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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教授在揭破迷局的第二天就匆匆离开了,杨苗知道,如果这种时候汪教授在研究院消失太长时间,反而会令人觉得奇怪。
于是整栋房子现在就只剩下她和杜月笙还有莫西臣三个名义上的“死人”,一切和外界的通信都被切断,没有信号也没有wifi,凄凄惨惨戚戚,整个小楼仿佛是一个现代版的活死人墓。
除了不见天日没有网络,屋中倒是应有尽有,绝对让他们饿不着冻不着。
“我说,你能不能从杜月笙身上下来,你是黏在她身上了?”
一下楼就看见莫西臣依然变成猫形窝在杜月笙怀里呼呼噜噜个不停,如果杨苗没有记错,从昨天开始,这家伙好像就没变回来过,能在猫和人之间自由切换真好啊,杨苗撇嘴,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完全没电的手机,一想就算充上电也是板砖一块没有任何信号,索性随手扔在茶几上。
杜月笙抬头朝她无奈的笑笑,拱了拱怀里的莫西臣:“要不要下来?”
“哈!”莫西臣抬起猫头,双目迸射出危险的精光,跟杨苗微微龇牙,仿佛在埋怨她多管闲事。
“居然敢哈我!你这个娶了老婆忘了娘的白眼狼!我好伤心啊!”杨苗的玻璃心顿时碎了一地,噙着眼泪缩到一边。
“不许这样。”杜月笙佯装生气,惩罚般轻轻拍了下莫西臣的脑袋,对杨苗说:“他吓唬你玩的。”
莫西臣不仅没生气,反而立刻收起刚才对杨苗那副龇牙咧嘴的凶恶嘴脸,撒娇般笨拙的抬起头往杜月笙的手掌心里拱了拱,又亲昵讨好的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做出这等小奶猫姿态未免有些不伦不类,但杜月笙并不在意,嘴角带着温柔笑意,此时杨苗眼前宛然就是一幅“轻抚狗头笑而不语”的亲昵画卷,生动形象。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睹,真相,更令我耳不忍闻,被彻底抛弃的老干妈子——杨苗,无语望天。
这屋里是没法待了……
刚准备眼不见为净的转身离去,杨苗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再度神经紧张,“我们这要啥没啥的,怎么知道研究到底结束没有?总不能一直在这待着吧?”
毕竟她还不想抹掉自己的身份,等事情结束之后她还想继续以杨苗的身份生活下去呢!她其实是很大度的,能容忍身材是假的,脸是假的,胸是假的,臀是假的!但就是不能容忍钱是假的!现在再加一条,更不能容忍死是假的,死完了还得被安个假身份!换个身份等于换个世界,她并不像杜月笙那样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有太多的人她不想割舍。
“放心吧,汪教授说一有消息就叫人来通知我们。”
杜月笙的语调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上次汪教授走的时候,我听他那意思,这次大毛的研究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就安心等着吧。”
听了这话,杨苗总算稍稍放下心中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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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一开始还能吃了睡睡了吃的闷头过上两天,时间一长真是闲的连觉也睡不着了。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去当莫西臣和杜月笙的电灯泡,杜月笙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副扑克牌,三个人刚好凑成一桌斗地主。
开局就是杨苗当地主,手上的牌还算不错赢面很大,几圈下来手上还剩几张牌的杨苗开始没话找话。
“你失踪这么久,家里没关系嘛?”杨苗问的是莫家,这种有黑道背景的家族,现在领头人忽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早乱成一锅粥了吧,按照常见设定被人趁机夺(权)上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真是这样的话,莫西臣这次的牺牲也有点太大了吧?
“三个k带一个3。”杨苗默默按下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张牌,那是一张a,只要上家杜月笙出单张,她很大机会可以赢。
“有南宫在不用担心,现在不像以前了,都是集团式管理,想上位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冷冷扫她一眼,莫西臣淡然的抽出自己一把扑克牌的其中几张,二话不说甩在桌面上,“炸。”
接下来莫西臣和杜月笙的配合堪称默契无间,杨苗甚至怀疑他俩是不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发射了脑电波看过对方的牌了,出的不是对子就是顺子,根本不给她任何跑掉手里最后一张牌的机会。
在莫西臣的刻意操盘下,杜月笙打掉了手里最后一张牌,赢了杨苗之后两人还其乐融融的相视一笑。
“哎……”杨苗翻开牌面,只觉得自己头顶的亮光更闪耀了。
大战了三百回合,时间已近深夜,开始定下的规矩是输一把往脸上贴一张纸条,现在再看杨苗,脸上的白条已然是帖无可帖,连看牌都得把眼前那几条纸撩起来才能看,场景真可谓是可怜至极。
正撩着纸条看牌,突然听到屋外“咚咚”两声。
呃?!
她下意识的收回手扭头去看,结果纸条重新落回脸上,眼前依旧抓瞎——这地方这么偏僻按道理说不会有人大晚上来敲门,莫非是……大毛的事情有结果了?
呃呃呃?!不会吧!真要这么顺利也不枉姑奶奶我在这小黑屋里关了这么久啦!
莫西臣看她手脚笨拙的蠢样就上火,忍不住示意杜月笙坐着别动,自己起身去开门。
“咯啦”
杨苗听到门开了,可是却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说话声。
心下有些疑惑,杜月笙已经先她一步起身去看,杨苗慌忙把脸上的纸条清理干净,也跟了过去。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映入杨苗眼帘的首先是莫西臣的背影,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面容阴沉的陌生人,一身跟夜色即将融为一体的黑色西装,手上赫然拿着一把枪!
