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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璇清脆泛着一丝丝微甜的声音勾起了王译信诸多的回忆。
曾几何时,他以有贴心,天真,善良的王芷璇为傲,总是像宠不够似的,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王芷璇也的确出色,琴棋书画总能同王译信谈论到一处,时而天真,时而稚嫩的话语表情得让人心里麻酥酥,甜滋滋的。
看见王芷璇,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只记得她甜甜绝俗的笑容。
王芷璇最后迷住了四皇子,王译信一点不觉得意外。
在夺嫡的过程中,是王芷璇理性体贴的宽慰,让四皇子熬到了太子的位置。
自然也是因为王芷璇……太子被皇上……
王译信晃了晃脑袋,甩掉脑袋里的念头,冷冷的问道:“我不是说让你养病?”
“爹,女儿想见您嘛。”
王芷璇几步走到王译信面前,怯生生的拽了拽王译信的衣袖,不无担忧的说道:“不亲眼见爹恢复了,女儿怎能放心?您的身体好了吧。”
她的手修长且宛若无骨般的柔软,手指骨节分明,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配上白皙赛雪的肌肤,淡粉的指甲如同雪中藏珠,王芷璇身上没有一处瑕疵。
王译信扯开王芷璇的手,头也不回的进门,“我身上好了很多,今日你也看到了,别再门口站着,过两日我请个教养的妈妈回来,好好教教你规矩,夫人和你姨娘都太骄纵你了。”
“爹……”
王芷璇没想到王译信会如此的冷酷无情,虽然最近两日殷姨娘一直在念着王四爷不一样了,她却是不信的。还没把王译信逼到绝境,王译信怎么可能不疼她?
“您就扔下我娘了?”王芷璇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既然温柔体贴不足以打动王译信,王芷璇几步冲到王译信面前,扬起绝美的脸庞,星眸含着一抹失望薄怒:“您怎能不顾我娘,您答应过她什么?怎能任由旁人轻贱我娘?”
王译信反问:“你又知不知道你娘的身份?她还不够丢脸?”
“那次的事是意外不是吗?我娘被顾三少给害了,您不说给我娘报仇。还嫌弃我娘,爹,您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你觉得失望,就别再来找我。”
“娘说你变了,爹忘记了答应过我的话。”
“记得。”
王译信痛苦般的合眼,正因为记得。才更愧疚蒋氏和瑶儿,“璇儿,你是我女儿。既然我和你娘生下了你,我就不能不管你,不能只是一味记得你的错处。”
“我关心我娘有什么错?爹到底怎么了?”
“错得是我,等教养妈妈请回来,你便明白些事理。”
王译信直接进了房门,在王芷璇跟进去前,砰得一声紧紧的关上了门。
王译信在屋子里高声道:“黄鹤楼的丑事我不会追究,在顾大人面前,我如果有勇气的话,你娘也不会……你叔伯不会再为难她。你既是个孝顺的女儿,就好好的孝顺她罢。没有我……她许是过得更好,更自在。
“毕竟在她心里,儿女比我重要得多。如果她不是官奴,我,我许是会放她离开。”
就如同他以前做过得一样。
王译信忘不了亲人逼他休妻扶正殷姨娘时,殷姨娘说过的话。我要长长久久的陪着四爷,做四爷的妻子,这不好吗?四爷也是钟情我的……
王芷璇当时也说过,爱她就要让她做真正的夫人。
王译信只留下了一封放妾书和一句话,‘找爱你的人做夫人去罢。’
“爹,你方才说得是什么话?您是不是听了谁的闲话误会了娘?您现在伤害这般伤害娘,您将来会后悔的,您开门先说清楚。”
一向自信的王芷璇此时有一刻的慌乱,王译信让她熟悉,又让她陌生,回忆方才王译信看自己沉重,又有几分怨气的眸子……莫非王译信也……王芷璇摇头,不会的,老天爷已经给她设置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怎么会让王译信也‘重生’?
王译信独自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垂着脑袋,散开的头发盖住了眸子,不想再见王芷璇。
他是恨王芷璇的欺骗利用,最后王芷璇也伤他最重,可王芷璇是他的女儿……他无法把王芷璇当作仇人看待,上辈子也是他把王芷璇宠得敢跟嫡母抗衡,是他妻妾不分,给了殷姨娘种种只有嫡妻才有的优待。
是他把蒋氏当作了摆设,糊弄了蒋氏一辈子,让蒋氏到死都以为自己最爱她。
“咳咳……咳咳咳”
王译信每咳一次都像是撕扯肺叶,很疼,很疼,他的心更痛,似泡在黄连水中煎熬。
造成一切悲剧的人是他,他没有办法把责任推给旁人!
