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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楼下大堂吵闹的声音不同,屋内极为安静,瑾瑜托着腮靠在床头,哗啦啦的水声传进耳朵里,里面洗澡的又是自己的男人,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虽然那一夜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没有印象,但也不妨碍她在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吧。早知道就提议洗个鸳鸯浴好了,矫情什么啊!
瑾瑜端起旁边的冷茶狠狠灌了一大口,心道还是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好了。她不由想起杀手堂送来的东西,把东西从怀里掏出来。
玄色的令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拎着牌子对着烛光看了半晌,除了一个大大的“令”字浮在一朵看不出什么品种的花上面,连它的材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更别提它的作用了。
瑾瑜把牌子扔到一边,拿起旁边的信,信封上只有六个字“轩辕瑾瑜亲启”,完整的火漆印,看来并没有被人拆开过。她打开信封,里面是分别折好的两张纸。竟然是两封委托书,一封是不计任何代价要轩辕瑾瑜的命,另一封不准伤害轩辕瑾瑜,但是除掉濮阳傲肚子里的孩子。
瑾瑜冷笑,这显然是那两位的手笔,看来就算原来了京城,也并不能让她们完全放心啊。两人倒是空前的默契,知道自己离京去西凉的路上时最好的动手时机,前者她敢肯定是绝对是凤后的主意,凤后早就恨不得将她处之而后快了,如今离了京,没了轩辕翊的护佑,他不出手她才觉得奇怪。轩辕初菡倒是念着些姐妹情分,只是到底对她不放心,所以才不让她的子嗣出世吗?
不过,他们也算是小心,还知道委托杀手堂这种只认钱的江湖组织。让人抓不住把柄也找不到自己身上,恐怕没想到杀手堂会直接把信送到自己手上吧!
杀手堂,为什么要把委托信送到自己手上?而且如此矛盾的任务竟然同时接下了,又是为什么?那块令牌到底有什么作用?不过,她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多次遇到的刺客都是很不入流的原因了,杀手堂这是在向她示好。只是为什么呢?如果因为自己轩辕公主的身份,轩辕初菡和轩辕初筠不是更有合作价值?如果是对自己身后的百里门有所图,表姐岂不是更有力度?
“在想什么?表情这么严肃?”
伴着沐浴过后的清香,濮阳傲随意地拿起那块令牌,问道:“看出什么没?”
瑾瑜摇头,濮阳傲随口道:“那信呢?”
瑾瑜望了他一眼,也不再瞒他,把信递给他。濮阳傲很快就看完了,瑾瑜悠闲地曲起一条腿,问道:“有什么看法或者想法没有?谈谈你的看法?”
濮阳傲眼里闪光一丝光亮,也不推辞,道:“杀手堂对我们没有恶意。”
瑾瑜眼睛一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濮阳傲在床边坐下,接着道:“行刺我们的杀手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令牌应该是杀手堂给你的信物,至于用来做什么,我相信她们很快就会在联络你的。”
“聪明!我也这么想。”既然想不出来,何必在浪费力气,杀手堂不可能白白把东西送过来。
“你这是在夸自己吗?”濮阳傲白了她一眼,接着道:“我们这里面有内奸。”
“哦?”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看出来了。“何以见得?”瑾瑜问道。
“我怀孕消息的走漏。”濮阳傲道。
“这确实是一点。”
“还有?”濮阳傲蹙眉思索,舒朗的眉目因为认真的神色看起来多了一丝说出不的味道,格外的迷人。
“破庙埋伏,我被劫之事?”濮阳傲试探道。
“不错!就算没有那场雨,也会有人千方百计地把我们引过去的。”瑾瑜在他额上亲了亲,这才注意到他犹在滴水的头发,脸色不由一沉,拿过他随手搁在一边的布巾擦了上去,一面还嗔怪道:“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头发不擦干,容易头疼的。”
“我没那么娇气,从小到大都这样,没生过病的。”濮阳傲随意道,“那内奸会是谁呢?”
“就算以前没生过病,以后也不许湿着头发睡觉。”瑾瑜道。
“怎么这么霸道?”濮阳傲撇撇嘴,“又不是你的头发?”
