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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总有一阵一阵的虫鸣,热闹又寂静,窗子上没有纱窗,窗户都关着,屋子太过捂的慌,又有不少蚊子从缝隙里钻了进来嗡嗡的叫着四处飞舞,佟如玉实在睡不着,穿了衣裳起了身,开了门到外面慢慢的走。
郊外的夜晚果然还是比四九城里安静,更是显的干净,似乎连月亮都比往常的明亮。
“…这是姨奶奶的意思…”
佟如玉停下了脚步,见着一间屋子里还亮着微弱的光,声音正是从这屋子里传出来的,
又有人说话:“我知道,我一会就把这药洒金香炉里点了,找个小厮让进去,不一会就成了事,我自己在进去吵嚷起来,你只管带了人来看笑话就行,到时候千金小姐和小厮偷情,这事情传出去得要多有意思…”
说话的人是她跟前的侍候的一个丫头叫做小蝶。
乍然听到这样的话佟如玉脸色涨红,又羞又气又害怕,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飞快的思索,她一边向自己的屋子走,一边想着当如何行事。
猛然撞上个人她差点惊叫起来,等看见是李卫,她惊诧的道:“怎么会是你?!”
李卫看着比她还焦急,示意她不要多说话,只低声解释道:“不要问我为什么,那两个人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只说你是什么打算,我都帮你。”
李卫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忽然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那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她的心跟着这样坚定的目光不自觉的就镇定了很多。
低声道:“我如今只想离了那个家。”
“还想不想回去?”
“不想。”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李卫听见她坚定,不自主的咧嘴一笑,牙齿上泛出一层凄冷的光泽,让佟如玉觉得头皮一麻。
李卫拉着佟如玉,让她躲在墙角一个大水缸后面:“你就躲在这里,我替你办完后面的事情,立马就带你走,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在没有佟如玉这个人了。”又道:“给一个你身上常带的镯子。”
佟如玉立马将手上一个玉手镯退下来递给了他,又叮嘱他:“你自己小心点。”李卫点了点头。
佟如玉看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小蝶也进去了,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屋子里显出了火光,渐渐的火苗都窜出了屋子向外舔舐着,她心里一惊站了起来,李卫还在里面,她又慌乱了起来,起了身就要冲进屋子,才看见李卫出来,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李卫一步步的走向她,连脸上露出了笑意都没有察觉,李卫拉着她道:“走吧,你们这后面有个小门,刚好出去。”
他带着佟如玉一直跑出了庄子,直到看见冲天的火光才听见里面嘈杂的呼喊声。
李卫估摸了一下方向对佟如玉道:“我杀了那个丫头,给她戴上了你的手镯,不出意外众人都会以为那是你,从此以后众人只会以为你的都死了,隆科多大人家的嫡长女没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逃灾到京城的,我的远房亲戚的亲戚。”
佟如玉怔了好一会,是不是老天可怜她了,所以派了李卫来救了她逃出牢笼?
李卫见她不吭声,以为她不高兴,在原地转好几个圈,结巴的道:“你要是不高兴想回去,我也有办法。”
哪里是刚才那个杀伐果断满身自信的李卫,佟如玉破涕为笑:“我是高兴的,只是要麻烦你收留我一段一时间了。”
李卫一愣,摸着光脑门嘿嘿的直笑:“不麻烦,不麻烦!”
芙蓉帐里,胤禛揽着殊兰摸着她胸前的起伏,低声调笑:“这几年,个子没长多少,这里到是长大了不少,爷喜欢。”
随着年龄的增长,殊兰在夫妻之事上渐渐的放得开了,胤禛调笑她,她便翻身趴在胤禛的身上用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的胸膛,低笑着道:“这个样子,爷是不是就更喜欢?”
她那一双眼睛勾魂摄魄一般,胤禛的火气一时又被她看起来,一翻身将她压住,殊兰笑着用那双修长的腿将胤禛的腰勾住,直将自己的美好一直送了过去,亲吻着胤禛嘴唇:“胤禛…”
情动之时殊兰总是唤胤禛的名字,他似乎总会被这两个字蛊惑,揉捏着她的柔软,身下又动作了起来。
殊兰比别人都放得开,又出乎意料的跟胤禛契合,总会让胤禛在这样的事情上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他才慢慢的品出,房事上真正的乐处是精神身体的双重愉悦,并不是哪一个女子都可以带给他的。
胤禛短促的低吼了一声,那滚烫让殊兰一阵颤抖。
她觉得胤禛将个棉枕头垫在了她身下,诧异的睁眼,胤禛还埋在她的身体里,俯身亲了她,在她耳边低语:“这样容易有身孕。”
胤禛是真心想要她的孩子,殊兰伸出胳膊攀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只要胤禛在他们夜里总是显得荒唐了些。
每次早起送了胤禛出门,她走路还要扶着腰,想起夜里的荒唐,虽是她自己做的,还是红了脸。
去给额尔瑾请安,李氏已经在跟前了,见她满面春光,心里不自觉的一酸,额尔瑾看看殊兰又看看李氏,心里也是一酸,一个有爷的孩子一个有爷宠爱,哪一个不比她这个福晋强,个人有个人的心思,沉默的用了早膳,刚要散了,外头来了消息:“隆科多大人的长女在外头庄子上养病,夜里走了水,给活活烧死了。”
众人听得先都念了一声佛,额尔瑾叹了口气:“真是作孽。”
李氏也叹了口气,见殊兰脸色惨白,开口道:“你也别太难过,生死有命。”
殊兰抿了抿嘴,烧死了?活生生得一个人怎么就说烧死就烧死了?起了火难道她自己竟然不知道要跑?说不是四儿干的,她根本就不信!