王芷璇的声音逐渐的远去,王译信的手掌盖住了眼睛,苦涩一笑:“你别怪我,以前我糊涂,我妻妾不分,把所有的父爱给了你,这辈子我也该偿还瑶儿了。”
上辈子他让王芷璇如同蜜罐子里的娇女,这辈子他也要让瑶儿过得幸福快乐。
“墨香,打水。”
“是。”
王译信重新梳洗了一番,洗去眼角淡淡的泪痕,虽然不再疼王芷璇,对她千依百顺,他也想让王芷璇明白妇德,操守,让她懂得什么是庶女。
想到王芷璇同四皇子之间的情谊,和她的那群爱慕者……王译信还愧对一人,永安侯——王芷璇的丈夫。
永安侯一心一意对她,他养得出的好女儿却花心的紧。
王芷璇死在了太子的怀里这件事,直到很久很久还有提起,永安侯被人当作没用的男人。
随着太子一党垮台,他也出家做了和尚,其实当初皇上并没有问责永安侯的心思。毕竟永安侯是顾三少不多的朋友之一,可他还是执意恳请皇上收回世袭爵位,而后遁入空门,他是不想再受世人嘲笑讥讽。
这辈子,不能再让王芷璇祸害永安侯了。
纵使身着旧衣,王译信依然显得卓尔不群。
“父亲,大哥,请听我一句。”
“老四。你说……”
王老爷子身体比以前更为精瘦,一双陷入深陷眼眶的眸子很亮。
“殷姨娘的事情,怪我。”王译信面对父亲,深深的躬身,“是儿子带她出门,却没看管好她。一切都是儿子的不是。”
“你不是说过,你不知情?”王大爷在旁问道,恨恨不平的说:“你这样糊涂什么时候能接回四弟妹?”
“不劳大哥费心。我会想办法得到夫人的原谅。”
“我做主处罚殷姨娘也是为了你,老四,你怎么还糊涂着?”
“我同夫人之间的问题,不是因为殷姨娘,如果我还糊涂着,将来有可能还存在柳姨娘,张姨娘……大哥,您就不必为我操心了。”
老爷子听着两个儿子争锋相对,低声道:“吵什么?都给我住嘴。”
王大爷和王译信闭紧了嘴巴,老爷子的目光在王译信身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你认识到错了?”
“儿子的确做得不够好。”
“罢了,既然你想留下殷姨娘。就留下吧。”
“爹!”
“我说此事到此为止。”
王老爷子警告般瞥了一眼王大爷,其余王家人不敢再多言语。
“老大,你别总是抓着四房的小事,殷姨娘是老四的妾,他想怎么处置,都随他。你多关心王家子弟科举才是正经。”
王家想要重振旗鼓。只能依靠科举了。
“老四在翰林院,是不是让老四帮忙打听打听?”王大爷撇开了殷姨娘的事儿,主动说道:“老四起码能抄出一些主考写过的诗词文章。”
“老四,你看呢?”老爷子问道。
王译信晓得不能拒绝此事,王家子弟纵使为官也不一定是好事,点头答应,“儿子尽力。”
王老爷子身体不比从前,让儿子们各自散去。
在房门口,王大爷拦住了王译信,仔细的叮嘱王译信抄主考的诗词最好是最近写的,科举哪一次没有猫腻?
只要不太过分,乾元帝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
“老爷子叫四爷回话。”
“大哥先行一步,我去看看父亲。”
王大爷掩藏起嫉妒之色,不管什么时候,老爷子最在意得人是老四,不是王家立嫡长的传统,老爷子早把他扔到一边去了。
“父亲叫儿子回来有事?”
“咳咳咳。”
王译信上前为老爷子递上了润喉的茶水,轻拍老爷子的后背,喉咙发苦:“爹……”
“老四同我说句实话,这次科举,王家备考的几个,谁能中?”
“瀚哥儿纵使过了乡试,名次也不会太高。”王译信冷静的分析,“大哥家的两个,乡试无望,二哥的儿子许是做秀才,三哥常年在江南打理王家的庶务,其子的性情也随了三哥,略显市侩,斤斤计较,非读书种子,勉强他读书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淳哥儿呢?他怎样?”
“淳哥必中的,名词也会很高。”
“因为他师傅尹薄意?”
“……”
王译信想说是因为他给淳哥儿划了范围,可没有办法同父亲明着说。
以至亲的贪财,只要王译信露出些许的先机,大哥一准会借着考题的事大作文章,弄不好这届科举会出现变故。
王老爷子说不出的失落,眼看着王家人才凋零,时运不济,他很后悔当初放纵儿子孙子,勉强打起精神,“好在你养得两个儿子都能中,王家将来就靠你了。”
“儿子是嫡幼子,一向不如大哥用心仕途,您别对儿子寄望太深。”
“你今日能说出挽回儿媳的话,我很高兴。”王老爷子自言自语,“我看得出你想明白了,把儿媳妇接回来好,淳哥儿是孝顺的。再怎样尹大人都只是他师傅,你是他父亲。”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
“瀚哥儿呢?他既然也能中,这次乡试报名填写出身,你让他写殷姨娘?”
