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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春色,有缱绻后的疲惫和眷恋。
夜乱迷人眼,南宫霄只感觉对方的身体那般柔软,让自己有跌落云端的错觉,瞬间就迷失了自我,那时他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血液里,所有的相遇,相识,愉快的,愤怒的,在他的记忆里不断的盘旋,他知道他的心里早已偷偷住进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夏侯嫣。
“嫣儿……嫣儿……”他的鼻息在对方脖颈间游荡,明明知道该离开了,却总也舍不得对方的身体。
“太子……殿下。”对方本还搂着南宫霄的手臂突然轻轻一颤,声音里带着悲戚,叫人动容。
这声音,这声音……
“你是谁!”南宫霄猛的跳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我是……”湘妃话语还未落,就听“咯吱”一声,门开了,她的心猛然抽紧,果然,这是一个局。
东方魅阴邪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在室内回旋:“来人啊,掌灯。”
烛火随即亮了起来,黑暗散去,是所有的真相。
南宫霄错愕的看着冷冷站在屋内的夏侯嫣,此时她的眼中满是戏谑和嘲弄,没有爱,更没有一丁点的波澜,她只是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自己堕入地狱,万劫不覆。
的确,她说过的,她恨自己,只是他从未想过,她不惜毁了自己,甚至无视自己的悔过。
东方魅眯着眼斜睨着南宫霄,再看他身边的湘妃,早已恐惧的缩成一团,东方魅伸出手搂过夏侯嫣,整张脸眼看就要贴上夏侯嫣的鼻唇:“我的爱宠,这场戏还满意吗?”
“主人的安排怎么都是好的。”夏侯嫣乖觉的倚靠在东方魅的身旁,像一只长满獠牙的兽。
“夏侯嫣!”南宫霄看着她自甘堕落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
东方魅却无视的摇摇头:“我说太子殿下,您最好不要这么大声喊,我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那些不必要的人,您这样大喊大叫到底要置湘妃娘娘于何地啊。”
湘妃!
南宫霄这才想起刚才和自己颠鸾倒凤的女子,他怔怔的朝床榻上看去,不由的如获雷击。
湘妃此时也看着他,没有怨恨,没有懊恼,她悄悄的爱着他,那般纯粹,她讨厌那些刻意接近他的女子,又希望最终陪伴他的女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她曾嫉妒过夏侯雪,因为这个侄女城府太深,实在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男子,可是他喜欢,她也便觉得那是好的。
只要他喜欢。
其实就在刚才,她已经醒了,可是她太熟悉他的轮廓,甚至只要一个呼吸,她就能断定这是他。可是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爱,都不是给她的。她完全可以推开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后面的种种,可是她又那么渴望这毫无理智的沦陷,因为此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放纵了。
“不!不!”南宫霄几乎崩溃,他到底做了什么,这是父亲的女人啊。
对上夏侯嫣冷漠的眸子,南宫霄只觉得血液翻滚:“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吗?”
“是我。”夏侯嫣不置可否。
“为什么!”
“太子殿下请您穿上衣服我们再说话吧。”说着,夏侯嫣看看东方魅,二人相视一笑,缓缓走出了屋子。
回廊上,风吹散夏侯嫣如墨的丝发,她的背影那般孤冷,却又那般倔强,明明是那么弱小,却偏偏蕴藏了摄人的力量,深沉的,又是另人致命的。
脚步声缓缓靠近,南宫霄褪去了愤怒的脸,只剩下忧伤,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女人真的要害他。
“为什么。”南宫霄平静的不像自己。
“控制湘妃,也控制你。”夏侯嫣不预备做任何欺骗,说的坦荡。
“是啊,如今这么大一个把柄在你们手里,我和湘妃都是必死无疑,可是你就不怕我们彼此都不承认吗?”
“殿下或许还不知道吧,皇上在后宫嫔妃的身上都种有印记,如果嫔妃跟了其他男人,这印记便会消失,所以湘妃自身难保,只得依靠东方魅。”夏侯嫣当然没告诉南宫霄湘妃对他的情谊,这件事若湘妃事后自己扛了死不承认是跟南宫霄,只怕功亏一篑,可是夏侯嫣算准了夏侯如意舍不得荣华富贵,所以自然只能选合作这条路,夏侯嫣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太子提个醒,他随时会被出卖,不要存什么侥幸心态。
“哈哈,果然是思虑周全,你如此恨我,为何不在刚才就毁了我,给我个痛快!”
