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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邪修?秦肆心中疑惑,但从戚瑶那里得来的信息中,几乎整本书都没有提到过邪修这个词,这位魇魔也只走了个过场,纯粹是给主角送经验的。
纪元见有青影袭来,一剑便将那虫子削成了两半。
“啊!”程玉儿躲闪不及,眼看着那条虫顺着自己经脉钻了进去。与此同时,秦肆发现她身上浮现出一个buff。
【迷心蛊:神意不守,若乱若迷。额外受到控制效果。】
显然看到了秦肆方才的动作,魇魔眯了眯眼,看向秦肆的眼里颇为意味深长,“小子,我看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嘛,不知你那一派正气的师尊知道后是什么反应。”
“你认识清肃师叔?”纪元正在细细检查程玉儿的状况,突然闻得魇魔之言,心下震惊,这人怎么会和清肃扯上关系的?
“不但认识,还交过手呢。”魇魔舔了舔手指上沾上的鲜血,神情自若,“说起来我被迫蛰伏在这小村里,还是拜他所赐。”
“不过也正因如此,我才得以遇见你,唉,可惜了,要是八年前他没有来的话,我们当时就能见面的。”
秦肆面无表情的用剑挡开魇魔即将伸到他脸上的手。
纪元的攻势再度袭来。
魇魔反身躲开,看向中了蛊的程玉儿,却发现对方眼神清明,而她手中的剑也即将袭到他面前。
“这不可能!”他的蛊怎么可能失效?
震惊的情绪让魇魔有片刻的失神,正是这片刻,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尽管魇魔的修为比在场之人都高,但他到底旧伤未愈,尽管潜伏了这么多年,却仍然只相当于元婴圆满的修为,对付元婴初期陆子行还可以,但若是同时与一个元婴圆满,一个元婴后期的修者相斗,再加上一个秦肆,那结果当然毫无悬念。
秦肆的用剑之法向来诡异,此刻更是以一种奇特的角度将魇魔从丹田至心脏对穿。
“小子,难道你不想知道秦家之祸真正的凶手是谁吗?”秦肆这一剑让寄于张元景身体中的魇魔吃痛万分,但他却没有断气,唾出一口鲜血,龇牙咧嘴地笑着开口,“知道为什么秦家虽然是修真世家,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飞升吗?”
“我明白,当年之事外界都传是魔修所为,我也承认我是掺了一脚,但绝大部分都是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的借口,毕竟,邪修世家是不可能被容于世的。”
“师弟,你别听他胡说!这些魔道之人就是满口谎言。”见魇魔越说越离谱,纪元生怕秦肆被其误导了。
“就是,邪修早就消失了,秦家是再正派不过的修真世家,岂由得你污蔑!”程玉儿义愤填膺。
“啧,我骗你干嘛,不信你回去问你师尊,看他怎么和你说。”魇魔视线始终集中在秦肆身上,痴迷之色依然不减,“若是无法接受事实,可以再来找我,我的婚礼随时为你留着。”
“呵。”秦肆将剑从魇魔体内拔出,带出一道艳红的血迹,“我知道了。”
“你干了什么?”正想如同每一次那样将神魂退出身体,魇魔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神魂似乎被禁锢在了这个身体之中,这个发现让他惊怒万分。可以说,一直来正是由于神魂的来去自如,魇魔才得以存活到现在,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遇上过今日这种情况。
先是无往不利的蛊虫失效,再是神魂失控。
不过这些疑惑显然无人为他解答,死亡的恐惧让魇魔口不择言,“你不能杀我!你不想知道你中的涸辙之毒是谁下的吗?你以为你们所谓的仙道人士都是好人吗?不过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秦肆又一剑直接刺入了魇魔的眉心,剑上所带的灵符直接将其神魂绞碎。
与之同时,张元景的身体竟然也随着魇魔神魂的消失而消散,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但随即又瞬间消失不见。
【获得仙王蛊鼎,融合度+1%。】
【获得夺命蛊幼虫。】
【获得枯残蛊幼虫。】
【剧情改变,融合度+5%。】
此时秦肆的融合度已经达到了50%,毒经技能也大多解锁。
“是缚神符!”见魇魔被秦肆消灭,纪元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见到秦肆手中的玉符,眼睛一亮,“听说这符早已失传了,小师弟居然会有!”
