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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将计就计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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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蓝染就停在门口,怎么也不肯往里面进了,冀奉想不看出来都难。

    “将军怎么不进来,不是说好了今晚尽兴而归的么?”卫溯言卷起胸前的一缕青丝,在手指上绕了绕,仰起头蜷起一条腿,晃了晃手里的白玉壶,放在耳边听壶里的酒声。

    冀奉可犯了难了,卫溯言这种样子明显的是在勾引人,可是他不了解屋里情况,贸然闯入是鲁莽的。

    冀奉略一沉吟,“既然溯言想尽兴而归,也得先撤了这屋里的机关不是。”

    “没有机关。”卫溯言扭过头,好看的眼睛瞧着他,“将军难道不敢来么?”

    “匹夫好逞一时之勇,我是流氓,不是匹夫,要是待会殿下弄伤了我,晚上不能尽兴,殿下可别后悔。”

    “哈哈哈哈……原来我总不信卧龙先生的空城计,司马懿如此聪明之人怎会被空着唬住,以为那不过是文人的杜撰罢了,没想到今天得以一试,将军这么聪明的人也怵了。”卫溯言朗声而笑,灌了自己一杯酒,“你不进来就算了,我召侍妾来陪我尽兴。”

    卫溯言这么一激冀奉可就犯难了,进去罢,不知道卫溯言想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进去罢,叫美人看轻了;诶,由此看来卫溯言的脾气他还没摸透啊。

    不过既然他说是空城计,那说不定里面就什么都没有呢?

    而且好歹他都算卫溯言的房中客,卫溯言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冀奉犹豫着跨出第一步迈过了门槛,落地,没什么事发生,冀奉踩实了地,接着迈出第二步,也没发现什么。

    卫溯言坐起身子,朝冀奉勾手。

    说不定真的只是空城计而已。

    冀奉又迈了两小步,离门槛有了一段距离,依旧什么都没发生,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的迈了一大步,还是没有事情。

    “将军何时走路这么扭捏了,昨夜不是还在本王身上耀武扬威么?”卫溯言又激冀奉。

    冀奉接连走了几步,都平安无事,渐渐放下心来,用正常的步伐走了下去。

    此时冀奉已经来到屋子中央,距离卫溯言也只有一半的距离了,卫溯言没有丝毫要动什么机关的样子,冀奉摸摸鼻子,吃不准卫溯言是真的只准备吓他一吓,还是床榻上另有乾坤,这边正在思索之际,那边就听到了异动。

    只听一声小小的轴承转动声音,忽然头上有东西落下,冀奉微抬头,看到一张网扑面而来,身子早于脑子做出反应,迅速蹲下就地一滚滚出几丈远,刚想起来反击卫溯言的设计不过如此,脚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黏住了鞋底,冀奉赶忙仔细观察地面,发现他现在蹲着的地方有不甚明显的水渍,想来应该是什么胶黏住了他的。

    “殿下不是说空城计么?”冀奉哭笑不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说空城计你便信了?卧龙先生那是没有法子只有空城,我有一个时辰用来布置呢,这是计中计。”

    “呦呵,殿下聪明。”冀奉掏掏耳朵,说话间偷偷脱掉了鞋,就地蹲着吸气,一个起身向后蹦去,蹦出了水渍范围。

    “将军也不含糊,知道前方有东西,特地向后面逃。”卫溯言放下手里的白玉壶,来了十足的精神,“可惜既然我不知道将军会往哪边逃,所以两边都倒了树胶,那我肯定也会在前后都设计上机关啊。”卫溯言拿开手边的枕头,摸到一个机关上,冀奉刚想转头跑,几簇暗箭从墙角射出,冀奉俯身躲过,墙上啪的弹出一个弹板,冀奉没留神撞了上去,原来这个弹板被涂成了跟强一样的颜色压在了墙上,卫溯言找准时机启动了机关,恰到好处的弹了出来。

    娘了个腿,玩真的!

    冀奉啐了一口起身要向前走,一动就感觉身后的弹板上也涂了树胶,气急败坏的把外衣给脱了,这一脱就露出了里面的绳子,冀奉看了看前面还粘着他靴子的树胶,身后弹出的弹板,就从中间走到了门厅中央,来到那个刚刚掉下大网的地方。

    卫溯言瞪着眼看的正有趣,冀奉抱着胳膊不悦的堵上了卫溯言的目光。

    看看现在的冀奉,赤着脚,裸着上身,别提多狼狈了。

    “将军生气了?”卫溯言站了起来,“莽撞容易做错事,将军还是心平气和的好。”

    冀奉站在那里不动,看卫溯言还有什么招数,卫溯言不负所望的扣动一个机关,刚刚落下大网的地方落下了一个竹木的笼子,将冀奉罩在了里面。

    接着卫溯言捂起鼻子,另一只手点着一个香炉,慢慢走了下来,冀奉闻了一下那香,心下了然,这是香味浓过檀香,浓烈逼人,恐怕是情人香,有催人动情的功效。

    “其实我还准备了卡住将军腰的陷阱,还有莲花勾用来勾将军的衣裳,不过将军没有中招,只是被粘了两次。”卫溯言因为捂着嘴,所以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他蹲身把香炉放下,用袖子往冀奉那扇了扇,“将军待会可要记得放松些,像将军告诫我的那样,好好享用。”

    冀奉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明白了卫溯言的意思,卫溯言设计是想把自己的衣裳都脱了,然后再设下媚药,待会将自己捆了,好一雪前耻。

    冀奉平静的看着卫溯言,两手抓住竹木笼子的两根竖粱,纯靠臂力将竹木笼给硬生生拽开了!

