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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娘见事已如此,只好对大家说:“说吧!既然都是为了孩子好,咱们就商量一个办法吧!这可是细妹子的终身大事,即使她以后了不认我这个奶奶,我也得把这件事给她办好,省得让人说我的闲话,说我自私自利的,耽搁了孩子的前途!”
“哎呀!妹子,这就对了,既能让孩子有个好前途,又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咱不是做梦也盼着这样的事儿。要是她的生身父母是个乞讨的,咱还巴不得让孩子离得远远的!这件事就是孩子以后知道了,对咱们也没有埋怨,毕竟咱也没有外待过她,她那里就那样没有良心,说忘就忘了咱们。这样咱们也就多了一门亲戚,也不枉咱们行善积德一辈子,到头来也有个好结果!”郑大娘见铁山娘送了口,不禁大喜过望,顿时脸上有了神彩。
见这件事有了最终结果,大家才都放下心来。张铁山急忙转了话题,说起了建成也想办个养鸭场的事情,铁山娘一听来了兴趣,这才收拾好了心情,向郑大娘问长问短问起家里的事。
郑大娘见这件事有了着落,也就定下心来,让张铁山到镇上给就建成拍了封电报 ,就说事情已经办妥,然后安心的在这里住了下来。
金华强跟着郑建成来到龙马镇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接到郑建成的电报,金华强不敢怠慢,拒绝了想跟着一块来的金华洋,和司机一道一大早就忘淅川县赶。
刚到龙马镇上,就遇上了早在那里等候多时的郑建成。于是郑建成也上了车,去龙门寨村的路虽然崎岖不平,可是前些年大修了一次,倒是勉强能够通车的。
一路颠簸着来到了龙马河边的龙门寨村外,过了桥远远的就看见张铁山的养殖场。地方不是很大,用树枝做成篱笆和外面隔开,大门也是用篱笆做成的。春天一到。有些树枝竟然绽出了新叶,从远处望过去倒是颇为壮观。
从桥上下来,路边的更窄了,只勉强的通过一辆车。一边是河岸边种的树木,另一边就是田地里。金华强打开车窗向外看时,立即被外面飞扬的尘土迷住了眼睛,这才急忙又摇下了玻璃。
他向后一看,车走过的地方已经是一条滚滚的长龙。此时正值雨水少的季节,再加上烈日当空,没有尘土倒成了不正常的事。先不管这些。此时他的心情有些激动。想快一点见到把依曾抚养长大的那一家人。
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这一路的颠簸也算是结束了。金华强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痛的身体,这是司机下来打开了门,金华强这才迈步走了出来。
篱笆后面的一条土狗,在听到外面人生噪杂后。就在原地转着圈子,猛烈的叫了起来。金华强并不着急进去,而是站在这里打量着四周,这里山清水秀的,是个好地方,简直就是一座世外桃源!这可不是城里那些人为的景物所能比拟的,这是一种真正的自然之美,要是自己老了,能在这里修建一所房子。平时养些鱼呀、鸟呀之类的,最好再喂上几头猛犬。房前花成圃,房后树成行,自己就什么也不用想颐养天年,岂非人生的一件快事!
就在金华强在这里四处打量的时候。司机和郑建成也从车的后备箱里搬下了一些东西。这是里面狗叫的正凶,建成也只好在外面高声喊着:“铁山!铁山!”
半天的工夫,才听见里面有老妇人呵斥狗的声音,接着门一开,铁山娘走了出来。她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明白可依旧拉着建成的手说道:“建成,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些人又是谁啊?”
“姨,这位金先生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他想见见你们。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还是先让金先生进去吧!铁山呢?”建成回答着铁山娘的话,还找着铁山。
金华强见建成介绍自己,朝铁山娘礼貌的点了点头。建成继续介绍说:“金先生,这是我姨,也就是依曾的奶奶,依曾就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
金华强赶紧开口说道:“你好,张大娘!”铁山娘迟疑地打量了一下金华强,见这个人五十来岁,可是头发依然漆黑,个子虽然不高,却很威武,长得肥头大耳四方脸庞,浓眉虎目,肤色白皙,那真像说书的人讲的: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眉似泼墨,目似流星,眉毛一挑,一股天然的霸气显出,发出一种让人不敢小靚的信号,一看就不是个平凡人物。
那真是龙虎自有势,那容让人欺,翻手为*,霸气由天成!铁山娘知道这就是依曾的亲娘舅,脸色有些淡然,可是依旧客气的让他们进来。金华强见她虽是一个平常的农村妇人,但却是没有丝毫阿依权贵的样子,不由得打心眼里对她尊敬。
进得门来,金华强向里面打量,见院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心里也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个勤劳的人家!难怪把依曾教导成一个自食其力、不贪图虚荣的孩子,这比起自己家那几个只知道在自己面前争宠的女儿,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还真应了一句老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孩子们在小的时候受些苦不算什么,长大了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可现在城里的孩子们,都有点太娇生惯养了,这对于小孩子们来说,也并非一件好事!
