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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流光一大早就出了门,先去成衣店给琉璃买了几身换洗的衣物,然后又去了城里最大的药店。刚进门,店里小二见是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忙殷勤地上前来招呼:“客官,要买什么药?”
“你们这里最好的药。”
那小二一呆,而后一脸了然的表情,弯起的眼睛笑得贼亮:“好嘞,小的明白了!客官您稍等!”
说完就转身掀开帘子去了里屋,而后捧出来一个锦盒,凑到流光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粒金黄色的丹药。
小二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客官,实话跟您说,这可是小店昨天才进来的,据说是宫里太医献给皇上用的药呀!您别看才这么小的的一粒,嘿呦,可厉害着呢!只要您吃了,保准您一整晚都雄风大振!”
流光一愣,顿时脸就黑了:“你,这是什么药?”
“嘿嘿,这药的名儿可厉害着呢,叫‘龙抬头’!”
流光的脸又黑了一层,额上的青筋直跳,望着小二的眼睛中似是有刀子飞出,他挑挑一边的眉,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你大爷我,需要这种药么?!”
小二一怔:“可是……您不是说,要最好的药么?这就是小店里最好的呀……”
“老子要的是伤病的药还有各种补药比如人参灵芝!”
那小二被吓一跳,连忙道歉:“哎呦您看我,这破脑袋!”说着抬手给了自己轻轻的一巴掌,“我就说嘛,看客官您这等风采,定是男人中的男人,哪里会需要这种药了,您……”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给老子滚去拿药!”
“是是是,客官您稍等。”小二擦着额头上的汗赶紧去把那小盒子收了起来,出来后问流光,“那客官,小店中人参灵芝有各种档次的,您是要……”
“最好的!”
“是是是……”小二转身从柜子里又拿出两个盒子,“这两个,一个是百年人参,一个是深山灵芝,都是极品。”
“恩,还有没有伤病药什么的,也都给我拿一些。”
“请问客官您要什么伤病药?”
“你不会给老子每样来一些啊?!”
“好好好,客官您稍等……”小二忙不迭去去每样药材包了一份给流光,“可是客官,是药三分毒,不可随意乱用啊……”
“老子知道!”流光把那盒人参和灵芝放到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把剩下这些药找个布袋给老子装起来!算一下多少钱!”
“是……”那小二打了两遍算盘,最后告诉流光,“回公子,一共是纹银五百两。”
流光恶狠狠地瞪过去:“你们家开的黑店啊?!”
那小二吓得打了个哆嗦:“不是啊,客官,您拿的可都是上好的人参和灵芝……”
“三百两!”
“客官不能这样啊,其它的药不值什么,可是这人参和灵芝……”
“二百两!”
那小二急得快哭了:“客官啊,小的真的做不来主,今儿个老板出去进货了,留着我看门呢,所以我死活真没法给您这个价啊,要是我这样就卖给您了,老板回来我铁定活不成!”
流光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五张百两的银票扔到桌子上,拎起药甩袖子走人。店小二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袖子一擦头上的汗,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流光拎着药去了济世医馆,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坐在柜台后教小孙子看医书的张大夫,将那一大包药往柜台上一放:“张大夫,药。”
张大夫抬头见是流光,笑着一点头,拍拍小孙子让他去给流光倒茶。也不客气径自接过那布包打开来看都有什么药:“多谢公子了。那位姑娘怎么样了?可有炎症?”
流光一拱手:“谢大夫挂记,之前的两天有些发热,现在已经无事了。”
“那就好。要按时喝药,每隔一天伤口处要换药,一定不可耽误,伤口处切忌不可沾水,不然这天气越来越热,是要引起炎症的。”
“是,晚辈晓得。”这时那小药童倒了茶来,流光接过来喝了一口,说:“张大夫,其实今日晚辈来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若能帮得上忙老朽定然尽力。”
“晚辈想请张夫人每隔一日去帮忙换下药,因为我是个男子,她自己也不方便换。不知……”
张大夫点点头:“也是,无妨,反正我老伴平日里也没甚事做,就每隔一日午后去一趟。”
“那就麻烦张夫人了,不知今日……”
张大夫又拍拍小孙子的脑袋:“去,叫你奶奶出来。”
张夫人出来后张大夫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张夫人欣然应允。流光想了想,还是叮嘱道:“晚辈和朋友的事,还望二位能帮忙保密,若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晚辈——包括二位,可能都会有些麻烦。
找大夫点头:“这你放心。老朽此生只知道看病救人,并不知其它。”
“那晚辈先谢过了。”
今日正好是琉璃该换药的日子,所以张夫人就跟着流光去租的房子处。经过点心糕饼铺子的时候,流光脚步顿了一下,让张夫人稍等就抬脚进去了。买了些蜜饯后,又挑了些看着精致诱人的小点心让小二包了起来。刚要出门,想了想又照着那份点心再要了一份。
回到家里的时候,琉璃正饿得两眼无神,跟老鼠一样到处翻吃的。流光把手上的点心递了一份给她,她立马抢过去,打开一看,登时眼珠子就亮了,笑眯眯地拿出一块草绿色的糕点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直点头:“好吃好吃!”
