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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一个人在高台上打斗，他似乎很想将对方置于死地，但是却又无法狠心下死手，而对方也对自己一再退让，直到自己把他逼到了高台的边缘，他才反手还击，然而正是他的还击，让自己从高台坠落，一直往下坠落……
巴恩斯在空中努力向上张望，似乎想看清楚把自己打落高台的那个人的脸，可是除了一片耀眼的金色，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记得自己在坠落……然后失重感让他猛然惊醒过来。
“噩梦？”耳边传来糯糯的低语，似乎是刚刚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的感觉。
“啊，是啊——等等？”巴恩斯先是顺口回答了问题，然后才惊觉到不对劲，这个声音似乎是个女孩子？而且还偏偏该死的耳熟？“见鬼的，你为什么会在这！”
“当然是为了方便你‘监管’我啊。”阿莱克希亚懒洋洋地半撑起身子，她拉了拉被子，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映衬着她的笑容。
巴恩斯把阿莱克希亚搭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挪开，又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那裸|露出来的雪白色的躯体，“女士，如果你是20岁……不，甚至是18岁，这个场景我很高兴看到，但是，你现在只是12岁——哦，不，罗根，不要这样看我！”
被两人弄出的细小动静折腾醒了的罗根，掀开被子快步走到巴恩斯床前，“巴恩斯，维罗妮卡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
“我什么也没干！”巴恩斯被罗根森然的眼光盯着，他看了看四周其他还在熟睡的士兵们，压低嗓子吼了回去。“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
“因为我害怕……”阿莱克希亚伸手抱住罗根的腰，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罗根，“罗根叔叔，我害怕。”
“那你也应该去你叔叔那——”罗根指的是斯蒂夫，“队长他才是你的家人。”
“可是斯蒂夫叔叔把我托付给巴恩斯了。”阿莱克希亚回头看了一眼巴恩斯，背对着罗根，她对巴恩斯坏坏地笑了笑，“巴恩斯会保护我的，‘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对吧，巴恩斯？”
“那也不能——”罗根将被子把阿莱克希亚裹得严严实实，“你是一个女孩子，维罗妮卡，为了你好。”
“哦，罗根，不要说得我是个变态一样。”巴恩斯无奈地按了按额头，阻止了罗根想要抱起阿莱克希亚的手。“害怕，嗯？”他盯着阿莱克希亚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分辨出什么。
“是不是害怕，你知道的。”阿莱克希亚大大方方地回看向巴恩斯，“你总是知道的。”
巴恩斯“感受”到蓬勃的心跳声，当然无关恐惧，而是其他更加甜蜜的搏动。
“该死的，你才12岁——”他低声嘟囔着，然后又想起初遇时那个看向自己的美丽女人，“好吧，或许不止12岁。”
“罗根……”巴恩斯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又找不到话，最后他只能说，“我会保护好阿莱克希亚的。”
“阿莱克希亚？”罗根看了一眼女孩。
“阿莱克希亚·维罗妮卡·罗杰斯。”阿莱克希亚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维罗妮卡只有罗根叔叔才可以叫。”
明明是再显然不过的谎话，可是罗根却偏偏点了点头，大概在他心里，可爱的孩子天生就与谎言绝缘吧。
“罗杰斯？”巴恩斯飞快地瞥了一眼阿莱克希亚，尽管心里明白这只是和斯蒂夫商量好的权宜之计，但是他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快，当然，他把这归结于如果阿莱克希亚和斯蒂夫牵扯得太深，日后有了麻烦的话，斯蒂夫也不好脱身的忧虑。
***
昨晚小小的误会并没有被很多人知晓，当然不包括一直担心巴恩斯的美国队长。
“巴基，昨天……”斯蒂夫看着巴恩斯欲言又止。
“哦，斯蒂夫。”巴恩斯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连你也要说我是个变态么？”
“当然不会，巴基。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斯蒂夫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毕竟，那可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斯蒂夫欲言又止，只是隐晦地提了提九头蛇基地里的事。
