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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枝出来之后就没回过老家,她来到夏都换了手机号后就和所有人断了联系,自然也很多年没和安桥的妈联系过,其实安桥一直想把爸妈接到夏都居住,但奈何老两口的人脉朋友都在老家,左邻右舍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知根知底,安桥虽然现在有着能力让他们在夏都过的很好,可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都不认识,老人不大乐意过来,安桥最后也没有强迫,想着等攒些年假,到时候带父母出去旅游一趟。
中午吃过饭,王雪枝跟安桥妈视频聊天,好几年没见,猛地一见,有说不完的话。
林琅坐在沙发上,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本快被翻烂的漫画,安桥这时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本故事书,笑着对林琅说:“第二次见面,不知道该送什么,昨天晚上路过书店,给你买了两本故事书,不过看起来,你好想更喜欢漫画?”安桥看着林琅拿着一本小漫画书,并没有问你看不看得懂,他猜对方大概只是在看上面的人物,毕竟只有三岁多,那本漫画上的字其实有不少啊。
林琅看着他手里的书本没有动,安桥也没催促,过了会,林琅想起来自己包里还有一个没有打开的肉松面包,这个肉松面包是他央求了好久才求来的,王雪枝一直对他的饮食很注意,像这种油脂很多的食物,很少给他吃,林琅想了想,拿出来,郑重的交给安桥,然后接过故事书,点头致谢。
安桥则看着自己手里的肉松面包哭笑不得,“谢谢……你的面包,能够看出来你很不舍。”
林琅指着肉松面包,做出一个“这个超美味”的享受表情,告诉他,这个很好吃。
安桥摸摸林琅的发顶,夸赞道:“乐乐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上学了吗?”
内心有一点点囧的林琅一脸天真的摇摇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什么难过,反倒兴致勃勃的翻开故事书看,林琅说不了话,对于看书就充满了兴趣,其实小孩子的书看着挺有意思的,他其实不怎么想去幼儿园,自己当小宝宝就算了,他一点都不想去面对一群小宝宝,想想头都要炸了,这个时候,他就特别佩服幼儿园老师,别说一群,让他只面对一个爱哭的宝宝,他都觉得胃痛。
偶尔王雪枝也会带他去图书馆看书,通常是吃过晚饭,下雨天,不能摆摊,或者风很大很大,王雪枝就会领着他去附近的图书馆,从地下道走过街对面,坐地铁,出站后走200米,就到了夏都图书馆,在图书馆外用自带的废报纸把鞋子上的雨水擦干净再进去,雨夜人少,清净,林琅喜欢这样的雨天,坐在图书馆里的台阶上看书,王雪枝坐在他旁边看图书馆上的大屏幕,大屏幕会播放一些关于图书的宣传图片,王雪枝认识一些字,但她不去碰那些书,她对林琅说:“奶奶手糙,怕把书弄坏了,乐乐看吧,乐乐看完回去给奶奶讲。”
他们会在图书馆待一个小时就回去,洗澡睡觉,迎接新的一天。
等到王雪枝聊完天,和安家那边结束后,安桥拿着肉松面包对王雪枝说:“我跟乐乐交换了礼物,我送给他书本,他送给我的面包,他刚刚做了这个表情,好像在告诉我这个很好吃。”安桥边说边模仿,脸上带着笑。
王雪枝看着人小鬼大的乐乐,捂着嘴笑道:“这家伙最喜欢吃这个面包,不过我不常给他吃,看来那两本书的魅力很大,他惦记这块面包好长时间了,他身体不好,你拿着吧。”
安桥故作正经地道:“看来我是赚到了。”
林琅很捧场的笑了笑。
吃过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喝完茶后,王雪枝领着乐乐要回去,让安桥好好休息,安桥开车送他们回去,走之前跟她说会帮她跟公司后勤部联系一下工作事宜。
王雪枝欣喜的说了些感谢的话,回到宿舍,把一些不常用的物品打包,赵嘉俪回来的时候,看到王雪枝在收拾行李,一脸诧异地说:“你知道了?”
王雪枝问:“知道什么?”
