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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时长,碧蓝的天,乳白的云,微风拂过,绿油油的麦浪一*的起伏,知了在田边绿树上呱噪地叫嚷着。农忙时期已经过去,村里的大人大都回去午睡了,三两个顽皮的小孩偷跑出来捏着网兜提着小桶跑到田间的小水沟来捞蝌蚪了。
冈仓竹晃悠了一会儿有点累,她戴上大草帽躺在树荫下眯眼打盹,这里很偏僻,那些吵闹的小家伙不会过来这里打搅她休息。
她喜欢晴天,喜欢太阳,那么明亮,那么刺眼,挂的高高的却让所有人都感到温暖,多好,就连她一向冰冷的肌肤都被晒暖和了。
把青紫的手掌对准太阳,手指细缝间露出了几丝光,看,她不是鬼,能活在阳光下的。
被晒的太暖和,她眼皮一搭一搭快要睡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尖叫嬉闹的声音。
“呀!捞到癞蛤蟆了,啊啊啊!”
冈仓竹无奈地睁开眼,好吵,小孩子的尖叫分贝超高,她的瞌睡都被吵没了,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穿上被甩到一边的木屐,扶正草帽,她决定再去逛一下,到了吃饭时间再回家去。
抬头看看天色,太阳高照,时间还早,她决定去小镇上看看,夏日祭快到了,神社下面应该开始做准备了。
村子离小镇有一二里的路,冈仓竹穿着木屐嗒嗒嗒地跑起来,宽宽的衣袖被风扬起,齐肩的黑发四散开来,她像一阵风似的,嗖嗖地跑过去,路过的人刚感到一阵风刮过,转头就只看到模糊的背影了。
到了镇上,她拖着木屐四处蹿,因为带着大草帽的原因没有人看到她就尖叫躲开。
走到桥边的时候,她看到那里围了一群人,她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立马挤了进去,原来他们是在看一张布告。
上面的词文邹邹的,虽然识字可是对古文头大的她看了几分钟后才搞明白这是一张招兵榜文。
在戍威星用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轰开了闭封的日本国门之后,幕府立刻改变抵抗的态度,和天人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将天人奉至上宾。
那些一开始和天人英勇作战的武士成了罪犯,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国家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又何必珍惜我的这颗头,武士们决定和天人死磕,誓要将天人逐出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幕府的影响力依然强大,对愚昧的百姓来说他们只要吃饱穿暖就好,他们大多还是站在幕府那边,而战争是需要人力的,没有了幕府的支持,对上拥有先进武器的天人,攘夷队伍伤亡惨重,他们不得不贴出招兵榜单,希望能招到更多人来和他们一起对抗天人。
不过写这张榜单的人明显高估了此时人民群众的受教育水平,榜单上的用词十分之优美内涵,有水平的人一看会拍大腿说‘写得真是太好了’,而看不懂的大老粗只会挠挠头呸一口说‘什么玩意儿?’就走了。
介于有水平和大老粗之间的冈仓竹勉强看明白了,好歹她爸爸妈妈还是有点墨水,在学校也认识了好些字还有古文的句式。
榜单前,凑热闹的百姓好多还真不明白这榜单的意思,明明好些字都认识,拼一起他们就不懂了,最后还是一个识字的老先生给他们解了迷惑。
“这是那群攘夷浪士要招兵呢,唉,没用的,大家也就看看吧,别去送死了,我们和天人的差距太大了。”老先生皱着眉毛说,可他的话却激起了一些小年轻的血性。
“老头你这是什么话呢,我们哪里不如天人了!”
“就是,看我去战场杀个痛快,让那些天人滚回他们星球去!”
“没错!”
一群年轻人热血沸腾。
冈仓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和她没关系,不看了,还是去神社吧。
走到神社下,好多摊子已经开始搭建,离夏日祭还有一个多星期,她蹦跶上去拜了拜神像,保佑家人平安,最重要的是夏日祭要如期举行。
从神社下来后,她看着天色不早了,连忙跑回去,爸爸应该在准备晚饭了,要是回去晚了妈妈会念她。
回到家,表妹还没回来,应该是还在和村里的小朋友玩,妈妈指使她去把盛美叫回来吃晚饭,还来不及喘口气又奔了出去。
她是在村后的废屋里找到盛美的,夏天嘛,人一多就喜欢塑造个冰凉的气氛,于是一群小屁孩讲起了鬼故事。
“穿白和服的女子叫住了美子,美子看过去,那女人垂着头蹲在路边,长长的黑发挡在脸上……”一个缺牙的小男孩瞪着眼睛用低沉的嗓音讲着鬼故事。
四周的小孩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鬼故事神马的真是想听又害怕。
“美子以为女人不舒服,她走了过去拍拍女人的肩膀问她‘你怎么了呀?’女人低低地说‘我有东西掉了,你能帮我找找吗?’,美子回答‘可以呀,你什么东西掉了?’”男孩的声音越来越阴森。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黑洞洞的眼眶说‘我的眼珠子掉了呀!'”