“你以为我不想吗?”夏侯嫣淡淡笑着,这笑却再不明朗,带着三分阴狠:“皇上只得你一子,就算事后气急也断然不会杀了你,顶多处死湘妃,了不起就是提防着你,或者废了你太子之位,你深爱二姐,自然也不会看着湘妃这支在皇宫里的助力就此消失,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忍耐,而比起毁了你,这样操控着你似乎更有趣,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心,看不到吗?”南宫霄真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明明如蛇蝎一般,他却对她恨不起来,只是他心里在气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的心?殿下是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但是我不爱你,现在不会爱,以后也不会爱。”
“我就这么糟!我可是太子!”
“就是这样,以为高高在上,所以觉得什么都是你的,你错了南宫霄,有很多人并不看重你的身份,你的地位,比如我夏侯嫣,对这些东西向来是不屑,若我想要,也会自己去争取,而不是乞求男人的施舍,你说你爱我,你又能给我什么呢?侧妃的位子?荣华富贵?还是来了兴致去我房里看看我?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属于我夏侯嫣的男人,这辈子都得是我的,不该也不能再娶别的女人,更加不能在心里有其他女人的位子,试问殿下,你的爱又可以多久呢?他日登基,后宫三千佳丽,雨露恩泽,哪一个你是可以放下的,所以太子殿下,还是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吧。”
南宫霄错愕的怔在原地,从来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瞧不起他所拥有的一切,甚至不需要荣华富贵,这种爱似乎很霸道,却是一生一世的痴恋,这个女子是不是疯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感情。
见南宫霄不说话,夏侯嫣冷嗤一声,道:“我站的乏了,太子殿下自己好好在这里想想吧。”
“你别走!不许走!”南宫霄猛的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了夏侯嫣,他将她禁锢的那样紧,恨不得揉碎了她。
“殿下,自重!”
“我告诉你,本太子不会放过你!”
“随便,只要太子殿下还有这个能耐。”
见夏侯嫣抓住自己把柄如此嚣张,南宫霄一颗心十分不是滋味,刚才那缱绻于床榻的感觉,如此真实,明明就应该是眼前的女子啊,怎么会……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对我!”南宫霄看着夏侯嫣倔强的唇,一种征服的*在心里萌生,他霸道的贴上夏侯嫣的唇,肆意虏劫。
对方的唇那样冰凉,带着轻蔑的无视,把他心里的火全部勾了出来,他手下一用力,就要撕开对方的衣衫,这时,夏侯嫣脖颈上的红痕印入视线,南宫霄只觉得呼吸一顿。
“你!”
夏侯嫣看着南宫霄不可思议的眼神,只是不在意的拉好衣襟:“太子殿下又何必吃惊,我本就不良,身上有这个也没什么奇怪。”
“无耻!”
“是啊,我就是无耻又下贱的女人,现在殿下明白了?那么就请收回你那些可笑的占有欲了吧,我没工夫陪你玩。”
“是谁!”
“什么?”
“我问你这个是谁作为!”
真是可笑,夏侯嫣看着面前的南宫霄,是不是被人保护的太好,所以总是让她觉得幼稚,是谁跟他有关系吗?他最应该关心的是如何乖乖听话吧。
“是谁跟太子殿下有关系吗?”
“是不是那个妖人!是不是他!”
“主人可没你这么龌龊,他喜欢杀人多过做这些。”
“那不是他又是谁!”
“太子殿下……”
“到底是谁!”
见南宫霄咄咄逼人,势要问出是何人所为,可是那个人自己也不知道呢,想了想,夏侯嫣这才道:“是一个我喜欢的人。”
“他叫什么?”
“鬼未。”
“从未听过!他是何身份?”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觉得我这么好骗?”
“我的确不知道,更没见过他的样子,只是他处处帮我,应该是个让我爱恨交错的人。”
“不认识没见过你就对他委身?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
二人次次见面,除了剑拔弩张,似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交流方式,这时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东方魅,似乎心情极好,他看着二人黑下来的脸,笑道:“我的爱宠告诉你个好消息。”
“主人请说。”
“湘妃已经乖乖就范了,如今就等着太子殿下的好消息了。”
说着,东方魅搂住夏侯嫣,二人一副狼狈为奸的模样,南宫霄越看越气,他到底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这就去跟父皇说清楚,要杀要剐我认了!”说着,南宫霄推开两人,径直从二人中间穿行而过。
看着南宫霄离去的背影,夏侯嫣抬了抬眉睫道:“你就这么确定他敢闯入倚梅园?”
