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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米阳露过一面后再也没出现,川夏直觉认为米阳不会就此罢手,只不晓得下一次她采取的手段会不会高明一点。
沈淮南察觉她的不对劲,问:“这几天你有心事?”
川夏不知道这个时候对沈淮南提这事错还是对,一个人扛着很糟糕。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的的后果。现在不能排除,孩子是沈淮南的可能性,如果是他的,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沈淮南担心,他太了解川夏,在他面前若无其事,背着他的时候,她就会陷入沉思。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种无力感让他恐慌。有好几次,她在半夜醒来,以为他熟睡,自个儿去阳台抽烟,然后又去冲澡才回到床上。
她学会抽烟,他不奇怪,压力大了,总得找一个宣泄口,可她到底遇到什么事?
川夏问:“如果有人忽然冒出来告诉你,她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觉得奇怪吗。”
沈淮南几乎没思考,立时就否认:“不可能。”
川夏也希望这样,“我也只做假设。”
沈淮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个假设也不成立。川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川夏咬咬牙,吐出煎熬她的‘事件’。她道:“米阳告诉我,她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说,你为她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也是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
她以为沈淮南会否认,不想他盯着她看,“你信吗。”
“我需要真相。”
沈淮南不易察觉地松口气,在听得这震撼的消息,他不是不慌张。这种慌张不是因为做了某件事自己完全记不得,而是担心川夏的反应。他郑重道:“我也需要真相。”
川夏凝视他,满意点头,“你说我们像不像捆绑在一条船上的蚱蜢?”
气氛被她这一闹,乍然轻松。他无语:“有你这样形容自己?”
“难道不是?”
沈淮南无奈,明智的不和她争论。
他出事后,事情经过他也有所了解,现在他更确定了,有人故意隐藏米阳的行踪。如果说那个孩子真和他有关系,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谁会做这种事?不难想象,除了沈父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他想不出谁会去做这事。
他希望尽快还原事情真相,也比谁都想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沈淮南没等回去,他和沈父通了一个电话。
沈淮南问:“爸,我想知道,米阳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父愣了一下,低喝:“别跟我提这个人。”
沈淮南很冷静,这个时候,他须得比任何人都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问:“你许了她什么好处?让她消失。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又回来了。”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让川夏知道,这孩子比谁都不容易。”
沈淮南冷笑:“很遗憾,她先找上我媳妇,不然我也不知道你给办了这么一件‘大事’。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给支票?你给了她多少?”
沈父第一次被儿子质问,很恼火:“只要钱能解决的,有什么不可以?”
沈淮南轻蔑挑眉,哂笑:“当然可以,不过你的钱好像不管用。”
沈父语气放软:“一个无关紧要的,我们何必为她伤和气?”
无关紧要?
沈淮南差点拍桌,好个无关紧要。他冷冷地问:“是不是我和我媳妇掰了也叫无关紧要?我都忘了,在我昏迷期间,你还想逼走她。你们就那么容不得她?”
沈父也恼了,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她把青春都虚耗你身上。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医生……”
说到这,沈父眼睛也湿了。
沈淮南闭上眼,他当然知道,他已被放弃。即便这样,他也自私地不想她也放弃自己。
沈父克制情绪道:“我只不忍心她花样的年纪毁在你手上。”
沈淮南不想听沈父的狡辩,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能洗清伤害川夏的事实。他说:“可我爱她,她是我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沈父心情复杂,他想起沈淮南用同样的语气宣布说他要娶川夏。
“所以,我以沈淮南的名义请求你别去伤害她。”
沈父压抑着澎湃的情感,冷冷地问:“她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让你不顾一切?”
“当然不。”
沈父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女人遍地开,他儿子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接着沈淮南的话仿佛铁钉,狠狠地钉住他。
沈淮南语气不重,却前所未有的坚决:“我会给她最好的。”
这个电话,沈父虽没说给多少钱,沈淮南依然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接下来,就得查那所谓的孩子。他也害怕,如果落实了怎么办?他无法想象,他会背叛他们的爱情和婚姻。
他也问自己,倘若不能为自己翻牌,他和川夏何去何从?川夏会原谅吗。
沈淮南摇头,他不认为自己会做出那种事。可如果在不知情,或者某些药物的催动下呢?这种事,他一个哥们就遇到。
望着沉默的沈淮南,忽然间,川夏无比心疼。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真‘出轨’,无外乎那个孩子是他的。不就一个孩子吗,大不了她认了。
当然,她希望事情不是那样。
如果不是,米阳哪儿来的底气?
川夏叫了声:“老公啊……”
沈淮南抹了把脸,“嗯?”
川夏做出豁达的样子,拍他肩膀说:“应该是我比较难过吧,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要难受?”
沈淮南望向她,千言万语无从说起。要他怎么开口?
