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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香火旺盛络绎不绝的上山小路上此时已经是寂静一片,显得极为幽深。瑾瑜心急火燎地向山上急纵,耳畔的风呼呼刮过,鼻翼间突然传来血腥味,瑾瑜不由更加心急,将轻功提到了极致。
翻过四道山,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散落在地,其中有两名蝶衣带出来的侍卫,虽然没有蝶衣、濮阳傲和苏烟的下落,但瑾瑜心纠得更紧。很快就翻过了九道山,蝶衣带出来的侍卫全员覆没,蝶衣、濮阳傲和苏烟不知所踪。
瑾瑜心急如焚地往府里赶,刚到门口就和急匆匆出门的雪夕撞到了一处。瑾瑜顾不得因为用力过猛背后裂开的伤口,抓住雪夕的手急声问:“蝶衣回来了吗?濮阳傲和苏烟都回来了吗?”
看着她满脸的焦急,再加上现在情况真的有些不好,雪夕也不好追究她光顾着跟南宫少卿风月之事。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让她镇定,见她眼底的慌乱渐去,这才低声道:“蝶衣一身是伤地护着濮阳傲回来了,苏烟被抓走了。”
瑾瑜一愣,脸色瞬间阴沉,心头血气翻涌,疼痛顺着背后的伤口散开,她“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了一步,雪夕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才注意到她也是满身伤口,抱住她的手底下也黏腻一片,他慢慢翻转她,看到背后破碎的衣衫内包裹的白布上,鲜血已经晕开了一大片,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当下冷着脸,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她院子飞奔,正好撞到从欢颜阁急召回来急匆匆要去寻瑾瑜的蝶羽,她还没来得及问主子怎么了,就被雪夕支去请太医。
瑾瑜喝住她,“随便支个人去请太医,蝶羽你立刻去欢颜阁,召集书楼玄部、暗部所有的人去查探苏烟的下落,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蒋海生刚从蝶衣屋里出来就直接被冬雪拉着一路狂奔进瑾瑜的房间,因为失血过多,瑾瑜神情已经有些萎顿。看着蒋海生脱下她的衣服后,洁白的身躯上大伤小伤弥补,雪夕脸上的寒冰越积越厚。幸亏南宫少卿不在这,不然肯定会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气。
看到他眼里的担心,处理完瑾瑜伤口的蒋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背上的伤势最严重的,还好没有伤及筋骨,只是有些失血过多,我开些养伤补血的药,这要这段时间不要用力扯裂伤口,很快就会复原,只是可能会留疤。”
雪夕垂在身侧的手没有意识地握成拳,微笑着跟他道谢,吩咐冬雪跟他去开药,然后守在她的床侧一步也不想离开。她脸色很苍白,眉头皱的很紧,看起来既纠结又痛苦。雪夕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内里往她体内送,虽然他的内息偏寒,但是得益于同出一门,修行的是同一路数的内功心法,两人的气息早就相容,所以他的内力极为畅通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蒋海生开的药还是极为好用的,再加上雪夕给她输了不少内力,第二天早上她就睁开了眼睛,除了后背有些疼之外,精神抖擞。瑾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追问苏烟的下落。
一夜都没有合过眼的蝶羽摇摇头,“追查到东南悦来茶楼时断了线索,玄部和暗部还在查。”
瑾瑜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雪夕一把拦住,“你要去哪儿?”
“我不放心,必须亲自去一趟,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觉得苏烟出事了。”苏烟被劫,她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不行,你身体扛不住。”雪夕断然拒绝,按住她欲起的身子,果断道:“我去!”话音刚落,瑾瑜已经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的穴道,瑾瑜柔声对瞪着他的雪夕道:“对不起,雪夕,不亲自去一趟,我良心难安。”
雪夕怒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运气冲击穴道。
瑾瑜刚奔出府不久,就遇到急匆匆赶来的玄部成员。蝶羽忙问:“玄七,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应该是找到了。”
瑾瑜攥紧她的手腕,急声道:“在哪里?”
