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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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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安堂内檀香袅袅,公孙墨一袭白衣正襟危坐地跪在菩萨前为瑾瑜诵读祖训,谪仙般的容颜因为虔诚更加神圣。

    坐在离他三尺远的瑾瑜,在抄书的间或打量他,当真看不出半点尴尬之色。难道中午之时所听到的羞恼之意是自己的臆测?!

    “受益惟谦,有容乃大……”

    不急不缓的声音因为平淡而让人有想让其染上情绪的*,瑾瑜放下手里的笔,故作不解地指着自己的胸口问道:“乃大是说这里很大吗?”

    公孙墨正经地摇摇头,慢慢解释道:“此句的意思是人要谦和虚心方能终身得益,有宽容的胸襟才会有更好的德行修为。”

    他极为认真的为她解释的模样,看在瑾瑜眼里极为违和。“喂,你好歹是个男子,不知矜持羞愧吗?”

    公孙墨不解地望着她:“不过是为公主解惑,何以就是不知矜持羞愧?”

    “……你赢了……”瑾瑜无力地说。

    小片刻的沉默之后,殿里又恢复了一个诵读,一个抄写的画面。过了一小会儿后,瑾瑜问他:“喂,你真的一辈子不嫁人?”

    “入了钦天监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神明,自然包括姻缘。”公孙墨淡淡地说。

    又沉默了一小会儿,瑾瑜又问:“你是心甘情愿进入钦天监,还是因为要接你师傅的衣钵?”

    “师傅也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接受了就是接受了。”公孙墨淡淡地说。

    瑾瑜被他彻底打败了,但同时也彻底被激起了想要为不染红尘的他染上点东西的想法,毕竟在皇陵里的日子太无聊了嘛。

    翌日一大早,公孙墨照例去叫瑾瑜起床做早课。推开门之时,却见薄纱之后雾气袅袅,热气迎面而来。他撩开白纱之后,就见到一条雪白的*刚刚从浴桶中迈出来。他安静地退到白纱之后,背过身。

    瑾瑜勾着唇角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娇声道:“公孙大人好早,本宫昨晚做了噩梦,出了一身汗,所以早上起床后就先来洗澡了。若是迟到的话,公孙大人不要介意。”

    “那还烦请公主换好衣服之后直接来敬安堂,我在那里等公主。”公孙墨淡淡地说完就想出门,却被瑾瑜叫住。

    “公孙大人,本宫的衣服在你旁边的屏风上,能劳烦你送进来吗?”

    “非礼勿视,公主此时衣衫不整,公孙墨不易进去,还请公主自行来取。”

    脚步如常,声音如常,尽管瑾瑜牺牲了色相,第一回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日,瑾瑜从欢颜阁顺了一壶果酒进来。这种酒味道淡,不辛辣反而微甜,但是后劲极大。晚饭之时,她倒了一杯给公孙墨。公孙墨拒绝道:“守陵期间不能饮酒,还请公主也遵守。”

    “这不是酒,这是花蜜果汁,水果的汁液与蜂蜜一直调制而成的,不是酒,也不会醉,特别好喝,你尝尝。”瑾瑜哄骗道。

    “那公主自行享用吧,我喝茶水就好。”公孙墨端起手边的茶水慢慢啜着。

    第二回合再次落败。

    第三日,瑾瑜再次从欢颜阁顺来一本春宫图,佯作不懂前去请教。只见公孙墨修长的手指翻动几页之后,淡定地望着她说:“这是春宫图,传宗接代,行人伦,夫妻之道,不过想必公主应该都懂吧,若实在有疑问可查询黄帝内经,不过房事太多对身体不太好,公主要节制。”

    瑾瑜石化当场,不仅仅没有如愿看到公孙墨酒后失态,倒是被他无意识中调侃了。好吧,再次落败。

    尽管次次失败,瑾瑜却仍旧斗志高昂,她就不信找不到能打破他那张面瘫脸的东西或者事情。

    皇陵之内被轩辕瑾瑜搞得鸡飞狗跳,宫外却也暗潮汹涌。大公主大婚,自然是隆重无比。之后,又是女皇生辰,自然是把文武百官忙得脚不沾地。

    女皇生辰当天,皇宫之内张灯结彩,宫女小侍四处奔走着,而此时的轩辕殿却意外地迎来了一个客人。

    “门主,百忙之中还来给朕送贺礼,朕当真是不胜感激。”轩辕翊亲自接过百里画递来的书画,笑道。

    “皇上客气了,草民此次前来,还有一件要事要跟皇上商量。”百里画道。

    “你我本就是姻亲,门主有事尽管开口。”轩辕翊笑着道。

    百里画也不推辞,开门见山地说:“我要为瑜儿下聘濮阳家,娶其嫡子濮阳傲。”

    轩辕翊表情一怔,有些诧异地问道:“是瑜儿的意思,还是门主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百里画肯定地说。

    轩辕翊有些不悦,道:“朕答应过瑜儿,她的亲事她自己做主,所以现下朕还不能给门主答案。”

    “那就等她出来。”百里画起身,不理会轩辕翊眯起眼睛里的不悦和寒意,道:“草民还有要事,就不留下来参加皇上的生辰宴了,恭祝吾皇万寿无疆。”

    “那朕就不多留了。红英,替朕送客!”轩辕翊咬着牙吩咐,脸上蒙着一层寒气。

    “是,皇上。”红英走到百里画面前,“百里门主,请!”

