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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卧TA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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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蛊?”杨无端轻轻地将杨小康推开到一臂之外,沉吟了片刻,问道:“真是皇后做的?”

    杨小康拢了拢穿在外面的披风,笑道:“宫中尽人皆知,韦嫔是皇后的心腹,既是在韦嫔后院掘出来的东西,要说与皇后全无干系……”

    他暧昧地停顿了一下,伸手撩起她一绺散发,又道:“总之这次皇后自身难保,我会尽快救你出去。”

    杨无端凝眸看他,天窗的一线微光正落在他右侧脸颊上,年轻的皮肤光洁如玉,寻不到一点瑕疵。他勾起右边唇角,那笑容就像他小时候做了坏事以为她不知道,偷偷躲在角落里狡黠地笑。

    她不禁伸手触摸,入手微凉,他立即蹭了上来,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睫毛颤动的样子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咪。

    杨无端想,这次短暂的重会,她总觉得杨小康不仅是身高和年龄改变,而是某些更本质的东西发生了变化——依然过分美貌,依然对她真心诚意地依赖,但就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是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低声问,更凑近他耳边,确保这番话只有他和她能够听到,“金吾卫和锦衣卫都是皇帝亲军,两者联合搜检宫闱……事涉皇后,就算锦衣卫也要对消息严防死守……锦衣卫里有你的人?”

    以杨小康的身份,杨无端不信他这些年手里一点力量都没有,这样直白的问题她不会问睿王,但却能毫不修饰地问杨小康。

    杨小康看她一眼,又露出那小小的狡黠的笑:“狄更斯将锦衣卫打造得铁桶一般,我哪里插得进手去。说起来,姐姐你的面子比我大,这消息是杨侍郎通知我的。”

    二叔?二叔那样严谨到死板的人,什么时候居然和杨小康勾搭上?杨无端愣了愣,她记性甚好,立刻就回忆起初次被皇帝在宣德楼召见那夜,她看到杨瓒和狄更斯一左一右守在暖阁的帘子旁,互相之间并不交谈,甚至连视线也不相交。因为装不熟装得过于刻意,当时她还腹诽二人的演技堪比影帝……如果她观察的结论是真的,那么二叔的能量比她想象中更大。

    杨无端苦笑了下,似乎她身边每个人的能耐都大过她。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和锁链拖动的声音,杨小康回眸瞥了一眼,蹙眉道:“我得走了,这次能来看你,多亏了十七叔的布置。十七叔让我问你:可有信要捎给他?”

    杨无端要迟一秒才反应过来太子的十七叔正是睿王,她点点头,爬起身匆匆书就,然后将墨迹未干的信纸塞进杨小康怀里。

    他张开双臂任由她动作,等她拉拢他胸前衣襟,突然凑近来偷了一个吻,又对着她抿嘴笑了笑,饱满的上唇微微撅起来。

    适合接吻的唇形……只在这一刻,眼前的杨小康与少年杨小康孩童杨小康的影像在杨无端眼前重叠起来,她听到心脏在胸腔内失序地乱蹦了几下,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愈发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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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韩福顿了顿,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衰老沙哑的咳声撞上四壁,扭曲出古怪的回音,听来甚至像是老鸹的夜啼。“陛下有请皇后娘娘。”

    斋宫的大殿内挤满了人,皇后最讲规矩和排场,三皇子和她的近侍将近百人,每一个都相貌出众、衣饰华丽,此刻却连头也不敢抬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百里扩牵着娘亲的手,小小的个子在满地低伏的人群中也显得鹤立鸡群,他朗声问道:“韩公公,父皇有没有叫我也过去?”

    “回三殿下,”韩福本就弯得像虾米的腰又躬了躬,颤巍巍地答道:“陛下只命老奴请娘娘移步宣德楼。”

    百里扩皱了皱眉,仰起头,扬着微翘的睫毛看向皇后:“母后……”

    皇后近来无心妆扮,只在衣裙外穿着一件福字不断头图案的正红色比甲,乌油油的发髻仅斜插着那支她心爱的凤簪,凤嘴下那滴水晶珠子如露似泪地晃来晃去。

    她郑重地盯着韩福看了许时,开口道:“韩公公。”

    “娘娘。”韩福又艰难地行了一礼,他年纪太老,与皇家的感情也非同一般,皇帝亲口免了他日常的跪拜,皇后更受不起他的礼。

    皇后颔首回礼,接着道:“本宫与公公相识于微,至今已逾十年,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公公想必看在眼里。本宫今日只问公公一句:本宫做错了什么?”

    最后一句问话的声音陡然拔高,竟隐然有铮然金属之音,在场所有人听得心头一颤,仿佛眼见到琴弦断裂……地上的仆从们不由自主将身子伏得更低。

    “老奴不明白娘娘的意思,”韩福却似是不为所动,依然气若游丝,但一丝不乱地道:“娘娘母仪天下,德昭日月,怎会有错?”

    皇后冷笑了一声,美目斜睨着韩福只剩下稀疏毛发的头顶。皇帝这次狠心绝情,用锦衣卫和金吾卫将她困在这斋宫内,外面的讯息根本传不进来,她只怕宣德楼一行不利于己,这番做作不过是先发制人,本来也没指望能撬开这老太监的嘴。她自少女时代便识得韩福,这老太监忠心耿耿,眼里除了皇帝,或许就只装得下一个杨瓒。

    既然目的已达到,皇后并不多做纠缠,依依不舍地放开三皇子的小手,毅然转身朝殿外行去。

    见皇后举步,她的一众侍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袍角小跑步追上,韩福眯起昏浊的老眼,看着长长的一溜人拉出数丈,竟把他这个传话人落到了后头。

    这全然不像皇后平日里礼数周全、规矩森严的模样,看来无论表现得如何镇定,皇后仍是色厉内荏,被连番的打击乱了手脚。

    韩福想着,慢吞吞地转过身也要跟过去,衣袖却被一把扯住。

    以韩福的武功,要被人近身而无所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分毫不惊,只是又弯了弯腰,将脸低到与那小小的孩童身高相等,用难听的沙嘎声音问道:“三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百里扩大大的眼睛注视着他,孩童的脸却做出严肃的表情,显得别样可爱:“孤有个问题想要请教韩公公。”

    “三皇子请讲。”

    百里扩忽闪了两下睫毛,突然一笑,貌似天真地问:“孤想知道,明明孤已经封王,为什么公公和所有人还叫孤‘三皇子’?”

    韩福与他对视了一瞬,眯缝的老眼内眼珠迟缓地转动着,涩声道:“请恕老奴无礼。”

    “公公请直言。”百里扩重重地点了点头,攥紧了他的衣袖。

    “因为,”他看着百里扩那张变幻不定的小脸,有气没力地道:“因为这里是皇宫,这里能住着任何皇子,却容不下一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