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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居然敢开枪……啊……”
一声惨叫后,苏灿醒了,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这是哪儿啊,做了一个噩梦而已嘛,至于醒来床也换了,房间也换了?
“儿啊,你醒啦?”
一个妇人闻声走进房间。
汗,连娘也给我换了?我娘在我九岁那年就去世了啊。而且这打扮,跟唱东北二人转似得。
“喂,大婶,别乱认亲,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妇人急了,坐到床边拉着苏灿的手,“哎呀呀,儿啊,你发烧把脑子烧坏啦?连娘都不认识了?”
苏灿赶紧挣脱开,缩到床角一边:“这位大婶,别逗,我真不是你儿子。”
妇人眼睛痴痴的望着苏灿,旋即嚎啕大哭:“老天爷啊,我儿子苏灿失魂啦!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才失魂啦……等等……这位大婶,你喊我什么?苏灿?”
“是啊,我是你亲娘啊!”
苏灿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明明不叫苏灿啊。
“大婶,你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这是哪个城市?”苏灿问。
“民国17年啊……上海滩啊……呜呜……可怜的儿啊……连哪一年都不记得了。”
民国17年?
上海滩……
这一听,苏灿觉得出大事了,难不成自己穿越了?
表骗我,做个梦都能穿越?
一骨碌爬起床。
“镜子,我要镜子!”
妇人连忙道:“好,我儿稍等。”
妇人取来一个梳头的旧镜子递给苏灿。
“我艹……镜子里的这货是谁啊?”
妇人道:“儿啊,就是你自己啊?”
“我去,我哪有这么帅啊?我他妈以前就是一个矮穷挫,虽然出国留学了,也学了一身本事,但可惜在这个看颜值的年代……”
妇人摸摸苏灿的头:“儿啊,你病的不轻啊,净说胡话,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大婶,看啥啊,我没病!”
“哎哟,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苏灿眼眉泛起一道黑线。
“大婶,能不能先出去,我需要静一静。”
“好,好,我儿好好休养。”
妇人长叹一声,关了房门。
苏灿还在照镜子。
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
一字眉变成了浓密的剑眉。
黝黑的皮肤也变得白皙细腻。
高晓松那样的大脸变成了瘦小的方脸。
“帅,太帅了!这颜值我给满分!”
而且个头也高,起码也有一米七五了,颜好腿长,小鲜肉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突然!
脑袋一阵剧烈痛疼。
良久。
痛疼渐渐消失,脑袋里却多了一份新的记忆。
原来自己穿越了,占据了一个新的身体!这孩子叫苏灿。说来也怪了,这孩子名字跟电视上演的苏乞儿一个名字?
还别说,这可怜的娃,身世也够悲催的,十岁老爹就挂了,只剩下一个老娘和一个姐姐相依为命。
姐姐苏蕊还真有出息,读了女子师范大学,现在留在学校任教。每月所得工资除了自己的开销就全给家里了。
苏灿这孩子不怎么争气。母亲溺爱,姐姐宠着,简直就是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的。这不,上次在街上跟人打架,回来就发高烧……
“我勒个去,这个小兔崽字比我还混蛋啊!”
苏灿理顺了脑海中的信息,终于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整天看穿越小说……这回好了,来一把亲身体验!”既然是事实,那就接受呗。一个孤儿,到哪儿不都是活着?
苏灿在房中来回踱步,似乎还是有些心有不甘的样子。他手里不知道在哪儿摸来的一块大洋,看着上面的袁大头,嘴里碎碎念叨着。
“奶奶的,你穿越就穿越吧,穿哪儿不好,非得穿越到风起云涌的民国上海滩?”
提到上海滩,苏灿脑子里就不由得回旋起“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那句风骚的歌词,浮现出许文强、丁力、冯程程的相爱相杀。
影视剧上的民国上海滩,租界林立,龙蛇混杂。世道混乱,贫富悬殊。有人夜夜笙歌,灯红酒绿;亦有人食不裹腹,朝不保夕,日日在刀口上讨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没一个好爹,再没好本事,别说吃饱穿暖,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不过我也太背了吧?在这个拼爹的年代,居然直接没爹可拼,巨坑!
好歹我也是正宗的法(四声)国留学生啊,一身武艺,并且精通多国语言的人才啊!
我也不要求我爹是杜月笙,最怂的我爹是一方大地主总行吧?
想想穿越到地主家做个少爷,整天带着一帮狗奴才,闲来无事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呃不……良家妹妹,那也是不错的。
算了,这都是命。
不一会。
有人敲房门。
“灿儿啊,娘给你把刘大夫请来了?”
说完,妇人领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进来了,这姑娘还背着一个西式药箱。
苏灿扫了眼这姑娘,哎哟唉,长的不错哦。水淋淋的大眼睛,皮肤白白净净的。嘿嘿,我得逗逗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娘,她是谁啊?”
“儿啊,你真不记得啦?她是刘大夫啊,你姐的好同学啊。”
苏灿自然知道,但装着,坐在床上,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
“婶,看来小灿病的着实不轻。”
“嗯,那就辛苦刘大夫了,我去做饭,中午在家里吃顿便饭。”说着夫人就关起来房门。
“这位大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苏灿一脸浩然正气的看着坐到床上的女人,双臂环抱,好像生怕被强暴的神情似得。
“呵呵,小灿,别跟我装,我知道你一定是装的,是不是?”
苏灿震惊了,瞳孔放大,这简直是神医啊,只看了下就知道自己在装?
