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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人是谁,就是公主的事情了,我累了,先回院子休息了。”濮阳傲起身道。
瑾瑜拦住他,“你在我屋里休息吧。”
“你——”濮阳傲抱紧自己,警惕地瞪着她,“明明说好,我们只做表面夫妻,三年后给我自由的。你休想反悔!”
瑾瑜慢慢趋近他,濮阳傲不断后退,直到撞到在床上,他羞愤地闭上眼推她,只觉得耳边闪过一阵风,身前的压力骤然不见了。他睁开眼睛,只见她正慢条斯理地穿着外衣。原来她刚才是想要拿衣服……濮阳傲红了脸。
瑾瑜见他望过来,似笑非笑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看看对方知道我们非但没有决裂,反而更加的亲密,她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等鱼上钩总比大面积撒网好。还是——”瑾瑜往前走了几步,“驸马想投进我的怀抱了?”
“你休想!”濮阳傲抱过枕头瞪着他,“让我配合你可以,但是休想让我跟你同床!”没收到意料中的对话,他抬头才发现她的视线停留在他抱着的枕头上,他竟然不知不觉间抱起了她的枕头?!意识到这一点,他体内的血噌的一下冲到脸上,瞬间连脖子都红了,他像扔烫手山芋般将枕头扔的远远的。
那明明很窘迫,却又偏偏故作镇静的小模样实在很有让人继续逗下去的冲动,要是其他人以瑾瑜的劣根性肯定得好好调侃几句,但是这好歹是子琼的男人,偶尔逗逗就算了。
“放心。我会晚上偷偷出去,天亮再回来。而且——”瑾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濮阳傲更加紧张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服,她微微一笑,极为不屑地道:“我对你的身材也没兴趣。”
“轩辕瑾瑜,你去死——”濮阳傲抓起桌上的一手高的玉尊就向她扔去。
瑾瑜不慌不忙地接住,笑道:“我要是死掉了,你可就一辈子嫁不成你表姐了。”本朝律例,男子改嫁者,必须争得原配妻按过手印的签字文书。
濮阳傲争不过她,恨恨地往桌边一坐,道:“我饿了,也累了。”
瑾瑜也觉得逗得差不多了,便出去吩咐厨房将温着的饭菜端上来,顺便吩咐蝶衣让人好好守着院子,让驸马好好休息。她吩咐这番话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不显眼的人状似无意地离开了,估计去报信了。瑾瑜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吩咐完,就晃去礼部报道了。估计名义上的岳母最近也收到了他家宝贝儿子昏迷不醒的消息,如今好歹也得去报个平安才是。
礼部尚书尚密之前为人很低调,但是却将唯一的嫡子尚苏洛许配给了大皇姐为侧夫,其站队不言而喻。而且从那次天赐国之行看来,礼部侍郎苏文琦应该是凤后和轩辕初筠这边的,只是不知道礼部挂着协管之职的濮阳文如今什么想法。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就是礼部也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
瑾瑜刚踏进礼部的大门,就见正在拿着礼单对账的濮阳文不动声色地朝她使了使眼色,眼神飘向礼部的库房,瑾瑜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收到。
瑾瑜吊儿郎当地晃进屋里,本来屋里忙碌的众人看到她都停下来给她请安。瑾瑜摆摆手,“我最不守规矩,我这里也没有规矩,以后不用行礼。”她含笑望着为首的三个人,道:“濮阳大人、尚大人、苏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三公主虽未表明态度,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到她和大公主交好,所以对于大公主一派的人来说,这显然就是自己人,所以尚密亲亲热热地凑上前,笑道:“微臣早就盼着公主来了,如今总算把您给盼来了,以后礼部还请公主多多指点才是。”
“尚大人真会说笑,瑾瑜什么都不会,还请尚大人不要感觉我烦才是。”
“怎么会?!公主说笑了。”
瑾瑜点点头,望向一直垂着头的苏文琦,“天赐国一行,瑾瑜多得苏大人照顾,还请苏大人在瑾瑜任职礼部之时,需要我做什么,苏大人尽管开口才是。”
苏文琦讪讪地道:“公主客气了,下官一定会好好辅佐公主。”
瑾瑜打过招呼之后吊儿郎当地晃了一圈就直接去了濮阳文刚才示意的地方,果然是询问濮阳傲的事情,瑾瑜笑着邀请她去公主府喝茶,濮阳傲赶忙笑着答应了,瑾瑜补充道还可以带岳父大人一起去,濮阳文也没推辞,想必他也是担心自己儿子担心地不得了。
消息既然能传到濮阳家,证明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或许有些人已经准备好了要做什么文章给自己和濮阳家了。也许是该时候找个机会,带着濮阳傲露个脸了。瑾瑜回在礼部混到中午就溜走了,她哪也没有去,登上马车就吩咐蝶衣直接回府。她最近有些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累,她抱着被子在马车上躺下,身体休息了,脑袋却还在转着。
她这几日没有早朝,轩辕翊也没有召她去,虽然她乐得轻松,但是一想到心里就很不舒服。听阿霁说,最近朝上为了琼林院学士苏濂被下狱之事弄得沸沸扬扬。苏濂在先帝时期就年纪轻轻执掌了琼林院,所以虽然岁数还不是很大,却也算是老臣了。她一向以公正廉洁著称,此时以收受贿赂混乱学子考场为由被下狱,说没有猫腻都不会有人信。但朝堂之上却无人敢为她求情,一来揭发的证据是华亲王亲手上呈的,二来还有几位琼林院的学子联名上书,再者在苏家搜出了几盒昂贵的首饰和金银,证据确凿,谁会傻呵呵去开这个口?
