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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精脱衣服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他发现他的指甲太长太尖利了,一碰皮肤就是一道红印子。郑精很是苦恼,这不是就意味着他自己不可能洗澡了嘛。
阴阳眼看着郑精盯着自己双手一副颦蹙样,顿时心软得和什么似的。
他悄悄地叫过来刚才带他们来的那小哥,勾肩搭背,压低声音问道:“哎,兄弟,有没有剪指甲刀啊,你说我们逃难的,难得清洗一次,还一手黑乎乎的指甲也怪难看的……”
那小哥心思及其单纯,脑补了一下一个全身干干净净的人指甲缝里全是泥血,也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来他又自然而然地脑补出了一个全身干干净净手指脚趾也光洁粉润的人却一头散发,实在是有损形象,于是还热心地告诉了阴阳眼这里哪个师傅理发好看。
阴阳眼非常感激,接过指甲刀后就拉着人的手不放,感觉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一顿才依依惜别了。
送走小哥。阴阳眼握紧指甲刀,就去找郑精。
他在更衣室兜了三圈都没看到人,就觉得有点奇怪。
正待他打算吼一嗓子叫叫人的时候,却是听到澡堂里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呻吟。“啊,轻点……”
阴阳眼听出是郑精的,大气也不敢喘,偷偷摸摸地往过挪。比起可能性几乎为零的捉奸,阴阳眼还是更想看美//人//裸//体。
阴阳眼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双白皙的玉手在雪白的*上揉搓轻抚。
阴阳眼迅速扭头,表示视觉冲击太大接受不了要回炉重造一遍。
阴阳眼背靠着瓷砖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里建设,才又去偷窥。郑精还在那个地方,冲着热水,略高的温度氤氲红了整张小脸,他抓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脖颈,头颅微微仰起,流畅地线条在灯光下格外地性感魅惑。
可是阴阳眼并没有很高兴。
他看向躺平任压的指甲刀,忧伤地发现——郑精的小手他摸不到了。
白琰看郑精小心翼翼地撕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
他哥居然随身带着一套修甲工具。
不过联想到郑精的职业,也挺理解。医生连结婚戒指都禁止带,别说是一双神手指甲长长不修边幅了,但他是真没想到郑精连逃难的时候都不忘保持手部干净整洁。
不过这也是白琰没看过官人皇的包,人可是仅包里就收留了四整套修甲洁手消毒工具。连白大褂都备了一件。
白琰默默地看着郑精边冲水边坐在板凳上细心地剪指甲,还是觉得神奇:“哥,我说你怎么平时指甲盖都圆圆秃秃的像个少女一样呢,原来是工具太好啊。”
郑精正在剪一根极难挑的刺,双目炯炯有神一动不动。
白琰见郑精不理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也是,给谁一套钻石修甲工具都肯定得仔仔细细磨上半天!”
郑精一刀下去,满意地看了两眼。就抬头去看他那个没见识的弟弟。
白琰还在羡慕嫉妒恨,郑精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解释一下。他拿起精致漂亮土豪没边的指甲刀,表情淡淡:“这是我师父送我见面礼,当时他警告了我一串医生的洁癖和禁忌。虽然很麻烦,但这是在对病人负责。”
白琰不置可否,看了一会儿看累了,干脆靠在郑精背上小憩起来。他并不是盲目乐观的人,他也知道,这种状态很不正常,也许会招来惩罚,也许在他一觉醒来之后又只能在半夜袭月的时候出现了……
“白小弟?”郑精剪完指甲,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低头看了看脚趾,顺眼瞥到了两条纤细病白的手臂,轻轻笑出了声。
………………
司令员在听说郑精是个医生后也有点意动。
刚才被郑精镇住打颤的阴影也随之消去,反而认真考虑起给他们弄个正式的电子肩章来,尽早收入麾下,补充亟待解决的技术人员不足问题。
出面商谈的自然还是大哥大吊炸天的官人皇。不过这次的事白琰也掺了一脚。在官人皇沐浴完出去的时候,郑精接受表弟圣旨,托官人皇办了一件事情——就是他要拿黑色的肩章。
官人皇不知道这么详细的等级制度,但他也看得出来,这里大致是个什么分配状况。
白色的胸章多得和萝卜一样,几乎他从进来看到的除兵哥外每个人都是这个等级,这些人饥饿落魄,明显地营养不良。这次他进办公区,又看到两个蓝色肩章的人,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以官人皇的智商,不用脑补也摸了个门清。
