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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祥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自国庆节晚会表演节目都结束之后,一个公开的道歉压轴掀开了整个秋天的沸腾。也同样为国庆假期拉开了帷幕。
而今,离国庆结束已经好几个月了,寒假马上就要来临了。新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清晰。自从道歉事件之后,林雨涵就没怎么来学校,芊芊时不时的打电话安慰她,也同样夸赞她懂得认错就是好事!以后还是好朋友。
当然,她和浮莱依然如常,没有前进一步,也没有冷淡。倒是温南和桑弥,你侬我侬的,完全就像是两块粘在一起的糖果,让人一看都感到甜的发腻。
只不过,好景不长。
正当大家欢欢喜喜过大年,本就冷清的桑宅,显得越发的凄凉。桑爸爸似乎连过年都特别忙,好几天不见踪影,桑弥因为怕这个年过的太过单调,就将温南叫了过来。
两人正吃的高兴时,桑爸爸回来了。
“爸!你回来了?”桑弥见父亲回来自然是高兴的,可当他仔细一看,见他那胡子拉碴的狼狈模样,不禁大惊失色。“你……你这是怎么了?”
桑爸爸看了温南一眼,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没事,你们先吃吧!”
其实桑弥应该是庆幸的,因为桑爸爸并没有反对他跟温南的交往。只不过,桑弥并不知道父亲的不反对并不是因为喜欢温南,而是他根本无暇顾及儿子。
一餐饭吃完之后,桑爸爸把桑弥叫进了书房。
“有件事情跟你说,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桑爸爸看着桑弥,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桑弥点点头,对父亲未知的话有些忐忑。他生怕父亲说出,我会把谁接过来一起住,或者给你找个新妈妈之类的。然而,当他听完父亲的话心里的忐忑不但没有消失,反倒更加厉害。
“公司破产了。我把这栋房子给银行做了抵押。明年夏天,如果我还没有还清,到时候房子就会交给法院处理。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等爸爸筹钱。而是告诉你,明年夏天如果有人把你赶出去,希望你不要惊讶!”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准备还钱了吗?就甘愿被法院拿去拍卖或者做其他处理?”桑弥有些着急的问着父亲。“房子被收了我们住在哪里啊?”
桑爸爸眉头一皱,本来就有些乱糟糟的心情,现在被儿子这一问,更加的心烦意乱。“什么叫做我不准备还钱?我有钱能不还吗?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赚钱很容易吗?我拼死拼活这么久,赚的钱全都亏空了!现在除了这套房子什么都没有!”桑爸爸把上句话伴着脾气说完。想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我用手里最后的一点钱给你买了辆车。过几天就能到了。到时候或许可以解决一下燃眉之急。而且明天过后我就不会回家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爸!”桑弥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有大半年的时间,他都不想要把钱赚回来还上呢?难道公司真的已经亏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公司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如果有希望。我绝对不会把房子做抵押!这次真的是把我逼到了绝路上了!”桑爸爸颓废的躺倒在床上,整个就像是被完气的气球。
桑弥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张口,就听见父亲极度疲惫的声音说:“出去吧!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会!”
见父亲这样累,桑弥也不好打扰,径直将门带上,转身上了楼。
“回来啦?都说什么了?”温南见桑弥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桑弥会心一笑,“没事儿。”
夜晚。桑弥买了许多烟花放给温南看。他们像两只快乐的小鸟,欢喜雀跃的。他们看着腾空而起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温南说:“桑弥,以后我们每年都这样相互依靠着看烟花好嘛?”
