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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如果真论起来，宋钧云该是慕容良睿的岳丈，是整个北烈国的国丈爷。但现在的宋钧云已经被降了罪，成了最下等的奴隶。这样的人哪里还有资格成为慕容良睿的国丈爷啊。
只是，虽然宋钧云没有资格成为慕容良睿的岳丈。但再怎么说他也是宋姒姒这个皇后的生父。现在皇后的生父被姜国的太子这般羞辱，算起来丟得不仅仅是宋姒姒的脸面也是整个北烈国文武百官的面子铨。
场中一大半的文武百官本来就对宋姒姒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又因为宋钧云的缘故，心里也把宋姒姒这个皇后给迁怒进去毂。
姜戚炽嘴角边扬起一抹yin邪的笑，故意扬声的训斥起宋钧云来，“本宫看你可怜才肯收留你的。可你竟是连给本王斟酒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这样的奴才本宫留着还有什么用。等宴会散了，本宫会让你把你送去奴隶买卖的市场。”
姜戚炽的话说的极大，殿中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而宋钧云在听到姜戚炽要把他送去贱卖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的就给姜戚炽跪下来，可怜巴巴的求饶道，“主子息怒，奴才真的是想尽心尽力的伺候您的，只是奴才看到奴才的女儿所以才……主子，求求您饶过奴才这一次。奴才后面一定会小心的。”
宋钧云姿态极为卑贱的求着姜戚炽，而他越是把姿态放得低低的，越是让场中的北烈国官员觉得宋姒姒这个皇后实在是太糟糕了。
姜戚炽幽幽一笑，面上多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故意问道，“你女儿？你女儿是谁啊？”他这话问的好似真的不知道宋钧云和宋姒姒的关系。但场中坐着的人都不是傻子，姜戚炽这样说，谁都能猜得到他是故意想用宋钧云来羞辱宋姒姒、羞辱慕容良睿，羞辱整个北烈国。
宋钧云磕了几个响头，抬头望宋姒姒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才吞吞吐吐道，“主子，奴才的女儿是……是……”宋钧云眼眶一红，又痛哭流涕道，“主子，奴才以前不小心做错了些事情惹得奴才的大女儿不开心，大义灭亲的和奴才断了关系。现在她高高在上，而奴才只是最下等的奴隶。奴才实在是没有脸面再和她相认。”
宋钧云的话说话，又缓缓的抬头，殿中众人看过去，便看到他满是泪痕的脸。他这样一副苦情凄惨的形象让殿中那些远道而来的外国皇子王爷都好奇起来他口中的那个大女儿是谁。
宋姒姒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清亮的眼眸闪烁着两小簇火苗。而慕容良睿则是笑意浅浅的勾着嘴角看着宋钧云，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
姜戚炽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又滴溜溜的往宋姒姒的脸上转了转，然后提高音调，怜惜道，“啧啧，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怎么会有阴毒到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的女儿啊。”
宋钧云眉眼一抬，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宋姒姒，又是委屈苦楚道，“主子，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认奴才这个爹了，也把她亲生娘亲放到庵堂里不管，但奴才和她娘亲还是不会怨恨她的。她是奴才夫妻两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语气微微一滞凝，他又凄苦道，“成大事者总是要牺牲的。奴才这个当爹的理解她。”
晶莹的眼泪从宋钧云的眼眶里滑落，他又复低下头，却在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里扬起一抹阴恻恻的弧度。
