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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是不是你也把热得奶都放瓶瓶里了?”铁山娘欣喜的问道。
“哦!”义刚见奶奶不像刚才那样对自己声色俱厉,就点了点头。
铁山娘更加和颜悦色的说:“仔仔,这是妹妹的奶瓶,先让妹妹喝了,再让你喝,行不?”义刚看看妈妈,见妈妈用不解的眼光看着奶奶,就迟疑的点了点头。
铁山娘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正好,就把奶嘴放到细妹子嘴旁,细妹子立刻露出贪婪的模样,张开小嘴,大口的允吸着。
“娘,这是怎么回事?”安海珍更加惊疑,这个孩子也太怪了吧?哪有孩子不会吃娘的奶的?
看到媳妇吃惊的表情,铁山娘抿嘴一笑,一边喂着孩子,一边不疾不徐的解释着。
“是这样的海珍,孩子在你大姨家的这几天,前一天找人给喂了喂,可是这老是找别人多不方便,还有每逢晚上时候。正好建成家的羊生了小羊,奶水正足着呢,就把这羊奶热好了给孩子喝。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的,孩子可能就服了这个味,所以才不认你的奶水。”
“那多难闻,孩子消化得了吗?”海珍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想想自己生孩子的这几天,让婆婆奔波劳碌的,自己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就是没有忍住。
“没事,没事!你二大伯家的铁强,从生下来后他娘的身子就不好,病病怏怏的,所以从小就是吃羊奶长大的,不妨事!这样吧!孩子不太饿的时候先吃你的奶,等饿极了再给她羊奶喝。慢慢就会改了的。”铁山娘知道孩子并没有生病,只是换了口味有些不服,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她心里盘算着,对于海珍,能瞒一时算一时吧!要是让她直到孩子不是亲生的,万一对孩子心里有怨恨该怎么办?虽然海珍不是这样的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就一口咬定孩子是亲生的,等日子长了,她也就不会再追究了!
这时铁山爹在外面喊,已经熬好了小米粥了。铁山娘放好孩子,赶紧出去端饭。没想到她刚前脚出来,后脚义刚也就跟了出来,铁山娘奇怪的问:“仔仔,不看妹妹了!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她吗?”
义刚做了一个怪脸,伸了伸舌头。做呕吐状。嘴里还说着:“妹妹好臭。拉巴巴了!”
铁山娘赶紧放下饭碗往屋里跑,一进屋门,海珍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铁山娘就把沾了污垢的尿布拎出去,然后打了热水让海珍洗了洗手脸。这才把饭端了进来。
正在海珍吃饭之际,听的外面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原来是铁锤媳妇李翠花,听街坊说起铁山家生了一个女儿的消息,就领着她的一对儿女走来到这里。
一进门,她的儿子张义恒就看见义刚正端着一只碗在喝什么,就跑了过来说道:“仔仔,你在喝什么?让我也喝一点!”
义刚是从小就和一横一块长大的,两人每天一块玩。好的不分彼此。此刻见哥哥过来,早就把碗往他面前一送,“哥哥喝奶!”李翠花撇撇嘴,“算你还懂点规矩,还知道让你哥喝点。比你那个偏心的奶奶强多了,就知道让你自己吃独食!”
铁山爹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可面对儿媳妇,自己也不好发作,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到他自己屋里去了。义刚把碗递给义横,看了看大娘,又看看爷爷转身去的背影,就懂事的紧紧抿上了嘴巴,再也不吭声了。
李翠花见公公没有吭声,心里更加有恃无恐,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抱起了女儿,挺胸抬头的向铁山的房间走了过去。
铁山娘一生天不怕,地不怕,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可就是对这个儿媳妇横竖是没有办法。李翠花那张嘴,早就是有名的刻毒。要是个不相干的人,铁山娘哪里会这样忍气吞声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老张家的声誉,自己也只能打了牙往肚子里落了。
此刻她听到大媳妇的声音,心里一哆嗦,这个惹祸精,今天可千万不要来找她的晦气!这两天铁山孩子的事,早已经让她费尽了心思,再也没有精力对付大媳妇了!
“哎呀!义恒他婶儿啊!你怎么说添就添了!大家还都羡慕你有福气,有个好婆婆伺候着,你可就再摆几天谱啊?在抖几天威风呀?多让人侍奉几天!