“我想过了,我爱你。”
显然沈淮南误解川夏的意思,打断她:“我不会分手,我不会和你分手。”
川夏呆愣了数秒,忍不住笑出泪来。
沈淮南重复:“不管发生什么事,川夏,我们都不会分开。”
瞧他激动,川夏咳了声:“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沈淮南:“……”
可他们都忘了,誓言这东西说出来只为图安心,该发生的它无力阻止。
就如紫霞仙子所说‘我猜中了故事的开始,却没有猜中故事的结局’。
原以为会是一次完美旅行,米阳出现后,川夏的心情受了不大不小的影响。那天之后,米阳就像空气隐匿了行踪再也没出现。川夏知道,她一定在不远的某一处看着他们。只要一想时时刻刻有那么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她浑身都不在。
她觉得自己可笑到可悲,为了彰显他们的亲密,每次出门,她总握着沈淮南的手。
第一次,他愣了一下,然后反过来把她的手包在他掌中。后来的每一次他都如此,川夏觉得他应该瞧出她的小心思。
川夏不觉得难为情,她认为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分享彼此心情都小心翼翼后,感情也该如履薄冰了。
尽管他们都有不能谈的禁区,也默契不去触碰。川夏不认为解决不了,时间问题而已。
这天,他们去景区没带伞,结果中午下起雨来。景区人不多,川夏穿着T恤和短裤,一双帆布球鞋,扎着马尾,十足的学生妹。
反观沈淮南,他一身成熟的休闲装,气质出众,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尽管赢得回头率的不是自己,川夏还是抑制不住心情澎湃。
看到她不怀好意地笑,沈淮南心中敲响警铃,就怕她突发奇想给他出难题。
等几乎没人迹了,川夏才道:“还记得第一次我们来这景区也下着雨。”
他当然没忘,那天是他有生来最狼狈的一次。川夏这家伙见他囧样还没心没肺捧腹大笑,有时也恼她,怀疑她有没有身为他女朋友的自觉性。
即便过了这么久,川夏仍然记得那个撑起来的小帐篷。想起往事,川夏不怀好意往他下面瞟了瞟。
沈淮南将她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底,无奈的同时也勾起了某方面的邪念。四下看了看,几乎没见行人,他俯身贴近她耳心,轻吐气道:“莫不是昨晚没要够?”
他的热气拂过耳尖,川夏微微一颤,呸了声:“不要脸。”
沈淮南显然不在意,他笑着问:“都老夫老妻了,还要脸做什么?”
川夏脸皮再厚,想起昨晚豪放的姿势也禁不住脸热。她嘀咕:“谁跟你是老夫老妻了。”
“还不是?都被我睡了好几年了。”
川夏:“……”
她怀疑,沈淮南脑子有没有磕坏,为什么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竟会和她开玩笑,会*?到底是她跟不上时代,还是他超前了?
沈淮南不喜欢她时不时失神一小会,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很糟糕。他问:“在想什么?”
川夏沉吟,“你不觉得自己有那么一小点变化吗。”
沈淮南:“不觉得。”
川夏嘀咕:“蛇精病都这样。”
沈淮南不耻下问:“什么是蛇精病?”
呃……
川夏为难,当然不会傻到解释。她含糊道:“就是好啦,我觉得你这个变化很好,至少变得有人情味了。”
沈淮南皱眉,略带威胁地问:“你的意思我以前很没人情味?”
川夏暗暗叫苦,心想什么时候起他也喜欢凡事追根究底了,这一变化是好还是坏?
介于他的诡辩口才,川夏当然不会承认。她言不由衷夸道:“怎么会呢,老公最有人情味了。”
沈淮南哼了声:“言不由衷。”
川夏:“……”知道也别说出来啊?她无语。
两人到一处无人的凉亭,靠山谷尽头,周边都是树。川夏被雨淋湿了,有些冷。沈淮南也很狼狈,不过比起她来好很多。
她抱着臂直哆嗦,沈淮南脱下薄外套披她身上,暖意袭来,川夏抱怨:“刚才怎么不说把外套借我避雨?假惺惺。”
沈淮南无奈,“给你避雨了,现在你拿什么御寒?”
川夏不以为意,斜了他一眼,“不是还有你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在沈淮南心中激起千层浪。就在川夏琢磨着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只觉眼前登时暗下来,他滚热的唇贴了下来。
川夏瞪着眼,怀疑自己幻觉了。
可唇上略微的刺痛告诉她,这不是梦。转念她又想,他不会欲求不满吧。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怕再次被撞现形么?
她迷迷瞪瞪想着,呼吸也随着他的挑逗渐乱。她无力地抓着他手臂,防止脚力虚浮而跌倒。
沈淮南一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罩衣被他推了上去,他捏了两把,沙哑地说:“好像大了。”
川夏暗忖,谁说只有女人善变,男人不也照样么。昨晚还抱怨她胸小,现在就说大了。她报复性地在他小兄弟上捏了一把,耳边他重重喘气。
川夏很满意他的反应,邪恶地问:“舒服吗。”
沈淮南嗯哼了声,反问:“你觉得呢。”
川夏坏笑,摸得着吃不到口的感觉……她懂。此刻她就是这个心情,想必他比她更甚。
情到浓时,忽然传来了人声:“那边有雨亭。”
川夏愣了一下,急忙推开沈淮南。
沈淮南闷哼一声,不满被推开,荒郊野岭又有人来了也无可奈何,低头,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还没松口,一群人就拥拥嚷嚷跑进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