“他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东方魅胸有成竹道:“如今他怎么都是一死,与其受我们控制,不如自己去说清楚,等他去了倚梅园,自然会看到一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对他,丫头你不心疼吗?一连失去两个女人,他会不会直接了结了自己。”
“他?我跟你打赌他不会。”夏侯嫣眯着眼,笑的像只狐狸。
东方魅看着怀里的女子,那双如玉般的纤纤食指滑过对方的脸颊:“你这丫头,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多些主人赞赏。”
“月色撩人,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什么游戏?”夏侯嫣明显感觉到东方魅没安什么好心。
“就像刚才你们抱在一起玩的那种。”
“……”这是走了一只虎又来一只狼吗?夏侯嫣仰天长叹,好不悲戚。
——
倚梅园中,梅香阁的地龙烧的暖。
南宫无庸打量着怀中的女子,姿态万千,眼眸含情,自有一番撩人的风韵,偏偏那张脸生的骄傲倔强,如空谷幽兰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发出致命的气息。
撩拨着对方的丝发,沿着对方身体的轮廓缓缓下移,对方满脸潮红还未散去,竟是妖娆之艳。
“小妖精,为何这样做?”南宫无庸嗅着夏侯雪的体香,面露满足之色。
“因为你是皇上啊。”
“这是*裸的勾引,你不怕朕杀了你?”
“皇上舍得吗?”夏侯雪满眼自信,竟腿一勾,攀上了对方的身。
南宫无庸单手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夏侯雪:“你可是太子的人,你就不怕……”
话音未落,南宫无庸的唇就被堵上了,又是一阵软语私磨,女子绵软的唇如绽放的花,在身体各处游走,南宫无庸闭眼着,却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皇上觉得您还不如太子殿下吗?”
“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和朕说话,不过朕喜欢。”南宫无庸戏谑一勾对方下巴,顺势一歪身子,压了上去。
夏侯雪平日里一副圣洁模样,此时却手段百出,看着南宫无庸痴迷的眼神,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在对方耳边响起:“皇上以为,我比五妹哪个更好?”
南宫无庸继续着动作,却只是漫不经心的答:“自然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你是毒蜘蛛,她则像是这园中的梅。”
夏侯雪眸子一紧,这个评价她实在不喜欢,若说狠毒对方不见得比自己好几分,偏偏从南宫无庸口中说出,却是分明的界限,她到底比不上那个贱人吗?
“怎么?不开心了?”南宫无庸停下动作,懒懒的翻了个身,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道:“至少她不会出卖自己的身子。”
对上南宫无庸的眸子,夏侯雪才知道自己早已无处遁形,从她用这样的手段得到盛宠的那一刻,在这个男人心中,她就已经和那个贱人没法比了,别说南宫无庸,就是自己也觉得十分不齿,她是何等骄傲的性子,竟也要为了男人自甘堕落,若不是面前的男子是人中之龙,她不知道心里的这个伤口会流多少血。
南宫无庸抚摸着对方的脸庞,悠悠道:“只要你听话,我会给你一切,可若是让我不满意,你就只有死。”
夏侯雪心里一颤,南宫无庸和南宫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男人,南宫无庸为人阴险,城府又深,和自己是同一个路子的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下耍伎俩,怕是要废不少工夫,南宫霄却不同,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没经历过人心鬼诈,只知道维护自己想要维护的人,却是单纯的。
这条路终究是她选错了吗?可是她夏侯雪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夏侯雪正想着,南宫无庸却已经在穿衣服了,甚至没有多看夏侯雪一眼,夏侯雪心里愤愤,却不甘自己把握不住面前的男子,随即使起了美人计,环上对方的腰肢。
“今日是朕的大寿,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南宫无庸虽也是恋恋不舍,却也知道不能再呆了。
“可是陛下还没给我任何承诺呢,没有陛下的承诺,只怕我这心里……”说着,夏侯雪已经来到南宫无庸身前,一把将对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南宫无庸眼神一眯,笑的极放纵:“小妖精,你现在可是戴孝之身,你让朕就这么给了你身份,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不仅是朕,相信你父亲知道了也会怪罪你,我这可是为你着想。”
“皇上若真想我留下来,有一百种方法,既可以让人无话可说,又堵了父亲的嘴,不是吗?”夏侯雪勾人的眸子一闪,好不魅惑。
“你想怎样?”南宫无庸向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更何况是女人,如今这般说,已然是对夏侯雪动了留下的心思。
“我想住在这倚梅园中等陛下三年,陛下准吗?”