“暗十八盯了悦来茶楼一晚上,怀疑它地底下有密室,她偷偷混了进去,果然有密室,人应该就关在那里,只是地下密室的入口的机关还没有找到。”
“玄七,带路!”瑾瑜不再废话,“蝶羽,马上发消息,空部留守,其他全员赶来支援。”
书楼暗部、玄部、煞部收到蝶羽的指令,已经全速赶来,供给六十八人。诸葛霁本来带着大批侍卫赶来,但被瑾瑜赶走,她能猜想到苏烟最坏的状况,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但是外围那些杂碎,侍卫对付正好,只是以什么名义瑾瑜丢给了诸葛霁去想。玄部早已经分散在各处,负责警戒和防守。暗部也隐在暗处,负责保护瑾瑜的安全。
悦来茶楼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却能屹立到如今不到,瑾瑜懊恼竟然第一天发现。今日的悦来茶楼格外肃静,茶楼里只有三五个人在喝茶,倒是十几个伙计凑在一起不知再说什么,偶尔传出猥琐的笑声。
“没成年的小子身子就是嫩,玩起来就是够爽。”
“嘿嘿,你过了几次瘾?我今天早上连玩了两把,那身子真让人爽的要命。”
“被你们说得我眼馋得不得了,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玩够,让我也能玩一玩,那模样看着就心痒。”
“可不是……”
瑾瑜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怒火几乎将她整个人烧着,眼前一片血红。狠狠咬着牙,几乎将后槽牙咬断,一个字一个字迸出:“全杀!一个不留!”然后提着暗十八,飞快地向她指引的放心奔去。
煞部领命,蜂拥入内,十几个伙计打扮模样的人那句“你们是谁?”还没有说出口,脑袋已经和身子分了家。煞部出手快狠准,很快悦来茶楼的大厅里就横躺了十几具尸体,尸体上被泼上了化尸水,呲呲的声音后,只留下一地难闻的液体。
黑暗破旧的地牢里,年久失修的墙壁有着斑驳的裂痕,到处都透着腐朽发霉的味道,地牢最里面传来阵阵猥亵*的说话声和笑声,偶尔还伴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瞧瞧他胯/下这个小家伙嫩得能掐出水来,尝起来真*。”
“老大,您也做了好几次了,让小的也过把瘾呗。”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我们三个一起上。”
瑾瑜一踏入地牢耳畔就传来如此淫/秽的声音,怒火顿生,脚步一闪已经闪入了最里面。只见赤身*的苏烟被高悬在屋子中央,浑身都是鞭打过的痕迹和暴虐蹂躏出的淤痕。他的嘴里塞着东西,低垂着头看不出生死,三个女人正在对他上下其手,其中一个正抱紧了苏烟的腰,不停地撞动。瑾瑜的怒火烧的眼睛血红一片,她咬牙切齿上前,愤怒地捏碎了两个人的喉咙,正在和苏烟交合的女人反应过来,飞快地扣住苏烟的喉咙,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掐死他。”
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瑾瑜对着身后大喊:“你们不要进来!”
蝶羽、玄七以及暗十八等人堪堪地停住了脚步,猜也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出去,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女人扼紧苏烟的喉咙,再次威胁瑾瑜。
“你敢!”两个字从瑾瑜的牙缝中迸出,无形的压力让人渐渐透不过气。“我要是你,就会马上自杀,不然接下来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你……少威胁我,再不出去,我真的会掐死他。”女人紧了紧手指,苏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外面已经响起了乒乒乓乓打斗的声音,女人的底气更加足了一些。
本来已经绝望的苏烟恍惚中听到她声音,豁然睁开双眼。确定看到的是她之后,眼神里先是委屈流泪,随后猛地摇头,嘴里因为堵着东西只能发出呀呀呜呜的声音,但是瑾瑜读懂了他,他再说让她走,不用管他。
瑾瑜摇摇头,一步步向他走来。
“不要再往前走了!”女人有些脸白,手下不由更加用力,苏烟苍白的脸被掐地泛出了血红。
瑾瑜停住了脚步,眼神寒冰似箭,“放开他,留你一个全尸!”
“你少威胁我,我们的人到了,你出不去的。”女人身体抖了抖,似乎承受不住瑾瑜散发出的压力,“你出去!”
“我出去,你放开他。”
“你出去了,我自然放开他。”见瑾瑜转身,女人松了一口气,弯腰去拿自己的裤子,却在弯下腰的那一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咙口赫然插着一枚铜钱。
瑾瑜闪身上前,解开苏烟手上的绳子,飞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扯下他嘴里的东西。苏烟嘴里的东西刚被拿出,就咬向了自己的舌头,瑾瑜眼疾手快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苏烟埋在她怀里呜呜地哭:“公主,我求你,你让我死吧,这身子已经弄得很脏了,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公主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瑾瑜抱紧他,亲吻他的额头,“烟儿,不要哭,在我眼里,烟儿是世界上最干净最纯真的,不会脏的,永远不会。”
“不——”苏烟避开她不断的亲吻,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不要碰我,让我死,我不想活了!”
瑾瑜牢牢抱住怀里挣扎的人,哑声道:“我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你说过会永远爱我,不离开我的。”
“可是,我已经脏了,我不配了,不配了!”苏烟嘶哑地低泣,最开始报恩的心情,后来初恋的萌动,再到动心爱上,他的梦刚刚开始实现,已经不得不划上尾声。眼泪奔涌而出,只是再多的眼泪应该也洗不去他身上的污痕和他已被玷污的事实。
晶莹剔透的液体划过她的眼眶,落到他的脸上,他一愣,停止了挣扎,手抬起想要摸她的脸,却在半途咬着牙收回,满脸的不可置信。“公主,你哭了吗?”
瑾瑜拉住他的手,按到她的脸上,滚烫的泪烫得他手心灼热不已,他想说些什么,却体力不支晕过去,只是在晕过去的那一刻,他听她说:“烟儿,别怕,我带你回家。我轩辕瑾瑜对天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丢下你!”
蝶衣闯进来,急声道:“公主,这里的人处理干净了,但是似乎又来了很大一批人,我们必须赶紧走,否则要把那一大批人灭口,很困难!”
瑾瑜擦去脸上的眼泪,抱紧怀里的苏烟,吩咐蝶羽:“把这个女人带上,去找千刀手,我要亲眼看着她被凌迟,不到一千刀不准死!”
“是!”
“你是魔鬼!”喉咙被插,女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腔调。
“我早就说过,自杀是你最好的选择,偏偏你没有选它!”瑾瑜一个旋身足尖踢掉她的下巴,打破她欲咬舌自尽的行为。“本来你也有全尸的机会,只是你没有要!”
瑾瑜说完,抱着苏烟大步离去,只是她们走后不久,这座茶楼就着起了大火,很快那座茶楼就像没存在过那样,只剩下一地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