    百里画微微一笑,“草民告退。”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说:“既然我会来,就证明她肯定会答应。”说完,施施然离开了大殿。

    轩辕翊狠狠地将桌上的贺礼扫到地下,冷声道:“百里画,你有什么可神气的,给朕摆出一副朕欠你的模样,墨墨之所以会死根本就是因为你!”

    她冷笑着打开圣旨,寥寥几笔便盖上了玉玺。冷笑道:“不就是想娶濮阳家的公子嘛,好,朕成全你,但是偏偏不让你的如意算盘如意。”

    而身在皇陵的瑾瑜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被人定下了终身大事,身不由己地事件簿上又多添了一笔。

    瑾瑜收到蝶羽递来的消息,何牧不仅仅为皇上备了一份贺礼,还送了一堆东西到她府上。她自然不能偷溜回去看,但是阿霁正好从麓山郡回来,让蝶衣和阿霁陪着去欢颜阁快活一番倒是可以的。

    这几天她叮嘱厨房炒菜不放盐、多放盐、米饭里掺沙子、茶水里放甘草……各种方法试尽了,都没有成功看到公孙墨变脸,他也没有责怪那些做饭的下人,只是淡淡地提醒他们下次注意。

    眼看就是守皇陵的最后一天了,瑾瑜终于想到一个无比损的招儿。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公孙墨傍晚时分从敬安堂出来准备去寻瑾瑜做最后的晚课,结果刚转过走廊拐角就跟端着饭菜的下人撞到了一起,顿时雪白的衣服被菜汤弄得污秽不堪。

    “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公孙大人饶命。”下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住地道歉。

    公孙墨扶他起身,柔声说道:“没关系,你叫人送些热水到我房里,我去洗洗就好。”

    “是,公孙大人。”

    瑾瑜在下个拐角处拦住奔跑的小侍,低声道:“干得不错,赏给你的,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瑾瑜递了一锭银子给他。

    “谢谢公主。”小侍抱着银子飞快地跑了,完全没有刚才战战兢兢的样子。

    公孙墨脱掉身上油腻的衣服,披着浴袍等着热水送来沐浴。这时,门被敲响。公孙墨道:“请进。”

    门被打开,然后是水倒入木桶的声音。公孙墨披着浴袍走过去,小侍躬着身,头垂得很低,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半边脸。

    “公孙大人水已经备好了,奴才实在愧疚,请允许奴才把方才弄脏的那件衣服洗了吧。奴才一定小心翼翼不会弄破大人的衣服。”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看他颤抖的肩膀应该是害怕和内疚吧,他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你了。”

    小侍默不作声地绕过屏风去拿他的衣服,顺便嘿嘿一笑将他的行李全部打包拿走。

    公孙墨出浴之后,披着浴袍去穿衣,却发现自己的衣服都不见了。他愣了片刻,都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却传来敲门声,瑾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公孙大人,本宫见你没去用饭,就端着饭菜过来跟你一起享用。还请开开门。”

    公孙墨迟疑了片刻还是把门打开了,瑾瑜瞥见他浴袍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笑着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道:“今晚的菜本宫都尝过了,做得很不错,油盐的分寸把握的正好。这也是我们在皇陵的最后一顿晚饭,本宫希望能跟公孙大人一起愉快地享用。”

    “好。”公孙墨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来。

    这一顿饭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瑾瑜见他实在冻得开始发抖了,这才笑着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瑾瑜略带疑惑地道:“本宫从刚才就一直在想,难道公孙大人真的是虔诚心灵,所以神赐福于你温暖,才在这冬末时节里只着一件单衣却不觉得寒冷?”

    见他咬着嘴唇不言,瑾瑜蹲下身握住他发颤的小腿,“咦,明明这么冷嘛。”

    公孙墨早就冻得有些麻木了,她温热的手掌骤然贴上来,顿时觉得她所触之处温暖的发烫。他微微脸红着退了两步,“公主,天色不早了,还请公主去做最后的晚……”

    “课”字没说完就倒了下去,瑾瑜眼疾手快地将人抱住,这才知道玩大了。

    她一直拖到现在,就是想让他开口请她帮忙,但是他可能是怕自己将罪责归在下人身上,愣是坚持着不吭声,撑到现在,极限了吧。她几乎忘了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男子,并不像自己有武功,现在虽然是冬末了,到底还是有些冷的,更何况他刚沐浴完穿着浴袍。

    她赶紧抱着人回到床上,懊恼地将所有的被子都盖到他身上。然后急声吩咐下人烧热水、熬姜汤。看着屏风里面下人们忙碌的身影,瑾瑜那根愧疚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

    直到换了不知道多少桶水以后,才听到里面有人说身体暖过来了。瑾瑜这才松了一口气,绕过屏风去看他。

    果然苍白的脸已经红润了起来,可能是刚刚热水擦身的余韵还在,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脸颊都透着淡淡的粉红,看起来不再像那个如谪仙般高高在上的神使,反而多了些普通男子的娇羞。

    瑾瑜拂去他额头的碎发,手覆上去,感觉他并没有发热,这才放下心来,连人带被抱靠在自己怀里,将那碗热姜汤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