张夫人笑着说:“姑娘是饿了吧?不过有伤在身,太甜的还是要少吃一些,若是有米,我可以帮姑娘煮碗粥什么的。”
琉璃这时才看见还有一个人,吓了一跳。
流光介绍道:“就是救了你小命的那位大夫的夫人。”
“哦……”琉璃顿忙把手在身上擦两下就迎上前去,“原来是恩人的夫人,您快请坐!”
张夫人笑得一脸和煦:“姑娘别客气,叫我张大娘就好了。”
流光又递给琉璃一个包袱:“张夫人是来帮你换药的,你换完药后换上这里面的衣服。以前你都是男装打扮,现在还是穿女装的好。”
琉璃眼珠子一亮,忙接过包袱打开来,立刻就傻住了,“怎么全是黑的,你要我戴丧么?”
流光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半眯着眼回:“黑的耐脏。”
“……”
琉璃随张大娘一起去里屋换了药,然后又换上了一身黑衣。到穿衣镜前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只死气沉沉的乌鸦,琉璃气闷地扯了扯嘴角。
张大娘告辞要回家,流光将那另一份点心塞给张大娘,张大娘摆手:“怎可要你的东西呢?”
“本来也没几个钱,就给小孩子吃吧。”
张大娘想起自己的小孙子,于是笑笑接下:“那就谢谢公子了。”
张大娘走后,琉璃拿眼睛瞥流光:“没想到你也有那么点人性,还晓得给张大娘的孙子带一份。”
流光面不改色:“放心,用的你的钱。”
“……”
琉璃决定再也不轻易跟他说话了,他生来就是专门气人的。
一晃多日过去,琉璃跟孙大娘也混熟了。
流光每日不知都跑出去做什么,张大娘见琉璃吃那些青菜叶子实在吃不下,于是便每次来都亲自下厨给她做些营养又好吃的羹汤,配合着流光买的人参和灵芝,直把琉璃吃得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
每天早上流光醒来看见琉璃的第一句话都是:“啧啧,又圆了一圈啊,很快就可以拉到市集上卖了。”
因为流光说她不可以出去,而琉璃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呆的烦,于是某日就突发神经要自己在两棵槐树间做个秋千。张大娘来的时候,正看见琉璃在扛着斧头劈凳子,吓得她赶紧过去抢:“哎呦,琉璃姑娘你可小心点呀,这斧子可不是好玩的,要是砍到脚可就坏啦!”
琉璃眯着眼笑:“没事您放心,以前我在山上的时候天天做饭,所以用得顺当着呢。”说着又拿过来对着那椅子就劈了下去,谁知那斧子有些钝了,没劈开,琉璃呼一口气,准备再来一下子,刚一举起斧子,就见眼前刀光一闪,那椅子已经七零八落成一堆碎木了。
琉璃傻了,望着站一边正一脸鄙夷表情的流光,问:“你干嘛?”
“劈柴。。”
琉璃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问:“那我的秋千呢?”
流光一愣,而后用一种很匪夷所思的表情将琉璃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多大?还做秋千?”
“要你管!”琉璃翻个白眼又进屋去拖了把椅子,想要再自食其力地做架秋千出来。
流光一脚踩住椅子,抬了抬下巴:“去让张大娘给你换药,完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
流光一挑眉:“你再问就是假的了。”
多日不曾出门,到了热闹的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小贩的叫卖声,琉璃觉得格外亲切。
心情大好之下,专往人多的地方钻。刚买了一串糖葫芦就又拿一块年糕,还没吃完又看见了芝麻饼。
正当琉璃又看上了旁边一个小商贩卖的镯子时,流光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心下一惊,伸手揽住琉璃的腰就拔地而起。
那小贩本是低头找钱给琉璃,可一抬头眼前俩人的身影就不见了,顿时傻住了。
流光把琉璃往一个较僻静的小巷子里一放,叮嘱道:“站在这里不要动,哪里都不要去等着我回来,不然死了别怪我!”说完一个起落,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