夏侯雪笑的淡然,南宫无庸却知道她的心思,夏侯嫣是唯一一个进入倚梅园中却活着出去的,夏侯雪想要住进这里,无非是想告诉夏侯嫣,她不比她差,甚至想震慑整个后宫,哪怕现在给不了她位份,以后的地位也不容小觑,若是生下皇子,那必定是富贵尊荣一时。
“如果朕说不许呢?”南宫无庸毫不客气的抽回了手,却是不想妥协,也是告诉夏侯雪,他没那么好掌控,区区美色而已。
夏侯雪却也不急,只是软软的攀附着对方的身体,语气柔柔:“那陛下这么放我走,又要如何和小女的父亲交代呢?更何况我出了这皇宫,嘴巴可是不听使唤的,到时候说了什么,陛下觉得极乐的百姓是信我还是信陛下呢?”
“你威胁我?”
“小女如何敢,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罢了。”
“哈哈,果然是斤斤计较的小妖精,不过朕也告诉你,这倚梅园朕早已留给了你五妹,但朕也舍不得你,这样吧,你暂时住在湘妃那里,对外只说她心情难舒,留你常住解闷,朕也答应你,他日若你诞下龙种,朕一定给你皇贵妃的位分,屈居皇后之下,各妃子之上,这是朕最后的让步,若你还是觉得不妥,那便作罢。”
夏侯雪见再无商量的可能,随即也只好道:“口说无凭。”
“真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朕寿宴之后会命李公公送密旨来,这样你满意了?”
“多谢皇上。”夏侯雪跌落进南宫无庸的怀里,哪有半分谢恩的模样。
单薄的衣衫内透着阵阵香气,不得不说,这香气总让南宫无庸有些欲罢不能,他捧起对方的脸,再一次沉溺了下去。
“太子殿下!殿下!”门外一阵急促的呼喊,只听“砰”一声,冷风随着屋门打开,呼呼的灌了进来。
奔跑着的李公公帽子都掉了,看到太子撞破了眼前的一幕,再看皇上怀中的女子竟然是夏侯雪,他也一时愣住了。
南宫霄怔怔的站着,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一心一意爱了多年的夏侯雪,他为了她多年不碰女人,甚至勤奋读书,练武修身,只为能用最好的姿态迎她过门,她是他心里永远的一个梦,从儿时到现在。
“我是太子,极乐唯一的太子,我能配的上你吗?”
“夏侯雪,别让我等你太久了,我怕你太好,被别人抢走了。”
“夏侯雪,我府里的荷花都为你而栽,只是明年的夏天,我想和你一起看。”
“夏侯雪,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改。”
“夏侯雪,今生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也只有你才配做我的正妃。”
夏侯雪,如今,你去了哪里?
南宫霄捂着胸口,今日的震撼太多了,让他始料未及,记忆如洪水,压在他的胸口,他只觉得胸口一痛,血气上涌,“噗”的喷出血来。
“太子殿下!”李公公只觉不妙,想要上前去扶,却在南宫无庸阴冷的眼神下,缓步退了出去。
南宫无庸眼里丝毫没有愧疚,的确,整个极乐都是他的,他是天子,所以什么都该是他的,即便是儿子的女人,必要的时候只要他要,对方也不应该有怨恨。
“你都看到了,如今她是朕的女人,你另觅贤人吧。”
只一句简单的话便打发了南宫霄,南宫霄摇摇头,脸上却是苦笑:“父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是她!偏偏是她!”
“放肆!你怎么敢这样对朕说话!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如此放肆,朕还没死!”南宫无庸暴怒的样子,比南宫霄来的更可怕,那不是简单的生气,几乎带着不可违拗的命令和天子的威严。
“父皇就是这般喜欢强人所难吗?即便她不愿意侍奉左右,父皇也要强行留下她吗?”南宫霄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夏侯雪的身上,他知道她一定是被强迫的,那是皇上,她拒绝不了,可是他们可以试着求得一线生机。
南宫无庸轻瞥了眼太子,不再说话,夏侯雪随意将外衫一披,淡淡道:“殿下误会了,是我自愿的。”
“什么!”南宫霄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面前的女子却是那样决绝,仿佛从前的柔情早已不再,难道所有的人都要这样欺骗他的真心吗?难道真和别人所说,她看中的只不过是他的太子身份,如今是怎么了?见到皇上的地位更高,所以移情别恋了吗?
“雪妹,你到底是怎么了?”南宫霄上前两步,就要去握夏侯雪的手,却被对方轻轻闪开,对方躲进南宫无庸的身后,语气冷淡到叫人心寒:“殿下自重,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哈哈……
屋内只剩下南宫霄放肆的笑声,那样悲惨,那样疼痛。
“很好,很好。”南宫霄捂着胸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却抑制不住的悲伤。
南宫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南宫无庸虽霸道,却也深知儿子的脾性,他甚至恨这个儿子不成器,女人而已,难道非要因为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父亲为敌?这样仇恨的眼神是说明他要背叛自己了吗?
