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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
冯观微坐在会议室,听着长桌两边的人逐一汇报。
冯观微只有二十八岁,在冯家的地位却仅次于不再理事的冯老爷子。“皇太孙”掌权,一开始当然是没法服众的,但冯观微掌权以后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天是家族例会,冯观微一般只负责听,而其他人则都异常踊跃地在他面前表现。
如果外人看到这种画面肯定会吃惊不已,毕竟在场的人到了外面也是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
这是这种扭曲的状态在冯家已经存在太久,身处其中的人谁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冯观微却像是看戏的人。
只不过这样的戏他已经看过太多遍了,他已经有点索然无味。
冯观微敲敲桌子:“都静一静。”
满室霎时鸦雀无声。
冯观微说:“前面半年大家都做得不错,我很满意。”他淡淡地笑了笑,“不过下半年的任务可能比较紧。”
一听到冯观微这句话,所有人都变得精神抖擞。
跟着冯观微走这么久,在座每个人都知道这冯观微的话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要忙碌起来了,也意味着他们又碰上了一次好机会!
他们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冯观微的预料之中。
冯观微更加索然无味。
冯观微让助理把下半年的规划交代下去,自己先行离开会议室。
这种事真是无趣。
冯观微刚走出不久,就有冯老爷子身边的人找了过来,说是冯老爷子有事找他。
冯观微点点头,马上找了过去。
冯老爷子精神还很好,见到冯观微后就朝他招招手:“来,观微,坐下。”
冯观微坐在冯老爷子对面,问:“爷爷,怎么了?”
冯老爷子说:“你开始觉得不耐烦了吧?”
冯观微说:“差不多。”
冯老爷子认真端详着自己的孙子,作为第三代里最出色的人,冯观微无论哪方面都做得很好,冯家交到他手里肯定能越做越大。这并不是冯老爷子的期许,但冯观微有这份能力,冯老爷子也不能阻止他去施展。
冯老爷子说:“你要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往外发展吧,我不会拿我这张老脸绑住你的手脚。不过观微你要记住,当年的事虽然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并不是没有知情的人,你真要闯出去了,要面对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真的想好了吗?”
冯观微微笑着说:“被爷爷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迫不及待了。”
冯老爷子笑骂:“你小子!”说着他又严肃起来,“你在其他人面前也收敛一点,没有人是傻子,你瞧不起他们也不要摆在脸上,否则他们口上不敢说,心里肯定也有怨言。”
冯观微笑容更深,甚至带着几分近乎变态的愉悦:“他们要是敢跳起来反抗我,也挺有趣的。”
冯老爷子没辙了,只能转了话题:“发展归发展,你不要跟楚秉和父子有太多往来,他们虽然不算什么人物,但到底是那个人的儿子和孙子,要是有人要扯大旗做事难保不会找上他们。”
冯观微说:“那个人的能耐我也听说了,不过从楚秉和父子的表现看来,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冯老爷子说:“你这家伙,肯定很遗憾没有生在我们那时候吧?那时候的风云齐涌你打小就一脸艳羡。”
冯观微并不否认这种说法:“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喜欢乱子,乱子越大越好。我喜欢对手,对手越强越好。”
冯观微跟冯老爷子一番详谈之后就飞往美洲。
这个举动首先落入了冯家自己人的眼里,自然是议论纷纷,猜疑的有,愤懑的有,手里没事直接跟着飞过去的也有。
冯观微喜欢识趣的人,对于二话不说跟着他走的人他都“收编”在身边,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金融游戏。
傅徵天和宁向朗也在不久之后得到了冯观微去了美洲消息。
傅徵天说:“最近国际上肯定有大动作。”
宁向朗心头一跳,蓦然想起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马上就会有战争发生!
宁向朗说:“美洲那边好像确实有动作,民众正在投票反对进行战争。”
傅徵天说:“但是他们的总统显然没有停止战争的意向。”
宁向朗放出了大地图,最后把画面定格在战火蔓延的两个小国家上面。
宁向朗说:“冯观微是想发战争财。”
傅徵天说:“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但真正赶去做的人可不多。而冯观微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个条件。”
宁向朗皱了皱眉,说:“还有一个地方不能忽略。”他把地图转到北边的苏联。
傅徵天点点头:“最近两年苏联已经成为金融大鳄的角逐地,全国经济都都弄得摇摇欲坠,冯观微的目标也有可能是这边。”
宁向朗也了解苏联那边的状况,被当成“战场”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新起来的一批“金融大鳄”根本不是有心帮他们搞经济,只是想在短时间内从他们那儿榨取最大的利益!