谁知也是个没福的,才七个月就急急忙忙的把孩子生下来。可就是这样,也比我强得多。不像我这不招人喜欢的,怀个孩子也没人疼,生下孩子也没人管的!”刚进屋门,李翠花当着自己婆婆的面,就说出了一大套让人难堪的话来。
铁山娘忍了忍怒气,自己对大媳妇的冷嘲热讽早已经习以为常,更何况现在是小儿媳的月子里,更不能跟她一般见识,让海珍心里难受。
她从李翠花手里接过两岁的孙女,嘴里哄着:“来,娟妹子,咱们吃一口你婶的芝麻盐,吃了这芝麻盐呀!就跟你的妹妹入缘分,以后了姐妹情深!”
李翠花做闺女的时候,就是李家庄有名的刁闺女王,现在结了婚以后,更是没有了顾及,成了村里有名的母老虎。此刻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体已经严重的发福了,往门口一站,简直就是半扇门,再加上长着一张大脸,浓眉环眼的,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
海珍见嫂子进来,赶紧停下吃饭招呼她进来坐。李翠花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得救坐在床上。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小人,正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不由的啧啧称奇。
“哎呀!海珍,这就是你生下的孩子?怎么我看着长得不像铁山?”李翠花大惊小怪的说道。
“孩子现在才几天的人,还看不出什么的?”安海珍听后也不生气,柔声细气的说道。
“不对吧!你不是早产吗?这孩子也太壮实了!是不是在医院里生的时候,抱错了!”李翠花依然不死心,在一旁对孩子指手画脚的。
“铁锤媳妇,你这话可救说错了!那天在医院里生孩子的就我们一家,到哪里抱错?孩子才生下来没几天,怕吵!你就别没事整事了,赶紧去外面盛碗饭喂喂孩子。还有咱恒仔呢?”铁山娘赶紧打断她的话,带着她们往外走!
李翠花有些不悦,自己还有好多长篇大论还没有发表呢?可见婆婆拉下脸来,也觉得妯娌刚生了孩子在这里争吵不合适,就随着铁山娘走出门外。
见他们都走了,海珍才端起饭碗,继续吃着。辛亏着小米粥熬得稠,里面的热气散发不出来,要不这半天的时间,恐怕早就凉了!她知道每次自己的妯娌一过来就没有好事。不是寻事。就是挑事。自己本身就是个事少的人,她说什么就随她的便,就是要拿什么,自己也从不插嘴!
果然。不长时间,就听见隔壁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叫声,和李翠花的打骂声。接着李翠花就指桑骂槐的洒了一顿泼,这才抱着她女儿离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铁山娘才红着眼睛过来,把海珍吃饭的碗筷收拾好,嘴里恨恨的说道:“真是祖坟冒了青烟,我们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扫把精,不好好的过日子。净整点鸡鸣狗叫的事!你说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
海珍见婆婆如此,只好劝接着:“娘!嫂子她心眼也不坏,就是见不得你对别人好!时间长了,她会想通的。以后了自己当了婆婆,会知道你对她的苦心的!”
“唉!那个二百五要是有你一半的孝心,我也就烧高香了!偏偏她就是个蒸不熟、煮不烂的,软硬不吃。稍不如意就给人争吵,你说这样的日子啥事能到头啊!”铁山娘好不容易能有个人说说心里话,不由得大倒苦水。
“会好的,娘!这样吧!你也忙了这些天了,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睡一觉,有什么事我会招呼铁山的,你歇一会儿吧!”海珍体恤婆婆这些天来的辛苦,轻声满语的劝解着。
“唉!你看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俗话说哄死人不偿命!一样的事情,都是一家人,把话一说不就结了。非得吵来吵去的让人不待见!这做老人的,不怕给孩子干活,就怕给他干了活她还沉着脸数落人。这时间一长,就成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一来二去的就越来越生疏,再也亲不起来了、、、、、、”铁山娘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出房门。
等铁山进屋的时候,海珍和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赶紧退出来。这几天不在家,家里已经积攒了很多活。这时候地理倒没有多少事情,就是家里的柴快烧完了,他爹年岁毕竟是大了,这类活已经不大做了。
张铁山一进家就赶紧到屋后,先劈了一垛柴,然后有把家里的大水缸挑满了水。在路上碰见街坊邻居的都关切的询问着他,“铁山,听说你媳妇生了,生了个啥?孩子怎么样?”因为大家都知道孩子是早产,所以都有些异乎寻常的关心。
“生了个女娃子!长得白白胖胖的,随她妈!嘿嘿嘿!”张铁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嘿嘿地笑着。“恭喜呀!好命!儿女双全的,以后了这生活啊,就更有奔头了!”大家都向他道着贺。铁山笨嘴笨舌的,不知说啥好,就会傻笑着向人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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