“好!等我们毕业了就结婚。”桑弥好听的声音传进温南的耳朵里,随着腾空而起的烟花。显得格外的好听。而温南,则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只是,这两个人都并不知道,有些承诺不是想要履行就能够做到的。一切还要看情况,因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个新年,是温南过的最开心的。因为有她爱的人在身边。而桑弥虽然是开心的,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后来,他也陆续在深夜里醒来,看见房门口的桑妈妈,他喊她妈妈,她答应了。可他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有。
这种状况一直维系到开学,直到桑爸爸再也没有回家过,打电话也不接,去公司找已然成了破旧的空楼。桑弥仿佛意识到了父亲是真的不准备再回来了。
所以,那每天晚上醒来看到母亲的幻象中也多了桑爸爸的影子。再后来,即便是白天,偶尔也会在人群中看到他们的身影,他疯了似得跑过去追。却只是被人大骂一句:疯子。
然后像躲瘟疫一样逃离开去。
“桑弥?”温南看着桑弥好生生的往那棵大树跑去,有些狐疑的问道。
桑弥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环手将树干抱住,喃喃的说:“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桑弥?你怎么了?”温南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的担忧更深了些。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是怎么了?可总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儿,总是有奇怪的行为。
所以当桑弥并不理会温南的时候,她就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坐在一边看着他。等他自己回过神来,她就拉着他的手离开。
后来,温南在上课的时候也不敢离开他,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听着他胡言乱语,总是认错人,看错东西,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拿着刀剜着似得,疼得厉害。
直到有一天,桑弥从一段幻觉中醒来,他看见温南不开心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温南一把抱住他,“桑弥,我们去医院吧!”
桑弥一怔,“为什么要去医院?”
“你生病了!”然后,她就拿着用自己手机,将刚刚录下来的视频放给他看。“我们去治病!”
桑弥看完视频,怔怔的发着呆,他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学之后,我就发现了。我以为只是桑叔叔失踪了你心情不好,没想到反而越来越严重,起初你只是一天出现这种情况一次,后来是两次,三次……直到现在一天六次。桑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不能伤害你自己呀!知道吗?我会心疼你!”
温南紧紧的抱住他,“我害怕你有一天连我都不认识了。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时候,我总是喊你的名字,可你就是听不见,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你连我都不认识了。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温南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一刻,她似乎明白,有些人哪怕生一点点的病,都像是在下一刻就会死去一样,令她心疼、难过、不舍。
之后,温南特地旷了一天课陪桑弥去医院,首先看的是脑外科。医生说没有什么病,让去精神科。
后来,经过医生详细的询问与详细观察,确诊桑弥患有幻想症,之后开了药物让桑弥先拿回去吃,慢慢的看看效果。
前期,药物对桑弥是有些效果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桑弥越来越排斥吃药,甚至有时候动手推温南,把药扔在地上,而桑弥的发病率也愈发的高了起来,着实令温南吃不消。
“温南,你看看你都瘦了,就不能把他送到正规的医院进行治疗吗?一直这样下去,他还没怎么样,你都撑不下去了?”芊芊每次见温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她就心疼的劝道。
温南总是摇摇头,她知道他家里的公司破产了,房子也抵押出去了,自己手里那点钱哪里够给桑弥治病的。就连那一瓶药都买不起。“芊芊,有时候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连给他治病的钱都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这是这么久以来,芊芊头一次见温南哭的那么伤心。她知道她很累,很痛苦,也很痛苦。每天不光要在木一餐厅上班,还要上学,现在还要把所有的时间分出去照顾桑弥。他状态好一点就稍微轻松点儿,倘若状态不好,摔盆摔碗什么的,一不小心就会弄伤温南。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将温南抱在怀里,心疼的说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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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那几天,芊芊特地去看过桑弥,见他那个样子,还有温南那辛苦心疼的样子,她就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扇一巴掌,让他清醒的看看温南有多么的辛苦。可是,她知道即使她扇了那一巴掌也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再考虑了很多天之后,她还是决定去找林雨涵。
“诶!芊芊,你怎么舍得来找我啊?”林雨涵见宿舍门口站着芊芊,忙不迭的说道,心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芊芊笑着坐到林雨涵的身边,“其实,我是有事来找你的。”
“什么事?”
“能不能借我一点钱?”芊芊颇有些为难的开口,头几乎垂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