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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孩子们还真不简单了!”建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郑大娘也有些惊奇,“孩子们咋还有这本事?怎么回事,快给我们也说说!”
“还不是我家细妹子!”铁山娘提到此事,顿时喜上眉梢,对着姐姐讲了起来,“你说她这么小的人就上这个心思,考上中学的时候,冬天里在一个同学家里借宿,正好这同学的叔叔在镇上农科站上班,人家就指导咱家种果树,养鸭子,还有镇药材收购站上的一个,帮着我家种药材,这不两年的时间下来,不仅早就还清了贷款,养鸭子还扩大了一些规模,而且有样了一些新品种的羊。你说我们家这是不是托了细妹子得福了!要说这件事,还得好好感谢你呀姐姐!”
铁山娘如数家珍,把依曾的好处一一说明,“唉!前年我真是犯了糊涂,鸭子出了点事就想着给细妹子定亲,结果细妹子一气之下跑到双秒那里,居然提议让她姑姑卖包子,现在双秒一家也做得有声有色的,不用再东奔西走得给人打工,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我们老张家的福星。长得摸样又好,学习也好,前一阵子还代表咱们整个淅川县去省里参加什么比赛的?我就寻思着,这样样样都行的孩子到了咱们家,也真是有点屈枉了,要不以后了准能大富大贵的!”
郑大娘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这是妹妹的真实想法还是在试探自己?自己还是不要急着表态。
郑建成此刻站在屋外,环顾着左右的环境,这里白马河的西岸,而正好这一块地方南边凹进去。阳光很充足,此刻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是一片绿树红花,朝气蓬勃的景象。
郑建成左右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心里暗自叫好,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错:小桥流水人家的,远处坡上的果树此刻开放着各色的花朵,近处的麦田绿浪翻滚,而不是传来的牛羊的悠长的叫声和鸭子急促的格格声相映成趣,这里真好似一个世外桃源。
正建成心里立刻升起了一种羡慕的情绪。要是那一天我也有一座这样的庄园。那该有多好啊!
张铁山父子利用闲暇时间。已经打了十来口窑洞,而且越来越宽敞,做的也越来越精致。原来住的几间早已经重修过,远远望过来。就很排场,他们原先在村里的住所,早已经废弃了,把大小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在房子不远,就是一个大规模的鸭栏,里面喂着一千多只雪白的鸭子,据说是城里这些年的羽绒服日益走俏,这种白色的鸭毛特别受欢迎,使养鸭子的利润又增加了不少。郑建成看到表格这里的养殖规模很是心动。自己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启动资金,为什么不能给表哥学一些养鸭技术呢?
当他向张铁山提出这个要求后,张铁山立刻一口答应。还把以前学过的养鸭子的学习资料让儿子张义刚找出来,给郑建成誊写了一份,并且当即表示。让建成回去后立即建一个鸭栏,先喂二百来只摸索一下经验,至于鸭仔的事情,不用建成费心,张铁山会给他联系的。
说完张铁山又领着建成到自己的羊圈这边,边看边给建成介绍说,这些可都是外国进口的细毛羊,不只是出羊毛多,羊毛的品质好,而且长得也很快,利于喂养,如果建成有兴趣的话,张铁山可以给他一部分羊仔。张建成听说这件事后,更加的大喜过望,心里想到这一次果然没有虚行。
于是张铁山抓紧时间,把建鸭栏时的注意事项对建成一一说明,重点说了一下蓄水池的修建和需要注意的安全事项,然后严肃地说:“尤其是这个蓄水池,可千万别让小孩子进去了,好会没命的!更你弄好了,小鸭仔第一次喂养的时候,我会让义刚去给你帮几天忙!义刚到农科站上学习过的,也能算半个技术人员。”
“那怎么行!你这里这么一大摊子,一个人那里能忙过来?我带这些资料先去琢磨琢磨!”建成听了表弟的话很感动,可是也很不好意思,但同时也确实盼着有个人能给自己指导一下。
“没关系的,到时候细妹子就中考过了,会有时间在家里帮忙的!再说了有些事你姨也能帮得上忙,我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守着家,忙的时候全家老少一起上。”张铁山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可更令建成感到吃惊的是,这个老实木讷的表弟,随着家庭条件的好转,说的话渐渐多起来。
中午时的午饭相当的丰盛,张义刚到村里的小卖店里割了五斤肉,张铁山有杀了一只鸭子,满满的炖了一大锅,张铁山还破例的买了一瓶酒,哥俩个酒量都不行,可还是都喝了一些。
于是当天郑建成就赶了回去,临行前他把金华强找细妹子的事情,简单的向表弟说了一遍。还把金华强因为他们当年照顾他妹妹,给了五千块钱的事也没有隐瞒。只说是让表弟有个心理准备。
他着急回家,是要把养鸭子的事情给他媳妇商量一下,然后就抓紧时间制作鸭栏,现在里麦收已经离得很近了,这件事要在麦收前做好,因为张铁山正好要去定下一批鸭仔了,正好可以多订二百只。至于郑大娘,因为那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她决定在妹子这里住上几天,瞅机会在慢慢和铁山娘说个明白。
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上去了,因为依曾过几天就要中考了,等她回来了话就没法说了。当她得知儿子也要跟着铁山搞养殖的时候,就长吁了一口气,嘴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啊!真是谢天谢地!”弄得大家一头雾水。
到了黄昏,依然放学后见自己的老姨到他们家,先招呼了一声就去帮忙赶鸭子了。郑大娘先把依然夸奖了一番,等依然在进来的时候,郑大娘拿出给依然的礼物。依然高兴的打开后见是一件桃红色的上衣,样式和料子也都是今年流行的。匆匆谢了一声就拿着跑回她屋里换衣服去了。
铁山娘见状,不住的摇头,嘴上说着:“姐,你们手头也不宽裕,怎么给她买这么好的衣服?这个丫头臭美的很,又该穿上到处炫耀了!”