莫西臣动也不动,那把枪一直指着他的胸膛。
什么情况?这人又是谁?劫财的?莫西臣的仇家?
杨苗看呆了,她手上还抓着刚摘下来的一把纸条,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后退,进去。”黑衣人低声道。
莫西臣转过身朝杨苗和杜月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对方来者不善,不要硬拼。
退到客厅,后面又跟进来几个人,杨苗才发现刚才没有反抗是对的,对方人数众多,而且还都是有备而来,阵仗大的过分。
杨苗心里顿时觉得这帮人肯定是莫家的仇家无误,这荒山野岭的,劫财不可能,劫色?光凭她和杜月笙哪至于搞这么大阵仗,杀鸡焉用屠龙刀,完全没必要啊。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对了,杨苗蓦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抢指着了,上次莫西臣绑架她的时候可没少用这玩意儿吓唬她,一言不合就拿枪顶着她的头……也难怪她这次连脚软的感觉都来的迟钝了一些,而且心里居然还生出几分淡定,果然任何事都是熟能生巧啊!
她玩味的抬眼瞟了一下现在被最多枪支环绕的莫西臣,心里忍不住暗戳戳的想,嘿,你小子也有今天。
不过,但这帮人到底什么来路?
正想着,身边为首那人忽然响起一声桀桀的轻笑:“汪老头呢?”
莫西臣眉眼锋利的斜斜一扫,下巴一抬,没有答话。
“没在?”
黑衣人环视一周之后奸笑的把枪扬手一收,脸上的笑容仿佛是能瞬间致命的(毒)药。
杨苗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突然兜头砸了一棒,她和杜月笙都沉默了。
这帮人不是冲着莫西臣来的!他们是冲着汪教授来的!冲着化猫症的秘密来的!
“你们是患者?还是……观察员?”
黑衣人凑到莫西臣近前压低声音道,冷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三人,眼神诡异莫测。
“观察员,我们都是观察员。”杨苗生怕这人识破莫西臣类虎型患者的身份横生枝节,一着急,抢在莫西臣之前回答。
不过看来这人知道的还不少,他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啧啧啧,看来汪教授没告诉你们啊?关于疫苗的事……”
那人摇摇头,语带嗔怪,满脸可惜的表情。
“什么疫苗?!”杨苗忍不住出声,望向那人的眼里充满惊疑不定的神色。
黑衣人继续笑嘻嘻的看着她,不以为意道:“告诉你也无妨,研究院一直在研究针对化猫症患者的疫苗,注射之后患者会彻底的变成普通人,不会再因为过敏源发生变化,当然也不会再有进化的机会。”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杨苗忍不住问。
“……”那人神色轻佻的摇摇手指,“想想,进化之后可以随心所欲的拥有两种形态,寿命也比一般人长,为什么要放弃进化?可不是所有人都想当一个普通人,比如我。”
“你也是化猫症患者?!”杨苗终于咂摸出味道来,“那你抓我们做什么?”
“你们只是倒霉,”那人脖子一歪,耍无赖般撇撇嘴,“汪教授是疫苗研究的关键,我只是想趁疫苗被研究出来之前解决了他,前几天得到消息说他在这里出现过,结果看来还是扑了个空。”
杨苗听的手脚都凉了,雪一样冰凉。那人说起“解决”汪教授的时候,做了个从左至右抹脖子的手势,这意思是要把汪教授灭口?
天呐噜,有些人拼了命的不想当猫,而有些人居然为了要当猫而去杀人……这都是些哪里来的神经病啊?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但你们好像一直在这栋房子里没有出来过,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莫非……是在等什么人?”黑衣人探究的眼神好像芒刺一般,在现场三人周身盘旋不定。
杨苗不禁神色一紧,生怕他瞧出什么端倪,板起脸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结果凝重的氛围却起了反效果。
“看来我也不是完全运气不好,”黑衣人似看穿了什么,轻轻抚掌,“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自然会有人自投罗网,你们说我猜的对不对?”
“把他们带到楼上关起来。”懒洋洋的一指,仿佛认定他们三个观察员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三个人被黑衣人的手下推搡着上了楼,关进了那间小一点的书房。
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越狱的工具,除非他们从二楼直接跳下去,但那样动静太大,肯定一落地就会被人发现的,而且摔得鼻青脸肿的也没法逃啊!
杨苗不禁感叹,这下真是小黑屋套着小黑屋,小黑屋的死循环啊!
抱着脑袋想了半天,她忽然灵光一闪抬脸道:“莫西臣,如果你变成猫从二楼跳下去会怎么样?不会摔死吧?”
她现在万分庆幸刚才自己跟那个黑衣人说他们三个都是观察员,对于普通人他们肯定会放松警惕,这样只要莫西臣现在变成猫逃跑,她们就有获救的可能。
“我跑了你们怎么办?”莫西臣闻言一皱眉,杨苗看出来他非常不想抛下自己和杜月笙一个人跑掉,好吧,主要是不想抛下杜月笙。
杜月笙想了想,开口劝莫西臣道:“杨苗说的对,你先设法去通知汪教授,然后再带人来就救我们,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杨苗看着一脸儿女情长的莫西臣忍不住心中腹诽,少年你可千万想清楚了,跟有枪的人斗,不想办法,难道还要比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