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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从天而降的少年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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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在南将军军营见过他,三年前跟随了南正逸,陛下也见过,却不料事实居然是这样,慕容锦,慕国皇嗣到陛下的子嗣这代取的‘锦’字。”

    “容锦慕,慕容锦,原来如此。”

    顾君烨在心底叹了口气,容乾晟这一纸诏书既下,无论如何皇位已是不保,怕是还要赔上性命,看来他是一早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容乾晟转身,齐远立马扶住了他,只觉容乾晟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齐远脸上愁苦一片,容乾晟看样子是站不住了,昨日祈欢殿内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如今已是全然明白,看了一眼底下的少年,又看了看身边的帝王轻轻一叹:“陛下您又是何苦呢,皇子继位无可厚非,可陛下方才对百姓所说又有几句是真话,陛下在位十七年,哪里做过什么狠绝的事情,谋害先皇遗孤,这么大的罪名陛下也要往自己身上安吗?”

    容乾晟拖着虚晃的步伐下了游龙台,“齐远,朕从来都不适合做皇帝,而且……朕只能这么说,只要能保全她便好,至于锦慕,是朕亏欠了他,朕明明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的。”

    齐远明白容乾晟的良苦用心,便不再说什么,九五至尊,皇权天下,真的不是身边这个男人想要的,可是这样就能解脱了吗?怎么能为了摆脱这一切就丢掉性命,他,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底下的百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南正逸的士兵护送着容乾晟离开。

    “太子,请跟臣一块进宫吧。”

    容锦慕看着一瞬间苍老的容乾晟如遭雷击,自责的开口道:“南将军,昨日商量的可不是这种情况,皇上他,他怎么能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南正逸一样的对刚才的事情吃惊,不过他想得透彻,也就能明白容乾晟的用意,“太子殿下莫急,皇上虽然揽过了所有的过错,可这些年来底下的臣子和百姓都看的明白,臣等必然不会让皇上处于险境。”

    容锦慕有些不信,南正逸怕事有变故只好继续宽慰他,临了几乎是强行带着他离开游龙台赶往皇宫。

    “木大人,容锦慕当真是先皇的子嗣?”

    木驰摇了摇头疑惑的回道:“臣不知,只是观之面相,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顾君烨看了看涌动的人群,拉过一侍卫对他耳语了几句,转过头对木驰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木大人定然清楚,那么大人作何打算?”

    “臣要进宫保护皇上,不管皇上今日在游龙台上所说是真是假,臣都要站在皇上身后保护他。”

    顾君烨点了点头,对木驰的忠心毫不怀疑。他也想去一探究竟,便言之与之同行,木驰略作思考便答应下来,二人跟着人群涌动的方向去了皇宫。

    今日早朝还未上,所以一干大臣就在大殿外等着,不过他们的一些手下已经想办法进宫传递进来了消息,齐远高喊“上朝”的时候,所有的大臣已经知道了游龙台发生的事情,事发突然令人措手不及,纷纷想着对策,甚至三五人聚在一起谋划。

    两排大臣自殿外进来,跪在地上高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乾晟原本对那句“万岁”就不太喜欢,今日听到耳朵里更是百感交集,其中滋味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容乾晟从龙椅上站起来,“众爱卿平身吧,游龙台上罪己诏已下,朕自知罪孽深重不可挽回,不求上苍和百姓原谅,朕之所为,一人承担。”

    底下大臣屏了气不知帝王这话做不做的真,还有一些消息不灵通的闻此惊出了一身冷汗。

    齐远抱着那卷罪己诏站在帝王身后,容乾晟往前跨了一步眉目间看不出情绪,继而缓缓开口道:“朕自十七年前登上皇位,十七载春秋未有大成,先帝乃朕兄长,恶疾而崩,朕自代之,后知帝有遗孤于世,当继大统,朕德不类……”

    “陛下。”

    打断容乾晟这话的是齐远,他自知自己在未迟殿上不该开口还是忍不住说道,他怎么能看着容乾晟在天下人面前这样作践自己两次。

    “陛下本无过错,先皇遗孤留世,实属意外,陛下今日得知不恋帝位,苍生有福,帝无不德。”十多年的主仆情让这个已经显得年迈的老太监对一身苍凉的帝王深感痛惜。底下的大臣看着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感出声,丞相黄允直愣愣的站着,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况里回过神来。

