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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对于长姐的记忆是纠结的,也是深刻的。陆衍的姐姐陆苒,在陆衍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出了事故。陆苒在十九岁那年出了车祸,从此变成了一个植物人十二年,在陆衍六岁那年才醒过来。在陆衍幼时的记忆里,姐姐就是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妈妈伤心流泪的人。
本来陆苒醒过来,是全家欢喜的事情,只是一段时间后她突然就要嫁给一个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没有的男人。这不仅让陆老爷子很生气,连他们的母亲也因此气得生病住医院。可是陆苒还是要嫁给那个男人,坚决不肯退步。
老爷子被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放下狠话,要嫁给那个男人可以,从此以后和陆家再无瓜葛。陆苒的脾气和老爷子一样的固执,还真的就和那个男人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年。这件事情在当年六岁的陆衍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直到他七岁那年,本来身子就不好的母亲,因为思念女儿成疾,病情竟然越来越重,最后过世了。这也使得陆衍更加的恨自己的这个姐姐,就想着,当初如果她不醒来就好了。
后来陆苒也回来过,得知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的得病过世,也很内疚,跪在老爷子家门口天,老爷子也没有出来见她,最后还是被她的丈夫给带回了家。其实那天老爷子根本不在家,就是十几岁的陆衍在家的。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老爷子的心结早就放下了,陆痕自小就是姐姐看着长大的,姐姐出事也是他在照顾,所以感情自然是很好的。唯独陆衍没有和这个姐姐有过接触,就是有了接触,都是不好的记忆。
陆痕拍拍陆衍的肩道:“阿衍,不要这样说,姐姐能够回来,爸很高兴。”
陆衍甩开大哥的手道:“姐姐?她有当姐姐的自觉吗?妈妈走的时候,那么想她,她在哪里?”
陆痕脸色一冷,按着冲动的陆衍道:“阿衍,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不许你这样对我们的大姐。”
那个时候,陆老爷子还只是一个小公务员,他们的母亲身子不好,所以陆痕生下来的时候,一直都是陆苒在照顾。都说长姐如母,这话一点都不假,十二岁的陆苒不仅要照顾刚刚出生的的弟弟,还要将家里打理的好好的。在陆痕的记忆里,姐姐就是母亲的存在。
“哥。”陆衍不再说话,知道这个姐姐对于大哥的意义,只是狠狠的瞪着凤君庭,反正他是不会接受这个姐姐的。
凤君庭扭头看见陆衍瞪着他,想到自己老妈和他提过,这个小舅舅很不友好啊。
老爷子高兴,连连道:“过些日子,就到家里来吃顿饭,让你那个爸爸也来。”
凤君庭点头:“好的,外公。妈妈知道您原谅她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心里暗自呼了一口气,终于将老爹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老爷子当初不同意女儿嫁给那个男人,也是很对的,毕竟这件事情放在任何父亲那里都不会同意的,当年那个男人一身的妖娆,邪魅的气质,还要靠自己的女儿养着,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可是陆苒就像是鬼迷心窍一般,死活要嫁。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这个男人不仅闯出了名头,而且还是在欧洲身价过亿,老爷子不得不由心佩服。
陆衍不高兴的扭头,心里轻哼,找美女跳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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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津举着酒杯做到君汝身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君汝,然后自己又取了一个杯子,放在手里晃
了晃道:“不尝一尝?”
君汝看着手里这个紫色的液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将酒杯放置鼻息下闻了闻,发现没有异样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颜墨津嗤笑:“你还闻一闻,怎么光凭闻着就知道这就好不好了?”
君汝面无表情道:“我是怕你在酒里下毒。”
“……”颜墨津一阵无言后,大笑:“小学妹,你怎么这么可爱,要是下毒你就闻得出来了?”