“他可以写我的名字,母亲那栏空着,旁人家的庶子大多如此。”
“既然你这么想,就随你吧。”
王老爷子本想为争气的庶孙说几句,可想到了还在同王译信闹析产分居的儿媳。此时实在是不适合再打蒋家的脸面,万一惹怒了蒋大勇,王家得更倒霉。
……
王芷璇在王译信房门前碰了一鼻子灰,因记挂被大伯母捆绑起来的生母,王芷璇暂且抛下对王译信的怀疑,回到自己房中。兄长王端瀚一直埋头苦读,不再理会殷姨娘,如今父亲王四爷也指望不上。还要给她找教养妈妈,让她明白怎么做庶女。
天大笑话,她可是殷家的外孙女!
蒋大勇在殷家面前就是个土鳖,殷家……王芷璇想到皇上对殷家的补偿,对舅舅们委以重任,心底涌起几分得意。
王译信最后竟然给生母一封放妾书?
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蠢,更无情的人。
蒋家荣光富贵的时候,他宠着殷姨娘,而在蒋家朝不保夕,地位不稳时。他又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富贵,甚至不许殷姨娘以假死之身再嫁给他。
他宁可抱着亡妻的灵位发誓不再续娶。也不娶殷侯的嫡亲妹子。
“五小姐,殷姨娘怎么办啊,奴婢看大太太借着机会要除了殷姨娘。”
“别慌。”
王芷璇虽然感觉辣手,但面上依然很镇静,大风大浪她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点大太太纳兰氏?
“取笔墨纸砚。”
“是。”
王芷璇灵光一闪。提笔在宣纸上写字,吹干墨汁,“你亲自送去给大伯父,就说……就说这是我从旁人口中打听出来的,希望以此换得我娘的性命。”
“奴婢记下了。”婢女不知王芷璇写得几行字的价值,见五小姐笃定自信的样子,便信了七分这几行字能保住殷姨娘的性命。
婢女很快的把信封送去给大老爷。
本来老爷子就发话留下殷姨娘,大老爷得了王芷璇的书信后,装作为难的苦思了一会,“看在璇丫头的份上,我便放过殷姨娘,一会让璇丫头把她接回去。”
“多谢大老爷,多谢大老爷。”
“去吧,快写把这消息告诉璇丫头,且转告她一句,只要她心中有王家,我会把她当作亲生闺女看待。”
在婢女走后,王大爷捧着书信如获至宝,眼角眉梢透着狂喜,有个这个……有了这个,王家就有了富贵。
他好奇王芷璇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王芷璇是绝色美人,又懂情趣,没准得了某些大人的好感,或是迷住了名门公子。
“璇丫头挺有用处的。”
王大爷似藏珍宝一般收好书信,眯着眼睛衡量怎么才能名利双收。
……
“娘。”
“璇儿。”
殷姨娘脸庞惨白,双腿发软,差一点,方才差一点自己就被大太太逼着上吊投缳,不是最后关头,大老爷传命让大太太住手,许是她就死了。
“娘,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您。”
王芷璇搀扶住殷姨娘的胳膊,心里格外的疼惜自己的生母,本来应该是勋贵人家的小姐,偏偏做了伺候人的丫鬟,做了王译信的妾……又摊上了口蜜腹剑,无情无义的王四爷,王芷璇为生母心疼啊。
殷姨娘因受惊过度,被王芷璇搀扶回屋后便昏厥在床榻上,婢女慌忙想去叫大夫,王芷璇示意婢女稍安勿躁,以四房的状况,叫来得大夫也只是个庸医。
王芷璇虽然私底下有银子,可她不准备贴补四房。
银子是她赚来的,便是扔进水里,也不给王译信用。
王芷璇坐在炕边,手指搭在殷姨娘的手腕上,只是受惊过度,用点安神的汤药即可。
既然王译信无情,王芷璇也只能收起原先的打算,好在她有一身极好的医术,上辈子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因为她凭着美貌才情就足以打动世人。
“按照我说得买些药材给姨娘熬药。”
“五小姐。不用请大夫?”婢女拿着手中的方子,实在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儿。
王芷璇给殷姨娘盖上了被子,瞄了婢女一眼,道:“你来月事的时候是不是肚子很疼?”
