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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扯着一根长绳从数十米高的匾额之上滑下来,广袖和衣裙翻飞,身姿优美仿佛壁画上的飞天女神。眼看将要落地,她伸出白莲骨朵般的足尖轻触,人便悠然如叶地坠到了供桌之上,那供桌仅仅是微微地摇晃了一下,香炉里抖落几点香灰。
如此高难度的表演,她却完成得轻描淡写,水葱一般娇嫩的纤指拈着长绳,就如一位娴雅的官家千金刚刚拈起一朵兰花,尾指还微微翘起,便像是兰花水灵灵的花蕊。
正当杨无端犹豫着要不要喝声彩,她转过脸来,对两人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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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怎样才算漂亮?
让男人来说,大约回答会是脸、胸、腰、腿、皮肤,只要综合评分及格,任意一项超过平均值;或者这些都不需要,只要这个女人散发出足够的只有异性才能接收的荷尔蒙,那她便是一位异性眼中的美女。
要是让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本身就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来回答……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就是现在这个场景。
杨无端双手环在胸前,歪着脑袋从头到脚,再由脚至头细细地将那陌生女人打量了一番。
或许是目光太过肆无忌惮,又在人家姑娘鼓囊囊的前胸停得稍微久了点,那陌生女子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渐渐维持不住脸上弧度刚刚好的笑容,红唇不知不觉地抿成直线,一双秋水明眸中荡漾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杨无端看够了,直起腰,从睿王背后伸出头,遗憾地道:“脸太方,眼睛太小,鼻梁太高,嘴巴太大,皮肤也不怎么样……姑娘你不是吧,这样就想出来冒充中等偏上?”
虽然她用词古怪,但睿王和那女子明显都听懂了,睿王配合地笑了笑,轻轻挥开折扇,有意无意地挡住杨无端的要害。
“小子无礼!”那女子则不出所料地勃然大怒,一张粉面飞速涨得通红,也顾不得原本的打算,娇叱了一声,便从身后拔出一柄兵刃来。
悯忠阁内全方位无死角的烛光将那兵刃照耀得只剩一团寒光,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样子,杨无端第一眼以为是剑,发觉不足三尺后又以为是匕首,待到那女子双手轻触即分,左右手都持着同样长短粗细的兵刃,杨无端仍是猜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峨嵋刺,”睿王就比她专业许多,沉声道,“是刺客。”
身随声动,他一把扯住杨无端往后疾退,两人不会武功,但腿脚灵活,且生死关头潜力发作,这一退连那女子都没反应过来。两人直退了丈许,双双贴住离得最近的门。正好是杨无端来时那道紧闭的侧门。
悯忠阁是六面塔形结构,只有这一扇门与见月寺其它房舍相连,杨无端脊背靠在门板上,听着门外悄没声息,不像是有后援能救命,不禁紧张地看了睿王一眼。
门缝里透进来亮晃晃的天光,这光线虽比不上烛火明亮,却减弱了暖色的烛光自带的PS效果,杨无端侧目看去,这才发现睿王的样子极之憔悴,皮肤出油、下巴长胡渣,眼睛下面还有深深的青痕。
杨无端无声地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不然她真想问睿王到底有多久没合眼。
那女子也看出了他们的困境,脸上的神情再度变回从容不迫,她轻巧地跃下供桌,依然是脚尖先着地,便像是舞蹈一般莲步姗姗地向他们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陡然加速,像是由静止到时速一百公里仅需6秒的顶级跑车--没错说的就是杨无端最爱的阿斯顿。马丁--她甚至没敢眨眼,眼睛也根本来不及分辨残影和真实的人像--那女子已经近在咫尺,峨嵋刺的寒光将将触及她的眉心!
“闪!”
杨无端和睿王同时向两侧闪开,她耳边听到一声被恐惧扭曲的怪叫,也不知是自己还是睿王发出的声音。她的心脏在“怦怦”地撞击着肋骨,血脉奔流,嘴巴却干得发苦。
我靠不带这么玩儿的!不是所有的杀手都要废话半天才动手的吗?抗议!没返场没花篮!
杨无端连滚带爬地往供桌的方向逃,根据她前世无数恐怖片积累的经验,她一次也没敢回头。
以创记录的百米速度跑到供桌前,她想都不想就抄起供桌上的铁枝烛台,也顾不得砸掉上头的蜡烛,举高沉重的烛台护住脑袋,这才壮起胆子转过身。
先前杨无端和睿王选择了相反的方向逃命,那女子稍稍迟疑一瞬,然后选择了睿王。脚尖在地面轻轻一蹬,坚硬的石板上瞬间迸出蛛网般密布的裂痕,她和身而上,无声无息地掠向睿王。
睿王在被刺杀上的经验远远胜过纸上谈兵的杨无端,避开那女子第一击的同时,顺势就蹬开了侧门。
大片天光投进阁内,门里门外像是两个世界,他并没有逃出门外,而是沿着那侧墙壁继续转圈跑,一面随手抓起路过的所有东西往后扔。
那女子左手的峨嵋刺随意地一划,睿王扔过来的一把椅子便断成了两截,她趁机伸长右手,不偏不倚地刺中睿王后心!
杨无端转过身来,正看到这令她心胆俱裂的一幕,下意识地又是一声惊呼!
她的声线比起一般女子要低一些,带着南方人说官话特有的柔和,再加上还在少年,所以从来没人觉得杨五魁的声音有什么异样。但性别特征总是在那里,一旦像这样突然拔高了音阶,任何人都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认出来,那是女人的声音。
那女子在尖叫声中怔了怔,手下放缓,睿王及时前仆滚地,再一次逃出生天。
“你是……”那女子没有去追击睿王,旋转身惊讶地望着杨无端,“……女人?”
“女你个头!”杨无端死死地瞪着她的右手,那支峨嵋刺的寒光被血封住,终于能看出本来的形状,依稀各处细节都打造得甚是精致,但对她这个近视眼来说,就是两根加长版的筷子。
“没听过VITAS,不知道什么叫海豚音啊?”杨无端的目光从沿着刺尖一滴滴往下坠的血珠收回来,只觉得满肚子的恐惧被更深重的愤怒替代了,攥着烛台的手指紧了紧,滚烫的蜡油流到手背上也没发觉。
那女子当然听不懂杨无端的话,她用眼角瞄了一下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墙边的睿王,确定刚才那一刺已伤了他的心脉,咽气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又转向杨无端,管她是男是女,反正不过是一具尸体。
她像跳舞一样原地转了个圈,又转了个圈,动作越来越快,薄纱的裙角也跟着由慢而快地飞扬起来,仿佛一朵渐渐展开花瓣盛放的花。
血色的花。
------题外话------
转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标点有问题,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