    卫溯言抓紧了往他面前扇那个香气,冀奉上去将香炉一脚踢翻了,卫溯言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跑,被冀奉一把抓住了袖子揽在了怀里。

    “你你你你。”卫溯言奋力挣扎。

    冀奉闭伸手就把卫溯言捂着嘴的手给拽下来了,然后欺身而上直把他压上了榻,卫溯言觉得不妙,上榻之后转身想扣动机关,冀奉哪里会让他得逞,抽出围在腰里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

    卫溯言泪眼婆娑的看着冀奉,可委屈了,他说,“我跟将军开个玩笑,将军怎么还认真了。”

    要是冀奉没吃过卫溯言的亏恐怕还会着道,可今天上午卫溯言还用装可怜这招差点把他脸摁到菜里去,他可再不会信卫溯言这个了。

    他把卫溯言捆好之后,跳下床摸到自己粘在弹板上的衣服,掏出荷包,把里面的湿棉花拿出来湿了香火,扭头看一眼卫溯言,卫溯言躺在那不动示意自己很乖。

    冀奉这才放下心来把香炉倒扣,让那香味一点也冒不出来了。

    可是冀奉站起来之后就有些晃悠,走起路颇为蹒跚,不得不伸手锤了锤自己的额头,勉强走到床榻边,刚上了榻就有些撑不住,倒在榻上无意识的蹭着。

    卫溯言小心翼翼的踹了他两下,冀奉啊嗯的□□着,没有再起来。

    难道冀将军今晚会被吴王千岁给反败为胜?

    卫溯言不敢掉以轻心,坐起身来往旁边蛹动了一下,用额头出发了一机关,突然床榻深处就有几条藤条射出,从冀奉身上横过,前面的挂钩打回榻底下,勾住了榻底下的横梁。

    冀奉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被藤条束着吗,身上又绵软无力。

    卫溯言喜出望外,他就知道冀奉没那么容易中前面的招数,还是最后这个藤条和媚药保险,卫溯言把手在榻边蹭着想把冀奉捆的绳子弄开,无奈冀奉系的太专业,越弄捆的越紧,把卫溯言折腾的满头大汗也没弄开,只能看着被困住的冀奉干着急。

    冀奉背对着他,身体耸动着,卫溯言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药,没想到效果这么厉害,他虽然用袖子捂着不过也吸进去了些,可能是吸入的少,此刻他只觉得焦急暴躁,却没有身体无力的症状,幸好幸好,待会他要好好的抱昨天的温泉之仇!

    “这破绳子怎么弄不开。”卫溯言口干舌燥,心里翻腾着无名之火,“来人!”

    “叫别人就犯规了吧,溯言。”本应该毫无反击能力的冀奉突然中气十足的说话了!

    “啊?”卫溯言一扭头,冀奉已经把身上的藤条给撕断了,“你有计中计,我也有将计就计,这东西是你最后一个机关了吧。”

    冀奉脸上哪有什么萎靡的样子,除了呼吸声有些粗重,眼神里还透着神智呢。

    “我想溯言肯定不只在底下布置了东西,没想到溯言这么自信,榻上就这么一个藤条,溯言刚才不是教训我不要莽撞来着。那我也教训溯言一句,轻敌是大忌。”

    “你你你你别过来!”坏了,冀奉要是没中招,被这么玩了一番,自己今天岂不是要遭殃?

    “这媚药是真的,藤条也是结实,换做别人确实会被溯言给困住,可惜我力气比一般人要大的多,而且擅长闭气功,所以那媚药我并没有吸进去多少。”冀奉不慌不忙的靠近卫溯言,卫溯言一点点的往后退,直到退的无处可退,蜷着腿挡着自己,期望能阻止冀奉。

    “而且媚药这种东西,会让人动情不假,可也要看是用给谁,你把这样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等下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明天可又上不成早朝了。”

    “为什么不能让着我。”卫溯言也有怯的时候,不过更多的是不甘心,“一人一次今天也该我了。”

    “什么都能让,唯独这个让不得,这是本质上的事情,就像溯言今天说的,放松了只管享受,或许我还会手下留点情。”冀奉刚才在换气的时候还是吸进去了些这东西,说没反应是假的,就是这反应不是什么手脚发软吗,而是满身冲动,希望一会不要伤了卫溯言才好。

    诶,你说为什么总是有人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