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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玖阳公主伸手又用力的在萍儿的大腿上用力一掐,萍儿忍着痛跳下马车。她知道玖阳公主心意已定,她是改变不了什么。于是在跳下马车后,让坐在他们后面马车的丫鬟们来照顾玖阳公主,而她趁着夜色往姜戚炽他们住的地方而去。
这个时候姜戚炽应该还没有离开他们住的地方吧铪。
而在萍儿离开后,夜色中负责保护他们的北烈国侍卫里也有一人匆匆的从队伍中离开,追随着萍儿离开的身影而去骟。
玄月阁里,玖阳公主挥退其他人独自坐在屋里左等右等,可都没有见到萍儿回来。她一颗心像是被人放在火上慢慢的煎熬着,七上八下。
终于的,院外这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眼睛一亮,赶紧侧耳凝听。可她又很快失望的发现这脚步声凌乱得很,根本就不是萍儿的。
果然,下一刻推门走进来的是喝醉酒的宗政凉尉。
宗政凉尉踩着凌乱而虚浮的脚步踉跄的进了屋,玖阳公主看到他,眉宇间很快的浮起一抹厌恶之色。但转而又想到萍儿之前在马车上说过的话。宗政凉尉今晚喝得这么醉,她若是再给他下点药,说不定明日一醒来她就把失贞的事情给混过去了。
如此一想,玖阳公主连忙压下眉宇间浮起的那一抹厌恶,换而言之的马上就换上一抹温柔的浅笑。她脚下的步子急忙的往前迈了几步,一双纤纤玉臂柔柔的上前去搀扶宗政凉尉。
“夫君,你怎么喝得这般醉啊。”
宗政凉尉睁着醉眼看了看玖阳公主,伸手就把她的手臂给推开。
玖阳公主轻咬了咬下唇,又不甘心的盈盈上前,用更加娇媚的声音柔声的唤道,“夫君,妾身扶你到床上去。”
宗政凉尉这次竟是略带粗暴的推开她,皱着眉头冷呵道,“不用你伺候了!”
宗政凉尉说完话便迈着凌乱的脚步往寝榻上走去,待走到寝榻边上时,他径直的就往寝榻上倒去。没过多久,便传来了他清浅的呼吸声,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都说男人酒后容易乱性,可宗政凉尉却在喝醉酒时还能这般坚决的推开她。玖阳公主便又在心里暗自的把宗政凉尉给恨上一层。难道她就这般的不如那个宋姒姒?
心里一横,她漂亮的美眸渗出丝丝恶毒的眸光。转身走向她的梳妆台,从梳妆台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的锦盒。她略带鬼祟的打开锦盒,从锦盒里一大堆金光灿灿的首饰里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
将锦盒重新放回梳妆台的格子里,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屋中央摆放的桌子边,亲自为宗政凉尉斟了一杯茶,她趁着没有人注意,便从那白色小瓷瓶里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放入茶里。白色小药丸一遇到水,很快的就溶入水里,化散开。
玖阳公主嘴角一咧,无声的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娉娉婷婷的走向宗政凉尉,她一双玉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将手上捧着的那杯茶漠然的送到他的唇边,体贴的说着,“夫君,你先喝杯水吧。”
宗政凉尉本是已经睡着了,被她这么一吵醒,脸上马上多出了一抹不悦的神情。但还是张了张嘴,喝下她送到嘴边的茶。
看到茶杯里的水正一点一点的减少,玖阳公主眉梢一挑,乌目中有盈盈的润泽闪动。她一只赛雪欺霜的手慢慢的伸向宗政凉尉腰间系着的盘龙玉带,动手娴熟中带着一些的急迫。
很快的解下宗政凉尉上身的衣服,露出他赤果的上身,玖阳公主一双柔滑无骨的手挑/逗般的在他的身上的游移着,樱红的唇瓣轻咬,绝美如仙的面庞上露出涩、情的笑,明晃晃的勾/引着宗政凉尉。
宗政凉尉喝了那杯茶没有多久后,下腹处就冒出一股邪火,整个身子也不知怎么的就热了起来。他迷糊间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努力的睁开被水雾氤氲的眼眸,迷糊间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他心中一动,忍不住情动的唤了句,“雪儿……”
