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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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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潇潇雨歇所有时间都花在“造星计划”上,全天只啃了个面包,早饿得肠鸣咕咕,跟庄晓杰回家后便难为情的问他要吃的。庄晓杰近日一直外食,家中没有粮食储备,尽管潇潇雨歇一再表示白米干饭就咸菜足矣,他依然觉得应该请他吃顿丰盛的晚餐。

    暴雨加天晚,周围店铺都打烊了,要找深夜营业的餐厅只能去衡山路、淮海路这样的闹市。二人撑伞出门,乘地铁来到新天地一家港式海鲜火锅店,庄晓杰陪领导来吃过几次业务餐,觉得这里菜品高档服务上佳环境也非常优雅,挺适合慰劳忠臣。进店以后先把抠门的习惯收起来,大方的点了许多贵菜,包括日本进口的顶级神户和牛、北海道帝王蟹、斑节虾、金枪鱼、鲍鱼、牙鲆,还亲自替潇潇雨歇舀汤夹菜,说:“这家店到凌晨4点才关门,慢慢吃,不着急。”

    潇潇雨歇拘谨的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诺诺回应,从上地铁起他就不敢正视庄晓杰,颊腮上顶着两团深邃的红,历久弥新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庄晓杰知道他正为先前强吻自己的举动羞涩,作死的人通常伴有矫情并发症,一时猖狂后总会换来连日的胆战心惊。老实说庄晓杰心里的尴尬并不比他少,可他本质上是个大爷,脸皮厚度以及心理素质都超乎常人,即使真被人艹飞了,擦干鲜血洗净菊花第二天去医院查个艾滋没事照旧蹦跶,所以潇潇雨歇此时这副扭捏羞涩的姿态令他郁闷,忍不住当场纠正。

    “你别再羞羞答答的好不好?这个样子显得我太风尘了。”

    “为、为什么?”

    “刚才是你主动的吧,我这个被强吻的人还没什么,你却羞得脸红脖子粗。这么一对比,我就像个履历丰富的老妓,你是初逛青楼的童子鸡,结果好像还是我占你便宜似的。”

    听到恶搞的比喻潇潇雨歇自然忍不住笑,犹如酸涩的果实被催熟,羞赧也透出甜味,隔着热腾腾的汤锅笑盈盈望过来。

    “三更弦断你真好。”

    看他一脸小媳妇表情,庄晓杰腔调不自觉的更加大爷,戏谑:“好在哪里?”

    “你为了帮我消除紧张说自己坏话,真是好心眼。”

    “哼,我看你真是好脑残才对,我这人毒舌惯了,偶尔也会一视同仁拿自己开涮,不要因为你喜欢我就不停给我刷白漆,我油漆过敏的。”

    “哪有啊,是你一贯抹黑自己,用心接近你的人都看得到你的好。”

    “是是是,知道你很用心,快吃饭吧,这顿饭花了我小半个月工资,你不吃完就太对不起我了。”

    “啊!怎么会这么贵!”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郭敬明的小说里都拿来装过逼,这些牛肉海鲜都是进口的,运输费检疫费保鲜费关税费加起来当然贵啦。”

    “……那可不可以退掉啊?”

    “生出的孩子能再塞回去吗?”

    “哦……”

    “快吃快吃,像刚才说的,一口都不许浪费。”

    “好好,我会全部吃光的,吃不完你就往我嘴里插个漏斗硬灌进去。”

    ……………………

    吃完饭已快12点,地铁收车了,天气原因也叫不到车,好在城市公交还有夜宵线,让他们不至于步行回家。台风天少有人外出夜游,搭乘夜宵线的基本是加班族,车厢里人不多,刚好占满全部座位。二人并排坐在前端横向的座椅上,潇潇雨歇想是太累了,吃饱喝足加上车厢摇晃和暗昧的光线本身具有催眠作用,没开两站他便沉沉睡去,脑袋晃悠晃悠,渐渐歪在庄晓杰肩头。庄晓杰本想推开,扭头瞧见他恬静无辜的表情,已按在他脑门上的手重新搁回自己的膝盖上。

