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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禧,我要问你一件事。”
被十四脸上那少见的认真所弄得怔了一下,苏禧随即反应过来。
“啊,你问吧。”
“当初,你跟那霍鲁达在六角亭里说话,说的什么,那么高兴?”十四问道。
苏禧想了想,“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没印象?”
“就是那天,你和那霍鲁达还在乔博府上做客,我拿着九哥的请帖去找你之时。”
苏禧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你和失忆的我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啊?那么远的事了,先让我想想啊……”
想了半晌,苏禧脸上起了層笑,似乎很是高兴。
“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笑眯眯的说:“当时,霍鲁达在问我,怎么会发现那场绑架是假的。我就告诉他了,就这么简单。”
十四略略抬眉,認真又很好奇的看着苏禧:
“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起来,这件事说来古怪,只是从来都没仔细聊过。毕竟,那场绑架案制造的十分逼真,几乎每个细节都被照顾到了。按理说不该那么快就被苏禧看出问题,可惜事实却是,苏禧就是发觉到了。
明明,其他那些被绑架者,每个都是商场老手,凡尘狐狸,该算得上是人精中的人精了,可即使到了事后,那些被“绑架”的杭州富商没有一个不是被蒙在了鼓里,始终相信,自己当时被找十四爷茬的家伙绑架了。
当然,做戏得全,好戏成功,也得归功于皇阿玛对这起绑架案策划得十分周密的缘故。从始至终,包括那些被秋后问斩的“绑匪”们,被杀也是真的。不过就是拿牢中本来就该杀的犯人充数的法子。
如果皇阿玛不给那封信的话,或许,连带着九哥和他,都会当作真的。
就只有苏禧了,当时就看出那是假的。
“很简单啊,首先,演员太业余了。”
苏禧掰着指头开始数落不足之处。
“那些绑匪一看就是从军队里混出来的家伙,不管是拎刀那架势,还是站在那里的气势,看起来很吓人,可就是没有山贼该有的那种匪气,没有吊儿郎当的恣意,没有嬉笑怒骂的随便举止,从头到尾,那个山贼头子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能将命令执行一丝不苟程度的,除了擅长服从任何命令的军人以外,否则就是山贼也都是穿来的,要不然,我就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比他们更有服从性了。”
十四知道,苏禧很擅长分辨寻常百姓和军队将领之间差别,据苏禧说,这是“与生俱来”的直觉。可现在才明白,那可不是直觉,是有根据的。至少,没有常年在军中的九哥对军队不够本质熟悉,所以就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破绽。
“那然后呢?”咋舌的某只跟着问道。
“然后啊……然后就是化妆。”
“化过妆了?”
之后,十四在军队里跟那些曾经的绑匪有过合作,那些人说起曾经那件事,可从来都没讲过自己化了妆才上“台”的。
“是啊。”
苏禧振振有词,“你不在场没能看见,那些绑匪脸上都或多或少化了些伤疤在上面。好像是打算让他们看起来比较凶残。可惜,化妆效果烂到极点,看上去就知道是没有考虑脸部褶皱肌肉会随伤疤改变这类细节问题……对了!记得当时有个小子的刀疤还差点落下来呢!”
看见苏禧那股高兴,十四很想看看,当初那个家伙是怎么一个丢人法。
“还有啊!”
苏禧打开了话匣子,说的更加来劲。
“开始不是那个山贼头目出来,恐吓来宾说是杀了外面全部仆从了吗?那些宾客不相信,就让他们闻了味道。那个味道也有问题。”
十四愣住:“血是真的吧?虽然不是人血,但几乎难以分辨,那有什么问题?”
苏禧笑嘻嘻的解释:
“是血没错,不过,那些血出来的速度过分快了。”
这么听着,十四觉着有了点意思,“你怎么觉着快?”
“你想啊,就算大厅之外那些人是一块被杀的,但是,那种浓烈的血腥味可不是杀几十个人就能出来的,对所需血量估计不足,这就算失误之一;放血很费时间,从所有宾客入场到那帮匪徒过来绑架,时间过少,但是出血数量极大,这就算失误之二了。”
十四很是惊叹的看着苏禧,下意识道:
“你怎么会对这些如此的了解?”
“看各种电视剧看的呀!《少年包青天》、《刑侦档案系列》、《罪案调查科》、《洗冤录》、《C.S.I》、《陀枪师姐》,差不多看了不下五遍,还能看不出点什么心得体会,那可就浪费时间了。”
“……”
再次可怜的有听没有懂的某只默默忽略听不懂的部分,抱住苏禧,小声喃喃:
“或许最适合你的不是写书,不是吹笛,而是去到邻国,给朝廷当细作;或者,到衙门里当捕快,说不定啊,这断案审案之类的,才是你最擅长的事。”
苏禧笑眯眯的说道:
“不成。看尸体我是没胆量,瞎说还将就的。那次绑架案我虽然看出那么多破绽,可还不是担心万一自己看错了吗?所以中途说是要去上厕所,就是想最后确认一下。好在,出了大厅,外面几乎就闻不到血腥味了,那就表明很可能只是门口被人倒了血,才会制造出那种浓烈味道。”
她窝进了十四的怀里,闭上眼睛,悠然自得:
“何况,女孩子每天对着尸体犯人当一个清朝包黑子,当夫君的,能受得了?”
十四收紧怀抱。
“受不了……也得受。”他亲了亲苏禧的额头,低声叹气,“谁让我喜欢的,是个视新鲜自由为生命的家伙呢?”
多少年后,十四再次想起当日之事,大致还记得那时的酸涩心情。那种酸涩,是来自苏禧爱新奇的事物胜过了自己的伤感和寂寞。
但总归在多年之后,再次回忆之时,即便还能记得那股酸涩,可更多的,却是温馨。
能将苏禧抱在怀里,感受那股真切的温暖的温馨。
之所以会问苏禧,怎么会同霍鲁达聊得那般畅快,不过是因为吃味霍鲁达能让苏禧那般高兴的笑,自己或许都不能够,此时想来,不过只剩下感激还在心里。
感激,曾经有人,在他做不到的时候,给了苏禧笑的理由。
即便,那个理由不是来自他的身上。那也值得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还想看哪个的番外,现在大声说出来吧,会继续写滴。番外补齐以后,就大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