郑大娘心里说道,这哪是我买的衣服,是后来金华强得知依曾家里有什么人的时候,在城里一一买好让司机送过来的。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好含糊的推辞过去。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依然就换好了衣服。还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蹦蹦跳跳地走进来,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奶奶,老姨!你们看看我穿上这件衣服好看吗?”
这是正好义刚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还真不赖!像是那个什么?哦!对了猪八戒戴花——自卖自夸,好看得很!”
铁山娘等了义刚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狗戴嚼子——胡垒垒,也不看看谁在咱家,就这样胡说八道的,赶紧到一边凉快着去!”义刚嘿嘿一笑,冲着郑大娘做了个鬼脸,就走出门去。
依然显然正是心花怒放。对哥哥的打趣也没有在意,依旧扭着身子在镜子前照过来照过去的,那个一个臭美的,简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才好。
郑大娘看着这一家的其乐融融,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自己的孙子孙女都大了,现在都出去打工了,家里只剩下建成两口子和郑大娘三个人,要是建成两口子去了田里,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那里有这里一家子住在一块,每天欢声笑语的。
“我们家幺妹子真美!孩子嘛?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穿上一件新衣服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就是没有现在的衣服好看,这一辈的人呀!赶上有福的时候了。”郑大娘感慨地说道。
“这孩子就是皮,爱臭显摆!还不赶快谢谢你老姨!你也是的,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做啥?年岁还小呢?值不得穿呢!”铁山娘一边让孙女赶快谢过,还一边埋怨着姐姐。
“依然今年不是就该升中学了,到时候上学也就有了出门的衣裳了!留着上学穿!”郑大娘急忙转移话题。“听见了不,还不赶快换下来!到你上中学的时候再穿。”铁山娘看着不肯离开镜子的依然,故意板着脸说道。
依然有左照右照了一番,才恋恋不舍的从镜子前离开,她苦着脸拉着奶奶的手说道:“奶奶,你就让我穿两天吧!过两天姐姐回来了,我也好让他看看!”
“都有,都有,给你姐也买了一件!”郑大娘忍不住说了出来。“那我看看,姐姐和我谁的衣服更好看?”依然一听这些话,顿时又来了兴致。
“姐!我说你攒些钱养老也不容易,还花这些个钱干什么?再说了他们姐俩也有衣服,要不这两件衣服值多少钱,我还给你!”铁山娘见建成提来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多是一些吃的东西和补品,还有带给铁山的两条烟你,没想到一个袋子里还居然有两件衣服,这可让姐姐家太破费了。
“这哪里话?我们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给孩子买点礼物,你还提什么钱不钱的?那不是太见外了!我们这个岁数的人,还能活几年,还不给孩子们留下点好印象!我还指着死了孩子们能多哭几声呢?”郑大娘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是不是礼物太多引起了怀疑呢?
这是依然早已把袋子里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铁山娘看了看没有做声,这件衣服的款式、布料,和依然身上穿着的如出一辙,只是颜色素了些,是一种浅浅的米色,在印象中好像依曾有一件这种颜色的上衣,可能现在就在身上穿着,铁山娘心里有些疑惑,这次姐姐也忒大方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呢?铁山娘的心里突的一沉。
中午吃剩下的菜还剩下好多,这晚饭也容易做。等大家吃过晚饭拉了一会家常后,都各自休息去了,屋里只剩下铁山娘和着郑大娘两个人。
老姐俩钻进被窝里续了会话,忽然铁山娘话锋一转,“姐姐,你这个时节到我家来,是有事情吧?”郑大娘一时不知这件事情应该从何开口,就应付着说:“那里是有什么事情?建成合计着也搞点养殖,说要到铁山这里取些经,我想这冬天过来,天寒地冻的,现在不冷不热的,路又好走,地理也不忙,所以就跟过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对,你说的话也完全有道理,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谁的脾气谁又是不知道呢?要是只有那些吃的东西也就罢了,可这两件衣服你该怎样解释呢?”
铁山娘登时沉下脸来,郑大娘明显心虚,有些心神恍惚的说道:“妹子,是有一件事,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才来你家住上几天,想找机会说明一下,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于是就把前几天金华强找到他家里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铁山娘诉说了一遍,没有添枝加叶,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明显是她家又往回要孩子呢?这件事细妹子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了!”铁山娘还没等姐姐讲完,就吓得惊慌失措、心惊肉跳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泪水,从被窝里一下子坐了起来。
接着她双眼紧紧盯着她姐姐,“这件事你可是无论如何不要跟孩子说,这会把她吓坏的!要是她一生气再次离家出走了,这可就要了我的命喽!”
郑大娘见妹子的样子,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只好好生安抚了一番,才接着往下说:“小金的哥哥也说了,小金现在也有家庭,压根就不知道小金以前的事情,他们也没打算把孩子领回去,就只是自从见到她之后,觉得应该想方设法的帮助她和她现在的家人,并没有恶意的!”
“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我,还大包小包的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原来你们这是合起来算计我家呀!亏了我还把你当成是亲人,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铁山娘说着说着居然哭出了声。
郑大娘虽然百般的劝阻,可铁山娘现在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悲哀,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在那里伤心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