军装的战士,蓝章的技术蓝领,白色的入场券,黑章的金字塔尖。
然后他还就科学的角度上讲分出了粉领和金领。这个金领自然不是指钱多,他在去办公楼的路上了就看到了一个不大的交易所,外面的衡量上滚动着一些任务,明码标价,用得是点数。
这些出任务赚钱的人肯定武力强大并且生活的很好很好,自然是有真凭实学的土豪。再有就是粉领,人类的*永远不会得到满足,不管在那个世界那个朝代都是如此,他们需要泄欲,更需要以这种途径来彰显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事实上,官人皇也猜得不错,只不过这里还太小,粉领没有,倒是有战斗种族。
官人皇在司令员办公室门口就撞见一个。让人意外的,是个小巧温婉的女人。
两人点头致意,谁也没有把对方放在心外。能出入这里的,怕多少总是有点背景。
官人皇跟在兵哥后面进了屋里,司令员正在接电话。
官人皇很好奇他是怎么在刚送走一位女人之后就迅速接到电话的,这未免太巧。那么就是司令员故意打电话给他听。
官人皇知道现在一个电话有多么珍贵。在磁场紊乱点拨干扰很强的状况下,这么一通电话打出去,基本等于搬空一个国家的金库了。
想到这,官人皇愈发地好奇。他们何德何能,需要让这个小司令员不惜代价演这么一场戏。
隐隐约约的,话筒里泄出了这么一句:“真是肤浅。”
官人皇觉得好笑,正想着待会儿好好试探一番套些话,却不料司令员竟是直接把手机递了过来。
这种军用的电话四四方方的,颇有点当年大哥大的味道。
官人皇不明所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司令员只做了个请的动作。
接过电话,还没等打个招呼,对面就先笑了起来。
“哈哈,小皇,好久不见啊。”
官人皇眉峰一挑,觉得有点神奇。这个声音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毕竟谁会把自己亲爸爸忘了,倒是有不少亲爸爸,把儿子丢在路边,从此没了音信。
“我能请教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么?”
官人皇语气淡淡地,这么多年了,情分早淡了。他又那么高傲,哭泣抱怨什么他做不来。
电话里的声音也毫无波澜:“我有一个兵在那边执行任务,看见你了。”官父低笑一声:“倒是,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说到这儿又跳转到另一个话题:“对了,你进化出异能了吗?别告诉我我官麒的儿子是个无能的废人!”
“我是个医生。不需要那些东西。”
“哼,想悬壶济世也得先有命!”
“我有可靠的同伴。”
“就那个半尸?他才刚刚进化吧,除了能招事儿之外屁都不算!”
“半尸……?”官人皇细心品着这两个字,郑精的眼睛带着遮光镜他没看出来,说不定还真的变蓝了,“北京那边有很多这种例子么?”
官人皇是这么想的:郑精是个穿越者,就算没有特殊之处也不能是烂大街的招蚊体质啊……这也太对不起他的小徒弟了吧……
官人皇记下这点,想着回去问问白琰。
“多倒是不多,要不然这些尸体也不用解决了,抓几个半尸回来包个炸弹,一口气全能炸死。”
官人皇汗颜,妈/的军人好可怕。
“好了,他们也快执行完任务了,三天后的飞机,你和他们一起回来。”
官人皇完全没想过坐飞机什么的,还有回北京啊,他还真不想去,北京那么多号医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干嘛上赶着找气受:“为什么?”
对面轻哼一声:“老子让你回来还有为什么?”
官人皇不想废话:“你只要别告诉我是为了我的安全什么的就行了。”
官父见糊弄不过去,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吐了真话:“你让别人都出去。”
官人皇得令,朝司令员做了个手势。
大门关上,官人皇还特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听。
官父对自己的儿子的警戒能力非常放心,便道:“我听叶子说,那个半尸在咬人的瞬间恢复了理智是么?”
官人皇觉得信息量太大,有点听不懂。
官父知道自己儿子脾气,这会儿不说话肯定是想不通了,想了想他儿子刚从震源地跑出来,也是不容易,就好心提点了几句:“现在,尸体军团的先锋部队已经行进到了黄河一带,最快的已经到了河北,直逼京城。
“我们把这些人形动物分成了三类,一类是从云南出土的千年僵尸,一类是被吸干鲜血变成活死人的丧尸,最后是被阴魂附体的鬼尸。这三者能力各有千秋,但说到底,也不过都是行尸走肉。”
官人皇磕磕墙角,这些他早就知道:“我想问的是,你口里所说的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