赵嘉俪看她这个样子,又连忙住嘴,支吾着说:“没,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之前的薄衣服,我把它装起来,免得占地方。”
“呃……”赵嘉俪点点头,去洗手间,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王雪枝还在收拾东西。
赵嘉俪看着王雪枝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忽然有点心酸,她认识的人多,后勤部好多人,她都能聊几句,这几天因为要辞退人的消息传开后,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搞得人心惶惶,赵嘉俪也不意外,这几天晚上她回来的有些晚,基本上是和后勤部的几个姐姐妹妹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打听消息。
今天终于让她给打听出来了,消息可靠,哪里可靠,说消息那人是后期部部长的姘头,俩人有一腿,十有□□就是真的。
听部长姘头说完前因后果,原来部长很早之前就对王雪枝带着个孩子上班有些意见,现在要插人进来,就想把她辞退了,但是因为签过劳动合同,一直等到现在才决定把这事儿敲定了,因为王雪枝的合同就是11月份到期,这样就不需要给她赔偿金。
等到赵嘉俪连喝了两杯水,王雪枝蹲在地上的箱子前,边叠衣服边对赵嘉俪说:“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林琅坐在电视机前的小板凳上看电视,是一档昨晚的综艺节目,现在在重播,赵嘉俪回来的时候,他刚睡醒不久。
赵嘉俪是个直性子,听到王雪枝这么问,觉得没什么好藏着掖着,还不如早点告诉她,好找下一个工作。
“她们都说,部长要辞退的人是你,消息可靠。”
*
张强和张惠虽然之前吵了一架,但后来因为共同的目标又开始重新聊起来,互相商量找谁把王雪枝具体地址给找出来。
安桥表姐给她回复说不清楚,没问出来的时候,张惠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安桥表姐就是这么个柔柔弱弱好忽悠的性子,问不出来也正常,张惠没说什么,转身就找了别人。
然而好像大家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问三不知,事情的突破点出在回来过年的陈柱和马友身上。
陈柱和马友回来后不久就和熟人相约在茶馆里打牌,张强那天也在,不过陈柱和马友没跟张强打,各自和另外的朋友在一起。
可能是陈柱没要回来那五百块钱,又不能为难一个老人,不见到张强也就算了,回家过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会碰上,碰上自然就心里来火。
本来打牌打的好好的,陈柱和马友忽然看向张强那边,笑问都快把找妈这件事忘了的张强:“强哥啊,最近混得不错啊。”
张强不在意的应和:“一般一般,哪有柱子哥在大城市混,一定赚不少钱回来过年吧?今天赢了多少?”张强也是个无赖性格,一点都不怕这种夹枪带棒的话,不然当初也不会放炮,赖了陈柱五百块钱。
陈柱不在意地说:“开车的和我们干力气活的比的话,不是欺负人吗?”这句话赢得了不少人的应和,具是哈哈大笑,调侃张强。
马友这个时候连忙接话说:“柱子哥,你别这么说强哥”
张强没想到马友这个陈柱的跟屁虫竟然会帮他说话,然而,确是他想多了。
马友说完这句,立即又道:“强子哥要是赚大钱了,怎么可能会让咱王姨在广场摆摊?你忘了那天——”
不明真相的人立即就问怎么回事?什么摆摊啊?
张强见势不妙,立即拉起陈柱就往外走,这事儿明显陈柱给他使绊子,故意在众人面前这么黑他。
马友这语气一听就是知道□□,张强猜得出来这事儿是陈柱牵的头,直接把陈柱拉出来,马友没跟出来,接手刚刚陈柱的牌,帮他打,不时伸头张望门外一眼,看看他们怎么样,要是打起来,马友都做好了掀桌子出去帮忙的准备了。
张强把陈柱拉出来后,掏出烟递给陈柱,“柱子哥别嫌弃,烟一般。”
陈柱接过这一盒45块钱的苏烟,拿在手里,张强立即给他点上,陈柱吸了口,吐出口烟说:“干什么?强哥能有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么贵的烟都说是一般,马友胡诌的话,你也信?”说这话的时候,陈柱心里疑惑不解,当初看王雪枝的态度,不是说断绝关系了吗?
张强也抽出一根,点上,抽一口,一脸愁苦地说:“唉,实不相瞒,之前跟我妈吵架,我妈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线索,我和我姐都快找疯了,不信你打听打听,我们都找遍了相熟的人,愣是没找到,刚刚……”
陈柱不说话,心里想着自己那五百块钱,五百块钱能买多少盒苏烟了?
“我不清楚,我只记得咱们之前打牌……强子似乎手气不错。”陈柱没把话说尽,语气意味深长。
说到上次打牌,自从上次一起打过牌后,陈柱就再没跟张强打过牌,张强想了想,记起来当初放炮赖账的事儿,思量了下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四百块钱说:“身上今天就带了这么多,等找到我老娘了,一定请柱子哥和友哥吃饭,别推辞。”
陈柱接过钱,在阳光下晃了晃,看看真假后才收进口袋,张强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心里骂了句娘,面上还陪着笑。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之前10月份的时候,我在夏都的中心广场那边看到王姨在摆地摊,身边跟着个三岁多的孩子。”
“对对对,她一时想不开,领养了个孩子,冷不防的,等我和我姐知道,她手续都办齐了,也不知道找的镇上谁的关系,我和我姐就是为这事儿跟她吵的,唉——老了,容易犯轴,怎么劝都不听。”
陈柱跟着摇头叹气:“儿女有儿女的难处,这王姨过年也没跟你们打个电话?”
“我妈一直气性大,我不去找她,她是不会理我的。”张强这么解释。
陈柱拍拍张强的肩膀说:“王姨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经常晚上在中心广场摆摊,我之前在那附近的工地上工作,偶尔会去广场坐坐,常能看到她。”
“谢谢了,有这条消息就感激不尽,等我把我妈接回来,找机会请你和友哥吃饭,千万别推辞。”
“不会不会,那你现在要过去?”
“马上就快过年了,现在不去,大过年的留老人在那里,心理不是滋味啊,我现在过去跟我姐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时候过去。”
“行行行,那你忙去吧。”陈柱现在也有些迷惑,看张强的态度,怎么又不像是断绝关系,言语还挺关心王雪枝的?想不通的陈柱没有继续想,拿着要回来的四百块钱和一盒刚刚张强塞得苏烟,心满意足的回去继续打牌,或许是心情好,坐下来后一直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