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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抗议全然无效,顾婵不乐意,便嘤嘤地假哭,谁想韩拓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竟然对她说:“我也想试试强占美人是什么滋味,你哭吧,哭得越厉害就越像,挣扎得越厉害也越像。”
顾婵立刻不动了,气鼓鼓地瞪着眼看他,心道这样不像了吧,看你还说什么。
她能这样想,是因为看不到自己的模样,脸蛋儿上满是红晕,也不知究竟是羞得还是恼得,眼泪珠子还挂在腮帮子上,怎么看怎么是最让男人想欺负的娇美人。
有妻如此,韩拓怎么会不讨取福利,好在这次折腾完后,他终于叫人抬了水进来。不过,依照他的性子,在澡桶里自然也少不了需索一番。
顾婵被累得彻底昏睡过去。
醒过来时,韩拓已不在身旁。
红桦和白桦坐在屏风外面等着,一听到顾婵这边有了动静,立刻起身上前,一个垫高枕头扶她坐起,一个手捧杯盏送上热茶。
“王爷去哪了?”顾婵确实口干舌燥,就着茶杯啜了几口,便问道。
红桦垂眸答道:“京师里来了人,王爷去与他会面商谈战况。”
“是谁?”顾婵追问着。
白桦道:“据说是兵部尚书孙增德的小儿子孙润昌,从前在翰林院里当差的。”
孙润昌其人顾婵是知道的,他比顾松早一届参加会试,是当年的状元,前世便极得韩启看重,据说是胸中有丘壑之人,却不知韩启派他过来意欲为何,毕竟前世没有这一遭。
她想了想又问道:“王爷过去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王爷刚去了两刻钟。”红桦答道,“正好午时三刻,王妃可要用饭?”
不问倒没事,这一问,顾婵的肚子立刻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
她琢磨着京中来人,韩拓怕是要接风饮宴,便吩咐白桦,“你去问问看,如果王爷要陪孙大人用午膳,那这边便开饭吧,不然就等等王爷。”
白桦领命去了,不大会儿便折返回禀:“王爷在议事大帐里设了宴。”
顾婵便独自用了午膳,饭后在帐篷里转了几圈消食,又歇了个午晌。
她一个下午过得悠哉惬意,议事大帐中却是风云几度变换。
*
孙润昌是带着圣旨来的。
然而他一人营时并未先宣旨,反而在听韩拓讲过战事尚算顺利后才将圣旨取出。
“……疑靖王与敌军来往密切,形迹可疑,遂暂将兵权收缴,押送回京,待查实后再做处置……”
韩拓接旨时发现孙润昌一双手臂在发抖,不由笑道:“孙大人,不知何人将接管本王部属。”
“正是下官。”孙润昌正色道,“靖王请上路吧。”
孙润昌是个文人,本极担心靖王发难,但见他竟毫无异议,事情办得顺利,反而心里发慌,只想尽快了解为上。
谁知韩拓道:“不忙。军中事务繁杂,本王需与大人详细交接过后才能放心离去。对了,正好午时刚至,大人还未用膳吧,不如本王先为大人接风洗尘。”
“这……”孙润昌仍在犹豫,靖王被夺了权,既不愤怒,亦不辩解,若无其事,还要请客做东,怎么看怎么怪异。
“大人是怕本王抗旨不尊么?这样好了,兵符先交在大人手里,大人总能放心了吧?”韩拓说着,竟真命副将取来兵符,郑重其事地递在孙润昌手中。
没了兵符,不能调遣军队,靖王再厉害,成了光杆将军也折腾不出大事,更何况,孙润昌还带了三百羽林卫同来,难不成还制不住靖王一人,如此想来,他便安下心来,答应了韩拓的邀请。
酒宴很快摆上来,席面是一人一桌的形式,韩拓因交出了兵符,便将主位让与孙润昌,自己在左首坐了。
因为孙增德的嫡长孙女在韩启登基时被册立为皇后,韩拓便将这酒宴当做家宴,顾枫也被拉来作陪,坐在右首。
其余将领并无人在。
孙润昌见此情景,又生出不安,顾枫虽是韩启表弟,却也同时是靖王嫡亲的小舅子,心到底向着谁
可不一定,于是,他便命十名羽林卫入账守卫。
韩拓并未反对,还对孙润昌道:“大人别忘了让其他羽林卫守在帐外,正好隔绝闲杂人等,省得打搅我们畅饮。”
孙润昌哪有不乐意的,当即照办。
一顿饭下来,并无分毫异样,便是偶有互相敬酒,相比在京师中同僚之间,也客气随意得多。
席面撤下后,又有人奉了漱口茶水。
孙润昌原先以为军中生活必定十分艰苦,此时看来,倒也不比平日习惯的生活差在哪里,不知不觉又松懈三分。
不过既然该吃的吃过了,该喝的也喝过了,便应当办理正事。
议事大帐右侧长桌上摆着堪舆图,孙润昌起身向那边走去,“还请王爷照先前讲得与下官进行交……”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这一下毫无防备,加之本走得极快,摔得头晕目眩,极为狼狈。
还不待他爬起身,一柄冰冷的长剑已贴上他颈间。
孙润昌看得分明,持剑的人正是韩拓。
“来人!来人!”他连声喊叫,然而不但帐外无人进来,便是在帐内的那十名羽林卫也不见有动静。
被长剑架着脖子,转头极是艰难,稍有不甚便要伤及皮肉,然而孙润昌还是动了动,看到他的羽林卫与他一般,皆被身穿黑色战袍的玄甲卫压制在地。
他还看到,顾枫晃晃悠悠地自右首座位起身,因酒醉而满脸通红,步履蹒跚,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迷茫地问道:“姐夫,到底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