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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越转越快,已经看不清人影,杨无端目光下移,盯住她裙摆上一朵不知名的花,只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
有病!杨无端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谁他妈杀人之前还跳舞?当拍电影啊!
趁那女人在发疯,杨无端将烛台交到右手,空着的左手又从供桌上捞了盏油灯,想想不对容易引起火灾,赶紧换成铜制小香炉,使出吃奶的劲儿朝她掷过去!
“锵啷--”
泛着淡淡紫光的铜制小香炉被砸飞了出去,杨无端及时缩头,那玩意儿从她头顶上方不足一寸之处擦过,劲风如刀,一下便绞走她大片的发丝、割断了她束发的绦子。
长发即刻披散下来挡住了视线,杨无端眼前一黑,本能地继续往下缩,抱住脑袋来了个前滚翻。
“嗤!”一声轻鸣,随即是一连串爆裂般的炸响在她刚才停留的位置响起,杨无端不敢停留地继续往前翻,手臂胡乱扒拉到什么布幔一类的东西,她不假思索就钻了进去。
布幔后方是逼仄矮小的空间,杨无端撸了一把头发,眼前却依然黑得看不清,她蓦地醒悟自己是钻进了供桌底下,旋即想到一个更糟的可能性。
她飞快地挪到供桌角落,将自己蜷成球状,头埋在双膝中间,双臂抬高护住后脑勺。刚摆好姿势,头顶上方又传来一声微响,依然像是仅仅撕裂了一张纸般的轻柔,紧接着却变成“轰隆”巨响!
供桌被拦腰斫成两截翻倒在地,香烟、灰烬、蜡油、火星……四处飞溅,那女子也不得不横过手掌护住眼睛。
杨无端只敢将眼皮掀开一条缝,从缝里确认了那女子的位置就在她半步之外,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
她一把抄起滚进来时扔下的铁枝烛台,那上面的半截蜡烛早在她狼狈地摸爬滚打过程中脱落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尖头铁枝--杨无端在漫天纷飞的暗红色灰烬中纵身扑了上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刺向那女子!
香灰和火星都是最易迷眼的东西,任那女子武功再高,也不得不闭上眼暂避,再加上供桌案上摆放的各类杂物坠地,接连不断的异响同样扰乱了她的听觉,杨无端敏锐地抓出了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锋利的铁枝尖端顺利没入那女子腹中!
杨无端打了个寒颤,这是她第一次伤人,铁枝戳进血肉的感觉让她浑身汗毛直竖,脑海中飞过地闪过无数张前世在刑诉案子里见过的受害者照片:被切开以后卷起来的皮肤、断裂的肌腱,油腻的脂肪,干涸的血管,像褪干净毛的死猪一般惨白的尸体……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干呕,双手无力,铁枝再也没办法深入一分。
那女子反应也快,吃痛的同时即往后飞退。但那铁枝尖端有两处小小的倒钩,她疾退之下,杨无端下意识地攥紧烛台,两头用力,铁枝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拔出来,两处倒钩不知道挂在了哪里,竟勾出一小截红红白白的肠壁!
“呕!”杨无端这下真吐了,她早餐只喝了杯茶吃了块点心,消化得丁点不剩,呕出来的全是胃液。
那女子也是痛极,但她不同于娇生惯养的杨无端,受伤和忍痛都不过是家常便饭。她狠狠地咬住唇,贝齿在丰润的下唇上留下一圈渗血的齿印,又将右手的峨嵋刺插到腰后,拎起长长的飘带绕着纤腰紧紧地裹了两圈,便算是包扎完伤口。
那女子自救的同时,杨无端搜肠刮肚地吐了一番,用手背抹了抹嘴,扶住倒塌的半边供桌慢慢直起了身。
她还是觉得两条腿又酸又软,大约还在发抖,浑身刺痛得厉害,像是皮肤底下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咬她的血肉,拼命地想要钻出来……心跳快得像刚跑过一千米,呼吸急得仿佛哮喘发作,可怜的胃拧成了湿漉漉的一团……很好,或许用不着人家动手,下一秒她自己就能倒地死过去。
那女子裹好伤,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她,慢慢地拔出腰后的峨嵋刺。
如果目光能杀人,杨无端觉得自己已经被切碎了又剁,剁完了再碾,完美地加工成稀巴烂的一团。
她将还挂着半截肠壁的烛台交到左手,右手在大腿上抹了一把汗涔涔的掌心。额头和背心也全是汗,分不清热汗或冷汗。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那女子忽然开口,她的声音也受到这场搏斗的影响,多了几分沙哑和不再掩饰的奇怪口音。“你会死得很久。”
杨无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敢移开视线,只哼了一声,清了清干得发疼的喉咙,涩声道:“彼此彼此。”
或许她只是以卵击石,或许刚才已经是她活命的唯一机会……但同样的,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胆敢伤害她的朋友。
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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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又开始转圈,杨无端推测这是一种奇怪的内功法门。这个世界的武功并没有前世武侠小说里那样神奇,这女子的年龄看来比杨无端现在的身体大不了几岁,也不像有宁郁的武学天分,所以综合实力与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算不得天差地远。
杨无端故伎重施,弯腰捡起地上的杂物就朝她扔过去,什么香炉、烛台、油壶、灯座……,连插瓶的供柳都水淋淋地抛了一枝,不求伤人,只要能扰乱她运功。
或许她的策略真的奏效,当她一脚将供瓶也踢了过去,那敞口瓶在半空中翻了个绝纱之极的筋斗,瓶口对准那女子,将瓶内剩下的大半瓶水全都“骨嘟嘟”地泼出去时--她衣裾飘飞的倩影顿了一顿。
“嗤!”
杨无端早就竖着耳朵在听,声未落她便敏捷地扑向侧边,以往她每次都选右,这次灵机一动地挑了左面。
那只“羊脂白玉净瓶”被斜斜地削成两半,瓶中水仿佛慢动作一般泼散开来,与瓶口洒出的水交互呼应,在无数支闪烁的烛火照耀之下,每一滴水珠都折射着斑斓色彩,幻化出万千世界。
“噗噗噗噗--”
右侧地面上多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历经百年依然光滑如镜的坚硬石板被那女子像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切开,露出底下混杂着石屑的黑褐色泥土。
好险,差一点这剑就能把她腰斩了……杨无端刚才那下扑得太狠,直接仆倒在地,用手肘支撑着翻过身,就看到这丧心病狂的一幕,差点连最后一丝勇气都消失殆尽。
我操,果然前戏多的都是大招,这他妈是峨嵋刺吗?这是手榴弹好伐!
她艰难地喘着气,拼命想要爬起身,双腿一软又摔倒在地。那女子转身朝向这边,面如金纸,呼吸也是不稳,看来发这一招对她伤后的身体是极大的负担。
那女子紧紧地咬住下唇瞪着杨无端,杨无端一次次试着起身又跌了回去,两人对峙了许时,那女子脸上的神色变得决然。
她像是终于想通了,不再转圈启动,而是一个跨步,直接跃起身扑向杨无端!
------题外话------
写了一章的打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