“啊，是啊。”巴恩斯苦笑了一下，如果他坦诚地告诉斯蒂夫他从那个实验室里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阿莱克希亚，甚至他一直忘不了她成年时的样子——哪怕是剧痛，也只是加深了自己对阿莱克希亚温柔抚慰自己的印象，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斯蒂夫一定以为自己被九头蛇换了脑子吧。
“不过她到底打算做什么？破坏你的声誉？”斯蒂夫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巴恩斯下意识地想起了“感受”到阿莱克希亚内心的瞬间，“反正……不是什么坏心思。”他低语着，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斯蒂夫说道。
“我刚才已经和菲利普斯上校汇报过九头蛇基地的事了，他从指挥部接到的新命令是之后要重点打击九头蛇。”私事聊完，斯蒂夫谈起了公事。
“所以，你要带队出击了么？”巴恩斯对于话题的转移松了一口气。
“上校想让我带上军队，但是我更想……”
“带上自己的人？”巴恩斯接过话头，“相信我，107步兵团和九头蛇之间——他们很乐意有这个机会能一雪被俘虏的耻辱的。”
“不过我带不了太多的人，有推荐么？”巴恩斯的提议打动了斯蒂夫，比起带着军队，斯蒂夫更希望并肩作战的是朋友，而非下级。
“当然。”巴恩斯点点头，“或许刚从战场上下来，喝上一杯是个好选择？”巴恩斯意有所指，“说真的，斯蒂夫，我们可是好久没聚聚了。”
“随时奉陪。”
***
募兵的事进行得很顺利，未来的咆哮突击队在此夜初具雏形。
“嘿，巴基。”斯蒂夫在巴恩斯身边坐下，要了一杯啤酒。
“怎么样，他们都是很棒的小伙子吧。”巴恩斯摇了摇杯中的酒，和斯蒂夫轻轻碰杯。
“所以你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斯蒂夫看向巴恩斯，“像以前一样，我们一起战斗。”
“哦，得了吧，像以前一样看到你被揍，然后我再揍回去么？”巴恩斯打趣着斯蒂夫的“弱鸡”过去。“我可不愿意跟着美国队长干。”
“……因为阿西福特么？”斯蒂夫难掩失望。
“……”巴恩斯感觉自己下一句“但是我想跟着那个让人不放心的布鲁克林小子”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
“为什么突然扯上了阿莱克希亚。”巴恩斯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掩饰般的低头喝了一口酒。
“大概是我觉得你对她……她对你……总有点不对劲的感觉。”直觉感觉好友和邪恶的九头蛇科学家有些什么说不明白的牵扯，但是理性阻止了斯蒂夫继续思考下去。“嘿，巴基，你不会真的……”
“怎么可能。”巴恩斯立刻拒绝，然后又稍显犹豫，“大概……是后遗症吧。‘实验’，你懂的。”
“我就知道阿西福特没说真话。”斯蒂夫锤了一下桌子，“我还是跟上校说吧，让他们来审问阿西福特，看看九头蛇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不……不用了。”巴恩斯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巴恩斯也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态，他只是直觉地阻止了斯蒂夫想要关押阿莱克希亚的想法。
“巴基，你不会是真的对她……”斯蒂夫察觉到了好友纠结的心绪，“她可是九头蛇！更何况她对你还——”
巴恩斯喝了一口酒，“你还记得她那次跟我们说的话么？‘你最好祈祷再也不要见到我了’——可是我们还是相见了。这大概就是……‘魔女的诅咒应验’的感觉？”
“你还会被她控制身体么？”
“当然不。”巴恩斯没说出口的是——可是我感觉她似乎控制了我的心灵。
“斯蒂夫，我跟你上战场。”巴恩斯为一切下了一个决断，“或许我真的有点不对劲，面对她的时候。”
先是为她的美丽心惊，然后被她的温柔折服，再相遇之后，哪怕是面对幼年的她，也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身影。更别提能感受到她内心之后，时刻被她的感情牵动。
“我们不能把一个危险的九头蛇，放在一个对她一无所知的营地里。”斯蒂夫很高兴好友最终选择了跟他一起战斗，但是对于把阿莱克希亚一个人留下，他觉得并不是一个妥当的安排。
“那……交给罗根？”巴恩斯试探着提出，然后又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不行，阿莱克希亚对他一撒娇，估计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到底谁才更危险啊。巴恩斯想着罗根对着自己一脸警惕的样子，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那我们带着她？”斯蒂夫想了想。
“带着一个12岁的孩子上战场？”巴恩斯想也没想立刻表示不赞同。
“巴基，我们都知道，她不止12岁。”
“但是一旦开始战斗，我们谁也没法分心保护她。”
“不是保护，而是监管。巴基，为她生命负责的是她自己，我们要为整个营地的人的安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