“你人都是我的了,头发自然也属于我的,当然我说了算。”瑾瑜理所当然地道。
“那你负责弄干好了。”濮阳傲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最近赵柒泓送来的汤药不要轻易喝下去,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我已经特意嘱咐过夏雨了,等蒋海生来了以后,你的药食都会交给他。”
濮阳傲一愣,“原来是她。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随即偏头看向瑾瑜道:“你明知道她是奸细,危险人物,还让苏烟靠近她?”
“我能看出来,赵柒泓很喜欢苏烟,她是很用心在教他。而且苏烟性子单纯,若是告诉他很容易打草惊蛇,我已经让春风随时候在一侧了,他那边不用担心,真正让人担心的是你这边,我怕她是轩辕初菡的人,目的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几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濮阳傲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发烫,他低下头,想借垂下的长发掩去脸红的神情,不想瑾瑜已经把他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正好把它们都整理到身后,他娇羞的脸顿时一览无遗。
瑾瑜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脸红了。不过,有些英朗的脸上多了那么一丝羞涩竟然生动了很多。瑾瑜探身在他脸上偷了个香,笑道:“你脸红的样子很美!”
濮阳傲有些羞恼地推了她一把,“去苏烟房里睡,我要休息了!”
“不要!”瑾瑜揽过他的腰,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咬着他的耳垂道,“我们的定情之夜,傲舍得把我推到别人房里。”
“那哪是别人?那也是你的侧夫!”濮阳傲瞪了她一眼,声音低了三度:“我现在没办法的。”虽然今晚他是真得舍不得让她去别人房里。
瑾瑜一愣,怜惜地摸摸他的脸,柔声道:“我什么都不做,今晚就抱着你睡,好不好?还是,你还需要慢慢适应我,接受我?”毕竟两人发展地有些太快。他需要时间也是正常的。
“不,不用的。”濮阳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下一刻已经埋进了她的怀里,摩挲着握上她的手,“我困了。”
笑意慢慢爬上了瑾瑜的嘴角,瑾瑜小心地将人拢进怀里,左手护在他的小腹上,柔声道:“睡吧,我陪着你。”
“嗯。”怀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他明明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如今圈在怀里才知道他非但没有胖起来,反而比在府里时瘦了很多,胸口处的肋骨都摸得很明显,腰上也瘦的没有一点肉了。怀里人的呼吸突然重了起来,瑾瑜忙偏头看过去,却看到他红透的脸和已经被自己扯得半开的睡袍……
瑾瑜讪讪地收回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他衣服的手,帮他合拢衣袍,却被他握住了手,濮阳傲红着脸有些喘。
受孕的身体本来就十分敏感,又被自己这一通乱摸,现在肯定火烧胸口,不太好受。“可是,你的身体……”
濮阳傲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可是,好难受,怎么办?”
瑾瑜眼里闪过一丝怜色,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手也扯开他的衣袍往下探去。他的呼吸更加粗重,像是渴了许久的人找到了水源,舌尖纠缠着瑾瑜的,不肯放开,手臂也不知不觉间缠上了她的脖子。
“啊——”他忍不住惊叫出声,但是很快就被瑾瑜的唇堵上。
在他生涩地有些慌乱地回应中,瑾瑜地手动作更快,这具身体的初夜并没有被温柔对待,所以此时面对她缠绵的唇和专挑刁钻角度下手的手,很快就缴械投降了。濮阳傲瘫软在瑾瑜怀里,高/潮的余韵让他浑身酥麻,一点也不想再动。看着他闭着眼睛有些幸福的脸,瑾瑜有些心疼,她可不敢奢望喝醉酒的自己能有多温柔,想必那夜他受了不少苦。
“那夜,是不是很痛!受了很多苦?”瑾瑜抚摸着他光滑的背,满是歉疚。
濮阳傲抬了抬眼,又重新闭上,道:“那些痛我都能忍受,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福。可是,最让我痛的是,你要着我,却喊着别人的名字。”
“对不起。”瑾瑜诚信道。
“不用道歉的。”濮阳傲翻个身将脸埋在她胸口,听着她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温柔一笑,“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很久之后,瑾瑜道:“我也觉得很幸福。”
濮阳傲藏在她怀里扬起了嘴角,抱紧了她劲瘦的腰,低声喟叹:“我好困。”
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睡吧。”
头顶上是她的呼吸,他就栖息在她怀里,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周身全是她的气息。濮阳傲甜甜的笑了,从前向往过却一直不敢奢想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实现了,这一刻的幸福和满足是难以用词汇来表达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