她觉得头疼的厉害,皱着眉头扶住额头。
怜年吓了一跳:“主子,哪里不舒服?”额尔瑾看她不像是装得,要怜年扶了她坐下:“知道你跟她一向合得来,但是事情已经出了,你也只能想开一些,都是天定的。”
她当时费尽心思让她不要自寻死路,难道竟是为了让四儿害死她?她攥着帕子的手直哆嗦。
有些话跟额尔瑾和李氏也没得说,她勉强起了身,要怜年扶着她回了院子,等回了院子出了一身的汗,洗了澡又换了衣裳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两辈子加起来就记下了钮钴禄的仇,就是对八福晋她都还没谈上恨,可是这一次她记下了四儿,佟如玉的仇,她迟早要报。
她让怜年去外面叫李卫进来。
李卫听得殊兰叫他,就知道是要问关于佟如玉的事情,又想起佟如玉叮嘱他的话:“我的事,别人都不要告诉,就只告诉侧福晋,我只信她。”
既然佟如玉信,他自然也是信的。
他听殊兰一字一字的说:“如玉的事情你听说了没?”
听怜年的意思,侧福晋是真伤心了,他像是自己干了不好的事情一样,先心虚了起来,结巴道:“听说了,不过奴才有句话想跟侧福晋说。”
殊兰的眼里闪过几道光华,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下去,听见李卫轻声说了几句话。
她怔了半响,脸上才有了笑意,自己开了箱子取了不少银子:“拿出去租个屋子买个小丫头先让她住下,我在想想怎么安排她最好。”
李卫推辞着不要,殊兰道:“我给她银子,你推辞什么?”
能那么“巧合”的救下佟如玉,说是对佟如玉没有意思,她是不信的。
滑头李卫红了脸,干干的笑着接过了银子,殊兰也笑了:“只要她愿意,你们的事情我做主。”
李卫忍了半响还是咧着嘴笑了起来,地上磕了个响头才爬了起来:“主子的恩情,奴才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能跟了李卫,佟如玉也是个有后福的人,只要她不嫌弃包衣奴才的身份。
她了了心事,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了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有个冰凉的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屋子里似乎来来回回的有人走动,她觉得身子轻了起来,好像又看见了上一世的事情,她的孩子生出来就没了气息,她的弘历一直被钮钴禄养着,她那时候还远远的看着羡慕过,想着她的孩子要是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她死的时候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愤怒那么的难过伤心…
胤禛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知道她这么豁达的人会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让自己吓成这样,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不怕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驱散了心头的阴霾,神思渐渐清明了起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了胤禛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她就觉得有些委屈,搂住了他的脖子。
要一个钮钴禄死,对她来说简直是捏死一直蚂蚁,但她不想她解脱,她要钮钴禄尝尽她所有的苦楚,含恨而终。她最终还是个凡人,没有放下心头的仇恨。
殊兰的依恋让胤禛的心暖暖的涨涨的,用薄毯裹住她,揽了她在怀里:“好受些了没?”
殊兰点了点头。
胤禛摸着她的肚子软和的道:“有了身孕,以后就要小心些,你才刚刚一个月,可不能马虎了,等到三个月了,在告诉你额娘,让你额娘过来看你。”
殊兰愣了好一会,机械的转头看胤禛:“爷刚刚说了什么?”
胤禛低头爱怜的亲了亲她:“傻子,太医刚刚说你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第一个孩子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走了她才知道孩子还来过,她除了悔恨什么都没有,她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前世今生,肚子里面的都是这个孩子,他们又见面了。
殊兰搂着胤禛大哭了起来,胤禛吓了一跳,甚至手足无措了起来,许诺了无数好处才哄着她渐渐睡了过去,自己却出了一身汗。
胤禛还是胤禛,却因为刚刚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怜年和吉文觉得真实了很多。
听着胤禛吩咐了不少事情都一一应了,看他进了书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低着头对视一笑,爷的心里果然还是主子重要。
殊兰才一个月的身孕不能告诉别人,府上除了胤禛也就额尔瑾知道。
额尔瑾笑了好一会,直到众人都下去了,她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落寞的坐在窗前,她的孩子如果在,都已经十岁了,在过几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对李嬷嬷说:“我怎么就怀不上”
李嬷嬷眼里闪过纠结之色,最终还是衷心占了上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有些话奴婢们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初是怕主子听了伤了身子,时日越久就越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如今看来,不能不说了,主子要好好的替自己和二格格好好筹划筹划了。”
额尔瑾震惊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话?”
“福晋生二格格的时候又经了大阿哥的事情,早已经不能生育了…”
额尔瑾被李嬷嬷这一句话震的心神不稳,眼前黑了好半响,她不能生育,怎么可能…
她忽然想起胤禛对她的诸多容忍,她以为是因为还有些情分在,难道只是因为他怜敏她?不能生育?她甚至想要狂笑出来,老天这么会跟她开玩笑,不能生育了她这后半身该如何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包子了~~~挺不容易滴~~~明天双更,依旧是晚上八点散花花O(∩_∩)O~
感谢妹子们霸王票,有时间俺会一一前去拜访O(∩_∩)O~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