    坐在对面的是两个年轻姑娘,一个穿白色连衣裙一个着蓝色运动装,此刻那穿连衣裙的女孩也正爬在同伴膝盖上酣睡,乌黑油亮的长发宛如上好的锦缎铺散开,被那个穿运动装的妹子细心收拢,握在手里轻轻摩挲,像抚摸爱猫的尾巴。庄晓杰上车时便发现她俩互动的情状亲密暧昧,现在更确认这是对热恋中的百合姐妹。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们,看到潇潇雨歇靠着他睡觉,醒着的那个女孩朝庄晓杰投来笑意。庄晓杰知道她一定误把他们当做一对,那笑容分明传递着同类间的赞许鼓励,就像在荒野夜行时偶遇同行者,不自禁的欣慰放松。

    他无奈的接纳了这份善意,也以微笑回馈,又担心一对基佬一对拉拉在这儿秀恩爱会不会遭人反感,便悄悄环视四周,马上发现自己多虑了。周围的乘客都淡定安详的做着各自的事,或端坐养神或埋头玩手机,近在咫尺的人也没用稀奇的眼光打量他们,坐在潇潇雨歇旁边的大叔还主动侧向另一方,大概怕颠簸时不小心撞醒熟睡的人。

    这就是大城市的包容吗?又或者是飞快的都市节奏所酝酿出的冷漠?繁忙的工作和高强度的生活压力迫使人们只专注个人生活,与己无关的人事都当做过眼云烟,不去在意更不会干涉。过去庄晓杰很喜欢这种有距离的社交模式,在这个变化多端的世界,人如飘萍际遇不定,每次邂逅重逢不过是萍聚萍散,风轻水静时不妨多呆一会儿,等到命运的风浪吹灭缘分便四离五散各奔天涯。人生正如这吸纳八方路人的公车,永远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什么人,也永远无法提前预知对方会在哪一站下车。多年来庄晓杰一直只身上路,没让谁听过他的深夜独白,也忘记了如何敞开胸怀,目视糊涂的雨一点一点的下,一点一点掩埋时光,一点一点涂暗天空,还要用不以为然的心态嘲笑沿途车窗外那些平淡的依偎,把这当做参透红尘的释怀。

    其实,被人依靠的感觉并不坏。

    他再度扭头看看压在肩膀上的人,忽然有了明月出岫似的领悟。尽管这臭小子睡成死猪以后也沉得像头小猪,却让他萌生出一股抵抗重压的力量,不止此刻还有之前潇潇雨歇在小区里抱着他痛哭时,他也是这样支撑着他身心的重量。现在回想,他发现自己竟如此强大,灰心丧气到极处还有能力接收他人的脆弱,一并承担对方的压力。

    “有三更弦断在什么事都能搞定!”

    似乎又听到傻逼青年笃定明快的声音,这赞美当然是盲目的,但何尝不是一种激励?每个人都是颠沛车厢里的旅客,在动荡中迎接未来,有人把勇气当做了子弹,有人把猎、枪沉入了大海,懦夫才选择在龟壳里苟且偷生,熬不过黑夜就不要对黎明说hi。

    广播里响起到站提示,擦肩而过的人们即将作别,潇潇雨歇仍沉睡未醒,庄晓杰任他依附着,静心观赏大雨在车窗上挥毫作画,距离他们下车的站点还很远,很远。

    “原来你家的沙发这么贵!”

    半夜,潇潇雨歇终于弄清一件令他耿耿难忘的事,上次他来庄晓杰家录音只能坐小板凳,而秦广陵以前跟庄晓杰面基时却可以睡主人的床,悬殊的待遇一度令潇潇雨歇闷闷不乐,直到刚才他提出今晚睡沙发,遭到庄晓杰果断拒绝,他才知道那套白沙发是整座房子里最值钱的物品。

    “这是爷爷奶奶送我的,意大利真皮进口,比达芬奇那种山寨货档次高多了,够买十张床呢。所以我才舍不得给别人睡,睡了床床单可以换洗,这沙发上沾了外人的味道就不好消除了。”

    潇潇雨歇傻笑的回个“哦”,指着客厅中央的地板说:“那我在这里打地铺吧。”

    庄晓杰依然否决:“地板多潮湿,你不怕老了得风湿病啊?”

