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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要带我去战场？”阿莱克希亚趴在巴恩斯的身上，指尖点着他的心脏。“不怕我跑了？”
“比起你跑了的后果，我更怕回营地以后发现整个营地的人都被你拖上了实验台。”巴恩斯握住了阿莱克希亚不安分的手，“以及，从我身上下来。”
“我可是在对你进行纯洁无暇的身体检查——”阿莱克希亚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还是说……你对12岁的女孩……”
“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巴恩斯躲开了她的视线，“你到底要检查到什么时候。”
“这可是你为了保持最佳状态上战场，才来问我身体情况的。”
“我只是来向你确认我身体没有因为你的‘药剂’受到什么损害。”
“所以……我才这么认真地在检查啊。”阿莱克希亚跨坐在巴恩斯身上，笑得天真，“体谅一下我12岁的身体，身高不够的事实吧。”
巴恩斯撇开了头，耳尖有些微红，阿莱克希亚的姿势实在是太让人容易想歪了，他光控制着自己身体反应就已经竭尽全力，实在没有心力再跟她在口舌上争个高低。
明明上一刻还在想着要尽可能地远离她，但是下一秒看到她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忘光了。
今天的巴恩斯也在纠结。
“营地的器械不够，要是能抽个血什么的就好了。”阿莱克希亚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想要更系统的分析。”
“分析什么？”涉及到完全不懂的区域，巴恩斯难免有些好奇。
“你的血液样本蕴含的……分子结构变异。”阿莱克希亚嘟嘟囔囔地省略了关键词。
“有了！”阿莱克希亚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和罗杰斯不是要去九头蛇的其他几个基地么？那里肯定有实验设备！”
“你好像对于打击你的组织毫不在意……”巴恩斯有点不明白了。
“我又没必要对九头蛇尽忠、”阿莱克希亚解释起了她加入九头蛇的渊源，“九头蛇代表了整个欧洲大陆的最高科技水平，如果不加入的话，我有很多实验构想都无法完成。”
“你是说那个蓝色的‘药剂’？”巴恩斯立刻展开了合理的联想。“对了，你说那是你的dna……”
“那是从我血液里提取出的东西，我体内是二代变异体，你身上的应该是三代，但是现在没有实验设备，我也不知道到底产生了什么变异。”阿莱克希亚眼光热切地盯着巴恩斯，“所以带我去战场？亲爱的，这可真是一个太棒的主意了，九头蛇那边我眼馋很久的设备，这下统统可以归我了。”
巴恩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带她去战场的重点其实是为了更方便的监管以及对她的不放心了。
“不过你体内……你体内也有这种‘药剂’？！”巴恩斯突然意识到阿莱克希亚刚刚说了什么，“谁给你注射的？！”
“当然是我自己啊。”阿莱克希亚十分淡定。
“你居然拿自己当实验品？！”巴恩斯无比惊讶。
“为什么不行？”阿莱克希亚有些不太明白巴恩斯的重点，“我是开发这个的主要负责人，验证自己实验结果的事，当然不能假手他人。”
这可真是个疯狂的科学家。巴恩斯在心里默默想着，他果然不能明白这群搞科学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那可是很痛的。”憋了半天，巴恩斯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细细思索起来竟然还带着几分关切。
“啊……是啊。”阿莱克希亚想起了“转化”时，全身骨骼如同被压碎了一样的痛感，点了点头。“但是……疼痛让我存在。”她语焉不详地说道。
错过了阿莱克希亚这句嘀咕的巴恩斯思路飘到了其他地方，“所以你现在需要九头蛇基地的设备才能给我做系统检查？”
“差不多的意思吧。”阿莱克希亚点了点头。
“我居然还得躺上一次实验台——还是自愿的。”巴恩斯笑了笑，“不过我察觉到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你的实验真的成功了么？”
“那当然！”提及心爱的实验，阿莱克希亚马上捍卫起了自己的领地。“比起我的第一个实验品，你可是大成功了。”
“第一个？是谁？”巴恩斯心中稍稍生出了一点难兄难弟的感觉。
“我父亲。”阿莱克希亚如实地告诉了他，“父亲一直希望我能改良r（始祖），所以在一期实验改良之后，我就给他注射了——正好让他亲自体验一下实验效果。”
阿莱克希亚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巴恩斯心中稍稍有些不舒服，“那可是你的父亲。”
“我只是满足他的愿望。”阿莱克希亚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他制造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改良r，我只是满足了他的愿望。”说完，她像是强调自己说的没错一样，点了点头。
“‘制造’……？”巴恩斯敏感地抓住了这个词。“什么意思？”
“我们一家都是科学家，我爷爷，我父亲——当然还有我。”阿莱克希亚摊开了手，“我就是我父亲的‘实验品’——最成功的那个。”
这一家都是疯的么？！
巴恩斯内心犹如狂风过境，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阿莱克希亚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当他知道自己被做实验以后，他的内心是痛苦是愤怒的；但是当阿莱克希亚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哪怕作为实验品的人是她自己，她的内心依然是平静的：她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产生不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感情波动。
