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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萏从剧场出来又看到陆虎坐在台阶上,她只是斜了他一眼。>
旁边几个小姑娘玩笑道:“景萏,你老公。”
她装作没听见,扭头往一旁走,陆虎看着周围没人了才追过去,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缓缓道:“去哪儿呢?”
景萏没搭理他,陆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跟你说话呢!”
景萏猛的抽回去。
“你生气也有个度吧,这都多久了,还这样。”
“离婚!”
“吵架时说的气话也当真,离什么离,不离。”
景萏扭头狠狠的瞪他:“陆虎,你就不是个男人,说话不算话。”
“我忍你是因为你是我媳妇儿,别什么话都说啊,别当我没脾气,跟我回去!”陆虎拽着她的手往回扯。
景萏聚了力往回扯:“我不回去。”
陆虎也没硬拉:“不回去拉倒,我跟你走。”
景萏气的快哭了:“陆虎,你现在有什么意思,我又不喜欢你,你这种行为就是第三者,不要以为你是个男人就没人说你,你这样也是可耻的,破坏别人感情。”
“可耻什么,我们结婚了,受法律保护。”
“结了也会离。”
“谁跟你离啊,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景萏我警告你,你再见那个人,别怪我不客气”
她抿唇不语,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陆虎瞧了一会儿心软了,上前抱了她一下,小心翼翼道:“好了好了,我不对,回去吧。”
“你喜欢我什么呢,骄纵大小姐脾气,什么都不会,陆虎,其实你就是跟自己较劲儿,要是我很听话,说不定你都看不上我,我跟你呆在一起不开心,离婚不行吗?”
“我喜欢你,你什么样都喜欢,听话不听话我都喜欢,你不开心不重要,我看见你开心就行了。”
景萏狠狠的推开他,大步往前走。
陆虎跟在后面道:“你最近脚力不错啊,要不然你这么跑,我开车追你。”
景萏道:“陆虎,我在生气,你是不是把我当宠物了!”
他跟在后头挑挑眉,低头看了下脚尖也没说什么,俩人一前一后的走。
到了景萏的住处,陆虎要进去,景萏使劲儿往外面关他,陆虎也没撑着,只道:“你要是再这么着,我叫消防队从窗户进去啊。”
“无耻!”
景萏开了门,陆虎就跟着进去。
后来他再说什么,景萏死活不说话,反正他是该上床睡觉睡觉。
景萏就是不搭理他,关了灯,陆虎还要往过凑,景萏别了身,陆虎愈发往过凑。
景萏喊了声:“滚!”
陆虎不搭理,使劲儿扒她的衣服,嘴上道:”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试试管事儿不管事儿。“
景萏使劲儿推他,陆虎摁着她笑:“想我没,我兄弟想死你了。”
“恶心!”
“一会儿更恶心,女人□□的时候不是都要恶心吗?”
“陆虎,你,放开我!”
“不放!媳妇儿你真软乎”
“啊!陆虎,你松手,我不要……你别弄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景萏依旧讨厌陆虎,可是她想做点儿破格的事儿也做不来,比如私奔,奈何,前男友已经结婚。
前几天俩人又生矛盾,更是鸡毛蒜皮,无非就是陆虎给她相了条裙子,景萏去试衣间试了试,结果拉链拉不上去,她也不想找人,便脱掉了,出来陆虎就问怎么了。
她就哼了声:“不喜欢。”
陆虎当时也没说什么,直接结账,出了店门就扔垃圾桶了。
景萏就想,这段婚姻快走到头了,难得她没发脾气,陆虎倒是气性不小,什么也没说,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俩人半通电话都没有。这样她倒是自在,景仰打电话过来问俩人怎么不回家看看,景萏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秋后转凉,天空滴滴答答的下小雨。
景萏从剧院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没带伞,几个同出来的姑娘也埋怨这变化多端的天气。
其中一个问道:“景萏,你老公呢?他以前可是准点儿接送啊,最近少见啊。”
“他有事儿。”
有人过去道:“你们俩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景萏没应声,那人又说:“你可要小心点儿,现在的小姑娘可厉害着呢,你老公这么好,看紧点儿。”
景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路上她还胡思乱想,总觉得陆虎那人品做不来这种事儿,不过也说不准,谁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她现在只困顿于这场无爱的婚姻,只想逃脱,没别的想法。
等她开门进去,没想到陆虎在,正坐在那儿喝茶。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吃饭睡觉,第二天还是陆虎先开口说:“我妈生日。”
景萏顿了顿道:“在哪儿过?”
“老家。”
他母亲的生日她记得,去总归是要去的,不过得去多久呢?景萏还是问了句。
陆虎道:“完了就把你送回来。”
“你呢?”
他对这个问题甚是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立马道:“哦,我还在那边。收秋。”
景萏没话,她不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种地,曾经陆虎对这个问题表示很惊讶:“这有什么奇怪的?”
景萏没再问,她想对于他来说种地不是谋生,是跟吃饭一样的日常,她理解不了也不能理解。
陆虎母亲的生日办的很简单,就是亲友吃饭,倒是陆虎现在发达了,乡村八里的人来献殷勤的不少,也就见见面。
本来当天是要送景萏回来的,结果他跟人喝酒就误了,陆虎父母也想让儿媳妇儿多住几天,景萏只好答应。乡间的空气倒是好,吃的景萏还能忍,唯一就是这水,她喝不惯这里的水,太苦了。
现在她跟陆虎也不说话,别人也不好使唤,景萏还想想忍忍,忍了没几天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跟陆虎说。
他打了个哈欠道:“大晚上的我去哪儿给你弄水。”
景萏抿唇:“那就不麻烦你了,我明天回去吧,你跟你妈说一声。”
“你自己不会说?”
