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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所有的旅游攻略都在告戒要前往印度的人,只要进了印度必须提防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免被盗。于是乎初到这陌生的环境,所有人都象草木皆兵一样的关注着自己的箱包,而且不知是不是这里刚下过雨的原因,道路略显泥泞,范剑南一路只能手护着行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前行。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长途客运站。说是客运站感觉夸张了一些,它仅仅是个路边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停了两三辆很破旧的客车罢了。冯瑗用英语询问了客车的信息,得知去往瓦拉纳西的客车是印度时间6点出发,行驶8小时左右到达。
离客车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于是范剑南付钱购好车票后就四周找吃的,并且买些饼干干粮一类的食品,毕竟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宿夜车的艰辛旅程。
又是一次颠簸的旅行,这里的公路实在是不怎么样。通往瓦拉纳西的公路却不象国内的所谓国道基本都通高速路,它那顶多算也就二级路面罢了。其次,他们乘坐的这大客车,除了能让范剑南找回些童年的回忆外,实在是再没有什么好感了。
车开的也慢,最多也就是30-40公里的时速。于是又是晚点抵达,范剑南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了,在印度正点到达的车子反而是一种不正常。( 广告)阿三哥早就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这座奇妙的城市,也早就为他们预定了城里的旅馆。不过因为去旅馆的路程不短,他们依然搭着被称为tutu的三轮摩托车,穿过了大半个杂乱喧闹的城市。在一个街口下了车,司机告诉范剑南说前面不能再开。
他们只能跟随司机走进错综的巷弄,迷宫般转折绕弯reads;。天蒙蒙亮起来,他们也到了恒河畔的街区,接着开始步行穿越巷道寻找原先订好的旅馆。瓦拉纳西是个能给旅人截然不同感觉的城市,有的是大爱,而有的却是极其厌恶。
范剑南当时只能凭想象,充满了困惑,非常渴望早日来亲眼目睹一下。此时,身陷其中,他也体会到有人厌恶的原因所在了。天刚亮,本就阴暗潮湿的巷道更显得昏暗湿滑。更离奇的是,所有巷道内都有牛站立或睡倒横在其中,经过一宿,随地到处堆积了粪便,使得行走不由的得格外小心避让。
苏玄水早已嗤之以鼻,表示不想在这过多停留。如果不是天色渐亮,路上人多了起来,他很可能就跃上附近低矮的楼顶。在房檐上行走了。冯瑗也是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拦路的神牛,尽可能不要惊动到它们。经过了一刻多钟,他们才算是到了恒河边上预定的旅馆。
旅馆所在处十分冷清,外面就是恒河。偌大一栋楼静悄无声,阳台外夜雾凄迷,天晓得那黑暗空茫的恒河上空飘荡着多少亡灵。
范剑南等人办好了手续,上了楼。放下行李之后,范剑南推门走上阳台,眼前就是宽阔平静的恒河。河岸这边是城镇,大大小小百座河坛,沿河散布在六公里长的范围内。
沿河建筑虽然风格色彩各异,却大都古意森森,斑驳退色,仿佛在时间河流里已浸染冲刷太久。瓦拉纳西城至少已有3000年历史,生生灭灭,不知改朝换代多少次。
范剑南看着外面的这条恒河,有些出神。
河这边是拥挤的城镇与历史,河那边却渺无人烟,只有大片裸露的沙地,蔓延至目力不可及处。隔着河上始终弥漫着的灰蒙迷雾看过去,仿佛那就是极乐彼岸,空无一物,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却也是无人敢去、无人能达的禁地。
他突然有了一种类似于在武当山顶的那种独特感觉。难以名述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某种灵魂更深处的东西。他可以看透很多东西,甚至看透大多数人的命运,却始终看不透这厚重千年的历史沉淀。
“在想什么呢?”甲子旬在他身后缓缓地道。
范剑南回过神来,淡淡地一笑,“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生命之中有些东西似乎真的是不能回避。就在几年以前,我从来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那时候,我还很好奇,对于能够测算出未来发生的事感到兴奋。从没想到我会认识冯瑗,认识龙大胆和你们,也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在印度的恒河边上发呆。”
“你是不是也像印度人一样,成宿命论者了?或者说到了印度圣地,你就从一个专门画光屁股女人的下流艺术家,进化成了一个具有对生命意义产生思考的哲学家了?”龙大胆大笑道。
“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那是艺术,不是下流。而且我也不是艺术家,我只是个算卦的江湖骗子,跟你这个江湖郎中差不了多少。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你这么损我有意思么?”范剑南耸耸肩道。
“不开玩笑了,除了破旧一点,我是真没看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这帮阿三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破旧的地方作为见面地点?真是让人难以理解。”龙大胆嘟囔懂道。
“这里印度教的宗教圣地,很可能也是印度秘教的老巢。”苏玄水缓缓地道。“换句话说,在这里他们人多势众,而我们就像是在一群秘教徒的包围之中。看来范无敌的确是把他们逼得不敢出门,一切都得小心从事了。”
“什么?这里是印度秘教的老巢?”龙大胆脸色变了。
“刚才来的途中你没发现么?每一个街角,到处都有穿着黄色僧袍的苦行僧。你能保证这些人不是秘教的教徒?”苏玄水冷冷地道。“对方看来是做好了准备,万一谈不拢,就会拿下范剑南来威胁他老头子。我看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说的倒也不假,假如恒河岸上的苦行僧们确是印度一道独特的风景。他们有的三三两两,有的独身一人,面向恒河,木然端坐。有的身穿洁净黄袍,端庄平和,有的身披麻片,形容枯槁。
得了道的各派“高人”或骗子们则在主河坛上开坛布道,他们各自占据一顶大盖伞,盘腿而坐,四方席前男女信徒层层围绕,听其循循善诱。几乎有种百家争鸣的古趣。一路上行来,他们倒是见到不少,不过这些人身上真正具有术力波动的却几乎没有。
所以范剑南微微一笑道,“随便吧,几个江湖骗子罢了。说不定明天我也拿个幌子,上街喊几嗓子,让这些阿三们知道我的手段。看一看,瞧一瞧,先生我上通天文,下达幽冥。一卦一万卢比。”冯瑗忍不住笑了,瞪了他一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但随即她的神情又有些忧虑了起来,她知道范剑南一贯喜欢用这种无聊搞笑的方式来掩藏自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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