姒姒，别怪爹心狠，是你太心狠了。
连写了几封信你都不理会，那既然如此，做爹的我只能把你推出去受辱了。
宋钧云后半句话他理解他的大女儿，还说成大事者总是需要牺牲的。他这样说，倒是让殿中那些北烈国文武百官们开始有些同情宋钧云，觉得一定是宋钧云这个心狠的大女儿为了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之前才大义灭亲把宋钧云一家给出卖了。最后宋钧云被皇上下旨降罪，而宋姒姒却荣升为皇后。
换句话来说，宋姒姒这个大女儿用宋家一家人的姓名和前途换来宋她的荣华富贵。而且宋钧云刚才还说了宋姒姒连自己的亲生娘亲都放到庵堂里不管不顾。
天啊，这种自私到可以连自己家人都出卖的恶毒女人，她凭什么能嫁给皇上，成为北烈国女人们的表率啊。
姜戚炽那完好的一只眼睛里露出讶异的光芒，浮夸道，“天啊，你这是什么女儿啊。你，快点跟本宫说说你的大女儿是谁。本宫实在是看不得这种女人有好日子可以过！”
姜戚炽邪气的脸上又挤了挤，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好似真的在替宋钧云不平。
玖阳公主跟姜戚炽处久了，姜戚炽今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猜到了宋钧云嘴里的那个大女儿或许就是慕容良睿的皇后宋姒姒。对于这种可以踩到宋姒姒的事情，她自然也乐意做。
她柔柔弱弱的看着宋钧云，倾国倾城的面庞上满是同情，怜惜道，“在我们姜国，最是讲究一个‘孝’字了，我们姜国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北烈国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呢？”
她这么一开口，满殿不知情的人心里皆是一鄙。整个云星大陆上的国家都是以“孝”治国的。像宋钧云口中的这个不孝的大女儿，在其他国都是要被治罪的。怎么在北烈国，这种女子就能“高高在上”了。果然啊，整个北烈国就是云星大陆上最期盼的国家。
慕容良睿深幽的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而宋姒姒双眼里燃着的两簇小火苗已经烧得极为旺盛了。
原本她是想亲手处置宋钧云他们这一家子的，但因为婚事的缘故，她这些日子除了要照顾慕容良睿和孩子，还要忙着婚事。一时间忙的实在是抽不开身。没想到就是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宋钧云这个老混蛋就勾搭上了姜戚炽。
不过还好，她这段日子里虽然忙，但她之前想着要对付宋家一家人便命人去查了她哥哥的死因。现在她也不是要打无准备之战。
满殿人都开始低声腹议着宋钧云嘴里的那个大女儿。
而宋钧云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委屈而凄楚的抬头轻轻拭着脸上的泪珠，小声的对姜戚炽道，“主子，奴才的女儿现在过得很不错，奴才真的不想再连累她了。”
姜国太子姜戚炽都说要帮忙了，宋钧云还不肯说出自己大女儿的名字。这让殿中很多人对宋钧云多了一层的好感。只是……越是对宋钧云有好感，便越对宋钧云口中那个为了荣华富贵能大义灭亲把自己父亲一家人都坑了得大女儿起了厌恶的心里。
有义愤填膺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混在人群中嘀咕道，“这宋大人娶得可不就是已经逝世的孟太傅之女孟氏为妻嘛。他们的大女儿就是如今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
这句话一说出，宋姒姒便感觉到满殿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汇集在她的身上。而那些目光大多数都是敌意、鄙夷、轻视的。
宋钧云又是装模作样的哭道，“姒姒，哦不，皇后娘娘……奴才不怨恨您。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的确贪了墨也做了一些不合律法规矩的事情，奴才愧对皇上的信任。皇后娘娘你大义灭亲没有错。”
