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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大街小巷,因状元郎的风采而沸腾,定国候府是门庭若市。
大大小小的朝官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几个皇子与几个公主的心腹之人,也都登门拜访。更有几个官员隐晦提出愿将自家小女给陈晟睿为妾。
定国候低声笑说:“日后再计,日后再计,睿儿的妻室还没进门,岂能提这些事。”
王府同样热闹不休。
未来的女婿高中状元,永明的同僚,以及朝官们也纷纷登门送礼。赵氏如今待人接物已比较娴熟,从容不迫地与各家各府的贵妇们寒暄笑谈。又让绿菊备好礼,晚一些还得去定国候府上送贺礼。
高家更是暗自喜悦。
高宝珠定给王永明,高家是满意的,与赵氏之间的走动也没断过,也只差过大礼了。过大礼通常在迎亲之前的一个月内,赵氏一直在精心准备着。
岂料高宝珠订亲不过半年之久,陈晟睿就与莫菲定亲。高大人在订亲酒宴之后还与高夫人说:“凤夫人是真抬举宝珠,永明可是定国候世子爷的嫡亲大舅子,宝珠的这门亲事订得好。”
现在高宝珠与莫菲、凤小姐,七公主等人走得如此之近。高大人在朝中,位置也渐稳,高家,已不是从前了。
太{白楼外,贴出了红纸,定国候府于明日在此摆宴贺陈晟睿三元及第之喜,来者皆为客。
陈晟睿有一帮好友。京城十大才子中,就有六个在其中。全是正正经经的嫡少爷,一个庶出的也没有。还有几个也是世子爷。
这些贵少们成日里无所事事,他们的身影不是在酒馆、棋室,就是在赌坊、青楼。他们是京城著名的纨绔,哪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干不净的事儿。就连身边的随从都趾高气扬,随从们打人通常不用拳头,是用脚踢,如同祝宝在跨桥村里打大房诸人时的模样。
除非打的是有些身份的人,才会用拳头。
在这些随从当中,祝宝只能称为中上游。不能算是头儿。
最大的头儿。是陆公子的随从,陆公子是半点花拳绣脚都不会的人,他的随从打小就习武形影不离保护在他的身边。自十七岁起到现在,这随从已抢了几个民女为妾。抢人时曾把那几个民女的老爹或订过亲的男方打得口鼻流血。再丢下钱财扬长而去。
当真是什么样主子就会调教出什么样的仆。
陆公子是陆阁老最宠爱的小儿。与陈晟睿同年,订的亲事是刑部郎中的嫡次女。他自十五岁起就流连烟花巷中,对各式风情不同的女子倾注了无数的钱财与情感。
陆公子排京城十大才子第三。写得一手好诗。无不是哀怨动人、缠绵悱恻、爱恨交织之作,深得各大青楼的欢喜。他的各种诗作被赋上曲,由弹曲儿的名妓的朱唇中深情款款地念出来,那情那景,四下俱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春风阁的花魁,艺名夕颜,是陆公子的新宠。
此时在她的小红楼里的厅中,一张巨大的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桌前满当当的坐着十几个年轻男子,为首的是陆公子,陆公子长得白净斯文,略有清瘦,一双桃花眼,显尽风流气韵。这帮人推杯换盏,厅侧又有小曲弹唱,恰似人间天堂。
到了傍晚时分,夕颜的小红楼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棉布衣服,长得俊美无敌。楼下的婆子见到他便笑嘻嘻地说:“状元郎您可算来了,楼上陆公子他们可是等了不少时候了呢。”
陈晟睿笑笑,径直上楼,推门进了厅中便惹得众人大笑。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你的状元袍呢?”陆公子笑问。
“你说你们也是,哪里不好,非得在这里给我庆贺,我还敢穿状元袍进来?”陈晟睿说道。
陆公子说道:“你还知道你是状元郎?去哪?不管哪家酒楼,只要你在,肯定清静不了,到时我们一句话也说不上。这才寻了这里,菜色也说得过去,你还诸多挑剔起来了。”
“回头她要知道了,我可麻烦大了。”陈晟睿坐了下来。
这话又让一众人大笑起来。陆公子笑道:“王姑娘手丢太医,悍得很。回头我们跟她解释清楚,你来这里没睡姑娘,就是想睡,人家姑娘也不敢让你睡了,怕被王姑娘丢了出去。”
“去去去,别乱嚼舌根,她气性大得很。”陈晟睿啐道。
夕颜给他斟酒。
陆公子叹息:“武比时,才看到了你的心上人儿王姑娘,竟生得那么美,如此,气性大也应当,好看的女子就得哄着。”
陈晟睿心道,她气性大可不是因为生得美,她气性大就是气性大。
夕颜便笑:“陆公子,一直听你们说王姑娘美,奴家比起她来怎样?”
陆公子用手指挑了挑夕颜的下巴,笑道:“王姑娘是天上的月亮,你是人间的牡丹,没法比。”
夕颜端着酒壶吃吃低笑。
“来晚了,得罚三杯。”汪公子为这两人打情骂俏低笑着,再把酒杯端到陈晟睿面前。
陈晟睿笑着喝下三杯。夕颜又为他斟满。
陆公子这才苦笑着说:“喂,你说你好端端的考个什么武状元,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你发颠要去考这个状元,还给你考上了,你是把我们都害苦了啊。”
陈晟睿笑问:“怎么了?我考我的状元,你们过你们的逍遥日子,不相干嘛。”
“怎么了?我家老爷子说,等你殿前授官后,便奏请皇上让我去做你的副手,我知道,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陈晟睿呆怔了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伟彦,怎么,做状元郎的副手,丢你面子了。”
“滚,”陆公子笑骂,“我反正不会武功,做个军师什么的到是可以。”
陈晟睿笑得更大声了:“你就写诗吧,还军师呢。”
陆公子正容说道:“你以为我想,这好日子不过,那是我老爷子的意思。”
汪公子也笑说:“我爹也说了,让我跟着你去锻炼。不知道到时会给我讨个什么职位,我懂几下剑法,没准能做你的副将呢。”
如此,换陈晟睿苦笑了,说:“要不,你们都来,省得我一个人,得了个官也孤单,有你们倒是热闹。”
众少爷齐齐骂道:“你以为呢,我们家老爷子都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