    以为他是在含蓄的撵人,潇潇雨歇难堪的拽住衣角。身上的t恤是洗澡时庄晓杰拿给他更换的,瞧着不便宜,所以他不敢拽得太用力,轻轻捏住一角手指来回搓动,憋了半晌低声说:“其实……我可以睡车里,我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那里淋不到雨。”

    他这副受气包德行叫人怎能忍住不戏弄?庄晓杰流利接话:“也行,那你去吧,我给你找条旧毯子。”

    说完当真到卧室拿出一床凉被照头扔去。潇潇雨歇慌忙接住,脸涨得通红,语气更显呆萌。

    “你、你能再借我一盘蚊香吗?我怕夜里有蚊子。”

    庄晓杰故意刻薄:“有蚊子怕什么,你那么圣母,就帮它们打打饥荒呗,反正咬不死你。”

    潇潇雨歇又惊又气,模样委屈极了,赌气似的转身走到门边,握住门把后不甘心的回过头负气嘟哝:“你就这么狠心啊。”

    庄晓杰挡不住颌骨酸痛,抽着肩膀哈哈大笑,朝那委屈的大笨狗招手:“回来回来。”

    狗狗垂头搭脑靠近,起码要一记摸头杀才能哄住,庄晓杰顺手揉了揉他被吹风机吹得乱翘的头毛,笑道:“你怎么老这么傻,都不知道求求我。”

    潇潇雨歇憨憨的抬起下巴,大眼睛瞧着还挺水灵。

    “求你能管用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终于识破恶作剧,小孩郁闷的嚷起来:“三更弦断你就会虐人。”

    庄晓杰笑得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老流氓:“这是我的爱好,想接近我就得先被我虐。”

    可能听出这句话里依稀含着宠溺,潇潇雨歇马上笑逐颜开,伸手挠挠后脑勺,害羞请教:“好吧,那要怎么求你啊?”

    “恩~你就说‘大大,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好怕啊,求求你别赶我走”,就用上次你在你舅舅的农家乐装妹子的那种声线说。”

    潇潇雨歇羞得只敢看地板,仍乖乖满足了jp的邪恶趣味,听他掐着嗓子说完那句话,庄晓杰笑到肚子抽搐,挥手让他去卧室睡觉。听说他准备让出床铺自己睡沙发,潇潇雨歇又不依了,忠犬只会先主人后自己,怎么能让主人为自己牺牲呢,于是真心想去睡车厢,抱起凉被抬脚便走。庄晓杰拦住他,完全拿他这种傻得出奇的固执没辙,想了想,叫他跟自己一块儿睡床。

    这下潇潇雨歇直接变成掉进油锅的大虾,瞬间露出熟透的红,庄晓杰大概能猜到他的脑洞,忙搬出丑话调节气氛。

    “我先警告你啊,不许躲在被子里打、手、枪,更不许趁我睡着以后动手动脚,否则有你好瞧的。”

    然而关灯后两个人都别扭得睡不着,庄晓杰背对潇潇雨歇,身后动静全无,这小子多半紧张到大气不敢透,没准就这样窒息过去。而他也因为床上忽然多出个人不能随意伸展,僵持十来分钟,潇潇雨歇爬起来收信息。

    “这么晚了谁还给你发短信啊?”

    庄晓杰无意过问他的*,只是觉得现在说点什么能让彼此放松神经。潇潇雨歇举着手机老实汇报:“是你妈妈,她说她明天就出院了,叫我别担心。”

    看来林笑跟这傻瓜蛋往来密切,但凡大事都会相互告知,果然彼此看对眼了。庄晓杰顺口嘲弄:“哼,你们联系得可真勤,好一对忘年之友啊。”

    潇潇雨歇像得到某种契机,立刻抓住他的话尾问:“三更弦断,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生病住院吗?”

    “为什么?”