“不要叫你自己做‘实验品’。”巴恩斯摸了摸阿莱克希亚的头，看着女孩不解的眼光，他有些语塞。
“但是我就是‘实验品’啊……你也是，巴恩斯，你也是我的‘实验品’。”阿莱克希亚抱着巴恩斯的胳膊，真真切切地笑着：“父亲总是说他爱我，我对他最重要了。我想这一定是因为我代表了他最高的技术水平——你也是，你就是我目前最高的技术水平，完美的三代适应体。除非我还能改良出第四代，第五代，不然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存在了。”
巴恩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甚至在听到第四代、第五代的时候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得知阿莱克希亚还要继续拿人做实验，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阿莱克希亚心中也是一个可以“更新换代”的存在。
但是，哪怕是这样，他心中仍然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安慰感：这不是什么魔女，而是恶魔的孩子罢了。——虽然恶魔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人类，但是她只是不懂，总比从人类堕落到恶魔的地步要好得多。
不懂，你教会她就行了。
***
“我记得你昨天还跟我说要离阿西福特远一点的。”斯蒂夫没见过如此朝令夕改的情况。
“那是昨天。”巴恩斯耸了耸肩，脸上带着的是布鲁克林小王子独有的散漫笑容。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斯蒂夫叹了口气，自从把好友从九头蛇基地救出来以后，他就一直有些抑郁，直到现在才有点恢复正常，就冲着这一点，自己也不能打击了他的好心情。
“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不管是不是出于保护，又或者是分享秘密的心理，巴恩斯都不可能把阿莱克希亚的真实身世随便说出去。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什么么？”斯蒂夫拍了拍巴恩斯的肩膀。
“什么？”
“罗根那家伙。”斯蒂夫叹了口气，最后罗根因为坚决反对带着阿莱克希亚上战场——他就没弄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叔叔——所以，他也成了咆哮突击队的一员。
“至少在保护阿莱克希亚上，罗根肯定会上心。”
“我以为，我们一直在说的都是‘监管’？”斯蒂夫再次纠正了好友的说法。
“哦，好吧，‘监管’。”巴恩斯不置可否。
斯蒂夫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罗根腿边乖乖呆着的阿莱克希亚，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仰着头冲他微微一笑。
这下，任何战场前的紧张感都烟消云散了。
不太明白“萝莉控”的内心世界的美国队长，今天也是万分忧虑。
***
突击九头蛇基地的作战非常顺利，毕竟武有美国队长和咆哮突击队，文有熟知九头蛇大部分机关暗号的阿莱克希亚，胜利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战斗结束，还没等斯蒂夫等人清点战场，阿莱克希亚就已经率先冲进了基地的实验室。
“果然，这里有我想要的大部分设备。”阿莱克希亚逡巡了一圈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莱克希亚？”不放心女孩一个人的巴恩斯紧追在她身后，也进了实验室。
“太好了，巴恩斯，你来得正好。”阿莱克希亚拿着针筒回头朝巴恩斯笑了起来，针尖的寒芒配上她的笑容，没来由让巴恩斯想起了被绑在实验台上的时候。“伸出你的胳膊。”
“你简直要吓我一跳。”巴恩斯一边说着，一边卷起了衣袖，“还好你没对我说，‘躺到实验台上去’。”
“只是抽血而已。”阿莱克希亚斜睨了巴恩斯一眼，“你要是怀念那张台子，大可以自己躺上去。”
“哦，那斯蒂夫又会担心你对我做了什么的。”
“难道他现在就不担心了么？”
阿莱克希亚并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包含了怎样的意义，她只在意她的实验——巴恩斯作为实验品也归类在这其中。
抽完血，阿莱克希亚立刻又带着血冲进了分析室，留下巴恩斯一个人，他苦笑了一下，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就是一只小白鼠。
然而更糟糕的事，他居然会因为这个而感到不快。
“巴恩斯？”不知何时又折回实验室的阿莱克希亚小声地唤了他一声。
“阿莱克希亚？怎么了？”巴恩斯闻言抬头，“你不是去分析室了么？”
“以礼节上来说……我是不是应该邀请你一起去分析室？”阿莱克希亚迟疑地说，毕竟她从来没有带着活着的小白鼠四处逛过。但是当她看到巴恩斯一个人呆在实验室的时候，却总觉得这样把他一个人丢下不太好。
“当然，我的荣幸。”巴恩斯点了点头，回应了阿莱克希亚。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在意自己，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