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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无疑是十分难熬的。
不论是对于水木华堂,还是悠扬,还是杨瞳……
雯雯跌到头部,柳清叶说了并不致命,但因为是小孩子,手术必须做得比成年人更细,所以时间花费也比较久。
然而比雯雯的手术更让人揪心的,是她的真实身份。
水木华堂已经想了几个小时了。
把自己生命中所有有过的女人,一一过了个遍。
但是,没有悠扬。
毫无疑问没有她。
这个女孩,不同于自己所有结交过的任何女性,假如真的有点什么,他不可能完全没印象。
杨瞳心眼比较细,她在知道自己的血型和雯雯相合的时候,已经嘱托了柳清叶顺带做亲子鉴定了。
所以,现在一切就是等待结果。
这中途,水木华堂没有去看过悠扬。
悠扬也很听话,没有过来。
她一直在房间里,躺着默默流眼泪。再没有比这种时刻更让人揪心的了。悠扬安慰自己,反正进不了手术室,她在手术室外面等,或者在房间里等,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等手术结束,有了结果,水木华堂一定回来告诉她的。
一定会的……
她坚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凌晨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柳清叶一边摘着口罩,一边走出来。他对着迎上来的杨瞳说:“雯雯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转向了一直坐着的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没有站起来,但是他的身子也直了起来,此刻正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柳清叶。
柳清叶和他对视了片刻,杨瞳却是稳不住了,她着急地问:“柳医生,我之前请求你的那个事情……”
柳清叶温和地对杨瞳说:“这件事,我想和堂少单独谈谈。”
杨瞳一听到这个说法,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她当即恶狠狠地瞪了水木华堂一眼。
水木华堂倒是完全忽视母亲的眼神,他依然面带着无所谓的浅笑,站起来,跟着柳清叶去了他的办公室。
一到里面,立刻有助手把亲子鉴定的结果送了进来。
柳清叶把鉴定结果放到办公桌上,递给水木华堂。
“堂少,请过目。”他是很公事公办的口气。
虽然说现在水木家和瑜家已经是亲家了,瑜颜墨也没有再和水木华堂针锋相对。但双方毕竟也不是好友,所以柳清叶很是清冷。
水木华堂伸出手,缓缓拿起鉴定结果。
他看到了最下面的那一行——亲权概率99.99%……
那一瞬间,水木华堂有一种冲动,想把手里的鉴定书揉碎。
99.99%,已经无限接近了百分之百。
毫无疑问,雯雯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
水木华堂很想问柳清叶,可以做一做悠扬和雯雯的亲子鉴定吗?
他可以接受雯雯是他的女儿,但是不能接受雯雯是他和悠扬的女儿。因为,没有记忆的教合所产下的孩子,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试想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怀上他的孩子,并且偷偷生下来,就在他的眼皮下面养到这么大……
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心机,有什么样的手腕,她背后有什么人?
水木华堂不敢想象。
他把鉴定书折起来,默不作声地装好,站起来转身就走。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柳清叶在后面叫住了他:“堂少?”