    “她也去ys看了那个挂你的黑贴,是被那些人气病的。”

    庄晓杰惊坐起身,又听他说:“她还在那个帖子里跟黑粉理论,不知道你看没看过。”

    那个黑贴庄晓杰只浏览了前几页,这时急忙借过潇潇雨歇的手机重刷,经他指引在12页找到林笑的回帖。

    “太过分了,三更弦断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这孩子从小重情重义,生活也一直很检点,绝对不会玩弄他人感情!人与人之间要相互尊重,你们也有父母,想想看如果有人也这么羞辱你们,你们的爸爸妈妈会有多难过,为什么要用这种恶毒的话攻击别人!”

    发言遭到黑粉疯狂奚落。

    “2333这个三更粉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妈饭?为了给三更洗白装起长辈来了。”

    “三更聚聚都是快三十的老男人了,粉还叫他孩子,恶不恶心。”

    “估计这个大妈跟我们处在不同次元,才会看到一个重情重义的三更弦断。”

    “三更粉简直雷哭,跟她家主子一样到死都要装白莲花人设。”

    “三更粉越来越恶心了,中抓最不要碧莲的一家,深得三更婊性真传。”

    “这家粉以前生怕正主不红,拳打前辈脚踩后辈,这下三更的jp名声终于传遍二次元了,三更粉也算求仁得仁。”

    “楼上捉虫,难道不该是求婊得婊才对?www”

    ……………………………………

    作为一个少年得志中年腾达的成功女性,在网络上被一群年纪可能不足自己一半的无名鼠辈辱骂,也无怪乎林笑会气得发病住院。庄晓杰看着也愤懑,长声埋怨:“真是的,明知这些人不讲理还跑去撕逼,心理素质又这么差,没撕着别人倒把自个儿气坏了。”

    潇潇雨歇劝解:“你妈妈是心疼你,这是母性的本能。你……你以后别记恨她了,有个真心爱你的人多不容易。”

    他这话稍嫌多余,事实上庄晓杰早已心软,不然也不会去医院探病。最近变故太多,接连几个大跟头将他争强好胜的斗志和孤高傲世的自尊摔得七零八落,骄横消退,自然生出冲淡之气,再不把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当做其乐无穷的游戏。

    他又顺手翻了两页,在浩浩荡荡的掐架队伍中逮到熟悉的画风,指着那几楼唐僧口吻的回帖问:“这几楼是你吧?”

    潇潇雨歇脑袋忙往被窝里钻,一半羞愧一半惊慌,庄晓杰摇头兴叹:“你要么认认真真学下撕逼,要么就老实看着,每次撕又撕不赢,只会一味丢丑,叫人说你什么好。”

    潇潇雨歇闷声闷气说:“我也不想撕逼,谁让他们老是骂我的三更弦断。”

    庄晓杰哆嗦一下,嗔怪:“第二次了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潇潇雨歇诡辩:“我是你的死忠粉嘛,好多三更粉不都是‘我弦、我弦’的叫你,人家学一下都不可以吗?”

    他从声音到腔调全是撒娇,听得庄晓杰囧雷囧雷的。

    “一个大男人居然自称‘人家’,嫌自己不够雷,还要再按个核电站啊?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尾巴教你用撒娇对付我你就一直装狗卖萌,以为把我雷瘫了就骂不了你了?”

    “又被你发现了。”

    潇潇雨歇躲在凉被后吃吃的笑,眼睛笑成两弯新月,含着温情蕴着爱意。庄晓杰怀疑他转眼就会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狗耳朵,忍不住将手指伸进他的发丝间确认一下,潇潇雨歇微微缩起脖子,遮住欢喜害羞。

    “三更弦断,能问你件事吗?”

    他八成忍了很久,断定庄晓杰心情不错才敢发问,得到许可后语气仍是局促,许是担心言语不当刺伤对方。

    问题是关于秦广陵挂出的庄晓杰叫他“老公”的聊天记录,潇潇雨歇坚信这是个误会,但止不住好奇,想一五一十探知原委。

    这事庄晓杰一早自认倒霉,因为不亏心,说出来也不要紧。

    “那是好几年前了,当时他失恋找我求安慰,我是应他要求才那么叫的。”

    “聊天记录还在吗?”