“我勒个去……这位大姐,难不成你学过‘读心术’?”苏灿道。
“什么读心术,你都哪儿学来的洋词啊,我给你听听心肺。”这姑娘一言不合就拿出听诊器。
“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你一定读过。”苏灿道。
“读过,一定是听你姐说的吧。”
姑娘把听诊器拾音部分的胸件,塞进苏灿的胸口,认真的听了听。
“大姐,你有男朋友吗?”
“闭嘴!”
苏灿吓了一跳,打扰她听音了?
只好乖乖闭嘴了。
须臾。
“很正常啊,你就别装啊,把你娘都担心死了。”姑娘收起听诊器,责怪的眼神,给出了一个结论。
“大姐,你的医术真滴不错。不过有件事我要很严肃的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姑娘笑笑:“怎么,打个架,发个烧,长大了,变懂事了?”
苏灿道:“不是那个意思……一言难尽。反正我不是原来的我了。还有,我要找份工作,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闲,太幼稚了!”
姑娘眼睛一亮:“小灿开窍啦!早就该如此了。没记错的话,你都十七八岁了吧?”
“十八了,成年了,也到了谈恋爱娶媳妇的年纪了。我要找份工作,好好挣钱,娶一个像姐这样知书达理,又美丽动人的姑娘。”
“贫嘴!”
姑娘脸蛋微红,被苏灿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你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苏灿想了想,对姑娘道:“姐,有纸笔吗?”
“有。”
姑娘掏出一支钢笔,一张开药方的纸片。
苏灿接过纸笔,爬起床,坐到一角的写字台上,一本正经的伏安写起了“简历”。那女人也跟了过去。
“本人苏灿,因生活极度贫困,长期代写小学生寒暑假作业。替小学生欺负其他同学,并承接以下业务:翻译、打狗、保镖。”
姑娘看的一头浆糊,什么鬼?
苏灿挠挠头,忘了,民国时期好像还没寒暑假作业,于是简单修改了下。
“本人苏灿,因生活极度贫困,长期代写各类狗血文章。替小女生欺负其他同学,并承接以下业务:翻译、打狗、保镖。”
“姐,你看这下可行?”苏灿递过修改过的条子。
“看来你真的病的不轻。”
“还代写文章,还翻译,你懂外语吗?”
姑娘没好气的瞪了苏灿一眼。
苏灿笑了,终于逮到机会可以装逼了。既然穿越了,那就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
“姐,你要求哪个国家的外语?”
“还哪个国家的?我看你哪个国家的都不会。”
“姐,不要dog眼看人低好不好。其实我对英语、日语、法语都有所涉猎的,你随便挑一个吧。”
“净吹牛!别以为学了一个‘狗’的单词就牛了。好,那你就随便说几句日语。”
苏灿看了眼姑娘,不是英语?好吧,日语就日语。
苏灿清了下嗓子。
“人生に梦があるのではなく、梦が人生をつくるのです。”
姑娘听的呆住了,好纯正的发音啊,好有范儿啊。但转眼又想,不对,他以前不会的呀。
“胡扯的吧?你说这是啥意思?”
姑娘以为这一定是苏灿在街上鬼混,跟小鬼子学的只言片语。
苏灿笑道:“这是日本的名言,叫‘不是人生中有梦想;而是梦想造就了人生。’,怎么样,信了吧?”
姑娘有些惊诧,但还不信。
哼哼,骗本姑娘不懂日语。
“那你再说一句试试。”
苏灿想了想道:“男がどんな理屈を并べても、女の涙一滴にはかなわない。”
苏灿嘚瑟的眼神,心道:跟我飙外语,我能把你侃晕!想当初,我在法国,日语也是……
“这句啥意思?”姑娘道。
苏灿道:“不管男人有如何道理,也敌不过女人的一滴眼泪。”
姑娘俏脸一红,难道他真的会日语!而且,今天的苏灿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了。
“你……你……真的……真的会日语?”
苏灿笑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姑娘将信将疑。
“好,那我就算你懂日语,可是你还说你精通法语和英语?日语我不太懂,英语你可糊弄不到我的。”
苏灿笑道:“那你说汉语,我翻译成英语呗。”
“好,你既然喜欢弄名句,我就弄谚语。请用英语翻译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苏灿道:“这有何难?While,there,is,life,there,is,hope.”
姑娘惊讶,但不服气的又说了句难点的:“滴水穿石,怎么说?”
苏灿随口道:“Constant,dropping,wears,the,stone.”
看到姑娘惊讶的表情,苏灿嘚瑟道:“要不要再来句法语?”
姑娘呆呆的点头,看表情,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苏灿说了句:“En,petite,tete,git,grand,sens.”
菇凉已经麻木,这发音跟法租界的法国人都有的一拼啊。
“啥意思?”
“人小鬼大”苏灿道。
姑娘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现在相信了不?我The,present,cannot,compare,with,the,past.?”
“你今非昔比?”
“姐,你英语水平也不错啊,过八级了没?我可是考过雅思的。”
“我确定,小灿你今非昔比了,而且换了个人似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我就变得如此博学多才了,我是不是有点自我膨胀了?”苏灿道。
姑娘终于相信苏灿已经换了一个人了。值得庆幸的是,苏灿不是变坏了,变傻了,而是变得有才华了。
“简直是脱胎换骨啊。至于骄傲吗,还好啦。如今的上海滩,像你这样精通多国语言的人也有,但像你这么小的,恐怕就你一个。”
“嘿嘿,那就好,日后我就可以用此来哄骗小女生了。”
“小坏蛋。”
“那么姐,我的工作?”
“包在我身上了,你这水平去我们学校当外语老师都顶呱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