又是雪儿,玖阳公主记得当初他们新婚之夜时,喝醉酒的宗政凉尉嘴里喊的也是雪儿。
心里涌起一阵妒忌,但她还是依计用沙甜的声音柔声的唤声,“夫君。”
宗政凉尉身上已经焦躁难忍,他咬着牙齿克制不住的伸手要去抚摸她的脸,却在半途中收了手,又懊恼道,“你不是雪儿……雪儿她已经死……你只是长的和她有些像而已……”
“我是雪儿。”玖阳公主深眸里已经蓄上了锋利的眼刀,心里狠狠的责怪着宗政凉尉。宗政凉尉,他婆婆妈妈的真不像是个男人,这要是姜戚炽,他早就扑过来了。
想到姜戚炽,玖阳公主脸上忍不住的闪过一抹躁色。萍儿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雪白的贝齿一咬,宗政凉尉既然那么婆婆妈妈,但只能她自己先动手了。扯下她自己的衣服,她赤果着身子就倒进宗政凉尉的怀中。
宗政凉尉越来越难受,全身好似要着火的他恨不得直接把怀中的人拽过来发泄。只是上一次和玖阳公主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他们最后没有做成事情,但他后来每每想到当夜的事情就在心里暗自的把自己责怪了一番。
所以之后,他一直都很疏离玖阳公主。现在全身着了火似的他虽然有无限的渴望,但仅存的一点意识似是在告诉她不能在重蹈当夜的覆辙。
他爱的人是雪儿,雪儿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而且墨儿现在也在慕容良睿手里,他辜负了雪儿的厚望,他不能……不能……再让自己做出什么对不起雪儿的事情。
对啊,他一定不能再对不起雪儿了。雪儿已经死了,那个和雪儿长着一张酷似面庞的人她就不是雪儿。他不能对不起雪儿,不能对那个酷似雪儿的人动情。
一定不能!
心里想着这些,迷糊间抬起沉重的眼皮想要去看窝在他怀中的女人到底是他的雪儿还是那个酷似雪儿的女人。可是当他眯着眼睛逆着光线看过去时,那张绝色倾城面庞上的五官却和他的雪儿一点都不相似,甚至也不是那个长的酷似雪儿的女人。
他怀中的女人根本就是——他从姜国娶回来的玖阳公主。
心被蜇了一下,他开始抗拒的把怀中白花花的玖阳公主往外推。可她越推,玖阳公主越是黏着。宗政凉尉最后恼怒的骂道,“滚!”
可因为他现在被药物控制着,他全身根本提不起力气,骂出来的声音也是软弱无力的。玖阳公主有恃无恐,后面干脆就大着胆子高高的把他ya在身下,用她之前侍候姜戚炽的那些招数准备侍候宗政凉尉。
宗政凉尉感觉身上有人在动,这若是其他的男人,或许早就和玖阳公主发生了点什么。可他抬着沉重的眼皮,逆着光看着玖阳公主的脸,心里的厌恶战胜了他身体的yu望。
他长长的喘了口气,提起最后的一点力气,抬脚就往玖阳公主身上踹去。
这一脚力道虽然不大,可玖阳公主正忙着她的事情呢。一个措手不及及,玖阳公主整个人便被踹到另一边。而宗政凉尉趁着这个机会,吃力的抓着一件衣服就往床下跑。玖阳公主眼里闪过一抹狰狞,火速的又伸手去扯他,只是宗政凉尉身子一闪,她没有抓到他的人,尖利的指甲反倒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抓痕。
宗政凉尉大概是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他踩着踉跄的脚步往门口方向奔去。玖阳公主慌乱的赶紧也从床上跳下来。
“侍剑!”宗政凉尉向屋门口唤去。
玖阳公主这时已经上前扯住他的手臂,想要重新将他扯回寝榻上。宗政凉尉恨恨的甩开玖阳公主缠住他手臂的那只纤手。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女人可以逼迫他。
玖阳公主这里确是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今晚的这个机会的。于是在宗政凉尉撇开她的手臂后,她厚颜无耻的就又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柔弱的滴着眼泪。
“夫君,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妾身又怎么主动了,你就不能怜惜妾身下吗?”
“侍剑!”宗政凉尉chao红色的脸庞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他依旧厌恶的要挣脱她。该死的女人,他不想做的事情她还这般无耻的缠住他。真是下贱!
