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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龙炫冷眼剜了下她那皮笑容不笑的黑脸,拿在手里的茶还没喝,只是往茶杯里一看,脸色顷刻怒成了猪肝色,寒眸更是深不可测,但是明显让人感觉到一股冻人的寒煞之气。他暴怒的将茶杯往张纯儿那黑脸一泼,牙齿作响道:“你好大胆子,竟给朕泡了杯清水。”
张纯儿并没像上次在泉浴宫一样优雅的把脸上的茶水擦掉,不是她不擦,而是忘了擦,因为
此时的张纯儿心里在滴血,要知道这杯茶有多贵,恐怕黄金万俩也买不到,这是她辛苦斟的玉露茶,顾名思义水取之晨露,然而茶叶呢?这茶并没有茶叶,而茶水里也没茶色,整个看起来就是一杯普通白开水,也难怪皇帝不龙颜大怒。
可是,这茶并不是说看不到茶色和茶叶,就不是茶。这茶讲究的是内涵,制造工程全是天然,张纯儿经过很长时间才打听到有一种茶叶在这春季成熟,而自己也根据气象东南预测知道哪天哪边有甘露经过的时间最多。
然后几夜没睡,等着那露水跳到每片熟了的茶叶上,一滴滴的取,要知道茶若是泡久了,过了夜,颜色就会立刻变黄,所以张纯儿才酿造了一杯没有茶色,却有茶香,像清水一样的茶。这么珍贵的茶,能不让张纯儿心疼么?不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机会捕捉到掉在茶叶上的露水。不过,她虽然心里在哭,脸上还是继续盈笑道:“皇上,这杯茶虽没茶叶和茶水,但是您就没闻到那股茶香吗?”
龙奕经她一提醒,也隐约闻到一股幽香,不过,当他看见张纯儿那脸因为水得泼过,整个就变得跟个花猫似的,皇帝龙奕带着怪异的眼神直盯着她,她被这眼神盯得不安,便提声问道:“皇上你怎么呢?”
皇帝突然速度伸出手,只同轻风扫过她的脸,收回手,从张纯儿脸上摸到一抹黑印,带着威胁的窒息,竖起手指上那黑印给张纯儿看道:“这是什么?”
张纯儿看着皇帝手指上那黑印,暗叫糟糕,要露馅了,她赶紧从腰际取出一块帕,洋装着震惊,装模作样给皇帝擦手道:“哎呀!皇上,您那么高贵干净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沾到奴婢脸上的汗渍,来,来,快让奴婢给您擦干净!”
皇帝很嫌弃的推开她的娇柔做作,眉头皱问:“这是汗渍吗?”
张纯儿赶紧作答:“当然是呀!皇上,咱们品种不一样嘛,奴婢这种黑美人肤色很容易流汗的。”
皇帝真想把眼前这个女人一掌给拍死,什么时候她变成哑巴了,这个世界才终于美丽了。
他闭上眼睛,看样子被气得不轻,严威震慑道:“马上给朕滚出去。”张纯儿被他一吼,好看的脸色迅即暗淡了下来,目无表情的转身,提脚,不作逗留的走出御书房。
现在她的心情很烦躁,需要找个东西发泄一下,张纯儿突然很想念那天在泉浴宫被他揍的那太监了,她左转九曲回廊,右转亭台水谢,也没找到那死太监,最终停在碧波湖旁那棵歪脖子树上,她死命得把那颗树当那昏君爆打,嘴里还不断宣威道“龙奕,我跟你势不两力!”
原本还是青葱的落叶,就像被堕了胎的婴儿,还没接收阳光的沐浴,就一片又一片落了下来。
张纯儿打得越来越过瘾,这时,突兀一个声音从她后面响起:“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这树的落叶要将你埋了!”
寻着声音,她满脸气焰转过头,一望,原本快要谢下的火,突然又攻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张牙舞爪向那人扑向,那人,居然没有躲开,仍她在他怀里张狂。
纯儿挥舞揍打一阵,觉得不对劲,赶紧从那人怀里如弹簧速度跳开,距离三米,这才重新审视那姚孽。他有一双天蓝的眼睛,高挺鼻梁,剑眉入鬓,同样是薄唇,却悠悠的挽着,同样是刀削般的轮廓,却透着明艳的美。
他穿着一身蓝衣锦锻,难得是他脸上那抹笑此时正如阳光照射着她。
张纯儿脑海像翻画卷一样闪过几个字眼,内心尖叫
美男。
有钱的美男。
还会笑的美男。
谦谦君子……此略省出无数字,直到皇帝龙炫。
张纯儿才如梦顿醒,回到刚才的审视,眼前这男子明明和那死皇帝长得有点神似,只是皇帝的气息基本是冲向冷和威严及暴戾,而他是向着阳光和温雅及谦和。
张纯儿这才确定他不是龙炫,龙炫从不会对人笑,整个就一闷骚。微风吹拂着张纯粉嫩的脸颊,头发潦乱得飞扬,给她平添一种别样的气质美。打量了半响才发现自己刚刚认错人,还失了那么大礼,于是,很自觉的向那蓝衣男子道歉:“因为刚才姑娘我认错人,才大有得罪,还望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男衣公子那双天蓝的眼眸如同倒过来的天,正迷茫的望着张纯儿,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很久,他才说了一句:“宸儿,你还在怪我吗?”
张纯儿被这话问得脑袋空白,惊诧道:“咦,兄台我们认识吗?可是我才初来诈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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