姜戚炽“啪啪”的拍了拍手，从座位上站起身，面露讥讽，“原来本宫这新买的奴隶嘴里说的那个大女儿是北烈国的皇后啊。啧啧，瞧本宫这都干了什么好事。本来人家藏着掖着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却被本宫给害的现在被大家知道了。唉，早知道如此，本宫就不应该买下这个奴隶。”惋惜的摇了摇头，“只是本宫当初也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奴隶就觉得他可怜。都是本宫的错。北烈国皇帝陛下、北烈国皇后娘娘，本宫今晚失礼了。”
姜戚炽、宋钧云，这两人一个是姜国的太子殿下，一个是北烈国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这两人今晚在殿中一唱一和，配合的极好，让满殿绝大多数的人都对宋姒姒这个皇后娘娘生了厌恶之感。而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娶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为皇后的皇帝显然也不是什么贤明的皇帝。
宋姒姒长吁了一口气，面带着善意的微笑准备从座位上起身，却被慕容良睿缩在宽袖里的手扯住。宋姒姒侧头去看慕容良睿，慕容良睿眉头蹙出一条细缝向她摇了摇头，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坐着不要动。
宋姒姒知道慕容良睿是担心她会吃亏所以他准备为她出头。
可这一回宋姒姒向慕容良睿摇了摇头，还是从座位上站起身，下巴微微一扬，向跪在殿上的宋钧云走去。宋钧云这个人渣是她的父亲。现在这个人渣竟然妄图借着她来侮辱她的男人。如果她不能自己为自己洗白了这个冤屈，以后她和慕容良睿会成为整个北烈国百姓们讥嘲的对象。
她自己被人嘲笑无所谓，可是她不愿意自己的男人也被自己给连累了。
她低声对伺候在她身侧的莺儿低声的说了几句话。莺儿便匆匆离开寝殿。
而在莺儿离开后，姜戚炽双眼好似浸了冷意，冷嘲热讽道，“北烈国皇后娘娘，你现在已经贵为皇后，而你亲生父亲落魄的已经沦为最下贱的奴隶。看在他还一心护着你的份上，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本宫也成人之美一次，把皇后娘娘你生父的卖身契还给你，以后你好好照顾他吧。”
宋钧云也马上低呜的喊道，“姒姒……”
宋姒姒心里冷笑，姜戚炽嘴里说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合着是他们大度不追究她之前做过的事情了？
走到跪着的宋钧云面前，她淡然一笑，“本宫的好父亲。今天姒姒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般疼爱姒姒这个女儿啊。姒姒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父亲你感动呢。只是……这么疼爱嫡亲女儿的父亲大人你可还记得姒姒的嫡亲哥哥是怎么死的吗？”
宋钧眼皮极快的跳了一小下，但凄苦的脸上马上又是一痛，更加痛苦的嚎啕大哭起来。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他张嘴就要回答宋姒姒的话。
宋姒姒双眼里有冽戾的精光迸现，凉凉一笑，又提醒道，“父亲，做女儿的念旧情先提醒你一声。女儿已经查明了哥哥是如何死的。你若是有半句谎言，等下自是会有许多的人来纠正你的话的。”
宋钧云双眼的眼皮又是齐刷刷的跳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却不敢再说出口。
姜戚炽吃吃笑着打断宋姒姒的话，“北烈国皇后娘娘，你倒是真的能转移话题啊。现在咱们说的是你的事情。你怎么又把别的事情给扯出来了？哦，像你这般厉害的人，难怪能把整个宋家都给折腾得没落了。”
宋姒姒挑了挑眉，也皮笑肉不笑的回击他道，“姜国太子殿下，难道你这个姜国太子在姜国处理政事时总是只听取一面之言就妄加判断的？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本宫真为姜国的未来担心呢。”
“你……”姜戚炽被她这般嘲笑，脸色一沉，就马上又要用话讥讽她。
“宋钧云虽然是本宫的父亲，但你刚才也听他亲口承认了他的确在政事上贪了墨并且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了。这样一个心中没有‘大义’的臣子说出来的话，可信度真的会很高吗？而现在大家都已经听完他的话，难道就不能让本宫为自己辨一辩，让大家知道本宫为什么本宫这个女儿会厌弃他这个父亲？”宋姒姒敏锐的注意到他脸色的一白，她马上高声呛声。