而屋门便在这时候被人踹开,一身青衣的侍剑已经出现在门口。夜风将侍剑的墨发吹起,他一双黑眸看到全身白花花的玖阳公主时眼里的神色没有半点的变化。
他听命的走到宗政凉尉前,宗政凉尉向他递了个眼色,他无情的直接拽着玖阳公主的手臂,将她从宗政凉尉身边丢开。尔后他便小心翼翼的扶着宗政凉尉到了屏风后去穿衣服。
玖阳公主已经跌到在地,涩you没有成功的她又被一个奴才看光了,她匍匐倒地,眼里嵌着最恶毒的眸光,心里恨不得把宗政凉尉丢到狼窝里喂狗。
这边宗政凉尉已经穿好衣服,由着侍剑的搀扶从屏风后走出来。将宗政凉尉扶到一张梨花木雕制的椅子上,侍剑一双眼睛便在屋里转了一圈。当看到被玖阳公主丢在地上已经碎掉的茶碗,他走上前,便要伸手去捡那个茶碗的碎片。而玖阳公主早已经急得爬上前先于侍剑捡起地上撕裂成渣的茶碗碎片。
可一不小心的碎裂的瓷片就在她的白玉般的手背上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玖阳公主痛的轻龇了一声,但还是像母鸡护小鸡一般的将那些碎片护在手里。
她这样的做倒是惹得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宗政凉尉越发的厌恶。侍剑只听命于宗政凉尉,他可不管玖阳公主来头多大。冷漠的睨了她一眼,他根本不顾那些碎片会不会伤到玖阳公主,直接粗暴的从她的手里抢过一块白色的瓷片。
深幽的看了玖阳公主一眼,他回身将那一块碎片小心翼翼的递给宗政凉尉。宗政凉尉将那块碎片放在鼻间轻嗅了嗅,眉头刹那间就紧锁了起来。
“侍剑,让人传御医过来!”宗政凉尉忍着身上的灼热,声音喑哑的说着。侍剑也是跟着宗政凉尉见过大世面的人,听宗政凉尉这么说,他便已经猜测到玖阳公主必定是给摄政王下毒了。跟在宗政凉尉身边几年的他,很清楚他的主子最讨厌别人欺骗他,更不用说这种还胆大到敢给他下毒的。。
淡淡的睨了玖阳公主一眼,侍剑马上就暂时的退了下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御医就被请来了,当大夫给宗政凉尉诊了脉后,红着脸小心翼翼对他道,“摄政王,您中了mei毒了。”
心中的猜想被御医证实,宗政凉尉剑眉已经冷凝起,刀削般的脸上阴郁深沉。
贱人!今日她敢在他喝的茶水里下药,他日她说不定还会生出其他恶毒的想法。
宗政凉尉起身便要去找玖阳公主算账。但因为站的太猛太快,全身突然涌来一阵眩晕,他整个差点直接栽倒在地。幸好被人给扶住了。旁边的御医看着他服了药后而呈酡红色的脸庞,也劝着他先把身上的毒给解了再说。
卧房里。玖阳公主已经穿上了衣服,心情阴郁到极点的她开始打骂起她的陪嫁丫鬟。
她又背着手在房间里焦急的来回走动着,萍儿去了那么久却没有回来。而她这里给宗政凉尉下毒又被他抓了个现行。她知道宗政凉尉一定不会轻饶她的。而且过了今夜,她也不怎么可能再在宗政凉尉身上得到宠爱了。
心里不甘到极点,她明明就是东楚国小皇帝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从姜国皇后里拿出那草药来,宗政泓墨根本就已经是一具干尸了。可宗政凉尉这个白眼狼,他不但碰也不碰她,甚至今晚还纵容他的暗卫蔑视她。
真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嘭!”屋门被人用力的踹开,门口宗政凉尉眉梢冷挑,一双邪谲泛着嗜血的寒光。玖阳公主瞥到他脸上阴森的神色,身子剧烈的轻抖了一下,赶紧攥起手上的锦帕委屈道,“夫君,今晚的事情你听妾身说,妾身一直都爱慕夫君,只是咱们成亲许久,夫君你却都……”
“闭嘴!”已经喝下解药并且按照御医吩咐在冰水里泡了一个时辰的宗政凉尉已经解了身上的毒,如今他那双狂霸邪气的眸子透着一股冷窒的气息,给玖阳公主一种恐怖的压迫感。
“夫君!”玖阳公主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夫君,妾身实在是太爱慕夫君你了。所以才被身边伺候的宫女蛊惑着在给夫君你喝的茶里下了mei毒的……”玖阳公主贝齿紧咬着唇瓣,水眸氤氲着开始痴情的望着宗政凉尉。
她爱慕他?宗政凉尉听的只想笑,她心里钟意的那人根本就是慕容良睿。
“夫君,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妾身都不敢再犯了。”她抱着他,已经哭的眼泪如珍珠般簌簌而落,她这样的伤心的模态倒是把她衬得越发娇柔可人。
