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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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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事已经联络好了。”仿佛刚才在厨房什么事也没发生,李梓大大方方的坐下跟司辰母子一起吃饭。

    司辰也只好装得若无其事,“这么快?”

    “跟我姐女儿一个班,平时上班不方便接送的话,还可以住校。”

    跟李昕的女儿一个学校,那便差不到哪去,司辰问:“什么时候可以上学?”从办离婚手续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她不想再耽误圆圆的学业。

    “明天是周末,再急也要等到礼拜一,到时我跟你一块去办入学手续。”

    司辰知道推辞不了,只说了声:“谢谢。”就不再言语,顾家的家教很严,食不言寝不语,顾圆圆才丁点大的人,也已做到吃饭无声。

    他们俩都不说话,李梓也只好跟着闭嘴,吃完饭,李梓自告奋勇的去洗碗,司辰面对李梓已心存疙瘩,就想快点回房,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惜顾圆圆还没洗好澡,李梓就已收拾妥了。

    司辰眼睛虽盯着电视,耳朵却一直听着身后的动静,以防止李梓又出其不意的占她便宜。

    好在李梓还知道少儿不宜,若是被顾圆圆不小心看到什么,只怕要教坏小孩子,坐到一侧的沙发上,陪着司辰看电视,正好是男主角向女主角表白的镜头,男主角演得还算中规中矩,女主角却表情呆滞,一张嘴更是分分钟出戏,台词又长,就像在读剧本,司辰摇了摇头。

    李梓看到了,说:“煤老板包养的金丝雀,带资进组,导演不敢得罪,现在收视率这么低,又砸了口碑,估摸着肠子都悔青了。”

    司辰没答话,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演戏的样子,也是这般木讷,所幸李昕给她的定位好,角色不吃重,也没有多少台词,重点就是表现美,李昕说作为新人,做好花瓶就成功了一半,她所谓的成功,离不开李昕的栽培,而她所有的努力也是为了李昕,她一步步爬到一线,就是想缩短她跟李昕之间的差距,可惜就当她快要追赶上李昕时,李昕却把她推得更远了。

    李梓干这行自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见司辰不说话嘴角扯着无奈的苦笑,便猜到几分,“你在想我姐?”

    司辰没否认,好半响才问:“她还好吗?”

    李梓笑了,“巧了,我姐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司辰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的秘密,淡淡说:“是吗?”

    “我爸退休了,现在公司由我姐全权打理,公司最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想赶上年底的贺岁档,剧本是我姐亲自挑的,正为女主角的事犯愁,导演和制片推荐的人,她都不满意,可巧你回来了,我觉得你很合适。”李梓说话总是很跳跃,明明在说李昕的私事,一下跳到工作上,“你应该继续老本行吧?”

    司辰十几岁就进入娱乐圈,除了演戏别无所长,嫁给顾知行后,顾知行给她报了个工商管理的班,虽然已修到学位,不过她还是喜欢演戏,只是有个现实无比的难题摆在她跟前,娱乐圈是个喜新厌旧的地方,无论你有多红,一旦退出公众视线就会被慢慢遗忘,艺人几天没新闻就发慌,何况她七年未涉足,她早不是当年的当红炸子鸡,她退隐这些年,位置早被人取代,一句话,她过气了,保证不了票房,李昕敢用她吗?就算李昕敢,投资人愿意吗?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么大的投资,凭什么把赌注压在她一个过气的艺人身上,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不过若是有机会,她肯定不会放过,话题是李梓挑起来的,且听听她怎么说,司辰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放在手心把玩,“名导大制作,说不想,肯定是口是心非。”跟着自嘲,“我要是有幸参演,说不定能咸鱼翻身。”

    李梓手指摸着下巴,“我看你的形象很接近剧本角色,只不过……”李梓故意拉长语调。

    司辰如她所愿的问:“不过什么?”

    “年龄有点大,又离婚带孩子,形象不好,这么多年没演戏,粉丝早就流光,演技恐怕也生疏了,本身条件不好,又缺群众基础,选你,票房堪忧。”

    实话果真伤人,司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不过……”李梓话锋又一转,“行有行规,想上戏,其实也容易。”说着若有所指的将司辰上下打量。

    司辰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敢情李梓想潜规则她!先不说她愿不愿意,单说她跟李昕的关系,李梓就不该有这个想法!以李梓的无耻,只怕被她潜过的人不在少数,本就对李梓没好感,心中越发生厌。

    偏李梓无视司辰难看的脸色,还紧贴着她坐下,“人人都说你是娱乐圈的白莲花,可是我不信,圈子里,我还没见过不出卖*的人。”

    司辰鄙夷道:“心里肮脏的人自然看什么都脏。”

    李梓逼近她,“你能说,你跟我姐清清白白?”