姜戚炽脸部的肌肉抖了抖，阴森森的笑道，“北烈国皇后陛下，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为人子女者，即使父母做的再差劲也不能怨恨他们的。”
“那如果本宫这个父亲亲自杀了他的嫡子呢？姜国太子殿下难道觉得这也没关系？还是说你们姜国皇子众多，身为太子殿下的你竟然对自己的皇弟下黑手，已经把这种骨肉相残的事情看得很淡了。所以就觉得没有关系了？”
宋姒姒寒着脸，又是高声的截住他的话，将他讥讽了一番。
“你……你……”姜戚炽第一次觉得宋姒姒这个女人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好对付。他宽袖用力一甩，哼了哼，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她的话。
见他闭嘴了，宋姒姒冷着脸又看向宋钧云。宋钧云心“突突”的跳着，他的嫡亲儿子宋连赫可不就是被他的宠妾苏慧茹弄死得吗。她和宋连赫虽然是父子，但关系一直很冷淡。所以他这个儿子即使被弄死了，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现在……他总不能回答说是被自己的爱妾给弄死的吧？
支支吾吾了一番，他才道，“他是染了一种无法治愈的怪病，所以才走得。”
宋姒姒讥笑，“既然父亲不肯对殿中的人说实话，那只能姒姒来把事实告诉殿中的人了。”俯下身，她秀丽的面庞凑近宋钧云，双眼射出的光芒锐利阴森。
“当年姒姒的嫡亲哥哥温润儒雅，又极有才华，本来已经在春闱中取得了极好的名次。可是父亲大人你一直不喜欢他，甚至还在心里怨恨他占了嫡子的位置。所以，你指使人在他日常的吃食里下了药。父亲大人你也不要再狡辩了。姒姒的证人已经在来的半路上了。”
“没有，我没有。他是我的嫡子，我怎么会杀他。”听到宋姒姒把宋连赫的死栽赃到他身上。宋钧云赶忙摇头否定。
宋姒姒又厉声对他喝道，“你怎么不可能杀他？你当时心里最爱的女人不是你的妾室苏蕙茹吗？只要她对你吹吹枕头风，你什么事情都可以为她做的！”
“不！你胡说！”宋钧云被她身上透出的凌厉气势给吓住，但还是硬扛着不肯说实话。
不过不管他说不说，没过多久，莺儿就已经带了一批人进来。这些人中有当年给苏蕙茹开药害死宋连赫的大夫，有宋钧云身边的书童，有照顾宋连赫起居的婢女。总共六七个人，他们齐齐开口指正当年正是宋钧云命人偷偷在宋连赫的饭食中下毒的。
“不！你们这些人胡说，我没有杀我自己的嫡亲儿子！”宋钧云本来就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如今被这么多人指认，早就已经吓得慌了神，也不顾礼节什么的，直接自称“我”了。
姜戚炽收买宋钧云，本是为了羞辱宋姒姒。可他也不清楚宋钧云竟然还下毒杀了自己的嫡亲儿子。一个连自己儿子都杀的人，就算他刚才表现的再可怜，也不会让殿里的人再对他起同情心了。
脸色有些凝重瞪了瞪宋钧云，他不甘心的又拍了拍手，冷嘲的说着，“本宫今天真是开了眼。北烈国皇后娘娘，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而你父亲是最下等的奴隶。你找的这些人自然会碍于你的权势，跳出来指正你父亲了。”
玖阳公主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不想看到宋姒姒翻盘。所以她也配合着姜戚炽的话，柔滴滴道，“本宫皇兄说的也很有道理。的确这些人的证言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宋姒姒嘴角轻扬了扬，她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子说。所以她又向莺儿递了个眼色，莺儿向她点点头又匆匆离殿。没过多久，莺儿再回殿时，她的身后已经跟了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噗通”一声就给高位之上的慕容良睿和宋姒姒磕头。慕容良睿威严道，“宋老夫人，朕现在问你，你孙儿宋连赫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宋老夫人呜咽的哭着，转身就向殿中跪着的宋钧云扇去。随后便将当年苏蕙茹是如何杀害宋连赫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把苏蕙茹的名字改成了宋钧云。