她手里捏着姑姑的信,其实就算姑姑不说让她救苏濂,她也会救。寒门学子虽然看似没有什么用,但用得好了也是一把利器。瑾瑜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蝶衣在车外听到里面的人传来沉稳的呼吸声,连甩马鞭的声音都变得轻了许多,马车直接驶进了瑾瑜的院子,蝶衣这才叫醒她。瑾瑜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跟蝶衣摆了摆手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想着还是睡一觉比较好,太累了影响思考。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床边走,脱得只剩中衣了就毫不犹豫地倒在了床上,沉寂了一秒钟,下一秒她已经飞快地跃下床,瞬间清醒。
床上居然有人?!她望着床上睡得极为香甜的濮阳傲,他将她的被褥枕头之类的堆放在角落里。瑾瑜瞪了他半晌,但是他竟然在梦里还配合着笑了笑。瑾瑜哭笑不得地将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然后捡起自己的衣服穿起来,真不知道他是太没心没肺真的相信她对他的身材没兴趣,还是相信她的人品?
算了,她还是去欢颜阁吧。自己去了一趟天赐国,欢颜阁的事情几乎都扔给蝶羽和阿霁了,阿霁还要忙活军费的事情,难怪最近总是忙得见不着影,想到自己每次去欢颜阁都直奔青竹的屋子,顿时觉得有些郝然。
欢颜阁坐北朝南,分内外两层,第一层自然是开门迎接欢客做生意的,由祝颜掌管,第二层南面和西边住着欢颜阁的妓子们,北面住着欢颜阁的打手护院,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欢颜阁的暗探和正在培植的杀手,其中虽然有部分百里门的人,但是更多的却是瑾瑜和蝶衣蝶羽培植的,所以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东面是被单独出来的阁楼,是被三公主包下来给青竹居住的,其实之所以选中这栋独立的阁楼是因为它比较安全,瑾瑜谈事几乎都在青竹的房里,隔墙有耳尤要小心。后来瑾瑜发现蝶羽和诸葛霁来得比她都勤快,又不能去公主的男人房里,只得把后院用来放杂物的偏远收拾了出来,欢颜阁的后门又比较隐蔽,所以蝶羽等人都是直接从后门进来。
瑾瑜直奔后院的偏院而去,却扑了一空,只有一位暗部的成员正在汇总最近各地传来的消息,见到瑾瑜推门进来,赶忙起身行礼,被瑾瑜制止了。原来蝶羽回府去了,瑾瑜点点头随意地翻了翻她在整理的消息,拍了拍她肩膀,说了句“干得不错,辛苦了”,就离开了。却没见到她身后的女人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无声说了句:“您比我们还辛苦!”
瑾瑜晃晃悠悠还是进了青竹的房间,青竹正在擦琴,见到她进来有些意外,毕竟早上才走。他笑着挽过她的胳膊,“公主今天无事?”
“有事却不想做,有点累。”瑾瑜随意在绣凳上坐了,青竹温柔地给她揉肩,听到她的话,青竹有些心疼,随即想到了什么般,道:“今日是京城游城踏青踏青的日子,不如我们也去踏青吧,要是公主不忙的话。”
他难得提要求,尽管是为了让她散心,但是他声音了期待也说明了他似乎也很想去。瑾瑜握住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道:“好,我们今日去踏青。”
“恩。”青竹虽然知道以他的身份是不足以陪着公主出游的,但是他却因为三公主要以此来迷惑众人视线而感到庆幸。
瑾瑜亲自骑马,将他圈在胸前,就直奔京城最好的踏青出游之地——南郊。一路快马,尽管青竹是第一次坐马,有些颠簸地屁股疼腰疼,但是被她圈在怀里耳朵靠在她胸口处,听着她有力的心跳,耳边是她沉稳的呼吸,幸福得想哭,好想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样就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了。
因为两人中午才出来,郊外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自己带来的点心,或者捉住了野味的生了堆火再靠。瑾瑜这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带,有些懊恼地道:“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吃晚饭再来。”
青竹柔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道:“公主看看喜不喜欢吃?”
瑾瑜拆开一看,竟然是一只烤鸭?!瑾瑜诧异地挑眉,“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明明从出门到现在我们都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