    “早丢了。”

    “那也可以找他对质啊,让他po出完整的记录,po不出来别人就知道其中有诈。”

    “算了,随他去吧,我不想再追究了。”

    “为什么?”

    “圈里都知道我们以前是死党,现在撕逼已经够多人看笑话了,再像打官司一样对簿公堂就太不堪了,将来回忆起来只会更难受。”

    “……你不恨他?”

    “……恨也没用啊,况且我也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庄晓杰枕着自己的手肘沉思片刻,怀着许愿的心情说:“希望他报复够了能解恨,今后但求彼此放过吧。”

    潇潇雨歇默默凝望他的侧脸,憧憬在微笑中浮现。

    “三更弦断你真好。”

    庄晓杰失笑:“你又来了,拍马屁我也不会给你额外的优待。”

    “不是马屁呀,你真的很好很好。”

    潇潇雨歇不再说话,心满意足看着心上人,窗外雨点弹出舒缓的旋律,在床头闹钟的滴答声指挥下共谱温柔摇篮曲,困意很快笼住他疲倦的身体。听到被窝里轻微的鼾声,庄晓杰的心也安定下来,放好枕头准备为这一天划上休止符。

    可是今晚睡神安心开除他,五分钟不到,息百川的来电将他召唤至客厅。

    “学长,你知道闸北这边哪家医院的肛肠科比较好吗?能出急诊的。”

    息百川声气凝重,听起来像有难言之隐。

    庄晓杰笑道:“你是不是痔疮发作了?明早先去药店买点马应龙涂上,上海的大医院都挤爆,很难挂上号,你还不如忍一忍回老家再求医。”

    “……可是一直出血怎么办?”

    “哈?难道是血痔?这样,你弄点烟丝用口水润湿了塞到出血的位置,两分钟就能止住,我们单位的老头子们都说这偏方管用,今晚下这么大雨你先用这法子救救急吧。”

    “我怕出事啊。”

    “嗨,痔疮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真是我倒无所谓了,而且也不是痔疮,是那里裂开了。”

    “哈!?”

    庄晓杰听完也开裂,只觉雷公照着他的天灵穴狠狠砸了一锤,几乎蹦出眼珠子。

    “你、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你爆了谁的菊?”

    “……恩。”

    “男的女的?”

    “……男的。”

    “卧槽!”

    庄晓杰以神行百变的身姿冲去厨房灌了满满一杯凉水,这些水一入喉便被惊惧蒸发,他感到滚烫的热气源源不绝钻出七窍,整个人都快炸了。

    “你吃错药了吧!一个直男怎么能去爆男人的菊,还是谁把你掰弯了?”

    息百川的处境一定很棘手,反应有些烦躁:“学长,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快帮我找家医院,我得带他去治伤。”

    庄晓杰也明白救人要紧,可他既不是妙手神医也不是上海生活通,确实不知该介绍他们去哪家医院,再结合此时的气象条件,最好的办法是打120。

    “先叫救护车,到就近医院做紧急处理,我去华山医院帮你们排队挂号。”

    他挂线后立即换上衣服朝医院进发,并不是急人之困到甘愿放弃休息的地步,而是他现在根本就特么的睡不着了!

    容川居然干了男人,十几岁就泡妞把妹,直得能够架桥铺路,以前录个h就便秘脸,看个基威吐三天的超防腐汉子居然跟男人干了,whatthe*!

    雷峰塔倒了放出个白娘子,证明世间没有锁得住的妖怪。五行山塌了钻出个孙悟空,证明天下没有压得住的神仙。现在息百川爆了男人菊花,是不是能证明地球上没有掰不弯的直男?

    怎么办,突然好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下一秒我也会弯的样子,也不知道弯了以后世界会不会从此走样。以后看男人都自带ps,看女人都隔着哈哈镜,中枢神经出现异常,多巴胺成分变异,要是遇到王祖蓝那样的也会硬,看到刘亦菲那样的也不想艹,不就太恐怖了吗!!玛丽隔壁,容川你要弯也提前做个预告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啊,就算搞突然袭击也别一来就上重口味啊!以后看到你的脸我就会情不自禁联想起带血的菊花,还怎么能够一块儿愉快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