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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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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煦春风扑面来,漫天桃花雨,红袖与顾恺之便沐浴在这花雨中并肩缓缓而行,直至终于走累,才见红袖停步俏立在桃花树下,回首望向一旁的顾恺之,发丝随风扬起,甩落了满头落英,缕缕阳光中明媚如初。

    轻手捻起落在青丝上的樱红,轻轻吹佛,任凭手中的桃花重新融入花雨中,在周身随处缤纷飘荡。望着眼前的如斯美景,即便是惯于舞刀弄剑的顾恺之也忍不住风雅吟道,“落英偏爱沾云鬓,叹谁惹红尘?”

    “公子竟也有了这般的诗情雅趣,可见当真是入情入境了,红袖自己却没有公子这般的文采气度,平生只恨那浮花逐浪蝶的轻狂,便是对着这自古期冀于美满姻缘的的桃花,想的却也是落花流水的典故?”

    “小红袖什么都好,就是凡事皆爱往坏处想这点不好。”顾恺之轻笑评判道,边说着边伸手将长剑搁置在低矮的枝杈间,做成板凳的样子,然后又伸手一拉,便见红袖一下跌进他的怀里,顾恺之狡黠一笑,趁机过了一把软玉温香的隐。

    眼见着红袖脸有恼色,顾恺之忙将其抱至长剑之上休息,又假作关心地转移话题道,“如今看你眉头紧蹙,面有郁色,可是又有难事了?不妨给你的准相公说来听听。”

    见着对面某公子满身的轻狂及拙劣的掩饰,红袖很不雅观的附送了白眼一枚,随后又吐槽道,“我如何就面有郁色了?若说我俩之中谁最该心有郁结,那个人也该是你才对。”

    “你若不是心中有事,那刚刚魂不守舍的又是谁?”顾恺之挑眉问道,“至于我,那些不过只是兄弟间的小矛盾而已,梅师兄虽不知最近到底在发些什么疯,三五不时的寻衅滋事,也大概只是借机要与我较量武技而已,可没甚值得我放在心里的,你难道不知公子我最近神功大成之事?”

    耳听着某人如此自恋言辞,红袖真的很想撇嘴以示不屑,却又顾忌着心上人的腹黑本质,只好老实回话道,“红袖哪有任何不顺之事,便是有也只是忧心自家姐妹而已,且对公子来说不过是些芝麻小事,又怎敢劳烦公子费心聆听?”

    “能让小红袖你心思恍惚的又岂是芝麻小事?”顾恺之认真说道,“对我来说,任何能让伊人愁眉不展之事皆都应当作大事来处理才对。”

    这话真是能搔到女人心中的痒处,对红袖自然也不例外,话说这平日里越是少言寡语之人,一旦那天说起情话来对付起女人,杀伤力自然远远胜于那些平日就时常海誓山盟口花花之人。

    “还不是最近主母有意为三少爷张罗亲事的事情?”红袖无奈说道,“这事虽与我无碍,不过孟府里外心仪于三少爷的姑娘可是不少,如今只孟府里面就不知要有多少丫鬟于暗地里洒泪心碎呢?”

    “不会是那些半夜里黯然神伤的小姑娘里便有你的姐妹吧?”顾恺之肯定的问,随后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怪不得最近总见那小子没事便往女院那里面凑,原是自己好事将近的缘故。”

    “千般的伤心难过不过一句求而不得,我那姐妹心内倒也清醒,平日里根本让人瞧不出任何不妥,若不是我与她乃是金兰姐妹,怕不是要连我也瞒着。”红袖忧心说道。

    “自古大户里面丫鬟与公子的故事有几个是以大团圆为结局收场的?”顾恺之客观陈述道,“况且听你刚才之言,恐怕孟师弟自己并不知道曾经有位姑娘为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且古人讲究门当户对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听着顾恺之如此不痛不痒的言辞,红袖不乐意道,“红袖也是区区丫鬟之身,如今能得公子垂青缔结姻缘岂不也是委屈了公子?”

