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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温泉水暖,还有比泉水更加炙热的一对有情人。
内殿的旖旎春音被偌大的池子化解了,只剩下水声婆娑。
那夜吴王的寝宫点了一夜的蜡烛,而屋内却没有一个服侍的人,所有的人都被吴王给遣走了,只剩下一个将军。
一个本是路过此地,却被那几粒樱桃和轻笑缠住的常胜将军。
这一次,他又赢了。
被冀奉赢了的卫溯言,在一番屈辱感后,居然产生了被冀奉征服的错觉,他在冀奉的手中反抗不能,逃脱不掉,最后只得承受,而冀奉的温柔又说明了他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贸然行事,冀奉很照顾他的感觉,让他稍感安慰。
那之后卫溯言终究没有冀奉的体力持久,眼神涣散的倒在了池子边,冀奉仔细的将他洗干净了,然后抱着他去了内殿。
他的床早已经收拾好,殿内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吻,冀奉记得尧树说过这个香,叫君莫忘,是卫溯言的母妃调制的。
“溯言,溯言。”冀奉将卫溯言轻轻的放在榻上,卫溯言身体瘫软,有些木然。
“这个香叫君莫忘,是你母妃调的,对么?”冀奉跪腿上榻,把卫溯言圈在怀里,像是保护一件珍贵的瓷器。
卫溯言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答。
“处在后宫的女人很怕她们夫君忘了自己,所以才会有这样那样的相思之物,你怕么?”
“不怕。”卫溯言软软的开口,“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后妃。”
“若是有朝一日!”冀奉突然激动。
卫溯言伸手摸着他的喉结,呆呆的看着他。
冀奉锤了锤头,“这是我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一天。”
“嗯。”卫溯言将手放了下来,偏过头,藏住了一滴不小心流出来的泪,“我累了。”
后半夜的时候卫溯言脸色潮红,身子发热,又不敢叫御医来瞧,于是就没去早朝,这是他第二次起不来早朝,两次都是因为冀奉。
早上的时候尧树进来叫了吴王殿下,看到殿下和将军同被而眠的情景,笑的一脸灿烂,冀奉有好多话要问他,却被他轻巧的避过去了,他跑去准备了药膏,然后叫蓝染端了进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要么说蓝染也是个不长的脑子的,冀奉估计着他又是想着只要殿下怎么怎么着就好,谁端的都没关系,殊不知就这么被尧树给缺来做了炮灰。
可想而知卫溯言若是醒了,情绪必然不好,还不是见谁骂谁?
冀奉看到药来了,忙低头叫怀中的卫溯言,卫溯言咳了两声,悠悠转醒,看到冀奉近在咫尺,愣了一下想起来昨晚的事,耳朵根不由自主的红了。
冀奉看他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赶忙招手让蓝染上来,说,“你发起热来了,都怪我没注意,现在天还没有热透了,让你在池壁上趴了那么……”
卫溯言捂住了冀奉的嘴,眼中一片清明,“将军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将军想让我的人知道我,被,将,军,上,了,也用不着这么明显。”
一转脸,就看见蓝染头低的恨不得埋进胸里。
“蓝染是否轻视了本王,本王竟然会被男人给抱在怀里,是否后悔自己曾被本王给宠幸过?”卫溯言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发怒了,可话说的带着刺。
蓝染没有抬头回答。
“我也想不出,若是有一天知道三哥被人压在身下的情形,那很奇怪,我们地位都已经这样高了,怎么还会被别人给掌控呢?你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溯言,对不……”
“不是将军的错,我只是想不出来,但我不是那样执拗的人,发生了便发生了,倒不至于想不开什么。而后将军回朝,我治理我的吴国,只当是一种经历了,蓝染,你说对么?”
蓝染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下去吧。”冀奉解放了蓝染。
“不,还不能下去,让尧树自己去领鞭子,他觉得自己该挨多少就打多少,不是天生*么,让他好生的享受去吧。”唯有说到这里的时候,卫溯言话中带了寒意。
“去吧去吧。”冀奉伸手接过蓝染端着的药,冲蓝染摆了摆手。
蓝染行了个礼,却没有马上走,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卫溯言,嘴里嗫嚅了几下,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后退了几步反身跑了出去。
“你昨晚恍惚间提起过尧树的身世,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历,他为什么要帮我?”
卫溯言哼哼了两声,不愿回答,冀奉捏着他的腰逗他笑,卫溯言怕痒,四处躲着冀奉,无奈身上没什么力气,又别不过他,最后被冀奉摁在了身下。
“将军不要太得意,我说我想开了,是因着我想到被将军压了一次又何妨,只要我开始努力,以后都是我压将军就好了。”卫溯言不跟冀奉闹了,闲闲的在趴在下面。
冀奉仰头笑了三声,把卫溯言捞起来揉在怀里,“我可真……哈哈哈,期待溯言什么时候能把我压在身下。”
“我怎么不能?”
“就算你现在开始练武,没有个十年八年你也赢不了我。”
“将军可别把话说的太满。”
“哦?那我拭目以待了。”
这边尧树领了鞭子,□□着上身趴在床上行动不能,蓝染见天愈发的热了,怕伤口烂了回头再招来虫子,叫别人去千岁那候着听吩咐,自己坐在他身边给他扇着扇子。
“对不起你的是五爷,殿下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我只是恨姓卫的。”
“殿下好心收留了你,难道你要做那条毒蛇么?”蓝染用了一个农夫与蛇的典故。
“六爷就是个忠贞之人吗,他们卫家兄弟有哪个是以真情待人的,还不是一样把我们当做玩物,六爷没伤过,不见得他就没有伤过别人,朝暮不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朝暮也是心甘情愿,殿下从来没要求她做什么。”
“你就这般死心眼的爱他吧,有朝一日你与我一样,便知道这恨是什么滋味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怜?愿你早晚与我一样。”尧树发了狠。
“谁与谁一样?”门口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蓝染一扭头,居然是吴王殿下背着手进来了。
吴王殿下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颓废神态,他按下准备起身行礼的尧树,掏出手帕捂着鼻子
坐在他旁边。
“你以为你多聪明。”卫溯言摆手让地上跪的蓝染起来,“即便五哥说过倒贴男人的男人都是贱货妖人,我现在就是贱货妖人了?我是什么人轮不到旁人说,因为我知道自尊自爱。尧树,你远不够厉害,你应当找人将五哥奸了,才能唾他一脸唾沫,说他也是妖人。”
尧树听了,眼泪登时就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