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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你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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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爬上波尼城高耸的城墙,比格蹲在树上,高大的身体被树枝巧妙的遮挡起来,致使比格看得见波尼城,但波尼城的守卫发现不了他。从夏进去后,比格便在此伪装起来,为了不让守卫发现,他夜里不能生火取暖,只能就着溪水啃冷冰冰的肉干。但比格的意志并没有动摇,他以出色的猎人的素质熬过一日复一日。

    这天,比格如之前一样眺望远处的城墙,发现有些异样。波尼城虽然和瑞德城的关系紧张,彼此堤防,但守卫却很松懈,完全依赖城门外开阔的地势,和先人造起来的城墙。今天却不同往日,守卫们没有聚在一起聊天乘凉,而是站的笔直,人数上也多增加了几人。

    莫非,波尼城发生了什么大事,那夏怎么办?比格在第一时间想到城中的夏,心里不由的担心起来。

    不久,城门打开了一条缝,两队守卫排列整齐的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了两个人,还有人数相同的守卫在他们身后负责保护。比格一眼就认出棕色短发的是夏,而他旁边的那人黑色的长发,高挑的身材,比格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平凡的人。

    对,比格没有猜错,夏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波尼城身份高贵的祭司——费南。

    四季如春的波尼城,拥有令其他城邦羡慕的天气,柔和的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颊,夏出神的盯着前面守卫手上举着的旗子,上面的花纹很是熟悉,夏一边苦恼的想,而另一边的费南则完全是在享受天气,优雅的步伐,就像被这么多人陪同他在郊外散步一样。

    “原来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并询问费南,“旗子上的花纹是什么?和你的袍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不仅如此,在红塔里的家具、地毯,甚至床单都有这个花纹。

    费南有些惊讶,不过,觉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于是笑了笑,回答道。

    “是火神的象征,你看那些曲线组成的图案,”费南指指旗子上的花纹,用指尖在空气中虚画了几笔,似乎是在勾勒花纹,“是我们平时用的火的形状。”

    夏“哦”了一声,经过费南一说,再一比划,夏明白过来波尼城为什么要在日常用品上都绣上花纹。这不单单是装饰,一旦有可观的数量的话,就是一种信仰,对自然之物的信仰,就好比中国古代崇拜天地,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崇拜老虎一个道理。

    不过,他们今天出来可不仅仅是来讨论波尼城的信仰,也不是来郊外散步,至少夏不是。他用完全服从换来了这次可以和外界交流的机会,如果悲观一点想,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夏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几棵树,就连野草和灌木丛也只是刚刚及小腿,再加上开阔的地势,的确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如果要趁机逃跑的话,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以他的脚程看,用不了三十步就会被抓回来。

    “夏,你不是说外面有贝尔城的兽人在等着你吗?”费南皱起眉头,显然顶着大太阳,陪夏在这里走来走去,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确实,不过还要再走一段。”

    比格见人群渐渐的朝他靠近,便躲在了周围的灌木丛中。如果这群人有攻击他的意思,那他就可以利用他们反应的时间,从灌木丛中跳出来,打个他们措手不及。显然,人群是冲着他来的,但令比格没有想到的是,靠近灌木丛的是夏。

    进入森林后,队形发生了变化,原本在中间受到保护的夏被迫在前面带路,走到树下时,他抬起头仔细的寻找着比格的身影,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比格或者雄狮。夏揉揉酸痛的脖颈,环视四周,也许比格躲在附近也说不准。

    于是,比格一个猛越,扑倒了来人,仔细一看身下压的却是夏。想要急忙跳起来,避免压伤雌性,但夏却先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它的鬃毛,阻止了它的动作。用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

    “比格,波尼城有内情,我暂时不能离开,你回去告诉洛特。”比格低头看着夏,夏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受到禁锢后的慌张。

    雄狮让开,甩甩鬃毛,掉头将夏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那些波尼城的人。波尼城的守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有的变成兽型,有的护住祭司,手忙脚乱了半天。

    “费南,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比格。”夏露出淡淡的微笑,拍拍雄狮的后背,对着正在整理袍子的费南介绍。

