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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吓坏了。
在嘱咐易蓁待在原地不要动之后,她又冲回演艺系大楼边,在靠近大门的草坪上找到了那个穿着西装的人影。
约翰仰面朝天躺在阴影中喘气,胸前赫然五道血痕,衬衫划破了,但没有血流出来。他脸上还有几道擦伤,不过仍旧清醒着,见季九过来,灰蓝色的眼睛略微一抬,流露出一抹笑意:“你们安全了,不过下次最好给我把枪。”
季九:“……”
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心里五味杂陈,呆站了一会儿后,干脆在约翰身边蹲了下来:“谢谢,你怎么样?”
“还不坏。”男人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又接上一句,“我把她关进你画出来的那个圆圈里了……法阵?是这么说吗?”
“噫!”季九着实吃了一惊,下意识抬头又看了眼二楼。建筑物平静沉默,一点异样也看不出。
“但这么做也只能撑过今晚吧?明晚就……”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止不住后怕,“她不会跑出来报复我们吧?”
“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行动。”约翰瞥季九一眼,浅色的眼睛里像是盈满了月光,“找到她的尸体,她自然就会消失了。”
他说着,作势准备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不由咧开嘴倒抽了口气。
季九急忙止住他,低声说了句:“别动。”
她的手指紧跟着落在男人伤势最严重的胸口,指尖过处,有光点浮起,光点散开的地方,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竟随之恢复如初。
连约翰也不由露出吃惊的表情,但他很快明白过来,道了声谢。
季九一边处理那些伤口,一边继续刚才的问题:“可是她的尸体会在哪里?那个闹鬼的音乐教室里吗?”
约翰勾起嘴角,缓缓笑道:“答对了。”
季九:“……”
这么简单的答案反而让人觉得很不真实啊!
不过她也确实松了口气:“那这个交给我吧。”她收回手,又打量了一番自己刚处理过的伤口,点点头,“都搞定了,不过你这两天还是不要在白天出门了,好好保养。”
约翰没有接话,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你的语气听起来像个医生。”
她以后搞不好真的会成为心理医生的哦!
季九撇撇嘴角,不以为然。
她也跟着站起身,仰头望向这个比自己高了足有两个头的男人。两人的周围只有阴影,夜晚的湿气仿佛令这个人的身形更明显了一些。
约翰顺手扶了她一把,低头笑道:“总之先回去。”
出了这种灵异事件,易蓁也不敢在学校里多呆了。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书包,季九先把易蓁送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向她简单说明了自己能见鬼这事。
当然灵媒这种定义实在有装逼的嫌疑,她最后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就是说……你家长辈里也有人能看到,这是遗传?”
季九想了想,觉得也没错:“差不多……话说,你竟然都相信了?”
易蓁欲哭无泪:“都亲身经历过那种事情了,我还能不相信吗?天哪我的世界观都碎掉了,我可是唯物主义者啊!”
季九忍不住笑起来,却听易蓁话锋一转,突然道,“不过没想到小九这么厉害,今天多亏有你在,我一定要好好抱住你的大腿!”
季九难得被这样猛夸,害羞得脸都红了,但还记得在临走前叮嘱易蓁:“刚才给你的符还在吧?以防万一。”
“放心吧,一直在口袋里呢~我回去啦。”
季九挥挥手,在楼下看着易蓁进门后,又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所在的房间亮起灯光才转身离开。
这个瞬间季九觉得自己简直男友力爆棚。
然而这晚她又是用符、又是给约翰治疗,再加上拼了老命夺路狂奔,消耗实在太多,纵使男友力爆棚也没什么卵用,到家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可想而知,季九第二天起得有多迟。
她原本打算先回学校打听一下最近演艺系里有没有女生失踪,谁知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被约翰通知已经查清了昨晚那只厉鬼生前的姓名。
季九目瞪口呆地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怎么做到的?”
约翰无辜地看着她:“我曾经是个警察。”
那也没这么快的啊!
纽约的警察要是都能有这效率,破案率可以百分之百了吧?
不过约翰确实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那只本名为艾玛·布朗的厉鬼生前正是演艺系的学生,无不良记录,在一年前突然失踪,自此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以她昨天那副模样可见,她死时必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死后又不为人所知,怨念积累为戾气,每夜徘徊在学院中不停作祟。
她当时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也许正是在潜意识中希望有人可以找到她的尸体,为她洗清冤屈吧。
想到这里,季九突然有了个主意。
她没有去学校,干脆直接冲去隔壁街区,敲开了福尔摩斯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乔恩·华生,她见到季九明显十分惊讶,但刚开口问了句:“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声音便从里面的房间传来:“我猜她是来找我的。”
季九耸耸肩,不得不承认:“他猜对了。”
华生没有多问,友好地将她请进了门。季九刚一进去,福尔摩斯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示意她到客厅坐。
他家的格局和季九家里差不多,但装修风格大相径庭,是十分典型的美式。一楼的客厅正对街道,里面装了数台电视和显示屏。
季九刚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道:“有一件发生在我学校里的事,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可不可以帮忙?”