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金华强对这家人的好感更深,可走进窑洞里看到那些简单的家具和简陋的住所,他不禁产生了一个要帮助着家人致富的新奇想法。自己可以投资在这里盖一个大型的养殖场,自己只管投资和销路,具体的喂养他全然不管,至于喂什么全由张铁山负责,到时候一人一半的股份,既能帮着依曾的家人,自己年老后也可以把这里当作是疗养院,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铁山娘淡然的看着金华强带来的大包小包,她的心里像被刀绞一般,果然人家来要孩子了。这些东西马上就要把细妹子换走一样,她心里真想把这些东西扔出去!
见铁山娘的脸色不对,郑大娘急忙把儿子叫过来,“建成,去坡上把你表弟找回来,就说家里来客人了!”“哦!可是他家的第在哪儿?”建成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远,就从这里一直向上走,到了那片树地你喊一声他就会听见的!”郑大娘急忙殷殷的嘱咐着,建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大家落了座,司机又回到车里等着。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金华强见气氛有些沉闷。就向铁山娘问道:“大娘。你的身子骨还硬朗吧!”“好着呢?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没想到铁山娘*的来了句,把人都能呛个跟头,噎死人!
郑大娘怕金华强恼了,就陪着笑脸说:“金先生。你可别在意呀!她就是这个说手,心直口快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眼定软的。”金华强笑了笑表示并没放到心里去,郑大娘接着回过头来说铁山娘,“他姨,你怎么这样说话?让人家笑话!”
“我不这样说咋说?嫌难听朝北听,把话说出了花,早挂到墙上去了!”铁山娘对于金华强的到来。明显还带有抵触情绪,这也是金华强这次不让妹妹来的主要原因。
“大娘,你误会我了!我这次来只是为了看看你们,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金华强放在以前,哪里会这样的低声下气。这两年可能是上了岁数的缘故,对亲情越来越看重,常常反省以前的错误,脾气也变得比以前大不一样。
“别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还不知道你是啥心思?黄鼠狼给鸡拜年,那就没有按着好心!”铁山娘恨恨的说了一句,把脸别了过去。
郑大娘这时有些尴尬,她急忙站起身来,嘴上说道:“哟!他姨,金先生大老远的赶过来,咱赶快给人家倒点水吧!”接着对铁山娘赶紧施了一个制止的眼色。说完去屋外提暖水瓶。
“想和我抢孙女,你也不向十里八乡的打听打听,我的孙女谁敢让她受委屈,我老婆子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就是拼了我的老命,也不能让他得逞!”铁山娘猛地回过头来,眼睛直盯着金华强,在她心里,这时的金华强无疑就是一个想把她孙女带走的强盗。
而金华强此时的感受,铁山娘就像一头护犊的母狼,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他苦笑了一声:“大娘,我也知道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把孩子从小拉扯大,走过了很多的艰辛,付出了别人不知道的代价。现在孩子长大了,成了一个优秀的好学生,可是这时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在找她,这件事无论是谁,在心理上都会承受不了的!你现在就是打我骂我,把我轰出去,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要是换了我,也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这是人之常情!”铁山娘没想到金华强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不知他葫芦里买的是啥药,疑惑的看着他,敌对情绪明显少了不少。
“大娘,可是你想想!当依曾的亲妈知道自己多年前不再认识的女儿还活着,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对我们这些不知情的家人的冲击有多大?你也是个当娘的,知道当娘的苦楚,当我妹妹第一眼看见依曾的时候,没说几句话就当场昏了过去。”金华强说道这里,眼圈到红了,铁山娘也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脸上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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