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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拿着林无忧给的新药方出了贾府,心里牢牢的记着林无忧的嘱咐,一定要偷偷把药买回来,不要让人发现。
而雪雁则是偷偷的溜去了王夫人的院子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雪雁本没觉得能看到什么,却刚刚进了院子就看到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匆匆从院内走出来。
仔细辨认过后,雪雁确认了这就是给林黛玉诊脉的李大夫。可眼下他是要出贾府了,雪雁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跟着去。不过瞧着那个李大夫神色焦躁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公子说的不寻常的状况。
定了主意之后雪雁就一路悄悄的跟上了前边的李大夫,她原本还担心跟的太近了会被发现。可当她发现李大夫似乎神不守舍,连钱袋被摸了都没有发现,就大着胆子跟近了些。
李大夫一直走到一个普通的民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后有一个神色紧张的青年人给开了门进去了。
雪雁有些急了,但是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大夫进去。
一个外边路过的大婶看到在原地转圈的雪雁,便上前搭话:“这位姑娘,你可是要去那赵大虎家买药材的?”
雪雁一听眼睛亮了,看来这位大婶是知情人啊。“对啊,这位大姐,我也是听说这边有药材买,还便宜,就想着来买一点。”
“哎哟,小姑娘,你是听谁说的呀!他家的药啊,可买不得呐!”大婶一听是要来买药的,赶忙压低了声音把雪雁拉到一边。“别看他家的药便宜,可那都是些不好的药,会吃死人的!我看你这打扮也不是差那两个钱的,还是上药方抓药的好。”
雪雁虽说是贾府的丫鬟,可得用的丫鬟自然是与作粗话的丫鬟不一样。吃的穿的那也快顶上普通人家的闺女了。那大婶看着雪雁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嘴也甜,便奉劝她还是上药房买药材。
“可是我方才可是瞧见了一个大夫打扮的走进去了,难道不是去买药材的?”雪雁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她深知妇人总是爱多嘴舌的。
“小姑娘,旁的你就不要去打听了,你只听我一句劝,药材还是上药房买。”却不曾想那大婶却是说了一句话就不再多说了,讳莫如深。
“你提到李大夫以后那个大婶就不再言语了?”林无忧听到雪雁带回来的消息后,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公子,确实是这样的。”雪雁很肯定。“而且不过半个时辰,先后有三位作大夫打扮的人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中都拿着几捆扎好的药材。”
“那待你离开之时那李大夫还是没有离开吗?”林无忧听到此处,发觉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了。
城中劣质药材泛滥,此事可大可小。若只是寻常的伤风,那不过只是延误一些日子方痊愈。若是大病,食错了药,那便是要人命的事情。连贾府如此地位的人家都食到了,更不用说普通人家了。
就是不知道这贩卖药材的人是只求财还是另有别的目的了。林无忧想到此,心中忍不住往大了去想,越想越惊,决意修书一封告知祁牧彦。希望是自己多想才好。
黛玉醒来时已是午后十分。
林无忧先让紫鹃端来一碗解之前药性的药,随后再拿上一块蜜饯给黛玉解苦。
“玉儿,你可好些了?头可还昏沉?”林无忧仔细的观察着林黛玉的脸色,见已不复之前的苍白,这才长出一口气。
“哥哥,今日,可是因为我的病,已经。。。”黛玉说着说着就哽咽抽泣起来。
“好妹妹,你不要多想,只是因为药材出了一点小问题。你的身体好着呢!”林无忧最是不愿见黛玉哭,急忙就哄着了。
“真的吗?”林黛玉在林无忧的安慰下逐渐止住了泪水。
林无忧看着还是泪眼婆娑的黛玉,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而黛玉在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却好像感觉出林无忧有话想说,主动问起。
“哥哥,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吧,你都说了我身体好着。我想也没有别的更能让我伤心的事儿了吧!”林黛玉反倒是宽解起了林无忧。
仔细思考了半晌,林无忧决定还是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略去了那药方的作用,只是说一直吃的时普通的补药,并无治病之效。
尽管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见林黛玉原本带笑的面容骤然失色,脸色也变的煞白,林无忧还是有些不忍了。可是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林无忧只得狠下心继续说道。
“我想那二舅母已经时蓄谋已久,说不定连我那时昏迷不醒也是二舅母一手谋划而来。”
林黛玉听了以后脸色更显苍白,却坚持着没有掉泪。
“哥哥,咱们得去告诉老太太!”林黛玉说的很是坚定,她说话向来是柔声细气,此番却强硬起来。
林无忧很高兴看到林黛玉的转变,也愿意让老太太知晓此事,可是自己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此事与王夫人有关。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的推测,即使老太太相信,却也无法惩戒王夫人。
林黛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方才还坚强着的模样,此事又显得有几分柔软了。
“玉儿,你不必如此。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你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好。”林无忧轻声安慰着林黛玉,脑中却在不断盘算着计划能否成功。“对了,你晕倒的事情,老太太可曾知道?她似乎没有派人过来看过你?”
林无忧突然想起自己回来到现在还不曾看到过老太太派过来的人。若是正常情况,以老太太对黛玉的疼爱,自己回来时就应当看见老太太的人才是。
“也不知怎的了,老太太今日也说是有些不适呢。”黛玉才发觉自己不适的时候,就让紫鹃去过了。结果被鸳鸯告知,老太太的身子也是不爽,所以不便打扰。
林无忧听了以后却是心中一动,唤来紫鹃去想办法弄来一点老太太汤药的药渣。若是如自己所想,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