“……”
“你吃了鹿血也是没用,一会我给你扎上两针,以后你就不会再疼得想死了。”
“奴婢谨记五小姐大恩。”
王芷璇淡淡的一笑,没有爹疼,她一样有向上爬的本事。世上所有人……哪怕是乾元帝都是最为惜命的,眼下她需要想个好理由解释自己会医术的事儿。
用不用想个法子,吓唬一下王译信?顺便也试探一下他?
王芷璇抹去了殷姨娘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娘,我会让你做回大小姐的。”
借着去寺庙的机会,王芷璇也可以找到落魄的舅舅们。当殷家没人了?以后她的大舅舅可是乾元帝的救驾功臣呢。
不依靠王译信,王芷璇依然能保证她们母女过上好日子。
……
西宁侯府,蒋氏好不容被准许出门了。王芷瑶陪着她去庙里上香散心。
蒋大勇对蒋氏还是有怨气的,没有搭理蒋氏,只是一个劲儿的吩咐小妞妞多注意,“小妞妞可以在寺庙里转悠转悠。”
“外公?”
“别担心,寺庙的和尚不敢作恶。”
“不是……”
王芷瑶不明白外公为何眨眼睛,想暗示什么?寺庙里可是常见的另类相亲场所。
“去吧,去吧。”蒋大勇让沐休在家的蒋六郎保护蒋氏母女。
“我告诉你,如果让小妞妞被镇北将军家的小子欺负了,回来我饶不了你!还有……你得远远的看着,省得寺庙里的登徒子看小妞妞长得好。就靠近小妞妞。”
“是,祖父。”
蒋六郎都快哭了。小表妹出门约会,为何要自己得跟着受苦?
镇北将军也是,安排在哪里不好?
寺庙,不是拜佛的地方?
他们武将之家讲究直来直去,何必非学文臣的含蓄做派?
蒋六郎有种感觉,这次拜佛一定会出现岔子。镇北将军家的小子打不过自己,到底为什么觉得心慌意乱呢?
在马车里,蒋氏想对王芷瑶说些什么,几次话到嘴边上又咽了回去。
“今日出门主要是散心,娘,我是您女儿呢。”
蒋氏做得再不好,王芷瑶也不能怪她,有时王芷瑶见蒋氏脸上的茫然和痛苦会忍不住想,是不是不拆穿真相对蒋氏更好?
可因为梦中片段的影响,她不能光顾着蒋氏,不顾外公,蒋氏被王译信糊弄一辈子,外公也会被王家利用的,谁知道王家那群人会利用外公做什么勾当?
蒋氏握住王芷瑶的手臂,“瑶儿,娘不好,做得不好。”
“没事的,都过去了,王四爷不是已经上朝了吗?不会再有人议论此事了。”
“嗯。”
蒋氏再一次下定决心,不再想念王译信,即便她帮不了瑶儿太多,像母亲和嫂子说得,不能再拖瑶儿的后腿,让瑶儿面上无光。
今日寺庙里香客不多,然燃香时产生的香气却很浓。
蒋氏信佛,又有心忏悔,因此跪在佛像前默默的诵读经文。
王芷瑶恭恭敬敬的给佛祖磕头后,起身离开了禅房。
同守在门口的刘表哥站在一处,她扬起一张俏脸,问道:“外公和你说了什么?”
“不就是交代保护好你?你可是祖父最宠的人。”
“不对,外公一定说了什么,六表哥,你不乖。”
“……”
蒋六郎喉咙发苦,小表妹太精明,不好骗呢。
祖父的交代也不能不做,要不回去一定会被狠狠操练的,蒋六郎感兴趣的说道:“前面不远有一处姻缘石,听说摸到石头能求一份好姻缘,小表妹,咱们一起去如何?”
“六表哥是想娶亲了?”
“嘿嘿。”蒋六郎黝黑的脸庞泛着一丝傻笑,“母亲说已经定下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我听大舅母说过。”
“是谁?”蒋六郎有些着急,搓了搓手道:“到底是谁?”
王芷瑶斜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你把外公交代你的话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将来的六表嫂是谁……”
“我不问了,反正再过几日我也知道的。”
蒋六郎拽着王芷瑶向姻缘石方向走,赌气的想,镇北将军的儿子?哼,想娶走小表妹没那么容易,别以为让祖父点头就行了。
“这就是姻缘石?”
“嗯。”
王芷瑶听见声音不对,从石头上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站着的公子,讶然道:“萧校尉?你怎么也在?”
萧校尉微红着脸庞,“我是陪母亲上香的,也没想到能再见到王七小姐。”
踏,踏,踏,木屐踩着青砖地面的声音传来,王芷瑶寻声音看去,忍不住头疼,顾三少怎么也来了?还能不能再热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