福尔摩斯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继续。
季九只好甩出了事先编好的故事版本:“我们学校演艺系有个叫做艾玛·布朗的女生在一年前失踪了,但近来有传闻说她其实已经被害,而且很有可能就死在演艺系大楼的某间教室里。”
季九眼巴巴地看着福尔摩斯,他却始终保持着思考的表情,没有接话。
她只好继续道:“只是这些都没有事实依据,无法向警察求助,听说您是纽约警察局的顾问,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查一下这事?”
福尔摩斯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半晌突然坐直了身子:“你又遇到了——虽然我不想用‘灵异’这个词,不过很明显你不是会为了道听途说的事向我求助的类型。那么,我可以认为你是遇见了被害者本人吗?”
季九呼吸一滞,在挣扎了数秒后,终于选择了放弃:“总之,我能确定她已经死了,而且是因为死了才会‘失踪’。但我不确定她的尸体是不是就在演艺系二楼的音乐教室,仅仅是一个猜测。”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郑重地请求道,“如果今晚之前不能找到,估计会有麻烦。所以,拜托了。”
福尔摩斯最后总算是答应了。
用他的原话来说,虽然这是个十分没有挑战性的案件,但能够藏匿尸体一年的地方还算有研究价值。
季九因为下午还有节课,在得到答复后便告辞回了学校。等她上完课,“有人在演艺系二楼的音乐教室天花板里发现一具尸体”这个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从走廊上正好能看到一队警车呼啸而过,引来路人纷纷驻足。
季九犹豫了一下,还是赶去了演艺系大楼。警车就停在楼下,楼前围了不少人,正热烈地议论此事。
……
“听说凶手已经抓到了。”
……
“演艺系的教授?只是请他协助调查吧。”
……
“不过婚外情好像是真的。”
……
虽是只言片语,却吓得季九鸡皮疙瘩直冒,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二楼走廊上几乎都是来来往往的警局工作人员,尽头的音乐教室门口拉起了警戒线,窗外的阳光打在那几根黄布条上,触目惊心。
季九本想再靠近一些,但这时贝尔警探从教室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赶紧躲进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从门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马库斯·贝尔转身说道:“伍德先生,可以请你到警局做一下笔录吗?没有问题就可以离开。”
随后,就见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被警员带领着往外走。他十分有礼地朝贝尔点点头,笑着道:“配合警察工作也是我们的义务。”
然而,就在他从季九门前经过时,天花板上冷不防传来剧烈的震动。仿佛有无数人从楼板上飞奔而过,响亮又可怖的噪音在整栋楼中回荡,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正要往楼梯走的伍德和警察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几乎在同时,季九感受到了熟悉的寒意。虽然是白天,一道白惨惨的鬼影却从天花板下钻了出来。
“终于……终于到这一天了……”
她就那样一点一点落下,像是没有重量的纸片,头朝下停在了伍德面前。鲜红的双目冰冷狰狞,直直地望进这个男人眼中。
伍德却毫无察觉,抬头看着天花板,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艾玛·布朗突然大吼一声:“我明明那么爱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惨白的鬼魂猛然钻进了他的身体,季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那男人突然跪倒在地,满脸惊惧:“艾玛!?为什么?你不是……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我……我杀了你,但我只是错手而已!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就这样……!”
在他说出这番话的同时,灵噪不知不觉停止了,烟雾一般的白色从他身体里飘出来,穿过天花板,迅速消失在了季九眼前。
伍德在地上失声痛哭,贝尔警探愣了片刻,随即镇定地走上前道:“既然如此,就麻烦你直接跟我们走一趟了,伍德先生。”
伍德好像失了魂,什么反应也没有,两个警察只好将他半拖半扶地带下了楼。
没有人注意到还躲在房间里的季九,等警察们都走光了,她才去音乐教室看了一眼。
房中的吊顶全被拆了,地上还残留着黑褐色的残渣和警察做下的标记,明亮的阳光自窗外泻入,照得那一整面镜墙刺眼夺目。
而昨晚还充斥着这个房间的阴冷已消失不见,现在的音乐教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剩下。
虽然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但不知为何季九突然想到“人走茶凉”这个词。
她长长地吐出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听一个声音在背后说道:“她让我向你道谢。”
季九一个激灵,连忙回头,就见约翰悠闲地站在她身后,挑了下眉似是赞赏:“干得不错,女孩。”
……好像她也没做什么?
不过被夸还是很高兴的,季九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却在下一秒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等等,说好的不在白天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