    费南外表虽然有些狼狈,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半眯起眼睛,像是打趣,又像是在怀疑夏的目的。

    “你们的‘感情’还真好。”费南推开前面保护他的守卫,站在众人的前头,以高挑的身材,高居临下的看着夏。但夏并没有慌张,只是淡然的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笑了起来。

    “哈哈,夏,你们慢慢聊,我在旁边等着你。”费南表现出大度的样子,毫不介怀面前的雄狮那警惕的眼光,带着守卫走到一棵树的后面,很“贴心”的给夏和比格这对“情侣”留下了一点空间。

    “夏,和我一起走吧。”雄狮看了一眼树背后,转过头,对一脸淡定的雌性说道。

    “这句话,很有歧义。”夏勾起嘴角,仿佛置身世外的人是他,而被禁锢在波尼城的人和他毫无关系。“你回去后,告诉鲁夫,要勤加练习,还要麻烦佐伊和甘曼帮我照顾他。”

    雄狮甩甩尾巴,郁闷的打了个响鼻。

    夏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接着嘱咐了雄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便拍拍雄狮的背部,安慰性的抚摸了两下。他独自走到树背后,和等待他的费南一行汇合。

    留给比格的最后一句话是,“比格,再会!”

    依旧是清晨温暖的阳光,比格蹲坐在树上,看着夏和波尼城的祭司并排走在一起。跳下树,比格叹了口气,变回兽型,全速的跑进森林。

    夏有他想做的事,那么,他也有必须要做的。比格刚才看着夏离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夏不需要别人救他,他自己就可以自救,但他需要朋友的帮助。

    在森林之中居然存在一个迷你的城邦,而且隐约还可以看见很多兽人,这是野兽怎么都没想到的。猴子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不时有人朝着猴子点头微笑,并且用好奇和善的眼光看着尾随的野兽,无一例外的是和猴子打招呼的也好,走在路上的也罢,都是野兽。

    “他们都和我一样,”猴子和一只羚羊擦肩而过,回过头来向野兽介绍,“无法变成人形,但爸爸说,我们和普通兽人没什么两样。”小猴子提起伤心事,表情有些落寞,但又瞬间开朗起来。

    到了一间小木屋,小猴子灵巧的从窗子翻进去,留下野兽在原地打量这间散发出雌性味道的木屋。占用的空间不大,比起加兰特家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是依靠一棵粗壮的大树而建,有几条藤蔓将树和木屋连为一体,屋顶上都是青苔。

    “进来吧,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温柔的语调如春日和煦的风,野兽摆了两下尾巴,便从打开的门中进去了。

    进去以后,光线十分昏暗,一个老雌性坐在木墩上,闭目沉思,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靠在他腿上的小猴子。野兽也不拘谨,直接坐在了老雌性的对面,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老雌性。

    “孩子,你的眼睛真漂亮,”老雌性睁开眼睛,满布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我上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虹膜是什么时候……人老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是他的爸爸?”野兽开口问道。

    小猴子跳到他的面前,像是在反抗一般,上蹿下跳的冲着野兽做鬼脸。

    “呵呵,我不是他的爸爸。”老雌性笑着回答,野兽觉得有些没面子,便不再出声。

    “我只是一个被他爸爸所救的无家可归的老人,”老雌性解释道,似乎不介意野兽的唐突,“他的爸爸应该在森林里采集,等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如老雌性所说,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野兽闻到了一股雌性的味道,不属于眼前的老雌性。见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雌性,那人进来的时候,也被多出来的野兽吓了一跳。

    “爸爸!”小猴子从老雌性的腿上跳起,一头钻进了来人的怀里。那人也不介意浅色的衬衫被满身泥的小猴子弄脏,笑着抱起小猴子转了一圈。和小猴子嬉闹了一会儿,老雌性咳嗽,用拐杖指指被遗忘的野兽。

    “这是……”雌性放下篮子,看着蹲在地上的庞然大物,年轻的脸上浮现出惊讶。

    “你的客人,奥克利。”老雌性拄着拐杖站起身,带着小猴子走出了门外。门重新被关起,外面传来的嬉闹声,和房间里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