南宫无庸拍了拍夏侯雪的手,淡淡道:“朕先回去,有些话还是你自己和太子说清楚吧,朕不想因为你,和太子不睦。”
夏侯雪狠狠一握拳,却也只得看着南宫无庸匆匆离开,她甚至在想,如果此刻是夏侯嫣,皇上又会不会抛下她独自离开,难道就不怕太子一时冲动对她做出什么别的举动?这个南宫无庸还真是无情,而且这最后的话明明是在警告她,若是劝慰的太子不妥,伤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和气,就拿自己开刀。
就算现在收服不了这个男人,迟早有一天,她会牢牢的控制住他,会让他知道,自己比夏侯嫣强!
想到这里,夏侯雪深沉的眸子隐隐而动,将恨意全部敛去,她平静的整理着衣衫,随后才对南宫霄道:“坐吧。”
南宫霄却始终无语,夏侯雪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勉强,随即道:“刚才见你吐了血,是否需要太医过来看一下。”
“不必。”南宫霄简单的回道,却是一脸阴郁。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是早日放下吧。”
“放下!说的简单!”
夏侯雪见南宫霄始终放不下,略一叹气,她知道今天势必要让南宫霄死了心,只有死了心才能重新开始,她可不想跟这个男人藕断丝连,南宫霄什么都好,只是太过优柔寡断,日后若嫁过去,倒是个好控制的,可是如今夏侯嫣步步高升,势头已然要压过自己,她岂能任由着那贱人爬到头上来,夏侯家总要再出一个助力,与其送夏侯嫣进宫,不如这个助力换作自己。
“太子殿下,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
夏侯雪顿了顿,这才道:“我从未爱过你,不过看中你太子的身份,想着那正妃之位,我是天之娇女,极乐的骄傲,能配我之人必定人中龙凤,你与我年纪相当,又对我言听计从,实在是难得的人选。”
说到此处,夏侯雪轻瞟了眼南宫霄,见他的泪已经在眼中打转,不由的觉得他过于软弱,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于是又道:“你太过软弱,甚至优柔寡断,实在非我良人,日后即便得到皇位,未必会震慑朝野,况且皇上身体康健,其他嫔妃也在盛年,若诞下皇子,陛下未必不会生出废太子的心思,说到底,这储君之位是谁的还说不定。”
“所以你就想抛下我另寻高枝?”
“也不全是,我本也想过成为你的助力,和你一起守这天下,可是你性子软弱,总是冒出不该有的恻隐之心,这些年若没有皇后娘娘在后宫为你周旋,你以为那些嫔妃为何迟迟没有诞下龙子,为何诞下的龙子没有一人养大,若换作是你,你会如皇后娘娘那般狠辣吗?就拿这次五妹的事说,如果不是你心软,我三妹和大哥又何故死去,我祖母又如何离奇疯了,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吗?”
“说来说去,你无非是怕夏侯嫣得到更大的恩宠,又有东方魅罩着,我母后奈何不了她,若他日夏侯嫣诞下龙子,便更是会联合东方魅威胁到我的位子,所以你怕了,你要先下手为强!”
夏侯雪深吸一口气,没有辩解的道:“随便你怎么说。”
“雪妹,其实你要做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可是你用如此手段达到目的,却让我无比心痛,更多的是心疼,你本应该是单纯无忧的女子,在我心里,你就像那莲花一般高洁纯美,在我的心里你一丝杂质都没有,所以我才要自己远离那些纷争和鬼诈,只为留给你一个纯净的自己,有没有皇位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有我们之间的承诺,可是你终究辜负了我。”
说完,南宫霄猛一转身大踏步的朝屋外走去,他没有资格再去挽留任何人,因为他终究是输了一切。
夏侯嫣和东方魅立于屋顶,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此时看着南宫霄离去,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离夏侯雪越远,受的伤害才会越少,长痛不如短痛,南宫霄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也会庆幸早日看清楚夏侯雪的真面目。
东方魅看着身边沉默的夏侯嫣,懒懒道:“怎么,你心疼他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还犯不着,只是我在想,这南宫霄会不会因此而变成另一个人,那样才真的有趣。”
“另一个人?你是说看他和南宫无庸反目成仇?我看这小子嫩了点,怕是不会。”
“所以说,适当的时候,我们应该好好提点提点他才是。”夏侯嫣斜睨着东方魅,笑的意味深长。
东方魅却已经知道她心里所想,笑的十分阴邪:“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