“哇呀呀呀呀呀————-——————”小破孩们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哈哈,就这样的故事就把你们给吓成这样了。”讲故事的小男孩抱着肚子笑得幸灾乐祸。
“哼,那现在换我来讲了,桂田你等下可别吓得尖叫啊!”一个不服气的小男孩站出来。
“谁叫谁是猪。”桂田不服气地反击。
那小男孩正打算张嘴讲故事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他停下来疑惑地看着窗外,其他人也静了下来。
声音越来越近了。
所有小孩慢慢挤成了一团,就连刚刚两个置气的男孩也挤在了一起,他们瞪大双眼看着门的反向,背后凉飕飕的。
声音在门前停住了,他们看到门外有个人影,那人影伸出细瘦的手伸向拉门。
拉门一点点被拉开,他们从门缝中看到一张青紫的脸和大大的眼白……
“鬼呀呀呀呀呀呀呀!!!!!!!”
听着眼前那群小孩发出来的刺耳尖叫,冈仓竹头都大了,她一拍额头大声说:“别叫了,是我,冈仓竹。”说着她看向挤在人堆里涕泪横流的她表妹:“盛美,回家吃饭了。”
“呜呜,表,表姐。”盛美啜泣着从人群中走出来泪眼汪汪地看向她恐怖表姐。
冈仓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鼻涕:“胆真小,居然吓成这样。”话语中满是无奈。
小女孩委屈地看着冈仓竹,不敢反驳说还不是你长得太吓人了。
“走了,回家吃饭了。”冈仓竹说完转身看向那群小屁孩:“你们也快点回家了,别让家里大人担心。”
那群小屁孩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冈仓竹带着盛美回家吃饭了,转过身的瞬间她嘴角偷偷扬起,看到那群小屁孩吓成那样还是有点暗爽滴,嘿嘿。
日落西山,天色慢慢沉下来,村里人家开始点上了灯,做起晚饭,冈仓竹拉着盛美走在田间小路上,她在前,盛美在后,她走到有凸起的地方就会提醒盛美小心,淡淡夜色下,两个小女孩拉着手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冈仓竹以为她的日子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第二天爸爸妈妈吵了一架。
看着妈妈生气的脸和爸爸满是歉意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爸爸,爸爸刚刚说他要去攘夷。
爸爸要离开她和妈妈……
“毬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母女……”男人说完对着冈仓妈跪了下来,这一跪冈仓妈和冈仓竹都愣了。
“随你吧。”冈仓妈丢下这句话后捂脸离开了。
冈仓竹呆呆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她爸。
“爸爸……”她轻轻地叫唤。
冈仓爸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温和的目光中夹杂了歉意:“阿竹,对不起。”说完他也转身走了。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冈仓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爆掉了。
她跑到后院,搬出仓库里的废旧板砖石块,一拳拳砸下去,将砖块石头砸的粉碎。
不够!不够!不够!
她怒瞪着双眼,满腔的愤怒和辛酸将心脏压的好难受,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将所有的砖块石头砸成渣渣之后,她终于冷静些了。
看着地上的碎石,冈仓竹鼻子一抽,忍不住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她抱着膝盖一屁股坐在碎石上痛哭失声。
这时候,一双熟悉的大手掌盖在了她的头上,她别扭地将那只手掌给挪开,那只手掌又放到了她头上。
“做什么啦!”冈仓竹抬起头,带着委屈受伤的眸子狠狠瞪向她老爸。
冈仓爸依旧是那憨笑的模样:“看到阿竹哭成这样爸爸心疼了。”
“谁理你。”冈仓竹别扭地说,说完扭头头。
冈仓爸爸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手掌揉了揉冈仓竹的头发(顺毛)。
“阿竹,对不起啊,爸爸真是个渣到极点的家伙,曾经抛弃武士道抛弃国家和兄弟带着你们母女回到这里,现在却又要抛下你们回去战场,我真是个渣到极点的家伙啊!”冈仓爸爸渐渐哽咽。
“要是当初留在京都说不定就不会让你们娘俩这么痛苦了,你妈妈那么好的人跟着我来这乡下地方吃苦,我这个混蛋现在却要撇下她。”
冈仓竹转头,月光下,她爸的泪水像珍珠一样滴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她第一看到爸爸哭,心目中最伟大的爸爸此时哭得像个小孩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
“爸……” 冈仓竹将头靠过去:“我不怪你了,但是,拜托了,一定要回来,我会永远等着回来,呜,拜托了,一定要回来。”
冈仓竹伸出小指头。
“和我拉钩!一定会回来。”她看向冈仓爸的眼神中满是执着。
“嗯,拉钩,爸爸一定回来。”冈仓爸眼含热泪地伸出了手。
银白的月光下,勾在一起的手指定下了一个永生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