水木华堂顿脚。
柳清叶叹了一口气:“堂少,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精明如柳清叶,怎么会没察觉到水木华堂内心此刻是什么样的惊涛骇浪,他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但是他更愿意相信悠扬没有恶意。
水木华堂嘴角弯了弯,只很有风度地回答了两个字:“谢谢。”
悠扬的房间里,杨瞳正和她坐在一起。
杨瞳在水木华堂离开之后,就跑到了悠扬的房间里。雯雯还在二十四小时隔离期。所以她们都无法见到她。
但是杨瞳带去了好消息,说雯雯手术很成功,没有任何大碍。
悠扬听到这句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往枕头上靠去。
杨瞳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带着愁苦的色,本来想说点什么的,最终却欲言又止。她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有可能雯雯是她的孙女,这事情再好不过了。
另一方面,为什么悠扬和华堂连女儿都有了,还是这个样子,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让人揪心。
杨瞳也只有锁着眉,一言不发。
两个女人正在房间里沉默的时候,水木华堂进来了。
“妈妈,你出去一下。”
他进来的时候,脸上是惯常的微笑,彬彬有礼,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然而杨瞳还是愣了一下。
华堂从小都没有在她身边成长过,所以她不是特别吃的准他的神情和内心。然而她有种直觉,她认为水木华堂在发怒。
虽然他笑得那么亲切,那么随和。
所以杨瞳并没有起身,她坐在悠扬的身边,一动不动:“什么事,当着我的面说吧。”
悠扬有些无知地看了看杨瞳,又看了看水木华堂。
室内的气氛有点怪异,她也察觉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就砰砰跳了起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有什么事情暴露了……
水木华堂没有看悠扬一眼,他只是看着杨瞳:“妈妈,真的了,拜托出去一下。这是我个人的私人感情,我希望能自己处理。”
杨瞳听水木华堂说得这么明白,心里也知道再呆下去是不妥当的。
假如雯雯真的是水木华堂和悠扬的女儿,这事情最终也是要他们两人来解决的。
所以,杨瞳只是略微担忧地看了悠扬一眼,就起身,出了门。
水木华堂一直把杨瞳送到了门外,等她一出去,立即反锁了房门。
然后,他猛然转身,踏着如同恶魔一般的步伐,快步朝着悠扬走过来……
悠扬在那一刻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蜷缩成了一团。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怕成这样子,但是当水木华堂一言不发地走过来的时候,她没由来的感到害怕。
水木华堂走到了她面前,一把掀掉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后单膝跪到了她的身旁。
他俯瞰着她,笑得人畜无害:“悠扬,什么时候有的雯雯,都不告诉我呢?”
这话问得亲切,悠扬却打了一个寒颤。
她退缩了一下,可惜他的手臂已经挡住了她的退路。
她和他之间,仅仅相隔不到五厘米。
凶险的五厘米。
水木华堂的问题,悠扬没有办法回答,她面对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半个哑巴。
当初,在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她尚且没有说出过口,如今要她亲口承认,那就更难了。
水木华堂等了很久,身下的女人依然沉默。
他笑了笑,这笑已经带着暴戾。
然后他抓住了悠扬的肩膀,突然间把她肩上的衣衫一撕。
悠扬“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然而水木华堂抓着她就地一摔,她跌下去,幸而是柔软的*垫,没有伤到什么。
她背对着水木华堂,感觉到自己的衣衫在不断破碎着。
“不、不要……”
终于,羞耻感战胜了胆怯,她拉着最后的防线,哀求他。
水木华堂压着她的香肩,笑得残忍:“原来,你不是哑巴……”
悠扬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水木华堂已经捏住了她的脸,强迫她注视着自己。
“说,什么时候的事?”他的口气,威胁重重。
悠扬不说话,也不摇头。她有一种沉默的倔强,尽管已经泪水不止,但她依然不开口。
水木华堂见她依然不作答,也并不坚持问她。
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悠扬抓着自己的衣服,声音嘶哑:“不……”
然而她的反抗是没用。
一下秒,最后的一丝遮掩也被无情的撕碎。
水木华堂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身体,他笑得无情:“孩子都有了,这么害羞给谁看呢?不如现在就坐实了这层关系,免得我们各自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悠扬闭上了眼,任凭泪水汹涌。
她不能说话,也不能辩驳。
这都怪她自己……她心想。
他给过她机会解释,但是她自己说不出口……
要她怎么说呢?告诉他,她趁着他酒醉,然后把自己献给了他?
说到底,也是她算计了他。
她明明可以在车里等他醒来,她明明可以把孩子打掉……可是她那么匆匆离开,瞒着他把孩子生下来,养到这么大……
都是她的错,所以辩解都是没用的,她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