    司辰怔住了,说实话,她从来没有真正理清过她跟李昕曾经的关系,朋友?恋人?或者如李梓所说只是*的交易?李昕虽然对她关怀倍加,一手将她捧红,却从未对她说过一次“我爱你”,哪怕夺走她初夜的那晚,也只是说“司辰,你让我着迷。”

    司辰的表情告诉李梓,她没有猜错,猜想是一回事,被证实是另一回事,心里一下不舒服起来,司辰的唇近在咫尺,李梓想也没想就吻了上去,动作粗鲁又野蛮,还将舌头伸进司辰嘴里搅动一番。

    司辰完全没料到她的突然举动,震惊之余,感觉受到莫大耻辱,猛地推开李梓,伸手就是一巴掌:“无耻!”

    这一巴掌打的狠了,李梓白皙的脸色立即多了个五指印,李梓本就是为发泄不满,被她一巴掌打得心中郁结倒是去了不少,一脸的无所谓,笑着说:“一巴掌换一个吻,值。”

    司辰脸色发青,胸口因生气而起伏不定,她还没受过如此大的屈辱,或许她前半生太顺了,还在艺校的时候被李昕看中,虽身处娱乐圈大染缸,但是有李昕罩着,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更别说侵犯她,在李昕跟她渐行渐远后,又有顾知行为她保驾护航,顾知行是真正的绅士,没得她的同意,连她的手都不敢牵,可惜恨不逢君未嫁时,她心里已经有人,何况她喜欢的还是女人,顾知行对她再好,也走不到她心里,过不了七年之痒,终究还是离婚了,也许是老天爷对她不珍惜的惩罚,让她遇到李梓这个可恶的女人,从见面到现在,李梓在她跟前就没有一刻安分守己过,是李昕把她交给李梓,李梓是李昕的妹妹,李昕不可能不知道她妹妹的德性,难道说是李昕默许的?司辰脸色更沉重了,她可以无视李梓的厚颜无耻,却不能接受李昕的半点伤害,哪怕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她要见李昕!

    “妈妈,我洗好了。”顾圆圆出来的及时,帮司辰解了围,司辰抱起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上楼,倒是顾圆圆很懂规矩,跟李梓挥手,“小阿姨,晚安。”

    李梓给了他一个飞吻。

    待司辰母子上楼后,李梓颓然的坐回沙发里,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早已释怀,她可以跟不同的女人上床,而没有半点罪恶感,今天司辰不过一个默认的表情就将她打回原形,原来她还在意,李昕喜欢过女人,还跟女人上过床!

    *

    圆圆睡着了,司辰拿着手机走上阳台,看着漆黑的屏幕犹豫很久,终于解锁,按下熟透的一串号码,通了,李昕的私人手机号一直没变,司辰突然紧张起来,她打电话是想质问李昕关于她妹妹的事,其实她心里知道,她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跟李昕见面罢了。

    李昕在楼下洗澡,手机放在房里的梳妆台上,因为是李昕的私人电话,一般只有家里人和很熟捻的朋友才知道,韩维安便拿了起来,却看到显屏上一串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接听,“哪位?”

    司辰听到男人的声音也是一愣,很快便猜到是谁,她没告诉对方她是谁,只说:“我找李昕。”

    “她不在旁边,你是谁?”韩维安刚问完,李昕就揉着头发走进来,问,“谁的电话。”

    韩维安把电话递给她,“女的,没说是谁。”

    李昕已猜到,拿了电话去楼下。

    韩维安虽然有些奇怪,倒是没多想,毕竟对方是个女人。

    “司辰。”李昕没想到司辰会主动打电话给她,以司辰好强的性子,就算有什么事,也只会让李梓转达,除非李梓把她得罪了。

    果然司辰在电话里控诉起来,“你妹妹实在太不靠谱了!”毕竟电话里说不清,她们约了第二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