宗政凉尉眼睛危险的眯起,目光里折射出两道冰冷的视线,全身渗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他走到玖阳公主面前,扬手就用力的往她白皙的脸颊上用力的煽去,阴冷的说道,“本王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娶了你你若是安安分分的,你该有的荣耀本王都会给你的。但若是你敢对本王使什么手段,那本王也不客气。”
今夜对宗政凉尉来说,是耻辱的一夜。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女人piao了一般,有种活吞了一只苍蝇咽不下去的恶心感。
而且今日玖阳公主敢给他下毒,他甚至怀疑她以后也会给自己的皇侄儿下毒。这样的女人,他是一定要防着。
今夜后,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再给玖阳公主接近他的机会了。
情/爱之情,那必定要有情才能做。他与她虽有夫妻之名,上一次也差点生米煮成熟饭,但他却是真切的厌恶她的触碰的。尤其是刚才中毒时迷糊间他瞥见玖阳公主脸上的急色,那种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共赴巫山*的神色让他更加厌恶。
还有一点……他怎么觉得他新娶的这个王妃给他脱衣服的动作很娴熟呢?那种动作就好像是经常为男人宽衣解带的?
阴厉的掷下这话,他冷酷无情的转身离开,撇下玖阳公主。玖阳公主原本还想追出去,但被侍剑给拦住。侍剑冷着脸,从剑鞘里抽出一把冷剑,挡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道,“王爷希望摄政王妃以后做任何事情时能先考虑公主你高贵的身份。不要再像今晚这般下贱。”
被一个奴才看光了身子,又被奴才这样毫不客气的数落了一番,玖阳公主只觉得全所未有的耻辱。她甚至把侍剑也给恨上了。
侍剑二话不说便离开,玖阳公主颓然的坐在地上,嘴里开始愤懑的骂宗政凉尉是白眼狼之类的话。跪在屋里的其他几个侍女都知道玖阳公主的性格,知道若是这个时候上前她们必定会被玖阳公主扒掉一层皮。所以没有人敢上前去劝她。
而玖阳公主在宗政凉尉这里彻底失了势后,她心里更是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姜戚炽的身上了。心里的重心已经发生了转移。
现在,她只能在心里期盼着萍儿快点回来了。
萍儿连夜去了姜戚炽他们下榻的地方后,却被姜戚炽的仆从告知姜戚炽今晚在皇宫里受了气现在已经乔装打扮去了烟花之地放纵了。萍儿怕自己就这样回去会被玖阳公主处置,便又千求万求的让那个仆从带她马上去见姜戚炽。
而姜戚炽这里,今夜夜已深,他虽然在宫里被慕容良睿给羞辱了,但因为城门早就关了。他们一行人还是出不了城的,所以只能继续在北烈国多待一天了。
但以姜戚炽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戴着呢?慕容良睿宋姒姒狠狠的羞辱了他,暂时报不了仇的他也要好好折磨慕容良睿的子民。
眼下,他正在老/鸨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布置的极为清雅的厢房。老/鸨脸上敷着厚厚的一层粉,咧着嘴巴献媚的对他笑着道,“这位爷,我们嫣儿可是整个品兰轩甚至整个皇都最出名的花魁了。保证她陪了你一夜后,你就会对她恋恋不忘的。”
姜戚炽戴着特制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再加上额头间垂下来的一缕秀发,正好遮住了他瞎掉的那只眼睛。故而老/鸨并没有发觉面前的男子和一般的客人有什么不同。
“嫣儿……”老/鸨唤了一声,饶过屏风便要去唤宋青青出来。可在这时却有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疾步而来,走到姜戚炽的耳畔低语道,“太子殿下,公主那里派丫鬟来说是要见太子殿下你一面。”
姜戚炽手轻轻的抚弄过下巴,兴致一时间倒没了,转身离开厢房。
而在此时宋青青正好由丫鬟的搀扶嬛嬛而出,这样她便只瞥见了姜戚炽离去的一抹俊挺身影。老/鸨看见贵客就这般离开了,慌的赶紧上前要去追,却被姜戚炽身边的侍卫给拦住了。那侍卫伸手从宽袖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老/鸨,“这是我们家公主的赏赐,我们公子今日还有事情,他日若是有空会再来关顾的。”
