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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刚跑出去一段路,灭阎就明白了傅嘉善的用意。
傅嘉善甘愿身中蛊毒都愿意救她,这表示看她比看自己重要。
如今这情况,显然是傅嘉善让她先走,然后傅嘉善再寻机会脱身。
“拦住她!”
灭阎开口,平阳王和他身后的护卫一愣,之后反应过来说的是寒香,那护卫知道寒香手无缚鸡之力,便动身去拦寒香。
此时寒香已经跑到了右手边那个甬道的前面,眼看着那护卫就要追上寒香的时候,傅嘉善顾不得身后灭阎的攻势正猛,急速的飞奔过去,以脚踢碎石,击到了那护卫的膝弯儿里。
随着他的倒下,平阳王已经到了跟前。
傅嘉善难以脱身,这时候灭阎看了傅嘉善一眼,随后紧追着寒香而去。
傅嘉善此时心中焦急,心中焦急,动作上便有2破绽,被平阳王和护卫转了空子,重重的打在身上。
傅嘉善只得回身迎敌。
可是,寒香哪里是灭阎的对手。
眼看着灭阎就要追上寒香的时候,傅嘉善踢了一块石头,重重的碰到了一面墙上凸起的地方。
随着那个碎石碰到墙上,整个山洞晃动了起来。
那种剧烈的晃动感,让人根本站不稳。
灭阎受伤尤其重,摔倒在了地上。
前面跑着的寒香也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趴伏在了地上。
平阳王和护卫稳住自己的身子,没有在攻击傅嘉善。
傅嘉善是有准备的,趁着大家不备的时候,一个箭步冲往寒香的方向。
这时,寒香所在的隧道和这个山洞连着的部分,有一扇沉重的石门缓缓的落了下来。
灭阎看到,便知道刚才傅嘉善的那一下是触动了机关。
当即顾不得多想,上前就缠住了傅嘉善。
石门落下不过是千钧一发,灭阎缠上来那一刻,傅嘉善便知道,很难出去了。
他看向了寒香。
不过一眼,却仿佛是万年。
“快走!”
话音伴随着石门落下,整个山洞还在摇晃,仿佛会随时塌陷下来。
千斤重的石门,任凭多大的力气,也是不能动摇半分。
“傅嘉善......傅嘉善......你出来......”寒香拍着石门,可是声音却被这轰隆之声盖住。
耳边除了轰隆之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没有他平时不可一世的命令声。
没有他往日戏谑的无赖声。
更没有了他百般无奈的对着自己说“我该拿你如何”。
山洞的摇晃更厉害了,伴随着顶上不断有碎石落下。
寒香趴在石门上,泣不成声。
“...又是我...还是我......”
“...我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你早知道的......”
“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有碎石砸到了她的身上,她恍若未觉。
“将军......”远远地,有声音传来。
是傅嘉善的手下,皇城他们已经拿下,早在齐王带兵去护国寺的时候,他们就趁机夺下了,还有原本傅嘉善留在宫中的禁|卫军,里应外合,拿下皇城并不是难事。
傅嘉善触动机关的时候,不管是这里晃动,上面也在晃动,他的手下担心他,就领了一队人下来寻他。
等着他们寻到石门前的时候,便看到了寒香。
傅嘉善的心腹是认得寒香的,看着石门落下,脸色一变:“将军还在里面?”
随后傅嘉善的手下便开始寻找看有没有能打开石门的法子。
可是随着这里的晃动剧烈,傅嘉善的手下当机立断:
“这里要塌了,先带夫人上去!”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上面便有巨石落下,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其中两个人护着寒香便出去了。
不过刚出了暗道,轰隆隆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暗道所经的地方,地面上所有的建筑物都塌陷了下去。
整个皇城一片狼藉。
这个暗道是通往护国寺的,所经之处塌陷,许是这塌陷的地方触到了护国寺埋着的火雷。
随后是轰隆的爆炸声,响彻天地。
这一场皇室的内斗,便是在这震天动地声中落幕。
寒香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只觉得脑中一空,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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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过一次。
但是却不曾知道死是什么。
等着她发现自己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的寒香,再伸出手时,才明白了。
她死了。
因为她没有形体。
此时不过是个游魂的状态。
她想哭。
可是,她连身体都没有,又该如何哭。
她顾不得那个已经没有灵魂的身子,她要去找一个人。
四处都是人,活人、死人。
有被抄家的,男悲女泣。
有这场地震中没了家的,流落街头。
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她想寻的那人却不知在何处,也不知是死是活。
原来的暗道已经塌陷,再也进不去了。
她往着护国寺的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十分相熟之人。
卫衡。
平阳王府被查抄,凌舞郡主是卫家妇,祸不及出嫁女。
只是此时凌舞郡主却手持长鞭,立于平阳王府之前。
“谁想进这个门,便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性子如火,纵然此时她并非是那个千娇百|宠|的郡主,也要护着自己的母妃。
“那便得罪了!”
抄家的人眼中并不看她这个过气的郡主,若不是上头念着她已经出嫁,且什么都不知,如何也不会就这样放了她。
“住手!”卫衡喝止了。
“见过卫大人!”来抄家的一众官员纷纷见礼,姿态恭敬。
寒香却有些不解,平阳王府没落,凌舞郡主都不被人看在眼里,而他这个曾经平阳王的东床快婿竟然能得这些官兵的敬重。
卫衡走了过去,拉住了凌舞郡主:“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护着母妃。”凌舞郡主坚持的说着。
“岳母她并不知情,他们不会为难岳母。”卫衡劝着她。
凌舞郡主听着卫衡的话,一下就哭了出来:“怎么可能不为难,相公,成王败寇,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的母妃,她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如今父王没了,还要她陪葬,凭什么,凭什么啊......”
凌舞郡主哭的伤心,卫衡上前揽住她的肩,由着她在怀里哭。
哭了好一会凌舞郡主突然抬起头,有些愣愣的看着卫衡:
“相公,他们会不会让你休了我,或者直接暴毙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