秦肆捏了捏手中的灵符,随即将其收了起来。这张符是他此次被掌门召请前清肃才给他的,如今看来,清肃极有可能早已知道他们会遇上什么。
那方才魇魔所说……
秦肆摇了摇头,下意识没再想下去,这些事回去问问清肃不就明了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元婴受损,上次清肃师叔给的药还没用完,我已经服了,养几天就好了。”见秦肆竟然主动问起自己,纪元受宠若惊,“我去看看戚瑶师妹。”
此时戚瑶已经在程玉儿的呼唤之下醒了过来。
魇魔死后,戚瑶身上的魇惑buff已经消失了,所以此时她是真的清醒了过来。
“师兄!陆子行师兄他们呢!”戚瑶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抓住纪元问道。
纪元垂着头,语气低沉,“我已经将他们的遗体收起来了,随后便带回宗门好生安葬。”
“早在一到这村里我就发现不对了,那些桃花开的太诡异了,八年前根本没有那些桃树,那魔鬼就是用的桃花做中介将全村人控制了。”得知几人遇难的消息,戚瑶崩溃地哭了出来,“都怪我,若是我早些给宗门发消息,他们便不会死了。”
“不是你的错,是这魔修太过狡猾。”程玉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戚瑶,只得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
“出去吧。”秦肆紧了紧手中冰凉的的剑柄,率先走出了这个压抑而充满血腥味的空间,这样的环境总能让人产生些负面情绪。
一行人走出地道,阳光扑面而来,让人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戚瑶终于止住了哭声,眼睛红肿,抽了抽鼻子,委屈的看着一句话也没和她说的秦肆,“小师兄,我查到了,当年秦家灭门就是这个魇魔干的,不过他当时和我说还有清肃师叔和其他正道修者,我没信。”
“嗯,谢谢。”秦肆点头道谢。
听得秦肆道谢,戚瑶尽管还是神色低落,但情绪却好了许多,“不客气。”
“你们看,这村里的桃花全都没了!”正当戚瑶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程玉儿忽然叫出声来。
此时正是日落黄昏之时,安静的小村庄仿佛陷入了沉睡,原本铺天盖地的桃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几人的幻觉一般。
纪元挨家挨户的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些人家皆是空无一人。
秦肆想起魇魔所说那句随时为他准备着婚礼,朝纪元说道:“他们都在方才喝喜酒那里。”
此时大院中那棵桃树已经枯萎,周围皆是村民们密密麻麻的尸体,他们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面色安详,除了没有了呼吸心跳,一切犹如熟睡。
“他们被魇魔控制得太久,一旦魇魔死亡,傀儡失去了操控者,就只能跟着灭亡了。”戚瑶从一个孩子鼻翼间收回手,摇了摇头说道。
火焰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不消片刻,便能将这曾经淳朴的村庄烧个一干二净。
感受着这熟悉的热量,秦肆突然想起上一世最后那场火,挑唇笑了起来。
“小师兄!”
戚瑶叹息了一声生命的脆弱,下意识看向秦肆,先是看到对方的笑容惊艳了一下,随即便看到他的手此时正放在了火中,顿时惊得叫了起来。连忙将秦肆的手拉了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疼吗?!”
“不疼,”秦肆从戚瑶手中收回手,“别忘了我已经金丹期了。”
金丹期修者身体尽管不如元婴那般强悍,但也算是经过二次重塑,普通的火焰怎么可能伤到他。
“哈哈,是哦。”戚瑶尴尬笑,她还真忘了,上一世的普通人生涯让她对太多事物有修者不该有的畏惧,所以方才才会如此激动与害怕。
“小师弟,方才魇魔所说那些,一定是为了离间你与清肃师叔感情的,希望你不要多想。”考虑了半天,纪元走到秦肆旁边开口,“清肃师叔对你如何我们都看得出来。”
“我知道。”秦肆点头,“走吧。”
他自然知道清肃对他如何。
由于带着几位弟子的遗体,归途要比来时沉默得多。
听了几人的汇报,清微掌门面色沉重,“随后我会通知清岚长老来接走这几位弟子的,瑶儿也别自责,错不在你,多亏你及时发出传讯,才没有让魇魔造成更大的损害。”
“好了,此行大家都辛苦了,你们先回去歇息吧。”
“是。”
秦肆刚回到飞雾峰,便发觉清肃似乎早已在等他了。
“师尊。”
“嗯,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