老/鸨看到手里厚厚的一叠银票,双眼马上露出金灿灿的光芒。侍卫也不再看两人,转身便追着离去的姜戚炽离开。而在他们走后,宋青青上前也看了那一叠叠厚厚的银票,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皇都有钱人很多,喜欢一掷千金来买笑的人也很多。但还没有见过今晚这个贵客,她连陪都没有陪他呢,他就送了这么厚的一叠银票。这样出手阔绰的人根本就不是柳公子那种货色可以比拟的。
宋青青想了想,便对自己身旁的丫鬟低语了几句,丫鬟得了她的命令后,便追着离开的姜戚炽从厢房里消失。
当夜,萍儿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而玖阳公主却一直还亮着灯等她呢。
“公主,太子殿下那边让奴婢告诉你,殿下他们原本决定明早就要离开的。不过既然宫公主想要见他,他会推迟一天的。太子殿下还说公主你若要相见明天白天务必到东街的贵荣茶馆相见。”
萍儿回禀完这些,心里又有些担忧的看了玖阳公主一眼,嗫喏的补充了句,“公主,您要不要再想想,奴婢总觉得你这般私下里和太子殿下相见是很危险的事情。”这里毕竟不是姜国,做那种事情不能像在姜国那般严密。
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玖阳公主目光凌厉如刀的剜了萍儿一眼,她之前就是听了萍儿的话才给宗政凉尉下毒的,现在倒是把宗政凉尉给得罪了。如今她不赶快巴结着姜戚炽这个靠山,她要怎么办?
玖阳公主没有理会萍儿的劝诫,执意要去见姜戚炽。
第二天,宗政凉尉又进宫去求见慕容良睿,想要让慕容良睿把宗政泓墨还给他。因为昨夜的事情,宗政凉尉现在根本就懒得带上玖阳公主,于是他便带着亲信自己进了宫。
宗政凉尉不在,玖阳公主乐得其所。美美的打扮了一番,便让人备了马车要上街。戴了面纱又有一大堆人保护的玖阳公主在街上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后,终于以口渴为由,和侍女们进了一家茶馆。
到了茶馆,掌柜的就非常热情的招待了他们,领着玖阳公主进了茶馆里最好的一间厢房。而玖阳公主又借故把其他人都遣走,只留下萍儿在外面守着。
玖阳公主坐在轩窗前,向远处眺望便看见道路两旁种着的枫树已经是火红一片了,把北烈国的整个皇都点缀的红彤彤,热火朝天。
在姜国时,不止一人告诉她北烈国是云星大陆三大强国里国力最薄弱的国家。但这一次来北烈国所见所闻,这个印象中薄弱的国家似乎在皇帝慕容良睿的治理下正悄悄的发生着变化。如果姜国不快点吞并北烈国,或许哪一天北烈国就能反转,将他们姜国吃下了。
捏了捏拳头,她心里恨恨的想着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想什么?”一个阴柔的声音蓦的在她的耳畔边响起,她头都还没有回,便已经感受到腰间多出的一双手。
她抖了抖脸皮,樱红色的唇瓣xing感的扬起,转身抬头嫣然一笑,用酥mei的声音柔声的唤道,“皇兄……”
北烈国皇宫里。
慕容良睿已经下了早朝,现在正在御书房里见宗政凉尉。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慕容良睿病弱的坐在龙椅之上,宗政凉尉挺直了脊背也端坐在下处。两人偶尔间一对视,目光里满是刀光剑影。
“北烈国陛下,既然你已经与你的皇后成婚了。那如今是否可以把本王的墨儿还给本王了?”宗政凉尉声音冷淡的说着。
这么多天来,他派了许多的人混进北烈国的皇宫里,想要查清楚他墨儿被关押的地方,可都是一无所获。现在的他的耐心已经被耗的差不多了,如果慕容良睿不准备放了他的墨儿,他发誓他一定不会对北烈国客气的。
慕容良睿纤长的睫毛似是两把小扇子般眨动着,纤细莹白的手指非常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殿门口似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勾了勾唇,眉目慵懒,浅浅道,“说来惭愧,朕把东楚国的皇帝陛下请来了却一直都没有时间陪他。宗政摄政王,你和你们的皇上难得来一趟北烈国,朕让人今天陪你们在皇都里逛一逛吧。”
“不用!本王只想带皇上马上回东楚国!”宗政凉尉语气坚决的拒绝着。慕容良睿根本就是一只豺狼,他有那么好心的找人陪他们叔侄逛街?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而且是大阴谋!
