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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一行,除了沈老夫人脾气不好,中气十足的号了一嗓子外,其他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沈沛是主,他的引导下,外院的书房里并没有冷场。加之他和李子厚认识超过了十年,虽然百里算是个陌生人,却对西北近况熟悉。
于是三人中有聊不完的话题。
百里已经从许莹清那里听到了李子厚的打算,当他得知李子厚决定让他留在蓟北后,心中便有了找宅子,安顿下来的想法。
因而,他找沈沛问了蓟北的情况。
李子厚虽然神色威严,并不时常讲话,却在心中默默记下百里的要求。
时间匆匆,用过午宴后,转眼已到了傍晚,太阳下了山,许莹然和沈楚楚告别,与李子厚一同回蓟北侯府。
这次,许莹清和百里打算现在就去找房子,并没有和许莹然一路。
来时的两辆马车在沈府大门外分开而行,阵烟尘过后,只留下两道淡淡的虚影。
回到侯府,许莹然和李子厚先去了老夫人李杨氏的恭谦院请安。
沈老夫人出于礼貌的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许莹然却老老实实的说了沈老夫人如何如和对她不满,满满一脸掏心掏肺的模样。
李子厚则在一旁沉着脸,乌云压顶,怨气不歇。
哼哼,想不到你李子厚也有今天。
没想到你千方百计娶了一个冒牌货,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杨氏突然心情大好。
对于许莹然,她理智上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潜意识里却开始渐渐对有了模糊的认知:这就是一个傻缺!
夜幕降临,八月秋高气爽,风中已经带了丝丝寒冷。院中灯笼搞挂,天上月明星稀,借着这月光,这烛光。许莹然和李子厚慢慢走在回宸院的路上。
小四默默的里了两大步的距离,不阻碍这对情侣压大马路,不,准确的是压小路。
蓟北侯府建府一百余年。府中古木苍苍,皎皎的月光透过稀疏的的枝桠,投影在青石小道上,李子厚拉着许莹然色手,一小步慢慢的走着。
“然然,百里说要买宅子,我打算在侯府周围给他找一栋。”李子厚之所以这么积极,心中却早有打算。
然然的身体虽说没什么大碍,可是人无近忧必有远虑,以后她会怀孕。生孩子。
这女子生孩子,那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但如果有了百里这个青出于蓝的神医高徒,这样的忧虑至少可以减少一半。
许莹然哪里想到李子厚一下子想了那么远,还当是他见许莹清和她关系好。
“不过。侯府外都是大宅子,似乎都是些钟鸣鼎食之家,百里和三姐姐,她们……”考虑到百里百里是个大夫,在蓟北没有根基,她犹豫的说。
拼他是神医周济生的弟子,凭他青出于蓝的医术。这就是百里的根基!
李子厚轻笑,告诉许莹然神医的吸引力,是不容忽视的。
果然,无论到哪里,有门技术就是吃香!
听了李子厚的话,许莹然扬起小脸。无不感慨的想。
聊完许莹清和百里,许莹然又说起了沈楚楚,她一拧着眉头的望着李子厚,狐疑的说:“我听楚楚说,我们成亲那天。沈家全家昏睡了一天一夜,这件事,你怎么看,会不会和悦来客栈的事儿一样,根本就是是一伙人干的?”
成亲当天沈家发生的事儿,李子厚听沈沛说过,现在还在暗中查探中,至于是不是和悦来客栈火药案是不是一伙人,还得看甲东明天带回来的消息!
他牵着许莹然的手大跨了一步,神秘的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子厚,子厚……”许莹然一声比一声甜蜜的叫着。
身后的小四闻言,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中暗暗的抱怨,爷,夫人,你们好歹也顾忌一下奴才这个单身汉的脆弱的心灵啊!
李子厚一脸享受,却并不回答,没有证实的消息他现在不会说,然然把那个丫头的命看得重,他不想再她的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
装神秘。
许莹然暗暗吐槽。
不过,小四一直跟在子厚身边……
许莹然突然转过头,露出狼外婆般渗人的微笑,直勾勾的看着小四。
小四眼皮直跳,连连摆手,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奴才以保存了十多年的贞操发四!
他右手的四个手指你在耳边,垂着脑袋,如同一副被人欺负的良家妇女。
许莹然也知道李子厚的良苦用心,她原本也没想过真的能问出什么,不过,看到小四这样一副“快来蹂躏我”的模样,她突然玩儿心大起。
“小四,过来,过来!”许莹然抿着嘴,眼睛笑成一条线,不停的冲小四招手。
然然怎么突然对小四这小子感性趣了?
