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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叫醒卫昊仁,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他爱睡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这时,手机响了,打开手机,居然是师父打来的。我赶忙接通手机,没来得及寒暄,就听到师父在那边沉稳中有些兴奋的声音,“快来开门,我在门口。”
我赶忙撂下电话,去楼下接师父。到了楼下,打开大门,就看到师父有些疲惫,不过精神头很好。在他的手边有一个小箱子,箱子是木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更引人注目的,是师父身边,站着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这个中年妇人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上下,穿这一件藏青色旗袍,一双简单的黑色皮鞋,头发整齐的挽在脑后,未施粉黛。虽然时光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可是从眉眼中不难看出,这个中年妇人在年轻时,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即便是现在已经苍老了,站在那里浑身上下仍旧散发着不可忽视的美丽和端庄。
师父假意咳嗽两声,使得我赶紧把目光从那个中年妇人的身上移开。师父这时,有些洋洋得意的开口道,“这就是你师母,快,还不给你师母问安。”
我一听,先是蒙了一下。看眼前的妇人,怎么也就四十岁,再看看我师父,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怎么娶着这么好的媳妇的?这好白菜,怎么被猪拱的?
我这样想,其实也不是对师父不敬,只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那感觉,就像范冰冰嫁给了隔壁老王......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师父看我一时没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种结果,可是仍然有些怒气。而师母则抿着嘴,偷偷笑着,温柔的说,“你就是易儿吧,不必拘礼。”
师母的声音十分温柔,温柔中还有一丝慈祥的感觉。听到师母说话,我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失礼了,居然没有跟自己的师母问好。
这时才赶忙答应,给师母作揖。
师父和师母进到客厅,我也跟了过去。到了客厅之后,师父师母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吩咐我去接一盆清水,把供桌擦干净。
在师父家的客厅里,一直有一个供桌。不过那个供桌上,一直都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供奉过,什么东西也没放过。时间久了,上面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今天师父要擦洗那个供桌,看起来是打算供奉什么东西了。
我赶忙去接了一盆清水,把供桌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师父点点头,让我闪开。我端着盆站到一边去,师父从那个木制的箱子中,取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像是牌子一样的东西。将黑布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一个牌位,师父将牌位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就像手里的不是一个牌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师父把牌位放在供桌上,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香炉,那个香炉很特别,平时我们见得香炉多是三足和鼎有些类似,总体是圆的。而这个香炉,它没有足,四四方方,就是一个木头刻成的长方形盒子。
要不是这个盒子上刻着几个特殊的符文,我一眼认出是刻在香炉上的符文,恐怕我都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香炉。
师父拿出香炉之后,并没有直接摆放在供桌之上,而是交给我,让我去摆放。我心中虽有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老老实实的拿着香炉,放在供桌之上,牌位下方的位置。
此时我才看清那个牌位上写了什么,“爱女马雪之位”。原来,这是师父师母给自己的女儿马雪立下的牌位,怪不得他们打扫供桌,供奉香炉的事都不是亲自动手,而是让我来做。
因为父母对子女,有养育之恩。很多子女过早夭折,尚未能报答这份恩情就去世了。实际上,这样的子女是受不起父母行礼的。比如师父的女儿马雪,如果师父给她烧纸钱,上香,这都没什么,都是对亡者的怀念,会让亡者在阴间过得好一些。
可是如果师父给自己的女儿马雪行礼,无论是跪拜还是作揖,都会折了自己女儿来世的福分。所以这种事,最好还是交给我来做。因为我是师父的徒弟,严格算起来,我和马雪是平辈,即便是磕个头也没什么,做这些事情也不会折了马雪的福报。
我收拾好这些,师父师母就让我上楼去叫卫昊仁。我答应一声就离开了,师父师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见到自己的女儿的牌位必然会心酸流泪,我站在那里没气氛难免尴尬。
我爬到楼上,把还在叫唤着美女的卫昊仁从床上拉起来,叫他起床。卫昊仁朦朦胧胧的,一脸哀怨的盯着我,那眼神就跟怨妇似的,盯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师兄,你还我娇妻,还我豪车,还我豪宅,还我千万存款,你......”卫昊仁一脸哀怨的说。
“行了,行了,不就是把你从梦里叫醒了吗?别磨叽,收拾收拾,师父师母都来了。”我不耐烦的打断卫昊仁的话,这家伙,总是每个正行,见到美女就觉得跟人家有缘,一做梦必见自己娶了大美女,成了大富翁,谁要是吵醒他,那就是毁了他的人生。这都是一个套路了。
“师母来了?”卫昊仁一脸惊喜,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就去洗漱。今天他洗漱不仅快,而且破天荒的,把自己下巴上的胡渣刮得干干净净,和平时邋遢,不拘小节的样子截然不同。
回来之后,这家伙拿着自己仅有的几件干净衣服,换来换去,还臭美的问我,哪一套好看。
平时卫昊仁都是抓起一套衣服就穿,从来不问我的意见。甚至有时候,还会嘲笑我的穿衣品味。今天倒是我问起我来了,他是有多想要别人的意见......
“随便穿吧,哪套都行。”我有点不耐烦。
卫昊仁此刻停止了照镜子,不可置信的问我,“你不会不知道师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