君汝将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喝完,颜墨津禁言,呐呐的道:“这个就喝着没有度数,可是后劲很大啊,你怎么一口就喝了,不要命了啊。”
君汝将杯子还给颜墨津,挑挑眉道:“我还从来没有和醉过。”只是真的很想知道喝醉的感觉。从前,她命令自己必须无时无刻的保持着清醒,因为她所处的环境不允许她迷糊半点。因为一旦迷糊了,就有可能再也想不过来了。
颜墨津看着这个突然很悲伤的女子,不由的有些心疼道:“要不,我们出去转转吧,这里真是够压抑的。”
君汝仰头看着在舞池里和女人抱在一起跳舞的陆衍,甩甩脑袋道:“好。”
陆家别墅的后院是一个像公园一样的花园,站在台阶上,君汝看着整个花园的景色。晚风凉凉的
吹过,君汝却觉得脑袋越发的沉重,好像真的醉了一般,一个晃神,还好颜墨津从背后接住了君汝。
“还说你从来没有醉过,怎么是不是头晕?”颜墨津抱住君汝,目光柔和的看着君汝,眼里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和情意。
君汝愣愣的看着颜墨津璀璨的眸光,觉得他的眼眸可以和天上那些星星媲美了。君汝伸出手,轻轻的盖在颜墨津的眼睛上,慢慢道:“你的眼睛……很像他。”
颜墨津就这样抱着君汝,任由君汝的小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轻轻问:“像谁?”君汝身上有着淡淡的幽香,就像是暗夜的精灵一般,充满着诱惑和秘密。特别是现在她将他的眼睛给遮住了,他只能呼吸道美人的气息,却看不到美人的样子,这样的感觉让颜墨津心里痒痒的。
君汝迟疑一下,慢慢回道:“就是他啊。”小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如星星一样璀璨的目光看着她,然后告诉她:“君汝,你还有我,我一定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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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和几个名媛跳完舞后,觉得没有意思了,待准备找君汝回去时,却发现君汝已经不再那里了。陆衍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拉着一个服务生问了,才知道君汝和一个男人去了后花园。陆衍心里一紧,连忙就跑了出去。
男人抱着女孩的腰背,覆在女孩光裸的后背上,女孩的一只手蒙住男人的眼睛,目光迷茫的看着男人。男人唇边带着笑意,像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眼前的景色很美,配上他们身后亮洁的月光。至少陆衍有那么一瞬间是这样觉得的,可是随即他又觉得刺眼,特别是那双抱在君汝腰上的手,他竟然有一种将它们剁掉的冲动。
“你们在干什么?”陆衍走过去,拿开君汝放在颜墨津眼睛上的手,沉着眉头将君汝扯到自己的怀里来。
颜墨津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再看看陆衍的表情,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带着恶意的笑容道:“叔叔,君汝喝醉了。”
陆衍扭头,看着怀里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肩膀上的君汝,微微蹙眉:“知道了,谢谢你照顾她。”
颜墨津挑挑眉头:“应该的,叔叔别客气。”那个叔叔二字咬的委实重了。
陆衍脸一黑,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他一下子横抱起君汝道:“那么我就带君汝先回去了。”
颜墨津看着陆衍的背影,然后靠在墙上,微微的握拳,低声笑道:“叔叔吗?我管你是什么,总之她是我的。”
陆衍和陆痕道别后,就准备回去了。他也喝了酒,自然就不能开车回去了,就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子里,看着自己怀里的迷迷糊糊的君汝,陆衍轻轻的捏捏她的脸蛋,小声道:“你不是杀手吗,怎么也不知道自己保护自己,喝得这么醉,万一碰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君汝突然睁开眼睛道:“不会。”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陆衍大惊:“你……你没有醉?”
君汝摇头道:“醉了。”只不过是给自己定下了一个醉酒的时间罢了,时间一到她就还是那个永远都清明的凤君汝。君汝看着自己还在陆衍的怀里,他的身上一股女人的香水味,不由的蹙眉道:“你该放手了。”
陆衍听闻君汝的话,放手?不知怎的,这句放手他听得极其不舒服。陆衍执拗的将怀里的女子有抱紧了许多:“不放。”
君汝愕然:“不放?为何不放?”
陆衍黑曜瞳心映着她的影子,在月下柔波泛亮,他凑到君汝耳边,薄唇翕动:“君汝,你醉了。”君汝,我就是不想放手了。
从看见她陷在别的男人怀里时,他想了很多。他在想,君汝早晚会有一天长大的,到时候她会结婚生子,然后从此过着属于她的生活,那是没有腥风血雨的平静,也没有他的存在。想到这里他突然很心酸,以前他觉得这只是一种对女儿的感觉,直到真的看到她在别人的怀里了,他才知道这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是他对她的占有欲。
他想他是喜欢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