宋老夫人把细节说的很清楚，而且又能和其他几个证人的证言对上，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宋钧云的亲生娘亲，一个连娘亲都站出来指认的人，这若不是真犯了事，他的亲生娘亲怎么可能会出来指认呢？
众人自然是信她说的话了。
“胡说！娘亲你怎么能诬陷你儿子我啊？杀连赫的明明就是苏蕙茹那个贱人，根本不是我做的。”宋钧云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被他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倒打一耙诬陷了。他气愤的就对宋老夫人嚷着、吼着。
宋老夫人委屈的拭着眼泪，脸上的表情真切道让殿中的人动容，“儿啊，都是娘亲没有管好你。才让你被苏蕙茹那个贱人迷惑住了。娘亲对不起你死去的爹和咱们宋家的列祖列宗啊。今天娘亲要是不把实情说出来，恐怕娘亲会死不瞑目。”
宋老夫人作为一个母亲，是疼爱宋钧云的。只是……她更爱她自己。尤其是在勾栏院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她现在更是迫切的想要过上以前那种富足的日子。
而宋姒姒派去找他的莺儿告诉她，只要她能按照她们说的去做，她能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宋老夫人心里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站着宋姒姒这边帮她。毕竟宋姒姒现在是北烈国的皇后，她今天帮了她，以后她为了她皇后的脸面也不敢太刻薄她。而姜戚炽那边就不同了，一个姜国人，即使投靠了他，万一他哪天心情不好要杀他们，她还不是直接死翘翘。
所以，想来还是投靠宋姒姒这边安全些。
因为宋老夫人的指正，满殿的人对宋钧云顿时没有了好感。这种在朝为官能贪污受贿，在家里还能谋害自己的亲生嫡子的卑鄙人物，活该被皇后娘娘鄙夷。
而且，宋钧云既然敢对自己的嫡子下手，那作为宋家嫡女的皇后娘娘当年在宋府里想必也活的战战兢兢吧。
这样一想，很多人对宋姒姒由刚才的鄙夷转变为同情。
宋姒姒目光凌厉的看向姜国太子姜戚炽，掩嘴轻笑，“姜国太子，本宫真是好奇了。以前姒姒也去过姜国，当时在姜国百姓的心目中他们的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睿智无比。可睿智无比的你怎么到了北烈国就变得是非不分了，连姒姒渣爹这种贪墨公款的人都这般力挺。啧啧……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宋姒姒这话说的极为别有用心。蠢笨的姜戚炽在姜国时被姜国百姓称赞为睿智英明。可到了北烈国蠢笨的本质就暴露了。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不就是拐着弯说姜戚炽这样的人都能被称赞，那姜国的百姓会被姜戚炽更愚笨了。
她轻快的调侃，也马上惹得姜国这边的文武百官配合的嘲笑声啊。他们这些姜国的文武百官现在也是把事情想通，这姜国太子就是故意拿宋钧云出来恶心他们的。既然如此，他们也不能对姜国太子殿下客气。
不仅北烈国文武百官嘲笑姜戚炽，就连座位上其他小国的的皇子王爷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姜戚炽脸色黑沉，恨不得把宋姒姒掐死在女干了。
即便是再生气，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当着满殿人的面对宋姒姒如何。抖了抖脸部的肌肉，他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本殿下只是被这该死的贱奴给骗了而已。”话一说完，他抬脚就用力的踹在宋钧云的身上，把宋钧云踹的满地找牙。
宋姒姒别有深意的睨了一眼宋钧云，笑着轻嗤，“爹，你也真是的。怎么能用你那点‘小聪明’去骗姜国太子殿下呢？”故意加重了“小聪明”三个字，却让姜戚炽克制不住的就抬手要向宋姒姒扇去。
她说宋钧云只有“小聪明”，却把他骗了，这不又是拐着弯骂他愚蠢吗？
可恶！嚣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