他可是记得,相比于他身边的小四,然然更喜欢一直跟在她自己身边的小五。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李子厚转过身,不动如山的站着,幽深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的跟着小四。
小四浑身一抖,心脏狂跳,差点跪下来抢天哭地的喊冤,以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吃醋的侯爷什么的,太恐怖了!
突然,他深深的觉得,远在西北的甲南,不用面对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实在太幸福鸟~
呜呜……
无论小四怎样挣扎,最终还是走到了许莹然的身前。
他对那殷切的眼神,许莹然看得明明白白。
回想起大婚时,小四对另一个人说起她时的怨念深深,许莹然“呵呵”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
小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温度突然低了好几度,他全身都冷飕飕的,但他思来想去,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果然。宁得罪小人,也不要招惹女人,而且还是自家主子的女人……
眦睚必报!
女人的心眼实在太小鸟~
许莹然见小四欲哭无泪的望向李子厚,她安抚的拍拍小四的肩。暧昧的冲小四眨眨眼,挑眉道:“小四,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你给我说的,我都记着呢。”
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爷,天地良心,小的真的什么都没说。
小四心中咆哮,却对上李子厚森森的黑脸,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小四。百里既然回来了,我看你可以顶替他,正好,我也不用在找人了!”李子厚语气凛然,一副威严不可拒的神态。
“爷。不要啊……”小四低呼一声,垂死挣扎!
李子厚却畅快的拉着许莹然继续向前而去,独留下小四在风中凌乱。
“怎么样,好玩吗?”李子厚轻笑着摸摸许莹然的头,他把这当成许莹然迁怒小四,十分没有的节操的说。
可怜的小四,根本没想到他家主子。会因为讨好心爱的女人就把他卖了。
两人回到宸院已是晚上七点,简单的吃过晚饭,李子厚和许莹然回了内室。
沐浴更衣后,李子厚坐在书案后,拿着折子认真的看着。
许莹然洗了个头,出来得晚些。她穿了件水绿睡袍,头上湿湿的,还滴水着,出了浴房的门,她直接坐到临窗的贵妃榻上。
“怎么伺候的。还不快给夫人绞头发!”听到内室细微的声响,李子厚一抬头便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他不由得对许莹然身边的青禾大声呵斥。
“子厚,你别怪青禾,浴房太闷,是我自己出来的。”许莹然扶额,这种事怎么怪到青禾头上了。
李子厚闻言,脸色一些,走到窗边,拉回还是打开的窗户。
在贵妃榻上随手拿了一根干毛巾,他从容的走到许莹然身后。
“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这么凉,伤寒了怎么办。”他小声的抱怨着,暗哑的声音如同大提琴,却满满都是关心。
青禾见状,悄悄放下手中的毛巾,蹑手蹑脚的穿过屋子正中的博古架。
“青禾,你……”
“嘘!侯爷在给姑娘绞头发呢?”青禾笑意连连,打断春花的问话,更是顺便将准备进去的春花拉了出去。
许莹然在内室,一直不喜欢总是有人跟在身后,青禾早已被训练习惯了,而李子厚因为大部分时间在军营,自己动手也没问题,因而对于许莹然这些小习惯也不甚在意。
他的手很暖,很大,如同一个棵苍虬的大树,让人觉得安心。
李子厚捋着许莹然额头前的碎发时,偶尔刮过许莹然额头,没到这时,她心中总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许莹然后背的力量全部靠在李子厚身上,渐渐的闭上眼。
屋内烛光欢快的跳跃,昏黄的光芒氤氲出淡淡的暖意,让她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然然,好了,然然!”小懒猪,竟然睡着了。
李子厚久叫不应,向许莹然忘去时,正好看见许莹然闭着双眼,嘴角噙着一丝浅笑,似乎在梦到了十分开心的事儿。
小懒猪,这么甜蜜,梦到我了吗?
李子厚弯下腰,不含任何情、欲的吻了她的嘴角。而后,将人直接打横抱到炕上。
“嗯!”被人挪动位置,她细碎的哼着。
听到这娇娇的声音,李子厚突然一阵,洞房夜里的美好回忆,迅速回归大脑。
可看到熟睡的许莹然,李子厚却不忍心,这些天,敬茶,看病,回门……事情那么多,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他认命的躺倒另一边,将她捞到自己胸前,安静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