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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珊在监狱了等了两天,还是没有等到谭消的答复,等到第三天,一开始的胸有成竹气定神闲早已消失不见。
时间一天天流逝,秦家那边为了避嫌,几乎不来探望,秦珊也就没了消息,困在牢狱里,消息闭塞,终日惶惶,寝食不安,闭上眼就是肖然形销骨立,仿佛一张纸似的躺在病床上。
一周后,秦珊已经开始绝望,多日的精神折磨,使她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眼袋又黑又沉,头发稀疏,嘴唇干瘪。
关在祁山监狱的犯人多为高级干*部,平日里要到流水线上加工灯泡,秦珊哪里做过这种活计,经常把灯丝扎进手里,再加上她牵挂肖然,心神恍惚,食指和大拇指早已布满小血孔。
有时眼看着曾经白皙光滑的手渐渐变得干枯红肿,秦珊就会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和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后悔,在教育课上有时偶尔看到“报”和“应”两个字,心头就会有种如遭电击般的惊悸。
这样的日子,就像悬挂在万丈悬崖之上,手上只有一根细细的枝干,底下是无尽深渊,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救命树枝一天天弯折。
有时绝望并不可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真正可怕的是,一点一滴地捏灭希望,一点一滴地走向绝望,没有比这更漫长的折磨了。
这天,压断秦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下,冰冷的钢化玻璃后,秦琅的手下一板一眼地说着“节哀顺变”,秦珊愣了两秒,直直向后倒去……
一天之后,谭消收到消息,心绪却没有很大的起伏,挂了电话后,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处理着手里的照片。
谭消目前还没毕业,这几年几乎揽遍国内国外各大摄影奖项,其中分量最重的当属全球地理国际赛事的金奖,在苏富比摄影作品的专场拍卖会上,他的实验摄影作品《无暇》卖到50多万刀,当人们知道《无暇》的作者竟然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无不叹一声天生俊才,联想到诸如莫扎特、贝尼尼之流的艺术天才。
如今,谭消已经有了自己的视觉工作室,业务涵盖摄影作品展,明星硬照拍摄,婚纱摄影,个人写真,并且刊发高端摄影杂志。
在这之后不久,肖韫曦的判决终于也尘埃落定了,贪*污受*贿,渎职枉法,被判有期徒刑20年,等他出来后,恐怕已经白发苍苍,年老体弱,疾病缠身,唯一的儿子也和他断绝关系,无所依靠。
谭消在一个暴雨过后的午后,独自一人去看肖韫曦。
“你不已经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肖韫曦似乎已经接受了今后的命运,一脸平静地坐在铁栏后面。
“你当时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谭消语气淡淡,眼睛像是在看肖韫曦,又像是在看他后面的白墙。
肖韫曦眼珠一动,哂笑道:“你该不会想说,你早就预料到肖家有今天,所以提前和肖家撇清关系?”
谭消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薄唇咧开,冷冷道:“那些证据是我托人交给杨家的。”
“你说什么?!”肖韫曦大惊,色厉声疾道:“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呵。”谭消下巴微抬,目光冷冷,“你真的以为当年是妈妈不告而别?”
突然提及谭清游,肖韫曦浑身一抖,僵硬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情圣追悔莫及的表情。”谭消上身前倾,嘴角一抹恶魔般的微笑,缓缓道出当年谭清游所遭受的一切,欣赏着肖韫曦的脸色从震惊到不信到扭曲再到崩溃。
“妈妈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肖家,是你们,对不起她,”谭消一脸嘲讽道:“当年妈妈本来要离开肖家,你要真爱她,就不会配合秦珊设计陷害她,就应该相信她,而不是把她当成你寻欢作乐的借口。”
“不可能!你骗我!”肖韫曦大喘一口气,双目赤红,“是谭清游对不起我,我那么爱她,她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竟然离家出走,是她不要我,不要你!我没有对不起她,不可能,不、不可能……”
谭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肖韫曦犹如困兽般嘶吼,这个人,虚伪做作,自以为是,被拆穿后,仍然死心不改,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将一切推给他口中的挚爱之人,真是,可笑又可鄙。
“你就自欺欺人吧,”谭消一脸冷漠道:“不用担心出来后老无所依,从小到大你花在我身上的钱,我都一笔一笔算好了,加上利息,足够你挥霍到死,算是还了你的生恩。”
谭消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看肖韫曦,抽身离去。
身后,肖韫曦面色狰狞地扣着桌板,声嘶力竭地吼道:“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你是在报复我,怪我对你不闻不问,谭消,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
了却一桩心事,谭消决定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说来也巧,他住的地方真好就是芙苑,离沈凌乔他们的别墅正好隔了一排高大的玉兰树和一道狭长的草坪。
沈凌松知道的时候,很怀疑这是谭消故意买在他们对面。
谭消从车库里出来,就看到门口站了个纤细修长的身影,竟然是沈凌乔,他正在台阶上走来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眼珠子乱转,头顶的一撮呆毛跟着摇摇晃晃,看得谭消忍俊不禁。
谭消上前几步,沈凌乔正好回头,一见谭消,整张脸都亮了,“哥哥,你回来啦!”
“怎么不打我手机?”谭消边走边问,在沈凌乔面前站定,揉了揉他的满头软发,在密码锁上按上一排数字,说:“密码是730821,以后我不在,直接进来。”
“哦,我手机没电了。”沈凌乔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密码,感觉应该是某人的生日,然后心头一动,直觉这是妈妈的出生年月,于是问道:“是妈妈的生日吗?”
“嗯,”谭消搂着沈凌乔的肩膀走进玄关,音调低沉如琴音:“我们两个都是冬天出生的,妈妈却是夏天生的。她以前说,沈小孩就冬天生,这样一个月不洗澡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啊,我知道,坐月子不能碰水!”沈凌乔赞同地点点头,“看来外婆坐月子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谭消轻笑,“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一边问一边走到开放餐厅处,打开冰箱,拿出两瓶苏打水,递给沈凌乔一瓶。
“唔……那个……”沈凌乔结果苏打水,握在手里捏来捏去,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什么事,这么纠结?”
沈凌乔觑了眼仰头喝水的谭消,咬了咬牙,大声道:“我要求婚!”
谭消喷出一口苏打水,剧烈地咳了起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