    “我何时又嫌弃你的身份了。”顾恺之很想抽自己一下,赶紧补救道,“我刚刚也只是就是论事而已,在我心里小红袖当然是不同的,且这世上有又那个丫鬟的父亲是榜眼老爷的?”

    说到这便见顾恺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出来,继续说道,“本想着临分别之际再将这封岳父的来信交予你手里,如今即是提到了岳父大人不妨就势给了你也罢。”

    红袖伸手接过父亲来信,脸上虽是忧喜难辨,却也着实对顾恺之这番苦心撮合他们的父女亲情之事感激不尽,毕竟在这最是讲究宗族姓氏的年代里,若是道不出有甚亲缘出身来历,总是一件为人所诟病之事。

    将那信妥善的收好,红袖才又嗔怪说道,“我岂是那种只顾着自个看信却将你丢到一旁之人,还用你思量到最后才将信交予我?”

    “难道不是这样吗?”仿佛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便是像顾恺之这样的俊帅之人也难免显出委屈神色。

    却说前年里,顾恺之因着时常关注任何有关红袖的事情,无意发现新任榜眼居然就是红袖的亲身父亲,当时顾恺之早就知道红袖的父亲因为无法显现书纹的缘故而被拒之科考的门外之事,自然是对那便宜岳父是如何取得考试资格倍感好奇,再加上那老子居然一点没有来与亲女相认的意思,更是为自家的红袖深感不平,岂能不将此事查明清楚?

    等到派人将李清鸣个中底细全部查清之后,顾恺之却只得先将原有的偏见搁在一旁,一边翻看着手里厚厚一摞有关岳父的生平明细,一边皱眉陷入沉思。

    任之前顾恺之如何猜测,也绝没有想到红袖的父亲居然会陷入到皇室夺嫡的漩涡里,一个江南的不知名的小村而已,是谁将手已经延伸的那里?

    若不是他派去的手下恰巧在那边遇到了前去为端慧公主办事的侍女芍药,而恰巧又有位手下对那位叫做芍药的姑娘心有爱慕,临时起意对佳人一路跟踪与守护还真发现不了这种惊天布局?又想到端慧公主平日里与陆师弟走的最是亲近,那芍药又是她的侍女,如何能让顾恺之不担心?

    芍药就像一团乱麻的头尾,顾恺之万没有想到,当这团乱麻渐渐解开露出内里的真正面目会是这样一种情景。动容于芍药对梅师兄那种不求回报的倾慕爱恋,惊愕于如此弱女子竟能面不改色的布下绝杀死令,纵使最后知道梅师兄很可能是某方势力的暗棋,眼前交错的也是师兄弟往昔相处的情境。

    当初众人一起追查少女失踪之时,谁又能想到华山后崖里有一个抛尸谷,阴森可怖,仿佛能听到有无数冤魂在那里徘徊哀泣?身边是重重迷雾,几乎所有相熟的兄弟全皆深陷其中,顾恺之从未想到他离事实真相居然如此之接近,也许只有一山之隔,只要你敢迈出去,一切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

    到底是顾忌着红袖的情面,也不绝不允许自己的小未婚妻以后会因为此事受到任何无辜牵连,毕竟红袖的身世来历若是有人有心深查并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而参与帝位的轮换一旦失败却是株连九族的事情。

    只提醒着自己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顾恺之最终将李清鸣之事斟酌着告诉了红袖,虽是打着爱的头衔,私心里何尝没有想着借由红袖的父女之情在敌方处打开一个缺口?

    母亲常说女子的内心是这世上最为柔软的地方,虽是嘴里说着要与岳父断绝亲缘关系,划清界限,一旦听到那李老头所做之事有杀头的危险,还不是顾着那一丝亲缘的情分,红袖果然立刻听从他的建议,当即铺纸磨墨,开始断断续续与便宜岳父恢复了来往。

    信件的来往传递自是由他亲自经手,其中内容也因此可得窥大概,无论是那婉约的用词,还是一些委婉的叙事,皆使得顾恺之觉得自身又离得红袖的内心更近了一步,当然这事红袖本身却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难道红袖还能向古人去讲何谓*与人权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上黑名单了,伤心难过中,后悔不够勤奋,也对不起辛苦等文的读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