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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子厚也认为男人有个一两个私生女很正常?许莹然皱起眉头,狐疑的看向李子厚。
他要是敢这么回答,她绝对不生气,绝对!许莹然勾起一个自认和蔼的笑容,目光灼灼的望着李子厚。
李子厚看她着笑,一阵恶寒。
他就这拿筷子的手,狠狠的敲一下许莹然的头,佯装生气的说:“小脑袋瓜一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莹然一手摸着脑袋,嘟起嘴,将自己碗里被嫌弃在一旁的豆沙五花肉夹到李子厚碗里,两眼亮铮铮的道:“你才想什么呢?我可是在严肃的思考白苏的出生问题,你可别打岔。”
李子厚夹起许莹然扔在他碗里的肥肉,一口吃下,而后笑说道:“最好是这样,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尽胡思乱想。”
“干什么,干什么,你可别诬赖我,等会儿我身心受到伤害……”许莹然继续戳着碗里的肥肉,当着搬运工一块块将它挪到李子厚的碗里。
想不到夫人也有小任性的时候,不过真的很难想象,平常一脸和善的夫人会对着严肃威严的侯爷撒娇,耍赖。
而侯爷竟然真的吃掉了夫人不要的肥肉!
“呀”立在一旁的橙柳没忍住心中的惊讶,原谅她受到的冲击太大,她连忙转过身掩饰的干咳了两声。
这青禾真是越来越不上道了,有这么拆自己主子的台的吗?
“青……”许莹然转过身,一脸黑线的叫了一半,恍然想起青禾被她派出去了,屋内的是橙柳。
“这白苏可不是什么沈沛的女儿,而是大唐官员的遗孤!”李子厚埋头解决许莹然带来的问题,口中的语气淡淡的。
可这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
被炸前,许莹然前一秒看着李子厚眉都不眨的吃完油光锃亮的肥肉,下一秒就被她的大脑就被他的话刷屏。
什么叫大唐的遗孤?遗孤不就是全家只剩一个人。能引起李子厚注意的大唐遗孤,那她的父母亲一定不简单?
那能是谁?
许莹然低头沉思,李子厚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吃着菜。
橙柳见二人谈到大事,兀自走到二门边。默默的守门。
“一个能让你,让沈沛放在身边的遗孤,而且她人也聪明,胆色过人,她到底有什么来头,你给个提示呗。”许莹然想不明白,眼巴巴的望向李子厚,水光潋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李子厚最是享受许莹然这样无声的恭维,放下筷子,背靠在身后的墙上。
“唉。吃饱了,有些累。”他暧昧不明的朝许莹然望了一眼,然后闭上眼。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两只小手便放在他的肩上。不轻不重的捏起来。
“这样好吗?还要不要再重点。”许莹然的声音甜甜的,献、媚之情溢于言表。
“轻点、轻点,重了你是想谋杀亲夫……重点、重点,刚刚才吃了饭,怎么可能没力气……”李子厚一会儿一个主意,指使着许莹然团团转。
这丫……
使唤她还上瘾了,不伺候了!大不了去问小四……
许莹然对着李子厚宽阔的后背重重的捶了一拳。爬到炕上的另一边,歇气!
李子厚正舒服着,身后的人却突然停了,睁眼一看,某个小妮子大摇大摆的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不理他了。
“咳咳。其实这白苏吧……”李子厚拉长尾音,却半天没有下一句,去果然看见许莹然渐渐皱起的眉头。
“傅家,前些日子我们都在处理傅家冤案一事,白苏便是傅家遗孤。她原名就叫傅白苏。”未免再惹怒某人,他决定不再吊人胃口,直指重点。
许莹然眼睛猛地一睁,满眼的不可思议,白苏竟然背有如此深仇大恨。
“她,知不知道,那她……”许莹然声音有些干涩,怎么也无法把平时有些刻板的白苏和傅家遗孤联系起来。
她话中第二句是想问,白苏到底有没有想过报仇。
李子厚摇摇头,沉声说:“傅家被灭时,她已经七岁,早已记事。至于报仇,她从未透露出任何这种意思。”
九族被灭,不想报仇?