宗政凉尉拒绝的话刚落下,殿门口就传来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宗政凉尉还没有来得及去张望来人,眼前就有一个圆滚滚的身子向他滚来,继而那身子就扑向他的怀里。
“皇叔!墨儿想你了!”
宗政凉尉高悬了多日的心一下子就放轻松了下去。但又想到楼白略之前对他说过他们潜入东楚国皇宫时是他的皇侄听说他们是北烈国人就乖乖跟着来了北烈国。他面上还是忍不住阴着脸,抬起手臂就啪啪的打在宗政泓墨的屁屁上。
“让你不听话,以后若是再胡乱跑,皇叔就不要你了!”
因为打的一点都不疼,宗政泓墨还仰着头嬉皮笑脸的看着宗政凉尉,包子脸粉嫩粉嫩的。宗政凉尉看着笑眯眯的他,心里原本还有一大堆的怨言却是全部的都消散开了,紧紧的把他搂进怀里深怕再次失去他。
宗政泓墨在他怀里露出一个脑袋,眼角笑弯弯,“皇叔你别生气。墨儿在这里住的很好呢。母后天天都有来看墨儿,还有墨儿的皇妹呢。皇叔,墨儿可不可以再在这里多待一些日子啊。东楚国那里的事情,墨儿反正也不懂,皇叔你就把墨儿看着吧。”
宗政凉尉听他这样说,马上便嗔了他一眼,他这个皇侄真是白养了,都被慕容良睿给卖了还在傻乎乎的为他点钱呢。
板起脸,他严肃道,“不行!咱们等下马上离开这里。”
“宗政摄政王,再多留一天吧。让姒姒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到宫外逛一逛吧。”宗政凉尉的声音刚落下,宋姒姒清亮的说话声便也响了起来。宗政凉尉这才发现宋姒姒原来也来了。
看到宋姒姒,被宗政凉尉拘在怀中的宗政泓墨便马上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蹬着小短腿跑向宋姒姒这里,抱住她的大腿,甜甜的笑着。那副乖巧的模样分明就像是小狗看到它的主人一般。宗政凉尉在边上看着有吐血的冲动。
宋姒姒爱怜的轻抚了他的脑袋,又抬眸向宗政凉尉看来,“宗政摄政王,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不如你就多留一天吧。我们北烈国也有很多好玩的景色的。”
她秀丽的面庞上笑意隐隐,双眸里更是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她就那么的看着他,清莹的眸光闪动间,散发出一种夺人心魄的光彩。
宗政凉尉心猛的又“砰砰”直跳,他轻咽了口津沫,喉结上下滚动着,踯躅了片刻,才笑着道了个“好”字。
得到了宗政凉尉肯定的答案,宗政泓墨自然是高兴的绕着宋姒姒转了转。
慕容良睿安静坐着,勾着唇对宋姒姒嘱咐道,“姒姒,如此你便帮朕带着宗政摄政王他们到皇都街上去逛一逛吧。这些日子也实在是为难了这两位贵客了。”
宋姒姒轻轻颔首,目光却是偷偷的和慕容良睿交换了个眼色。
昨晚他们的人发现玖阳公主的侍女萍儿在下马车时突然闪身不见了,后面他们的人查下去,这才发现萍儿是去找姜戚炽了。
如果单单是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毕竟他们是皇兄妹关系,私下里见面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今天……刚刚飞鸽传书传进宫里的消息,却让他们两人也惊的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姜国那一家子倒真是乱啊。
人来人往街道上,姜戚炽热却把玖阳公主推到一扇洞开的轩窗处,迅速的剥掉她身上的衣服。而他便……
玖阳公主颤抖着锦密的眼睫,一边投入到姜戚炽的热情里,一边又惊恐的看着轩窗下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幸好有一棵枫树挡住了一半的轩窗,要不然早就被眼尖的人发现做这种事的两人了。
可姜戚炽把她的惊慌收入眼底,妖冶的笑着,“你怕什么,这种富家公子看上勾栏院姑娘带出来宠幸的事情太常见了。他们早就见惯不怪了。”
其实他在心里觉得,临窗做这种事情其实很刺激。所以他才让玖阳公主也如女支女这般的伺候他。
忘情的两人却没有看到街角驶来的两辆马车已经在他们所在的茶馆停下了。而从马车里第一个蹦跳着跑出来的正是只有五岁的宗政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