景萏瞪他。
他嗤了一声:“好人都让你做了。”便说着起床,又道:“走吧。”
“去哪儿?”
“你不是要喝水,带你去山上,地下水。”
景萏心里欢喜,翻身下来。
陆虎看着她道:“你就穿睡衣去?还有鞋,这什么鞋,现在山上露水多,还有蛇,咬到我不管你。”
“那我不去了。”
“那你也别喝了,大晚上我不给你担下来。”
“明天……”
“你让我白天去?”他直接往床上折,“我不去。”
最后景萏包的严严实实的才同他一起山上,这会儿天气潮湿,月亮清明,萤火虫也不少,她跟着他身后,肆无忌惮的欣赏月色。
该是环境变了,人的心境也跟着变,景萏这会儿也没觉得陆虎那么讨厌了,还跟他说了几句话。
“萤火虫真漂亮,我以前去溶洞的时候见过,那里比这儿的还多。”
陆虎笑了声道:“喜欢给你逮一只。”
“这算不算伤害小动物。”
“有毛病吧你!”
景萏追上去道:“你能不能不要老骂我。”
“这算是骂人?你这么心善,以后别吃肉了,什么也别吃了。”
景萏被说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道:“逮一只也没关系吧,我养着。”
“就你本事大。”
“你知道萤火虫吃什么活吗?”
“喝露水。”
“……”
一会儿到了顶上,那儿又大片平地,路上铺的碎石头,中间架了个很大的辘轳,陆虎拿了绳子带着个桶过去,卷好了绳,直接把桶扔里面。
景萏好奇,问:“不用管了?”
陆虎道:“不用,深着呢,没个十几分钟到不了底。”
“这么久,你那绳子也没那么长啊。”
“还长点儿脑子啊。”
景萏不搭理他了,就好奇想过去看看,陆虎警告道:“井口大,掉进你去别想上来了。”
“你怎么没事儿?”
“你跟我比?”他拍了拍裤腿,“你在这儿等等吧,我一会儿过来”
景萏问他去哪儿,陆虎也没搭理她。
坐了几分钟就听见咚的一声,又深又远,该是桶到头了,景萏小心翼翼的过去,她也怕,就远远的转了转辘轳把,没转动,乖乖回去了。一会儿陆虎回来,双手攥在一起道:“过来看。”
景萏过去,小心道:“什么啊?”
他双手开了个缝儿让她看。
“萤火虫?!真漂亮。我想带回去养着。”
他把东西扣到她手里:“还没回去就捂死了,养什么养。”
景萏小心翼翼的接着道:“谢谢。”
陆虎道:“你就这么看一会儿赶紧放了。”
她恋恋不舍:“为什么?”
“就是黑里瞧着亮亮的好看,本身长得很恶心,跟蟑螂似的。”
景萏浑身发毛,她也没尖叫,缓缓的松手道:“我还是不养了,桶到头了,你摇上来吧。”
“知道。”陆虎过去转辘轳,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的十分费力。
景萏说:”你小心点儿。“
“这才几两重。”
“我转了一下,转不动。”
“你别说话了。”
“哦。”
一会儿水打上来,陆虎舀了一瓢给她,问:“好喝吗?”
景萏尝了尝,甘甜甘甜的,忙点头。
他抽了个烟,仰头望天,景萏低头咕咚咕咚的喝水。
蟋蟀的声音捶捶哒哒的,树叶有时候随风晃一下。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慢点儿喝,跟喂牲口一样。”
景萏擦了擦嘴:“我好几天没喝水了,你家里的自来水特别苦。”
“那你不说!”
“我跟谁说,你又不搭理我。”
陆虎猛吸了口烟,烟气从他鼻翼里冒出来,转头道:“到底是谁不搭理谁?”
“那你走了那么久不回去就有理了?”
他扔了手里的烟,用脚踩灭,拍了拍手。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我就没对过,喝饱了没,喝饱了走。”
“剩下的怎么办?”
“嫌浪费自己想办法,我不管你。”
“你怎么这样啊?”
他已经起身:“你走不走?一会儿跑出野猪来不管你啊。”
“骗人吧,这么小的山。”
“那你自己呆着吧。”
景萏抿唇,还是小跑过去。
回家时间已经不早了,陆虎又饿了,现在也没什么吃的,就煮了包面,景萏说:“现在吃东西对胃不好。”
陆虎道:“我饿到天亮?那不成。”
他在那儿哧溜哧溜吃的特别香,景萏看着有些饿,陆虎挑着面问她吃不吃,景萏摇头:“我没吃过,我妈说这个不健康。”
“吃一口吧,一口也不会怎么样,看你那样儿。”
后来景萏就吃了一口,一包不够两个人吃就又煮了一包,看着少又放了鸡蛋跟乱七八糟的菜。
过了几天收秋,帮忙的不少,陆虎也早出晚归的,吃的更多,景萏呆着没事儿就跟他去田里,反正也不下地,就到处转悠,一会儿摘朵花儿,弄点覆盆子什么,后来陆虎还带着她去远一点儿的地方摘酸枣,这会儿也不嫌脏了,摘了直接吃。
有人捉了野鸡兔子送过去,现在桑葚长得也好,这是路虎给她弄的,还有别人家养的土鸡下的蛋,要不就吃煮玉米,要不就是炒的。陆虎妈妈是变着法儿的给她做,每每景萏不好意思了,只能吃了。
所以她不是吃鸡蛋就是吃野味,晚上陆虎又喂她垃圾食品,顺便给她摘点儿野生水果。
等俩人回去了,带着些特产看景仰他们,刚进门,景仰就皱眉:“你在他们家吃的猪饲料,怎么这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