许莹然觉得这怎么看都有些扯淡,但李子厚却说,她自从跟了沈楚楚之后,从未接触过除了沈家以外的任何人。
难不成被沈楚楚这个傻大姐感化了?真是这样,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
然而事实究竟如何,除了白苏本人,其他人无论怎样猜测,也得不到答案。
吃过午饭李子厚照旧去了前院,许莹然在内院里慢慢消化今天得到的信息。
下午三点,青禾回到侯府,将小果子祖孙俩的伤和许莹然说了。
听说只需静养并无大碍,许莹然放了心。
“夫人让奴婢问的话,小果子和王婆婆都知道了,王婆婆愿意让小果子跟着夫人学规矩。”青禾说起另一件许莹然交代她的事儿。
许莹然仔细的问:“都说清楚了,跟在我身边可不比侯爷身边,而且他现在还是拼命,小厮可是贱籍。”
在葫芦街是,小果子人人虽小,却也没有一个人逃跑,为人看着忠厚,小五她是不打算留在身边了,这个小果子,许莹然觉得正好可以问问。
但是,她是李子厚的夫人,大燕的女主人,跟在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会接触到大燕的机密,因而说什么不要卖身契,那是傻话!小果子一旦跟在她身边,只怕就要终身为奴。
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做奴才,因而许莹然才让小果子及她奶奶王婆婆想清楚。
有了王婆婆的回答,现在就差小五说句从军,小果子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可是,小五的事儿却急不得,许莹然也只能慢慢的等着。
“青禾,嬷嬷们已经到了,该说的你都说了吧?”许莹然随手拿起一本话本,坐在了南墙下的临窗万字炕上。
“夫人放心,该说的一字不漏,不该说的,只字未提。”青禾望了一眼恭谦院的方向,笑得像一头偷腥的猫。
而此时,恭谦院院里,老夫人和襄阳公主的嬷嬷们正扯着皮。
晚秋陷害许莹然一时,现在在蓟北街头巷尾还是依然为人们津津乐道。一想到她们公主嫁过来,即将面对这样一个恶妇,从小跟在襄阳公主身边的四位嬷嬷怒气冲冲的来到侯府,质问当家主母。
但她们找到的人却是李杨氏,毕竟,整个天下人都知道,她们高贵的襄阳公主会成为大燕名副其实的蓟北侯夫人,现在那个只是个摆设。如果她们去了,岂不是在承认她夫人的身份,到时候襄阳公主嫁过来,这情何以堪!
“老夫人,我敬你掌管蓟北侯府三十余年才叫你一声老夫人,那个恶妇的事儿,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和这种下作之人共侍一夫,不敬,这是天大的不敬……”一个身穿天青色宫装,一脸倨傲的大声斥责。
自从得到老侯爷的宠爱,这么多年,李杨氏还从没被人如此羞辱,她神色微变。衣袖下的手正气得不停的发抖。
兰嬷嬷跟在李杨氏身边几十年,还从没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由的更加大声呵斥:“大胆,你不看看自己在和谁说话,这可……”
“贱婢!”
“啪!啪!”不由分说,天青色宫装的嬷嬷身边是一个眯着小眼的嬷嬷,她抬手对着兰嬷嬷就是两巴掌,毫不含糊。
“周嬷嬷训话好好听着,你,从新学规矩!”扇完巴掌,眯着小眼的嬷嬷继续说。
周嬷嬷,也就是着天青色宫装的嬷嬷,上下打量了兰嬷嬷,转过身谁身后眯小眼的人说:“赵嬷嬷,别了,这么一个老货,一脚踏进棺材里,教了也是白教,我们倒不如把精力放在哪个新姨娘身上。”
赵嬷嬷点点头,其他两位嬷嬷一位心成,一位姓徐,这两人是临出门前,被周嬷嬷拉来凑数的,当然是出工不出力。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
兰嬷嬷不可置信的捂住已经肿起的脸颊,她、她被人打了就算了,竟然还被人如此忽略!
跟着李杨氏,在蓟北侯府作威作福了一辈子,当头来,竟被一个外来货色欺负到家门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你们才是贱婢,全家都是贱婢!老实交代,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冒充襄阳公主的嬷嬷,大唐乃是天朝,会有这么下贱的嬷嬷?来人,把这群老货全都赶出去!”兰嬷嬷大声嚷嚷着,也不看人,甩手就给身边之人一个大耳刮子。
站在兰嬷嬷身边的真是赵嬷嬷,被兰嬷嬷扇了一巴掌,她视为奇耻大辱,当即嚷嚷着让所有嬷嬷揍回去。
见自己人被打,便是左手旁观的两位嬷嬷也忍不了这口气,她们可是天朝来的嬷嬷!怎么能被随便一只小猫小狗欺负?
一时间,屋内除了李杨氏,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
屋内,“啪啪”声不绝于耳,李杨氏脸色涨成猪肝色。
这群贱人,真把她恭谦院当成菜市场了不成!
“来人,来人,把这群骗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李杨氏如河东狮吼,大声喝道。
兰嬷嬷势单力孤,吃了不少暗亏,幸亏屋外的丫头婆子来得及时,这才让她捡回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