    南正逸带着容锦慕刚到了大殿外,就听见容乾晟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再次宣读罪己诏,容锦慕一脸悲戚的看了一眼南正逸就想立马进来阻止。众人看见南正逸更是震惊,昨日他还是叛军首领,今日却堂而皇之的进来大殿,纵然早上发生之事略有耳闻,不过也太过离奇。

    “父……皇上。”

    容锦慕走到百官前面朝着上面站立的帝王跪下来,愧疚的心思让这个还未及冠的男子落下泪来,若不是自己的出现何至陷眼前之人到了如此难堪的境地,心内的自责无法言喻,他后悔了自己的坚持,后悔了自己非要踏进这个皇宫。

    “南将军的心思朕明白,这一切原本就是朕的错,不,朕已经不是皇帝了,朕……本王愧对皇兄,今日召集各位大臣便是要说明此事,这皇位原本就是皇兄的,皇兄不在了还有皇侄,至于本王的罪过,就交给吏部定夺,本王无从辩解。”那个做了十七年帝王的男人很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角色退了出来,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一身洒脱的闲王,说出口的话竟然有了放下后的丝丝宁静。

    “不是这样的,我不要做这个皇帝,这才是错的……”

    “太子。”南正逸怒极,拉了容锦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一步走到如此境地也非他所愿,可是事已至此,一个不慎便将慕国推入万难的境地,愧疚、心软,在慕国的江山社稷面前算得了什么,纵然他也觉得这样委屈了容乾晟,可走到这一步哪里容得在场的任何一人说反悔,他身为护国将军,心软不起。

    容乾晟看着落泪的容锦慕心内疼痛不已,伸出手想要为他拭去眼泪,伸到跟前叹息了一声又落下,“锦慕,做好这慕国皇帝,不要怪南将军,他只是为了慕国好,皇叔,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最后一句话说的相当吃力,那句话,是对远在天边的那个女子说的,也是对眼前这个孩子说的,十七岁的年纪,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三年前他保不住那个让他疼到骨子里的女子,三年后,在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时却不能相认。容乾晟迈着虚晃的步子走出了未迟殿,齐远一脸愁容和担忧的紧紧跟着他,后面的人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皇叔?皇叔?他怎么会是他的皇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正逸开口的高呼惊醒了众人,也将容锦慕落在容乾晟身上的视线拉了回来。在场的大臣看到大将军的动作虽有诸多不明之处也识时务的对着中央的少年跪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允脑海里还是容乾晟看着眼前这个新帝时的复杂感情,一向精明的他第一次有了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底下的诸多大臣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样吧。

    容锦慕看着脚边的大臣愣愣出神,他们不敢偷偷打量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皇,他看不到他们的脸,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更不知此刻他们在想什么,心里冰凉一片,颤抖的出声道:“众爱卿平身。”

    “皇上今日身体不适,登基大典便在三日后吧,至于细节就交给礼部来办,皇上以为如何?”

    “依南将军所说。”容锦慕点了点头,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切该如何做,也没有人呢教过他如何去开始做一个帝王,这一切,陌生而充满恐怕和内疚。

    礼部的人领了命令退下,南正逸便让大臣们散去。

    容锦慕的出现,搅乱了朝殿,几乎没有人见过那个青涩的少年,更不知他的存在,可是容乾晟的话和他那张脸也向他们证实了那个少年确实血统高贵。

    出了未迟殿的众人表情不一,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商议,新皇登基,南正逸一人独大已成定局,他们要做的要选择的还有很多。

    隐在暗处的木驰对着面前的男子抱拳说道:“王爷,臣要去跟着皇上,您是同去?还是……”

    “本王先回去安排三军,至于宫中之事,若有变故木大人速来告知本王,本王一定全力相助。”

    身形一掠躲过宫道上的护卫朝着宫门的方向飞去,木驰见顾君烨离开,也提气跃到地下,光明正大的朝祈欢殿的方向走去。顾君烨的话他不怀疑,当初接到齐远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让他向祁国求助,他才知道那个叱咤战场的祁国安王迎娶的是慕国的公主,是三年前紫衣一路护送到兖国的女子。不管怎么说,就算天下人都不知道真相,祁国的安王妃也是慕国的公主,这一点更改不了。这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