等苏联什么时候被榨干了,他们也就作鸟兽散了。
宁向朗说:“冯观微野心很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是因为这两年的“大冒险”,冯观微让冯家在他手里一跃成为北方的另一“霸主”。
冯观微有着惊人的野心,也有着惊人的实力和运气!
傅徵天说:“这种事,我们傅家是不能碰的。”
冯老爷子当初能耐很大,跟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冯老爷子虽然不管事了,但当初攒下的人脉还在,冯观微才有那个底气去发“战争财”。
而傅家从来都不会去沾这方面的东西。
宁向朗说:“当然,高回报意味着高风险,你们傅家能延续那么多年,不能说没有明哲保身的功劳在。”
傅徵天说:“我们虽然不能亲自参与,但不代表我们不能跟着过过瘾。我们这段时间多关注一下,等冯观微那边的动作出来了再看看我们的推测对不对。”
宁向朗知道傅徵天是手痒了,唯有舍命相陪:“好!”
白天里宁向朗忙个不停,晚上又要往傅徵天那边跑,最近睡觉的时间都少了大半。
只不过等到美洲那边的一声惊雷传了过来,宁向朗才猛地变得清醒:美洲最高的大楼被炸毁了!
宁向朗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未来”跟他曾经经历的一切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
在他印象中美洲那边确实遭到过袭击,但声势绝对没有这么大!
宁向朗几乎可以想象出这件事传开后会带来什么后果。
原本投票“反对战争”的民众,经历过这种恐怖的经历之后肯定会纷纷收回自己投出去的“反对战争”票!
虽然早就知道“未来”可能会不断变化,宁向朗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清晰地明白这个事实!
他已经没有所谓的“先知先觉”!
宁向朗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过多地依赖那份“先知先觉”,否则现在说不定会举步维艰。
了解了这一点之后,宁向朗心里甚至比以前都要轻松。
“先知先觉”有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他如果提前知道美洲这次遭遇的袭击事件,要不要通知美洲那边?他要是去提醒的话指不定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派去打前站的——毕竟人家恐怖分子都会自豪地认领相关袭击事件。
再比如如果知道会有大地震、大洪灾之类的天灾,他又该怎么做?顶多也只能提个醒,让对方多做几次演习,多监督一下建筑的牢固度。
*可以改,天灾难改。
少了“先知先觉”固然有可能会错失一点机会,但对于现在的宁向朗来说机会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宁向朗在听到美洲那边的惊人消息之后马上就跟傅徵天聚头。
傅徵天说:“不得不说,冯观微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宁向朗点点头。
两个人又凑到一块琢磨起国际上的下一步动向。虽然这么说冷血了一点,但是这样的“新教材”百年难得一遇,看看冯观微和国外一些金融巨头到底会怎么应对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这一“学习”就是一个多月,不管国际上有着多少动荡,在西欧举办的“瓷器长廊”如期拉开序幕。
李玉白跟楚洵早就说好要去,自然也少不了宁向朗的份。傅徵天这段时间眼睛都盯着国际上的事情,手上也攒了不少事没处理,宁向朗一说他就痛快地放人了。
宁向朗三人一起飞往西欧。
西欧人曾经对瓷器极其热衷,皇室和贵族家里都是必备的,待客时你要是拿不出一套像样的瓷制餐具都不敢说自己地位有多高!
这也就是明清时期外销瓷特别多的原因,就算是明朝实施海禁,很多外邦人也想方设法到华国“定制”瓷器,这一点可以从当时存留下来的很多受洋人审美影响的造型和画片上找到证据。
即使是现在,外销瓷依然占据着极大的市场份额,楚家在国内算是走在最前面的制瓷世家了,但他也想方设法想要分外销瓷这块蛋糕:因为华东赵家占据天时地利,数百年来始终牢牢把控着外销瓷这片市场!
这也是文森特一家访华时楚老爷子豁出老脸给楚秉和牵线的原因。
赚钱的好路子,谁不想抓在手里!
下了飞机,宁向朗就拍拍李玉白的肩膀说:“这次的‘瓷器长廊’肯定会有楚应昆在,你可要悠着点。”
李玉白笑了笑,说:“我可从来没在意过。”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当你失去一朵小红花
你就会失去更多的小红花
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