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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直这样的追下去也不是办法,冀奉寻了个机会跳到了地上,此时距离这条小路的入口已经不远,如果现在抄小路去吴国,会比会刘国更便利些,因为尧树那条小路没几个人知道,走那条路更稳妥,只是有一个问题,他身上中了刀,要是留下血迹被人一路追踪过来,那还是难以逃脱。
冀奉咬咬牙,顺着小道跑出去上了大路,在岔路口故意留下了血迹,然后靠着树干把衣服撕成布条捆住止血,然后调转方向向着尧树领的小路逃去,他不敢走平地,怕留下血迹,有好一段路都是在林子里曲折前行的。
这样的行进太耗体力,加上冀奉失血过多,又得时刻注意周边的动向,以防那群黑衣人追来,慢慢的精神有些不振,脚步也沉重了起来,冀奉没有休息,硬是靠着意志力一路跑回了吴国。
当从小道上出来,看到吴国城门上竖的旗帜之后,竟有种回家了的感觉,身子再也捱不住,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床上。
卫溯言趴在他身边睡着了,尧树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卫溯言也迷糊着,冀奉挣扎着想起身,弄醒了尧树,尧树刚要喊将军醒了,被冀奉抬手制止了。
冀奉用眼神示意卫溯言正睡着,尧树也看看卫溯言,会意的点点,然后伸手把卫溯言推醒了。
冀奉作势要打尧树,结果抬起胳膊扯到伤口,虽然不至于叫出来,不过还是疼的让冀奉呲牙咧嘴了一会。
“将军终于醒了。”卫溯言醒了看到冀奉醒了,赶忙把冀奉的身子按了下去,“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幸亏你倒在吴国外,守城的人认得你的衣服,把你送了回来,几乎要吓死我,你来的时候后背全是血,我还以为你……”
“我哪有这么容易死。”冀奉吸了口气,悠着力气说,“怪我大意,有人假借你的名字请我到吴国来,我没多想,身上连武器都没有。”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因为听说是我叫你来所以就这么莽撞的跟着走了么?”卫溯言咬着唇,“亏你还是带兵打仗,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溯言在担心我。”冀奉扯出了个笑,伸手搭上卫溯言的腰,“从前也是这样,刘国是我的驻地,吴国是你的地盘,来往之间我没有担心过,没想这次就栽了。不过莫说是别人假借你的名害我,就是你害我,我也会同今日一样欣然前往。”
“蠢材,我害你干什么?”卫溯言扬扬手,让尧树退下去,等尧树走了才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我看到你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时想了些什么,简直太可怕了,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想留住一个人。”
冀奉闭上眼睛,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卫溯言拿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埋头静了一会,抬起头来看着冀奉,眼里亮晶晶的。
“以前没有人会离我这么近,我以为我会永远的独居吴国,没有什么乐趣,日复一日的活着。”卫溯言看着他,“你莫名的跑来纠缠我,常常出现在我身边,不过这些日子,我好像已经习惯了。”
冀奉没想到卫溯言会说这个,卫溯言的意思,是说他来之前,他作为吴王,并没有什么乐趣么?
独居偏僻的国家,远离自己生长的洛阳,见不到母妃,身边没有可以与之畅聊的人,卫溯言过的应该并不快乐,尧树说过,他之前没有人离卫溯言这么近过。
吴国的子民以为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君王,吴国以外的人以为他是一个性格乖张不学无术的诸侯王,他的稚气和可爱没有人看到过,也没人了解。
是不是因为离人太远了,才造就了他现在这样的性格?
“溯言……”冀奉叹了一句,“我没事。你要多小心些。”
卫溯言偏过了头,抬手拭了下眼泪,“是冲着我来的么?”
“说要扣下我来威胁你,要你交换什么东西,溯言这次是招惹的谁?”
“果然是因为我。”卫溯言伏在冀奉小腹上,“因为我的任性让你遭此不测,我很内疚,你要什么补偿,我给你。”
“原来我差点丢了性命就是为了要你那些赏赐么?溯言啊,我本来不觉得难过,你这话说的我便要伤心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不出什么能减轻我内疚的方法,你对我的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因为你武艺高强你逃脱了,若是你没有这样的功夫……”
“如果我没有这样的功夫,我也没法子亲近你身边了。”冀奉拍了拍他的头,“诗书礼乐不如你,再没有些本事,我怎么能让你甘心服我?这是没有带兵器,若是带了,我早抓一两个人回来给你审问了。”
“若是冲着我来的,那么我知道是谁,他被我逼急了,恐怕一计不成还有一计,你放心,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本来只是权钱交易,这次我要他付出代价。”
“太后还是袁井?”
“……卫瑾言。”卫溯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冀奉一愣,没想到卫溯言竟然说出了这样一个名字,卫溯言自导自演了一场刺杀案是要跟卫瑾言做什么交易,卫瑾言觉得代价太大而试图通过他来威胁卫溯言。
“卫溯言要什么?”
“你回洛阳之后自然就能打听到了。”卫溯言坐起了身子,“你刚醒我就拉着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会不会很耗费精神?你有没有觉得难过,想吃东西么,是不是该叫御医来看看?”
冀奉很喜欢卫溯言为他紧张的样子,不是这次受伤还不知道卫溯言原来已经这样在乎他了,这么一想伤受的也值了,他直觉受伤并不重,没伤到筋骨,之前晕了过去,恐怕是血留的太多了。
“没有耗费精神,跟溯言说话怎么都不会耗费精神,我伤到了哪里?背后又麻又凉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是刚刚上的药,你昏过去两个时辰了,连给你上药都没有意识,你肩上被剑划了一道,划的很深,其他伤口都是皮外伤,御医说你要卧床静养,尽量不要动,我担心不过,就一直守在这里。”
原来是上了药,怪不得没有什么感觉,这一剑他本来可以躲过的,不过为了尽快解决掉面前的人,没有分神去躲,结果伤着了自己,真是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最后阴沟里翻了船。
冀奉点点头,“他们有十个人,都是蒙面黑衣,看不出来样貌,引我进去的是吴宫的太监,我看那人面熟才没什么戒心的跟着走了,你现在去查应当能查出来是谁不见了,这几个人功夫很了得,能伤了我的人不多。”
“你不要担心这些了,我已经派人着手去查,这次连累了你,我真的……”
“要是真的内疚就等我能起来了,好好的让我疼爱疼爱,比什么赏赐都有用。”
“……”卫溯言不语,只是看着冀奉。
“总是看到溯言就忍不住想要把溯言抱在怀里,别看溯言张牙舞爪看似厉害,其实胆怯的很,这下好了,我躺在这里了,谁来保护溯言?”冀奉伸手刮了卫溯言鼻子一下,“下次做事前和我商量一声,自然我的事也会和你商量,咱们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卫溯言捉住冀奉的手挨在自己脸颊上,毫无遮掩的看着冀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